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文從來都不對任何人抱有非必要的憤怒。
除非那人率先對他豎起魔杖。
就算是食死徒的那幾位,貝拉,小巴蒂克拉奇。
人都是複雜的,時代的痛苦不經意的落在那些敏感的個體上,刺痛了他們,惹怒了他們,那混雜著仇恨的血就此流入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而福吉就是這一類人。
他有他的小心思,作為魔法部影響力最小的人物,在擔任魔法部部長之前,他只不過是魔法災難司的副部長。
在他之上,能有十個手指的人。
福吉能坐穩這個位子,最根溯源得歸功於鄧布利多。
不要以為給鄧布利多寫信請教施政方法是一種很丟臉的行為。
如果說,福吉真是個蠢到無可救藥連怎麽治理魔法部都不知道,那為保存他的面子,飛路粉什麽的總有辦法掩蓋掉這事兒。
然而事實是整個魔法界的人都知道現任魔法部長經常向鄧布利多問詢事務。
這個消息總不可能是鄧布利多喝茶不小心說給別人聽的,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消息是福吉或者是福吉競選團隊故意放出來的。
不管校長是否真的為他出過主意,事實是魔法部裡的同僚大部分都認為:康奈利發布的政令約等於鄧布利多讚成的做法。
這也是為什麽福吉,能從一個邊緣人物用了幾年不到就坐穩魔法部長的位置,甚至能在火焰杯時期就有了自己的一套班子,膽敢和鄧布利多對抗。
那不是傻,而是火焰杯時期他已經擁有了雄厚的政治資本。
哪怕是鄧布利多站台,也無法讓魔法世界許多人相信伏地魔已經回來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
目前,他還是離不開鄧布利多。
否則今天晚上,他就不會表忠心的,來找老校長了。
所以歐文才會對福吉現在的行為而感到一絲憤怒。
如果他稍微腦袋清醒一點就知道,現在,他還沒有資格和鄧布利多攪拌呢!
“你?你什麽你!”歐文歪著腦袋,肆無忌憚的嘲笑道:“伱似乎搞不清楚狀況。”
“鄧布利多教授一句話就能讓你從部長的位子上滾蛋。”
“真是大言不慚。”他一步步的走到了赫敏他們的身邊,魔杖輕輕揮動,清洗一新,一瞬間小女巫連同她們的倒霉同夥們的身上所有雜物消失了乾淨。
魔法掠過赫敏的身體,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股十分安心的溫暖。
就好像——一年半前的三樓女生盥洗室,禁林,四樓的活板門下。
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小女巫愣愣的看著歐文,她突然有些明白之前為什麽她會容忍這家夥那麽多不著調的行為了。
他——做的許多事確實很荒唐,甚至是邪惡,但卻永遠那麽靠譜。
有他在,就好像什麽也不用害怕了。
“別這麽看著我,格蘭傑小姐。”歐文的嘴角掛著一絲上揚的笑,心底的憤怒也減輕了不少:“很不幸的告訴你,今年格蘭芬多的學院杯鐵定沒了.”
“哈?”
沒在理會赫敏的小表情,他轉頭又看向了那個蠢蛋,“如果你的腦子真的有那麽一絲絲在使用的話,就會反應過來,你正在以這群小巫師威脅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巫師。”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什什麽?”福吉暴怒的臉色罕見的僵硬了片刻,眼神閃躲,似乎是想看看等不利的反應。
可教授並未在意他。
老校長一直看著遠處,那裡幾名教授圍了過去,正在撲滅厲火。
接著,歐文接著用著極富有威脅的口吻道:“知道嗎?如果鄧布利多教授願意,他可以在一秒鍾之內,把你們,你們所有人,剁成八段,又或者他花點心思,浪費個幾秒鍾,將你們統統活捉,然後清洗掉這段記憶。”
“放心,校長的遺忘咒,絕對比洛哈特的還要熟練。”
他陰森的口吻,像是惡魔在低語。
周圍的傲羅們不由的為之一顫。
那森林中的厲火可還在燃燒著呢。
他們絕對相信,歐文說的都是真的。
“你你們怎麽敢?”福吉的氣勢再次低了一分,他的表情有些慌張,看著等不利的眼神也多了份畏懼。
“又或者,我們可以換個方式。”說著,歐文將不怎麽情願的馬爾福拉了過來,“知道他爹是誰嗎?”
