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萬劍宗為首者,抱著把光彩奪目的寶劍,臉色異常冷,也望向了任雨飛。那冒出來要任雨飛三人留下千歲紅和火焰豹的男子和萬劍宗其他人也轉頭看向自家師兄。
恰此時,又趕來了一隊人,其中一個少女比其他人早了幾步,正走了過來:“喲,怎麽了,萬劍宗的欺負我們千山宗沒人了啊!”
任雨飛三人和萬劍宗的六人都望向來人,只見那少女臉蛋嬌俏,眉目清爽,一身千山宗內門弟子的白衣道袍,一把火紅的長鞭,折在手裡,隨意把玩著。正是和任雨飛三人打過一次交道的蕭子雙。
而她身後一行七人也從另一側穩步趕了個正著。為首者那少年標準的劍眉星目,妥妥的俊俏美男,只是眉宇間、星眸裡多多少少帶了點兒憂鬱之色。
見又來了一隊千山宗的,萬劍宗之前出頭的那個少年這下可有點沒底氣了,臉色微變,心中暗罵倒霉,竟然來了幫手。這行人就八個,雖然內外門兼有,但憑他六人估計也不好對付。他自個兒拿不定主意,隻得歸了隊,看向自家主事的莫師兄。
蕭子雙站定後,瞥了任雨飛三人一眼,那廂又望向萬劍宗那六人,把折著的長鞭在左手手心中拍玩了下,“現在看你們人多,還是我們人多?”
那起先冒頭的萬劍宗小弟子到底有些嘴欠:“你們不會是想趕走了我們,然後再對付她們三個吧!你們又不是一夥兒的!”
“呵,怎麽就不是一夥兒的了,我們可都是千山宗的,你們可是萬劍宗的!”蕭子雙抬高嗓子對那隊人嚷嚷道,“再說了,不過一株千歲紅,本大小姐才不稀罕。”
千山宗趕來的這隊人為首者正是蕭子雙的族兄,蕭家的天才弟子蕭子衡,拜在玄一真君門下的九成金靈根。
蕭子衡看向莫彥釗,走向前去,拱了拱手道:“想必這位就是萬劍宗的天金靈根莫彥釗莫道友吧!還請幾位另去尋寶吧!既然碰上了,同為我千山宗人,我等不好不管。”
“你和我打一場,我輸了我們便走人,若是贏了你讓她三人把東西留下。”萬劍宗領隊的正是他們本屆天才弟子,天金靈根的莫彥釗,現也是煉氣大圓滿修為。
蕭子衡搖頭,“我沒有理由和莫兄比鬥,再說這秘境以尋寶為主,若是莫兄想打,等出了秘境再比。”
話說這莫彥釗確實有點愛和人比鬥,他一看任雨飛三人的資質情況,雖然看任雨飛三人殺死了那五級火焰豹,但主要還是覺得她三人借用了外力,並沒有太把任雨飛當回事兒。但蕭子衡是金靈根九成的高資質,況且已然煉氣大圓滿之境,自然被他當成了對手。
“鏗!”莫彥釗雙目微冷,猛一個寶劍出竅,劍攜著一道剛強銳利的劍氣向著蕭子衡飛勢刺去,蕭子衡瞳孔微縮,抬起劍鞘穩穩接了個著,那把飛劍一擋之後也被斜插在他腳邊的地上。
一般情況劍修到了築基,方可悟出劍氣來;且修士也是到了築基期才可禦劍飛行、禦器打鬥。當然大凡一般,也有例外。天才弟子煉氣後期悟出劍氣的也是有的。而劍修一生隻修一劍,若是那種極品寶劍早早做了本命法劍,劍隨心走,可禦使出鞘也不奇怪。
莫彥釗神識微動,收回那寶劍,冷冷道了句:“走!”
那四人不得不轉身跟了上去,連帶著領人來的、充當了半天背景板的趙師兄也快步跟了上去。
莫彥釗一行人離開後,任雨萱先是心懷感激的向蕭子雙道了句:“多謝你出手相助。”
蕭子雙看了她一眼,轉而上前對著任雨飛道,“你們三個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尋寶?”
