眾人顧忌不了她的神情,卻被屋裡的血腥場面給嚇到了,有些不經事的小丫頭已尖叫出聲,只有采清和采荷強忍著胃裡的翻滾,扶著趙老太太顫抖的身子。
“說,你是受何人指使?”元喜用劍指著那還在苟延殘喘的歹人,不理會四下裡的尖叫和雜亂,那歹人穿著破亂,面黃肌受,渾身被劍砍的到處是血口子,趴在地上動調不得,見他不說,元喜的劍又往他胸口的肉刺了一分,引得那不歹人痛得大叫出聲。
就元喜這樣的狠決已嚇得屋裡的眾人都變了色,特別是床邊還倒著一個男子,不知道死活,面朝地趴著,胸口有大往的血流在地上,看樣子也是凶多吉少。
“二丫頭,你這是要做什麽?”趙老太太終於從驚駭中尋到了自己的聲音。
元喜沒理會她,手上的劍力道又是一重,她一身白色的褻衣褻腿已沾滿了紅色的血,披散的長發,臉上帶著狠絕之色,竟讓人覺得有幾分猙獰,下人一個也不敢靠上前去,就是趙老太太也被嚇到了。
“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劍硬。”元喜手一用力,劍已入了歹人的身體。
男子大叫出聲,“我說我說,姑娘饒命啊。有一個姑娘找到我,給了我二人每人十個饅頭,只要我們壞了姑娘的清玉就可。”
“你們是怎麽進來的?”歹徒的話已經讓屋裡的人臉色都變了,元喜不理會眾人,繼續追問。
“那女子 說亥時一刻到府後門那裡,自然有人為我們開門。”男子痛得臉都變了形,“姑娘饒命,我們並不是惡人,實在是為了活命,能有一口吃的,才做下這等事情,我們也是普通人啊,求姑娘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你可看清是誰為你開的門?”元喜知道答案渺茫,還是抱了一絲的希望開口問。
“天很黑,根本沒有看清,只知道也是個女子。”男子已痛的說不出話來,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完,用了全身的力氣。
元喜冷笑,“真是好算計,我竟不知道這府裡還有下人敢算計到主子的頭上,亦或這算計的人原本就是主子吧?”
元喜目視趙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話的同時,手裡的劍用力一拔,血噴了出來,男子痛呼出聲,不過聲音到一半的時候,卻終止了,換來是滿屋的尖叫聲。
只見元喜拔出來的劍,隨後快速的向男子的脖子砍去,一劍落下,男子的脖子斷了半個,血瞬間噴了出來,像被堵住了的泉眼被通開後,那憋住的水噴出來一般,只是現在噴出來的卻是血。
趙老太太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指著元喜半響沒有說出話來,這殘慘的手段,哪裡像一個女子,看得趙老太太渾身打了個冷戰。
“祖母來的可真趕,這大半夜的跑到我這裡來抓奸來了吧?不知是哪個給祖母透的信,我也想知道這人是誰。”元喜的話一落,就發現趙老太太身邊的采荷身子微微一頓,心下明了,“我這屋裡鬧得動靜這麽大,院裡的下人一個也沒有過來,我若猜的沒有錯,怕是著了人的道都出不來吧?若祖母說是聽了院裡的下人稟報,那我也想看看是哪個下人。”
經歷了一場生活,元喜面上鎮定,渾身卻忍不顫抖,若是沒有她拚死一博,現在落得身破的可是她,
不死也要在姑子廟呆一輩子,而做這些的卻是自己的親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啊。 “胡鬧,你這是在說叫人來害你的人是我?既然是有人要壞你清玉,你為何還要把人殺了,你可知道殺人的後果?”趙老太太胸口氣得高低起伏。
元喜笑了,“我還真沒有聽說過有人想要破了我的身子,壞了我的清玉,我還要硬生生的承受著,不殺人還要感激他們?祖母今日可真讓我長了見識了,還是祖母生氣我沒有被破了身子?”
說到最後,元喜目光一片冰冷,劍直指向趙老太太身邊的采荷,采荷嚇的兩腿一軟跪到地上,眾人變了色,不知道怎麽會突然這樣。
“你要幹什麽?連我身邊的人也想動?”趙老太太怒喝。
元喜根本不理會她,一步步走上前去,趙老太太管不住她,只能喝向身邊的人,“還不將人攔下。”
可對著那泛著寒光的劍,誰敢靠上前去,她們剛剛可是看到了二姑娘怎麽用這劍砍人頭的,地上還躺著兩具男人的屍體呢。
趙老太太見支使不動身邊的人,又喝向提著劍走向自己的元喜,“反了天不成,你還要手刃長輩不成?”
