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頂大不敬的高帽扣嚇了,胭脂更是嚇的幾乎要暈厥,這個時候的她哪裡來得急去想玉鐲為何會在她的身上:“奴婢萬萬不敢,奴婢冤枉啊,九公主,九公主救救奴婢,奴婢一直跟在你的身邊, 不可能去拿太后的玉鐲。”
“你口口聲聲冤枉,可東西卻實打實的在你身上搜到,胭脂,你別仗著九公主喜歡你,就叫你狂的不知天高地厚了麽。”
“沒有,奴婢沒有。”
宋皇后:“狡辯。”
楚盼兒震驚過後忙替胭脂求情:“皇祖母,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胭脂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她不是這樣的人。”
“太后, 此事怕是有蹊蹺。”賢妃緊接著道。
宋皇后瞪著她:“什麽蹊蹺,賢妃倒是說說清楚。”
賢妃慌張的看著宋皇后,眼底翻湧著憤怒。
她想說什麽蹊蹺皇后娘娘你不知道嗎?
這必是在景仁宮裡發生了什麽叫你們借機嫁禍給胭脂。
可賢妃清楚,這樣沒有證據的事情她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是誣蔑皇后。
憋屈!
宋皇后望著敢怒不敢言的賢妃,唇角溢出一絲冷笑:“本宮可聽說楚盼兒極喜歡這對玉鐲,誰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后沒賞給她而暗中叫胭脂偷拿了。”
話音一落,賢妃跟楚盼兒跪在了太后面前。
賢妃:“太后,皇后娘娘的猜測純屬無中生有,太后明明說了要賞給盼兒,若盼兒真想要,直接收下就是,何故事後偷拿, 皇后娘娘這麽說,是叫臣妾跟盼兒日後抬不起頭做人啊。”
她一邊說,一邊朝太后磕頭。
楚盼兒也嚇的臉色蒼白,不斷的為自己辯解:“皇祖母,盼兒是什麽性子您最清楚了, 盼兒怎麽可能叫宮女去做這偷雞摸狗的事,母皇如果要這麽誣蔑兒臣,兒臣願一死以證清白。”
宋皇后:“那就證吧。”
一副你死我就相信你的模樣,氣得賢妃咬牙切齒。
陸襄垂頭,緊緊抿著唇,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宮裡的人你爭我鬥,都是暗著來,可皇后娘娘不,她就明面上跟著你扛,簡直叫人不知道怎麽接下面的劇情。
楚盼兒整個人都懵了,怔怔的看著宋皇后,小臉慘白。
母后怎麽能這樣,她不過是想表達自己清白一種表現啊,她是瘋了真去死。
可這會話放出來,又被宋皇后這麽一激,頓時有種騎虎難下的憋悶感。
好像不死就是楚盼兒命胭脂偷的玉鐲。
賢妃心中稍一衡量,當即便做了決定。
“太后, 盼兒與胭脂向來感情很好,這會乍聽自己信任的宮女犯了這等大錯, 一時難以接受,別說是她,就是臣妾也不敢相信胭脂會大膽到偷拿太后之物。不過既然犯了錯就該罰,臣妾跟盼兒管教無方,也該願受罰。”
事情不用就是皇后做的,可她不得不犧牲胭脂來解決此事,否則盼兒的名聲也要受到影響了。
此事一過,她與皇后也再不能維持表面的平和了。
賢妃一臉自責與愧疚,宋皇后心中冷笑連連,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
今天這件事是太后做的局,而她也清楚此事跟賢妃與楚盼兒沒有任何關系,所以處置一個胭脂已經是極限,宋皇后可沒指望再多拉誰下水。
太后握著玉鐲,平靜的目光淡淡的掃過宋皇后高貴的臉龐,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卻叫人生生的覺得有股寒意從腳底躥到心口。
宋皇后毫不畏懼的看了回去。
要不是陸襄警覺,這一次就真的著了你們的道了。
太后想威攝她?
呵,她宋南月是被嚇大的?
“賢妃治下嚴,罰俸三個月,胭脂仗斃。”
“謝太后開恩。”賢妃垂首,謝恩道。
楚盼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磕頭謝恩,身子因為氣憤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胭脂嚇得目瞪口呆,直到被人拉走,才回神哭著求饒:“太后饒命啊,太后……九公主救救奴婢,奴婢真的冤枉,奴婢不想死,公主救救奴婢啊……”
胭脂尖利的嗓音在殿中格外的刺耳,緊接著消失在慈寧宮。
行刑的太監自然不敢在慈寧宮仗斃胭脂,到時候一血的地,就是汙辱了太后的住處。
賢妃身子一軟,整個人仿佛虛脫了一般。
她猛的朝陸襄望去,如山水畫般溫柔的黑眸此刻好似藏著數條毒蛇,心中鬱猝不已。
在后宮數十年,從未被人人算計過,今天倒是栽在了這個小丫頭的手裡。
太后今天沒算計成,也不知道會不會遷怒到她身上來。
太后把鐲子給汪福收起來,然後面色柔和的看著陸襄道:“今日哀家差點被人蒙騙,叫你受委屈了。”
陸襄行禮忙道不敢。
太后又道:“來人,將將哀家那套翡翠鑲紅寶石的頭面賞給陸小姐。”
“謝太后恩典。”陸襄磕頭謝恩:“太后是英明之人,臣女相信太后定能還臣女一個公道,只是臣女有一事不明,為何會有人咬定是看見了臣女偷了太后的玉鐲。”
什麽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就是了。
太后暗暗咬牙。
這死丫頭竟這樣得理不饒人,跟皇后一樣叫人討厭。
這時,一名宮女撲通一下跪了下來,呯呯磕頭:“太后太后息怒,許是奴婢……奴婢看走了眼。”
“你這看走眼不打緊,差一點害陸小姐含冤受屈,叫哀家心中過意不去啊。”
太后裝模作樣的訓斥著。
宋皇后忽然道:“即是沒看清就不要胡亂猜測,這張嘴即是管不好,去慎刑司好好受過去吧。”
宮女頓時嚇的臉色大變:“皇后娘娘饒命,奴婢知錯了,求娘娘饒了奴婢這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宋皇后漠然的一揮手,她帶來的宮人們會意,立即上前將宮女給帶走了。
太后:“……”
她還沒死呢。
“皇后,即是哀家宮裡的奴才,哀家自會處置。”
宋皇后看著太后,道:“臣妾掌管后宮,自然有責任管教所有宮女和太監,太后仁慈,不忍苛責,可此風不能助長,誰知道下一次看錯了別的,胡說了其他可是要旁人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