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鬧僵了,完全是歐文惹的禍。
他口直心快,腦袋又轉得快。
在校醫護室裡的時候,當他從哈利那裡聽說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就很輕易的推斷出老鄧頭肯定是猜到了伏地魔的部分計劃,然後他將計就計,才有了之後的故事。
甚至歐文懷疑,他甚至都猜到了門鑰匙的事。
道理很簡單,想從霍格沃茨把人帶走,無非就是那幾個辦法。
而門鑰匙則是最隱秘,最有效的。
從表面來看,他這麽做,無疑是在拿小巫師們的性命在賭博,雖然他一年級的時候就這麽乾過。
但那次麥格教授不知道。
而且這次,他失算了。
鄧布利多應該沒有想到九位小巫師統統被傳送走,他的計劃裡應該只有赫敏和哈利。
他有足夠的信心,確定伏地魔不會立刻殺死他們兩個,那個復活的儀式,可能斯內普透露些給他。
所以鄧布利多明白,伏地魔需要兩人的鮮血,所以不會立刻殺死他們,而這就給了他操作的空間。
甚至——再大膽一點。
斯內普可能事先通風報信了——在鄧布利多的授意下,將他會出現的消息告知了伏地魔。
說,鄧布利多可能在小巫師的身上做了手腳之類的。
他能如此的大膽,歐文覺得,最大的原因除了斯內普帶給他的一些消息,以及他對事態的猜測。
還有另外一人。
盧修斯·馬爾福!
之前歐文沒有注意到,事後,也是在病床上的那幾天,他忽然反應過來,當初——盧修斯似乎有故意拖延時間的傾向?
鄧布利多當然是知道盧修斯現在是格林德沃的人。
他會不會利用了這點?
啊——總之,阿茲卡班之戰,參戰的三方、鄧布利多、伏地魔、魔法部能有八百個心眼。
相互之間的較量絕不單純的是魔法。
還有智力上的。
所有人都在布局,這是一場沒有輸家的戰鬥。
甚至魔法部都不認為自己輸了,至少巴蒂·克勞奇絕不會這麽認為,他們奪回了阿茲卡班,而且還抓住了鄧布利多的小辮子,握住了他的把柄。
怎麽看他都是最高興的那一方。
而就在病房裡,哈利、歐文和赫敏坐在同一張床上,他對此侃侃而談,享受著智商上的差距所帶來的快樂,忘乎所以事。
麥格教授好巧不巧的走了進來。
就很尬。
她是來檢查小巫師們身體情況的。
然後教授的臉就黑了。
一句話也沒有說,轉頭就離開了病房。
怒火中燒的麥格教授當即就去找老校長,跟他大吵了一架。
對於鄧布利多這種肆意的將小巫師陷於危險之中的行為和計劃,教授表示深惡痛絕,而且為什麽事先不告訴她?
不跟她商量?
哪怕他有一萬種保證小巫師不會受傷的辦法,那也不行!
況且聽歐文的推算,他失算了不是嗎?
瞧瞧哈利,還有兩位女生,難道沒有丟點性命就萬事大吉了?難道被鑽心咒折磨是件毫不起眼的事?
麥格教授的怒火八丈高!
甚至直接威脅鄧布利多,她要辭職了。
對於他這種肆意妄為的風格,自己不能再與他共事。
這件事鬧得很大。
雖然除了哈利赫敏外的小巫師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有好些小巫師都看見了麥格教授在辦公室裡整理東西。
熟悉的辦公室逐漸被搬空,一種恐慌感旋即傳來。
格蘭芬多們嚇了一跳!