任雨萱見她沒搭理自己,還有點小尷尬。卻聞她要三人加入隊伍,忙來了興趣。王梨花也圓眼一亮的看向了任雨飛。
任雨飛望了望那行人,人多力量大不假,可這人多也不好辦事啊!她微微搖頭道:“不必了,多謝你的好意。”
“哦。那隨你了!”蕭子雙還有點小失落,她還想著和任雨飛交個朋友,套套近乎來著,說不定還能為自家大哥說說情。誰想任雨飛拒絕的這般乾脆。
“那你們三個先行打坐,等你三人恢復了靈氣我們再行離開。我和我二哥,在這裡為你三人護法。”
任雨飛沒應聲,也沒動作,面上不顯,可這心裡卻有點小猶豫,看似這一行人助人為樂,看在一個宗門的面子上幫了她三個,可是畢竟不太了解,也不知對方會不會有什麽歹意,就算蕭子雙沒有,難保其他人沒有異念。但她也覺得自己這樣想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蕭子雙這沒看出來任雨飛的疑慮,但蕭子衡卻走上前去,“小妹,我們還是去尋寶吧,這麽多人在這裡,並不利於三位休息。她們用兩個法陣便能遮掩了身型。”
“可是-”蕭子雙還想說萬一剛才萬劍宗的人折回來怎麽辦。
任雨飛卻是眼前一亮,順坡下驢笑道:“這位師兄說的對,秘境開放時間有限,就不當誤幾位尋寶了,我們用法陣遮掩身型就好!”
“哦。”蕭子雙還有些不明所以,但蕭子衡已然拉著她往旁路趕去,蕭家那幾人也跟了上去。
等走了段路,蕭子雙還是有些不放心道:“二哥,咱們尋寶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啊,幹嘛不好人做到底為她三人護法等她三人靈力恢復啊!”
蕭子衡駐足,無語又寵溺的點了下她腦袋:“你啊,沒看出那姑娘對你的防備之意嗎!你和人家熟嗎!萬一我幾人也有歹意,趁著她三人打坐之時動手呢!”
“啊!”蕭子雙恍然大喊了聲。
見蕭子衡已往前行去,她忙忙跟了上去,並暗自生氣嘟囔道:“好你個任雨飛,我好心幫你們,你竟還敢懷疑我!”
蕭子衡笑道:“也不能這般說,我倒挺欣賞那姑娘的,她不僅謹慎,還挺通情理,你沒看她最後同意了你的提議嗎!定然是考慮到你的感受和心意。”
蕭子雙不忿嘟著嘴道:“這還差不多。”
“對了,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蕭子衡看她一眼,順勢問到。
“這個-”蕭子雙本想告訴他事實經過,但又想到身後還有幾個蕭家弟子呢!她忙轉頭看了一眼,發現果不其然那幾人也豎起了耳朵等八卦呢!
“這個,等日後有機會了再告訴二哥。咱們快去尋寶吧!秘境時間珍貴!”
蕭子衡瞪她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一行人才向山內行去!
而這廂任雨飛三人打坐之時終於沒再出什麽岔子。任雨萱和王梨花二人雖有些遺憾,倒也沒有埋怨她沒有同意蕭子雙邀她三人入隊一事。兩人雖是怕再遇到那些奪寶的亡命之徒,但也曉得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入了人家的隊,必然失去很多話語權。她二人更多的是相信任雨飛,畢竟三人是彼此最熟悉、最要好的朋友。
三人收拾妥當,繼續向不歸山深處行去。中途又采了不少靈植,獵殺了幾隻妖獸。
這日三人無意中到了一片瓊枝玉華樹林處,三人有些期盼的繼續小心往裡行去,果真發現了一隻五級血角麋鹿正在勾著脖子吃那玉華樹葉,三人喜意非常。
這血角麋鹿可是個好妖獸,它全身是寶。血角麋鹿的血角和鹿血有延年益壽、補血益氣,治療經年舊傷的功效,非常珍貴。而用血角麋鹿的四蹄可煉製速度加持類法靴,皮可做衣物,身上的肉也是富含靈氣,口感鮮嫩。
既然用處這麽大,自然是非常受修士歡迎。可太受歡迎也不是件好事兒,修士不是要把它們當祖爺供著,而是貪圖它們身上的皮肉血骨。這種靈獸在坤行修仙界早就被殺絕了!
