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風逐塵有些膈應,時間長了慢慢也習慣了,加上與任雨飛在世俗界遊歷的日子,讓兩個進一步的融入彼此的心中,他也更懂了任雨飛,他相信她!
他想古凌越也許就是想要個心靈寄托而已,為此經常來看看任雨飛,在這裡坐坐。因此也不再計較了!
過了陣子,他暫回冰山修煉了!
妖修一向進階更慢。雖然和任雨飛在一起,弱水對兩個有助益,但也不能靠那個提升修為;那個只是錦上添花,不能做雪中送炭。到底不如冰山實打實的冰寒環境修煉的更扎實。
為了修煉更快,與任雨飛走的更遠,他便回了冰山。兩個大部分時間是兩地分居的狀態。
不過元嬰修士飛行速度快,想對方了,去找對方也就行了!
兩個這會兒倒是不像剛在一起時因為見不著對方、思念那麽深刻。一是沒那麽多事,二是都結嬰了,出去防備;想去見對方也就去了!
這會兒冰狼一族倒沒再對風逐塵進行絞殺,像是放棄了一樣。自然他們這邊兒也忙著修煉和飛升呢!加上當初在墮魔淵對付蝕焱那事兒,以及見他和任雨飛的本事強大;種種因素下,冰狼一組也沒再糾纏了!
而那東寶真君這會兒也入了元嬰大圓滿,正準備飛升了;自然也沒空子來找他和任雨飛的麻煩。
其實東寶這人的確可惱,但他主要是和風逐塵有仇,和任雨飛倒是沒那麽大仇怨,幾次想殺她未遂。
風逐塵雖然想報仇,但他可不想依賴任雨飛的力量;而他自己這會兒確實殺不了東寶;為此便沒在任雨飛身前提這個事。
即便是和任雨飛一起,他兩個也不好殺掉那東寶,那玩意兒和神魂都十分強悍,又有那個煉妖爐在;為此風逐塵沒打算輕舉妄動。他等得起,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手刃那東寶的!
任雨飛從世俗界回來的第八個年頭,也即她536歲那年,又一輪的山門大開,宗門從各轄地、以及世俗界招收了一批新的弟子。
任雨飛想及以後,也該考慮收弟子的事了,本次山門大開便去了問心廣場前。這次凌天寒、司正兩個元嬰真君在。
此時的凌天寒是元嬰後期的修為,司正也到了元嬰中期的修為。
本次倒是有一個天木靈根的弟子,是個女孩子,叫莊曉夢,在過問心梯時才排到第五十七!相對這資質,心性卻是不太好。
按道理來講,這女娃雖然心志不是頂尖的,但也過得去;還不算太糟。假以時日教導會有改善的。
其他的弟子中倒是沒了天靈根。
凌天寒和司正兩個優先讓著任雨飛,笑問她要不要先挑。
任雨飛笑說不用管她,他們挑剩下的她從中挑就是了!
凌天寒想著任雨飛也應該不會選那個天木靈根的女娃莊曉夢,便問司正要不要收。
他兩個倒是都有意收那個女弟子。最後就讓那女弟子自個兒挑吧!
此時的凌天寒在敷用了那冰玉淨顏膏後,疤痕全掉了,恢復了正常肌膚。很清秀的一小夥兒,因為心結去除,面上引帶著淺淡笑意,看似挺溫暖的。
但是呢,司正因為紫凝仙子的死,反而不像先前總是笑呵呵的一張笑臉,臉色有些嚴謹和冷沉,
沒想最後那莊曉夢卻選了凌天寒為師!
任雨飛暗腹天意如此。
“凌師兄,這是玄冥師伯坐化前留的《萬物回春術》,你正好收了這弟子,這功法也算是回歸到你五靈峰一脈了!”她將那萬物回春術還給了凌天寒。
上次要將玄冥真君留下的東西給凌天寒的時候,他沒受。這次他依舊不好受,想是那是玄冥真君留給任雨飛的。
“這-”他有些吞吐道。
任雨飛颯然一笑,將那玉簡丟在了他手裡,大方勸道,“不必推脫了,天意如此!”
任雨飛瞟了瞟其他走出問心梯的弟子,合計著自個兒的收徒方式。
最後在問心廣場一角布下了一個六幻大陣,在此宣示:“但凡走出問心梯的前百均可進入這大陣中走一遭,只要能在一刻鍾內出得了陣,不管資質如何,我都會收為徒!”
“但若是被困在陣中達兩刻鍾,便會被這大陣自行扔出!”
“有膽量的可以進陣走一遭。”
那些弟子暗自偷偷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後很多都豁出去了!進陣去!
可他們進了這陣,都被折磨慘了!
刀山火海陣!
榮華富貴陣!
家破人亡陣!
看破紅塵陣!
堅心抉擇陣!
別說過六關,一個他們都不好過!
刀山火海陣自不用說了,身下一片火海刀山,他們走在,闖啊,受著這刀刺火燒,全身疼個不行,卻怎麽都走不出這篇火海煉獄、滿地刀山!
榮華富貴陣會讓人陷入一生的輪回,看到自己長大、變老,活在榮華富貴中不得而出!
這家破人亡陣經歷的便是自己家破人亡的幻境,自然也是沉浸在那種悲傷和絕望之中很難出來。
而看破紅塵陣則經歷的是自己遭遇至愛、至親、朋友種種身邊人背叛的幻境,沉入陣中甚至很容易黑化。
堅心抉擇陣是最後一個!這最後一個則是那弟子過了前五陣後,面對她的情形。要她收那弟子為徒,此時只需那人殺了在她面前的六歲小兒,幻境中那是她仇人之子!
前百中幾乎全部都一咬牙闖入了這六幻陣中!然而在凌天寒和司正,以及那些執事弟子,以及百名之後弟子的寂靜等待中,一刻鍾很快過去了!
沒有一個弟子出來!
任雨飛似是早就料到這結果般搖頭笑了笑。她取出一瓶靈酒給自個兒大灌了一口。而後颯然的轉身飛離了此處,靈音傳向背後那些執事弟子,“此陣是活陣,以後每次山門大開收來的前百弟子都可進陣試驗;我將遵照剛才出口的話!一刻鍾內出陣的可拜在我門下!”
眾人沉默的望著那個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各做他想!
孟子義遠遠的杵著,同樣眸光複雜也憤恨的咬牙望著那個他遙不可及的背影!
八年過去,他此時已經十六歲,也已是煉氣十一層的修為,他日夜裡拚命的修煉著,拚搏著!此時的他自然與剛來的時候不一樣,基本了解了這世界。
若說他可以理解她將丫丫留在世俗界;可他依舊無法接受她就那麽把他丟在了這個世界不管不顧!
為什麽當初連給他一個進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
少年心中期望永遠的落空也給他造成永遠無法挽回的傷害!他恨她,因為他曾那樣的依賴她;寄予那麽大的期望;等來的卻是被丟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