“盧修斯,盧修斯·馬爾福。你覺得,如果盧修斯從現在開始,轉而支持巴蒂·克勞奇會怎麽樣?”
“大眾的輿論是很好操作的,只要幾篇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為英國巫師,魔法部奉獻一生的報道丟出去,不出幾周,關於他一生的汙點就會清洗一空。”
“甚至人們還會感歎他大義滅親,堅守正義的理念有多麽的偉大,等等!先生,你看看,大眾就是像這湖水,你倒進去什麽顏料,它就會變成什麽顏色——”
“你”福吉瞪著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歐文。
很難相信,這話出自一位十幾歲的小巫師之口。
他眼神不斷在德拉科與鄧布利多歐文三人的身上徘徊。
心底盤算著,這其中的利弊關系——盧修斯那可是他幕後最大金主,如果失去他的支持
自己好不容易花了一整年積累的金加隆人脈就可能會頃刻間崩潰。
“嗯嗯!前幾天我爸爸才和巴蒂·克拉奇司長吃過飯。”一旁的德拉科在歐文關懷的搭肩威脅下,極不情願的開口道。
一臉的嫌棄和不耐煩。
聞聲,被怒火吞噬掉理智的福吉,總算是清醒了些。
他重新打量起了鄧布利多,血紅的眼睛裡滿是不忿,他並不想就此罷手。
因為那些小巫師也確確實實的襲擊了他。
他咽不下這口氣。
而鄧布利多呢?
老校長始終不顧福吉的視線,對歐文的威脅言論也不做辯解。
哦!這孩子說了什麽?
哎呀呀!小家夥只是性格比較惡劣罷了。一個十二.十三歲孩子說的話怎麽能當真呢?
成年巫師就要成熟點。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這幾個小巫師.”福吉還想做最後的掙扎,可他剛一開口。
眼前就突然就有一道閃光晃過。
“哢嚓!”又是幾道閃光,定格著幾名表情麻木的小巫師以及地上的魔法手銬。
那是照相機的閃光燈。
科林!科林·克裡維!
他是格蘭芬多的新生,那個崇拜哈利崇拜的不得了的小男孩。
經常端著個照相機在學院裡拍攝。
老實說,要把照片寄回家裡,給他的媽媽,也讓她也了解這個魔法世界。
好吧~_~
科林當然不會突然的出現在這裡。
這自然是在歐文的威逼利誘之下啦~~~
他以哈利的個人寫真拍攝權成功將下屁孩忽悠了過來。
至於哈利那邊
哎呀!多大點事,幾發石化咒過去,保證什麽姿勢都能擺的出來.(笑)!
“你們這是幹什麽?”金斯萊眉頭一皺,對這突然的刺眼的閃光燈很不適應。
這是傲羅的天性。
他們都不喜歡巫師記者這種愚蠢生物。
天天拿著個破照相機各處拍——這萬一拍到什麽涉密的東西怎麽辦啊!
“記錄生活嘛!先生!”歐文的臉上掛著著淡淡的微笑。然後緩緩的將科林拉至身後,“畢竟我們只是一群,弱小、無助、又可憐的霍格沃茨二年級小巫師。哦!梅林啊!我們連阿瓦達——額——不是——漂浮咒都沒學過”
聞聲,一旁的弗利維教授眉頭一皺,
他表示:你小子說什麽?
赫奇帕奇想扣分是不!
“萬一要是那位不要臉的巫師撒謊說,我們襲擊了幾名傲羅和魔法部官員的話,這些照片就是證據啊!”
他一臉悲憤,像是被全世界欺騙了一樣,“哦!天呐,如果有成年巫師相信,一群連漂浮咒都不會的小巫師能打敗傲羅,那他肯定挨過巨怪的棒子!”
金斯萊驚愕的看著歐文。
嘴角微微抽搐,接著眼神落在了那兩個被赫敏放倒的倒霉蛋傲羅身上。
只見兩人鐵青的臉上滿屏寫著‘尷尬’兩字。
如果這時候他們腳底有個樹洞的話,估計他們兩個會毫不猶豫的直接鑽進去.