血角麋鹿雖然挺大一個兒,但卻是個純良的素食主義者,因此這牙不尖,爪不利的,可想攻擊也不夠凶悍。其實它們壓根兒就不會主動攻擊其他妖獸和人類,血角麋鹿是見人就跑。而它們唯一擅長的生存技巧便是跑的快,僅有的攻擊手段便是口中可吐火。
加上血角麋鹿本身就不易繁衍,生性高潔,對生存條件要求苛刻,只在長有瓊枝玉華樹的地方才能生存,在大多數的修仙界已是不見了這種靈獸的痕跡。
發現這血角麋鹿後,任雨飛三人便計劃著分從三個方向打算偷偷包抄向它。雖是三人都各自開了隱匿陣,推移著那陣盤偷偷前行,可血角麋鹿本非常具靈性,總覺得有危險蟄伏,停止了嚼咬樹葉的動作,瞪著雙無辜的鹿眼這邊瞅瞅,那邊看看。
但任雨飛三人都推著隱匿陣盤呢,它貌似什麽都沒看著。可還是有點心裡不安,算了,不吃了,早點回去吧!
血角麋鹿遂邁開前蹄“噠噠”轉身向後行去。
嘿,這可得了,任雨飛三人小怔。本來她們三個都在那血角麋鹿的左方百十米遠,三人商量計劃的是任雨飛和任雨萱分別繞至前方和右方,王梨花還從左方對那鹿包抄夾襲,這會兒三人都已然歸了位,正推移前行,偏偏這血角麋鹿又掉頭往後走了!
那鹿“噠噠”著越走越快,任雨飛一看形勢不好,三個也沒隱匿的必要了,忙忙把陣盤往儲物袋一收,就撒腿運起神行步飛快追去。任雨萱和王梨花見她現了身型,兩人也飛快收了陣盤,向那血角麋鹿追去。
這會兒那血角麋鹿一驚,扭頭左右身後這麽一看,發現了三個人追來,“呦”了一聲忙撒開了蹄子就向前竄去。
它這一跑,任雨飛三人別說追上了,距離越拉越大,任雨飛一看糟糕,血角麋鹿果然跑的快啊!
可見了寶貝總不能放任寶貝跑了!任雨飛本來怕不巧被認識宮合歡的人認出而惹麻煩,並沒想動用從宮合歡那裡繳來的法寶,可這會兒顧不上那麽多了,她忙停下來取出那雙法靴滴血認主,急急穿上,又去追那血角麋鹿。
這追風靴果然是個高級貨,換上加持了靈力速度立刻提升了兩倍。任雨飛沒多會兒就超過了任雨萱和王梨花的平行距離。
見任雨飛突然跑那麽快,任雨萱和王梨花二人還挺吃驚,不過更多是開心,這樣就能追到那血角麋鹿了,她倆剛也在擔心照她們原來的速度是鐵定追不上了。
任雨飛跑的飛快,離她二人的距離越來越遠,漸漸拉近了和那血角麋鹿的距離。離血角麋鹿還有一段距離時她就撒開了各種道法攻擊,搞的那血角麋鹿左支右絀,左躲右閃,還時不時的吐兩個火球抵擋任雨飛的法術,這不得已速度還真慢了點兒。
讓任雨飛撈了空子可不得了,她瞅準了機會,“嗖”又是兩根荊棘過去,纏上了那血角麋鹿的後腿,那鹿一驚邊費力掙扯著跑,任雨飛邊拉邊收,借力到了那鹿的身後,一個飛躍跳上了那鹿身,緊緊抓上它一對鹿角。
“呦-呦-”那血角麋鹿急的忙忙駐了足,前腳前屈、擰巴著頭掙扯,脊背拱起,想把任雨飛給拱下來,然徒勞!任雨飛上了它背上是死死地抓著一對鹿角不放,雙腿也夾緊了那鹿身。她這會兒有點愁,她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這血角麋鹿還不能直接打殺,因為一旦把它打傷,流血破皮什麽的,血角內的精華會自動轉出補給它本身所受的傷害,因而血角效用會大打折扣。唯有在不弄傷它、不流出精血的情況下讓它失去生命氣息,或是割下鹿角,才能保證血角全部精華所在。
任雨飛皺眉犯難的會兒,任雨萱和王梨花也追了過來。兩人大喜,任雨萱忙忙大笑道:“雨飛,現在怎麽辦啊?”
“要不然我們把它綁起來,先割掉血角;然後脖子上開個血口,把血收進玉裡?”
“嗯,好啊!那你快想辦法把它捆起來吧!”
這血角麋鹿是非常通人性的,幾乎能聽懂人言,一聽兩人意思,那還得了,“呦-”它噌一下又竄了出去,虧的任雨飛手抓的緊,才沒被它甩出去。
任雨萱和王梨花見勢不得已繼續在後邊追了上去。
任雨飛正抓著這鹿的鹿角穩身型呢,卻聞“呦-”一聲長鳴,從側方又趕來了一隻公的血角麋鹿來幫這隻母的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