啊~~~~天塌了,地陷了,喵老師,不見了。
得知消息,哈利、赫敏、羅恩、雙子、西莫還有安吉麗娜等等,一眾格蘭芬多跑去堵麥格教授辦公室的大門。
相互幾番拉扯,相互承諾,真情流露,最終,可能是小巫師們真摯的情感融化了麥格教授的心,最終,她還是沒有選擇離開這個她心愛的城堡,但這是在鄧布利多在向她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為前提條件的。
不過兩人倒還是保持著‘冷戰’。
歐文估計,這場冷戰要到下個學期才會結束。
——————
又是一年美麗宜人的夏日。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足夠讓小巫師們穿起單衫。
午休結束後,歐文正在庭院裡散步。
他手裡拿著長長的羊皮紙,上面是一整套的日程表,那是他根據格蘭傑小姐的明年的課程表設計出的日程表。
從每天六點半起床,鍛煉一個小時,洗漱,吃放,上課,自由活動,午飯,午休,下午上課,鍛煉身體,自由時間一直到晚飯,九點鍾回寢室,十點休息。
排的滿滿的。
當然,雖然看著琳琅滿目,但實際上,他留給赫敏的自由時間絕對夠!
霍格沃茨九點上課,標準一節課只有四十五分鍾,九點四十五就下課了,格蘭芬多一周只有一天是早上兩節課,所以大部分情況她距離午飯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自由時間呢,下午一點上課,就算上三節課程,他們三點四十五就放學了。
直到七點晚飯時間,她有充足的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格蘭傑小姐的問題在於她什麽都想學,她必須明白自己要放棄一些選修課程,放棄一些必修課程的高深研究,合理的規劃自己的時間。
所以歐文才幫她做了這個時間表。
至於今年的最後一個月,以及暑假,他還有另外的日程表,嗯嗯——直到九月五年級為節點,以養胖她二十磅為目標吧!(十八斤左右)
不知不覺,他已經走入了門庭。
能倒影出人影的大理石地磚上,照亮著來往的許多小巫師。
門庭的兩側的牆壁上,原本豎立的許多盔甲傀儡,如今已經減少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十多位身形魁梧,每個都有十幾英尺左右的銀色巨人,古代傀儡。
它們或是手持大弓,或是長劍,或是長矛,那看不見腦袋的頭盔裡,似乎有雙眼睛正默默的注視著走廊。
“嗨,歐文。”
跟他打招呼的是位拉文克勞的女巫。
她有著十分魁梧的身材,肩寬超過了許多男生。
“嗯,你好。”他頭都沒抬起,就徑直的走過。
“桑切斯,我有事要問你!”
又有人堵住了他的前路。
歐文有些不耐煩的放下了手中的羊皮紙,“幹什麽,德拉科,纏你的破特去,別煩我。”
他邁開腳步,但馬爾福卻依然擋著他。
“你是不是知道我爸爸的一些事,黑魔王回來了,他卻一點也不著急,這些天總寫信讓我多跟你接觸。”
“嗯?”歐文皺了皺眉,然後後退了一步。
“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嗯——就算女裝也不行。所以離我遠點,小心格蘭傑小姐胖揍你!”
說罷,他自己側身躲開了馬爾福,徑直走入了禮堂。
而身後,德拉科正咬牙切齒的緊盯著歐文的背影。
他能隱約的感受到他父親有什麽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和歐文有關,但對方不說,他無從得知。
而歐文,他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禮堂。
正值午後,陽光通過玻璃,在大廳裡灑下金輝。
遠遠的,他就看見赫敏正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椅上,和哈利羅恩他們商談著什麽事。
她應該也剛剛午休睡醒,今年的日程表,她已經開始被迫堅決執行一個星期了。
走近後,歐文便看見赫敏的手中攥著一張《預言家日報》,臉色十分不好看。
甚至說——有些陰沉。
“怎麽了?”他說。
“歐文!”她看見了他,臉色瞬間就恢復如常。
“還能是怎樣?”哈利接過話,煩躁的說,“瞧瞧,麗塔·斯基特在報紙上都說些什麽!”