‘別說了,太丟人了。’
他們情願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他們也不想追究,畢竟這事要是傳開了,這兩位傲羅的人生可就社會性死亡了。
甚至就連傲羅的職位都可能不保。
畢竟民眾是不會相信,兩個連小巫師都打不過的成年巫師,會有能力保護他們
“尖牙利嘴!”福吉的頭髮貼在腦門上,黑色之中還夾雜著一些黃色的雜物,一旦他的眼神不再狠厲,這幅尊榮多少就有點滑稽。
面對魔法部長的冷漠的眼神,歐文則全然不在乎,依舊懶散的靠著德拉科。
威脅的話說完了,接下來就是甜頭。
“聽說最近魔法部因為洛哈特的事情忙的不可開交,甚至還出現了嚴重的財政赤字.”他說的就是多國要求英國魔法部賠償的事。
那些人來勢洶洶,不拿到錢是絕不會罷休的,可這筆錢卻不能是魔法部支出。
否則就會被英國巫師認為是軟弱的象征。
“馬爾福先生聽說了以後,心急如焚。”
“沒錯。”被歐文暗地裡肘擊後腰的德拉科,咬牙切齒道。
“作為一名心系魔法部,心系英國,心系英國全體巫師的有為巫師,馬爾福先生是痛心疾首,對遭受到洛哈特襲擊的他國或本國巫師也是心懷同情,”
“嗯嗯,好幾天都沒睡覺了。”德拉科說。
“為建立健全,良好的巫師救死扶傷制度,為鞏固英國與他國之間的友好的國際關系,為弘揚我大英帝國優秀的紳士(攪屎)傳統,馬爾福先生將決定!”
“成立一家巫師世界人身保障公司(買保險的),並對所有受到洛哈特卑鄙侵害的可憐巫師們,提供免費的(最貴的)長久的(持續薅羊毛)體貼入微的(保證餓不死的)醫療救助,而且樂善好施的馬爾福先生還會給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把受傷巫師全部弄到英國來,防止有人瞎傳一些話)捐助一筆專項資金(平等的保證沒人能申請下來)用於對這些巫師的救治。(安靜的把人偷偷處理掉)”
“???”聽著耳邊一頓胡謅的德拉科,眼神逐漸燃起了火焰!
哇!你們赫奇帕奇可真善良。
你知不知道救那些巫師要花多少錢!
你以為馬爾福家的資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是自己的錢,用著不心痛是吧!
什麽破注意,我是絕對不會配合你的。
剛剛在心底發完宏誓的德拉科突然覺得耳朵癢癢的,然後就聽到了某個邪惡魅魔(劃掉)惡魔的低語:“小心我把你穿小裙子的照片發給你老爸!”
???
聞聲,德拉科一怔,旋即轉頭看向歐文。
我什麽時候穿過裙子。
心底的疑問還沒問出來,他就被歐文那雙戲謔的眼神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了,他懂了
為了防止自己未來的某天不會被迫穿上帶有蕾絲花邊的黑色繡著玫瑰的修身小裙子,德拉科隻得違心的露著尷尬而不失優雅的微笑道:“是的,我爸爸是有這個想法。”
哼!
聽著德拉科違心的話。
歐文那是一臉嫌棄。
瞧瞧!
這就是地主和資本家的區別,一點眼光都沒有。
巫師近兩百歲的壽命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他要是某個古老家族的一員,給他兩百年,聯合會會長選舉還要什麽麒麟?那不是老子指是誰就是誰!
瞧瞧這廢物地主階級,一心守著他那點三分地,一點遠見都沒有,真是活該被格蘭傑部長薄紗。
“這”聽著歐文的那些大餅。
福吉有些動容。
抱歉,剛剛是他衝動了。
已經製服厲火的教授們皆都來到了黑湖邊。
其余教授都還只是平淡的看著眾人,可斯內普教授就不同了,那眼神裡的厭惡感都快奪眶而出了。
平等的厭惡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包括鄧布利多教授
這讓福吉由衷的覺得,今天無論如何他都帶不走這些小巫師
更帶不走那間拉文克勞的遺物。
算了吧!他的心底打起了退堂鼓,本心懦弱的他在發現自己不在佔據優勢後,立刻習慣性的退縮了。
這樣的結局也還好。
至少洛哈特的事情有了一個結果。
這一趟不能算他白來。
沉吟著,他的眼睛再次落到了鄧布利多教授的身上,在得到對方的首肯和保證後,這場鬧劇終於有了一個不算圓滿的結局。
還有一章。稍等片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