可她的話根本不頂用,元喜已到了身前,劍尖放到采荷的下巴處,微微一動力,采荷就隨著劍尖的力道抬起頭來,渾身卻忍不住的顫抖,“二小姐,奴……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采荷,你是知道安蘭臉上的疤痕的,你說我在你的臉上刻下害主兩字怎麽樣?我這院裡有了男子,院裡的下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老太太卻帶著人過來了,梧桐院與月閣院隔著三房和四房的院子,你說這奇不奇怪?到底是誰要對我下毒手呢?我這人最是記仇的,那害了我的人,我不但讓她生不如死,還要讓她的家人都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的話?”
采荷打了個冷戰,渾身隻覺被寒意刺穿,“二小姐,奴婢真的不知道,你就饒了奴婢吧。”
隻後悔太心虛,剛剛被二姑娘的劍一指就跪了下來,不然也不會被二姑娘給盯上,知道說出來也不會有好下場,采荷求向趙老太太,“老夫人,您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趙老太太卻被元喜的話給問愣住了,她急衝衝的趕到月閣院,確實是采荷暗下裡告訴她月閣院這邊晚上聽到過男子的說話聲,現在府裡的人少,下人也不多,趙老太太才多想帶著人過來捉奸,萬沒有料到是會是這樣的場面,看著跟著自己哭著求饒的采荷,一時之間也忘記了開口。
也正是她這樣的一猶豫,讓元喜越發肯定這事與采荷脫不了關系,手裡的劍微微一用力,就有一道血口子,采荷尖叫出聲,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說話了。
“看來你是喜歡臉上多兩個字,那我就成全你。”元喜抬劍就要動手。
采荷連連磕頭,“姑娘,饒了奴婢吧,奴婢說,是四夫人身邊的塞青給奴婢遞的信,隻說晚上引了老太太到姑娘的院子就行。”
“人可是你放進府的?”元喜沒有被繞過去。
采荷的身子微微一頓,元喜笑了,“不知四嬸子許了你什麽好處,我也想聽聽,你放心,只要你說了實話,我便饒了你。”
此時,屋裡除了元喜和采荷不時傳來的哭泣聲,四下裡一片寂靜,趙老太太錯愕的看著采荷,她一張老臉都丟光了。
下人們也不敢相信這事真是采荷做的。
“四夫人許了奴婢,待事成之後,到老太太身邊求了奴婢給四老爺做姨娘。”采荷為了保住自己的臉,什麽都說了,“就是莊夫人知道尤蕊死的事情, 也是四夫人給莊府透的信,是奴婢親耳聽到四夫人吩咐塞青去做去,奴婢是被豬油蒙了心,姑娘就饒了奴婢這一遭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好,我饒了你。”元喜收回劍,笑盈盈的看向趙老太太,趙老太太被笑的身子一顫,就聽元喜道,“人是祖母身邊的,由祖母處置吧,若是送給四叔做姨娘,我也是不會有意見的,眼下事情也明子了,夜深了,祖母也回吧。”
趙老太太臉乍青乍紅,今日她是被打了臉也得往肚子裡咽,兒媳婦算計孫女,差點破了身子,這樣的事情哪家也不會容得,何況這做惡之人還是她身邊的,怒氣看向地上的采荷,“來人啊,將采荷連夜送到錢市胡同去,告訴四夫人,既然她相中了采荷做姨娘,那我就把采荷給老四子。再告訴她,以後看上我身邊的哪個丫頭隻管直接來說,也不用算計了這麽大一個圈子。”
“祖母這就說錯了,四嬸子怕是還有別的算計,不過這事祖母不必操心,我自會找四嬸子問個明白。”想把錯給化簡單了,老太太的心還真是長歪了啊。
趙老太太瞪向元喜,元喜回視過去,“若我找幾個人去壞了五妹妹的身子,祖母會怎麽樣?”
“你敢。”趙老太太一說完就後悔了,又惱羞成怒,“你也不用拿這些話來刺我,你已經殺了人又沒有**子,現在卻要黑了心去壞你妹妹。”
元喜嘲弄的勾起唇角,“噢,原來在祖母的眼裡,我可以被人算計,只要死不了就行,被人算計了也只能承受著是嗎?”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