他將報紙丟了過來。
歐文隨手抓起,只看了一眼標題,心底就泛起冷笑。
《魔法部整治霍格沃茨,鄧布利多或將離開校長職位》
“他們竟然要趕走鄧布利多,簡直瘋了!”羅恩說,眼神裡透露著濃濃的不可思議。
“放心吧,這只是試探。”歐文直接就略過了內容。那沒有營養的東西看了只是純粹的惡心人。
“試探?”哈利說。
“香腸戰術懂嗎?今天先放出消息鄧布利多要離職,明天再找一大堆他的黑歷史,接著再聯絡、壟斷董事會,一點點的將他從校長職位上擠走。”歐文聳聳肩,用著過來人的口吻說,“你不能一口氣真的逼迫鄧布利多辭職,那樣民眾會強烈反對的,得一步步來,才能達成最後的目的。
嗯——這篇報道是一周前的了,估計他們已經開始下一步了。”
“那麽我們怎麽辦?我們必須反擊,霍格沃茨不能沒有鄧布利多教授。”哈利急迫的說,眼睛瞪得老大。
“找盧娜在《唱唱反調》刊登抨擊魔法部的文章,或者——”歐文揉了揉下巴,“抓住麗塔·斯基特。”
“抓住麗塔·斯基特?”哈利一愣,“我們怎麽抓住麗塔·斯基特,她都不在霍格沃茨。”
“誰說她不在?”赫敏忽然開口說。“她就在。”
“?”哈利盯著她,“在哪?”
“我終於弄清她在不應該進入的場地時,是怎麽偷聽別人的秘密談話了。”赫敏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了個不太友善的笑容。
“她是怎麽做的。”哈利追問道。
“你是怎麽弄清的?”羅恩也詢問道。
“她太著急了,還記得我們從阿茲卡班回來的那一周嗎?”赫敏快樂的說,“連魔法部長都沒有被允許問詢我們,她是自從哪裡拍攝的我們的照片?”
“而且你們沒有發現,那些照片都是晚上,我們睡著的時候。
“所以她一定是偷偷溜進來的。”赫敏壓抑著某些得意和殘酷的情緒,聲音微微顫抖的說,“——她是一個沒有注冊的阿尼馬格斯。”
“什麽?”哈利和羅恩大吃一驚,“就像小天狼星和麥格教授那樣的?”他們兩個異口同聲說。
“沒錯。”赫敏點了點頭,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頂部有著細密孔洞的小玻璃罐。
玻璃罐裡,有著幾根樹枝和幾片樹葉,還有著一隻扁扁的。半死不活的大甲蟲。
“她能變成一隻甲蟲。”
“你開玩笑的吧。”羅恩瞪大眼睛,“你沒有她不會.”
他指著玻璃瓶,不敢置信的說。
“沒錯。”赫敏搖了搖玻璃罐,那隻大甲蟲,虛弱的抖動了兩下,然後就又趴下了。
“你”哈利立刻察覺出了異樣,“赫敏,你抓住她多久了?”
“多久?”格蘭傑小姐皺了皺眉頭,“忘記了,四五天吧。”
“四五天!”哈利瞪大眼睛,“你要把她渴死,餓死嗎?”
“怎麽會?”赫敏若無其事的說,“瓶子裡不是有幾片樹葉嗎?”
“樹葉!”羅恩打了個冷顫,然後莫名的朝著遠離赫敏的方向挪了挪,一雙棕色的眼睛不斷的打量著她和歐文。
是他的錯覺嗎?
赫敏是被歐文鬼上身了?
“你就指著她吃樹葉?”哈利也差不多是同樣的表情。
震驚不已的看向赫敏。
“那怎麽樣?”赫敏挑了挑眉毛,“難道我還要養著她,每天給她送飯?”
她輕蔑的一笑,“這是草藥,吃了不會死的。”
“也許這樣她能徹底改掉誹謗和侮辱別人的惡習。”
“.”
哈利和羅恩咽了口唾沫,看向赫敏的眼神莫名的帶了份畏懼。
其實他們早就有所察覺,赫敏身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些陰暗的變化,只是之前,她看著虛弱不堪,那種感覺不怎麽明顯。
但現在——當她恢復了精神後,那種感覺就明顯了。
兩人之中哈利的感受要更加大些。
因為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對巴蒂·克勞奇的襲擊,赫敏用的那個魔咒——那絕對是黑魔法。
他現在還記得,那個食死徒的鐵甲咒失效,胳膊上留下了一道可怕的傷痕。
“瓶子讓我看看。”歐文張開手。
“哦!”赫敏遞給了它。
他接過瓶子,然後緩緩的掏出了魔杖。
“歐文,你要做什麽!”哈利大叫了一聲,“你不會是想要殺死她吧!”
“有這個想法。”他平淡的說,“如果我現在殺死她,那將沒有人知道麗塔·斯基特去了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不過——她算什麽東西,也配我殺死。”歐文輕哼了一聲,“跟我作對的,要麽是食死徒,要麽是妖精,或者其他什麽黑巫師,一個小報記者,她也配。”
說罷,他的魔杖亮起微光,接著念出了一個讓赫敏眼皮一跳的魔咒。
“攝神取念!”
下一秒,像是剝開的雲霧一切秘密都呈現在他腦海之中,那是麗塔·斯基特近五天來所有的記憶。
隨後,他輕閉雙眼,大約沉澱了兩米後,然後睜開。
接著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赫敏。
“停下你在禁書區下的那個空教室裡的研究,格蘭傑小姐,這對你沒有益出。”
禁書區下,通向地下密室的台階之前,有著一個堆滿雜物的房間,大小和圖書館差不多大。
在麗塔·斯基特的記憶力,赫敏正是以此為誘餌,引誘她上鉤了,她發現了赫敏的一些秘密。
“為什麽!”格蘭傑小姐生硬的說。並沒有退讓的意思。
“因為會掉頭髮,那種魔法會讓巫師變成禿頂。”歐文開了個玩笑,可臉色卻並未有一絲笑容,“你覺得會這樣簡單嗎?”
“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你不知道。”歐文抓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確是在一些方面影響到了赫敏。
她竟然也開始學他一樣研究起了黑魔法。
那夢中的一周目他最後落得怎樣下場,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而如今,只不過是因為古代魔法的緣故,回歸性原理,讓他不會受到黑魔法的精神影響,但也只有他一個人。
因為他是繼承人!
學他者生,像他者死。
趁她還來的急收手。
他注視著她,說到底,最後還是他的問題。
他的問題太多了,細數不過來了。
“呼”他輕呼吸一口,繁雜的思緒逐漸平穩,他有千言萬語在嘴邊,最後,卻只剩下了一句。
“我很抱歉。”
赫敏愣了愣,嘴角輕抿著,臉頰的肌肉抖動著,像是在強忍著什麽,“不不必道歉。”她說。
“盧娜說的對。”
“你也會害怕,也會恐懼,會非常地不安,甚至感到忿忿不平。但你不能。
你必須時刻充滿了勇氣,必須無畏無懼,必須堅毅不屈,不能驕傲,不能愚蠢,不能不小心翼翼,你不能不接受,不能不在意,不能退縮逃避,更不能像個平凡而普通的男孩兒一樣……隻當個普通平凡的人。
我只是——”她的雙眼微紅,滿眼晶瑩剔透的閃爍著淚水,“我只是希望能幫到你,如果有一天.”
“如果,如果——如果我能做的更多,如果我能真正的幫到你,而不只是寫寫書稿。”
“你已經做的很多了。”歐文擦去她臉頰的淚痕。
“幫助別人的辦法不只是在戰鬥上。”
“你只是存在,就已經幫了大忙了。”
他揉了揉她依舊消瘦的臉頰。
“可是——”
“我喜歡你格蘭傑小姐。”他忽然說。
“如果我多會些魔咒,就像我如果知道迷離幻境是什麽。”她仍然自言自語的說,就好像她沒有聽見似的。
“我愛你,格蘭傑小姐。”他又說。
然後,凝望著她。
忽然赫敏止住了聲,像是這才聽見了他的聲音。
身旁,哈利和羅恩一臉的止不住的笑。
接著連遠處的其他格蘭芬多小巫師,也都急忙的轉頭過來,看向他們兩個。
“別偷偷的改變自己。”歐文抓住她有些慌亂的手。
“或許你可以事先寫個報告什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