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動不動的兩個身體,仿佛生命之火已然熄滅。
可就是這樣,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厭惡。
“真讓人感動。”伏地魔嘲諷道。
“不過——你們可以去死了。”
他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抬起魔杖,一道催命的光激射而去。
“阿瓦達索命——”
死神的鐮刀高高舉起,看不見的刀刃已經選在了兩位巫師的身上。
而就在他揮刀的瞬間。
一股強烈的白光亮起。
接著一個充滿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桑切斯力場。”
宛如花瓣狀的魔法憑空而出。
死亡瞬間被偏轉的方向,駛向了別處。
“誰!”伏地魔咆哮一聲。
惡狠狠的盯著遠處的碎石。
“轟!!!”
一塊塊石頭,宛如被人托舉著,流星墜地般的朝著伏地魔駛去。
他則憤怒的以魔杖化作長劍,狠狠的劈開那些對他根本產生不了什麽傷害的石頭。
“是你!”
終於他看清了來人。
那個站在一塊石頭上,左手掐著某個倒霉蛋食死徒脖子,一身黑色風衣,眼神桀驁的男人,正看著他。
“殺人要這麽殺,湯姆!”格林德沃高傲的說。
接著左手微微用力。
只聽‘哢嚓’一聲。
他竟直接擰斷了那個倒霉食死徒的脖子。
接著,宛如死狗的屍體,被格林德沃丟在了一旁。
剛剛——方尖塔突然坍塌,將他掩埋進碎石之中,這耽誤了一些時間,但總算趕上了。
“哼——”伏地魔的臉皮顫抖著,那是憤怒到極致的表現。
下一秒他就揮動魔杖。
一團厲火憑空而生。
只是瞬間就籠罩了整個島嶼。
周天的寒冷海風在這一刻都多了份溫和的溫度。
得到外神力量的他,變得更加強大了。
他所施展的厲火咒,就好像是潑天的、滾燙的金水,可怕——而又瘋狂。
而格林德沃同樣以火焰作為抵擋。
藍白色的火龍貼地飛行,將他和兩個身體逐漸冰冷的小巫師包裹著。
共同護在身下。
比起伏地魔的厲火,格林德沃的火盾護身無論是從范圍還是威力上都弱了許多。
再加上從天而降的金色劍雨。
僅僅一個照面,他就落入下風。
伏地魔在施展蛇形厲火的同時再次發射出一道致命的咒語。
但這個魔咒打偏了。
打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格林德沃輕巧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魔杖。
緊接著一個無論是厲火還是他的火遁都有被什麽化開的痕跡出現——因為那一瞬間,火焰消失了。
伏地魔立刻從稀薄的空氣中變出一個銀質的盾牌抵擋。
但那個魔咒卻並未完全作用在盾牌上,在一陣低沉宛如銅鑼聲音響起後,部分咒語攻擊到了他的身體。
伏地魔那宛如刀劈斧砍的臉頰被削去一角。
很不起眼的一角。
僅僅是兩三個呼吸,那傷口就愈合了。
但是伏地魔卻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
“這就是你的魔法?伱想憑這個乾掉我嗎?”伏地魔瘋狂的喊叫著,他那猙獰的面龐與身體所散發出的金輝完全不搭,此刻看去,他好像是某種野獸或者是邪神。
“殺你?”格林德沃高傲的笑了。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你這種貨色,對手只是我身邊這群小巫師。”
他閑庭雅步,身形輪廓勾勒出一種別樣的風采。
“哈哈——”伏地魔發出一陣恐怖的笑聲。
接著他高舉魔杖。
高天之上的法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在到達一個臨界點時,它停下了。
接著金光大亮。
不知何時,格林德沃的腳下也出現了一個小的法環。
他立刻做出規避。
但法環好像是粘在了他身上,無論他如何躲閃都無法逃脫。
面對這樣的攻擊,旋即絢爛的力場花朵再次綻放,偏轉是最有效的防禦。
這個魔法本就是用來對付外神的法環魔法。
許多年前當他獨自面對其他方尖塔中的神祗部分本質時,曾中過招,後來在某次不經意的時候,他與幼年時期的歐文打獵時,無意間說起想要開發一個完全能防禦所有魔法的魔咒,結果被那孩子聽去。
沒過幾天他就冒出個奇思妙想。
格林德沃花費了許久,才從無限伸展咒和幻影移形咒中發明了現在的力場魔法。
而這個魔法也的確實現了他的構想——防禦一切魔咒。
煌煌高天的利劍果然被偏轉,格林德沃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這本就是用來克制它的,有這樣的效果,十分合理。
不過偏轉神靈的魔法所需要的魔力是巨大的,這一過程中如果他堅持不下去,無限延展出去的空間就會立刻崩塌,而他也會被錯亂的空間所吞噬,如此情況巫師會被瞬間撕成碎片。
不是誰都是歐文,在古代魔法的加持下他能肆無忌憚的使用這個魔咒,但其他人不能。
但現在.
伏地魔似乎早預料到了。
下一道魔法劍雨已經在來的路上。
避無所避,格林德沃只能再次揮杖,湛藍的花瓣第三次出現。
——————
一片純白色的世界。
羅恩面朝下躺著,聆聽著一片寂靜。
他完全是一個人。沒有人在看他,周圍沒有別人。
他甚至不能確信自己是不是存在。
過了很長時間——也許根本就沒有時間,這段時間他只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存在,就好像是思緒抽離了軀體,只是思維。
他能察覺到周圍,卻看不見自己。
他嘗試挪動軀體。這很輕松,很快他就感受到了視角的轉動。
自己好像存在於某片薄霧裡。
但和現實的霧氣不同。
不是周圍的景色籠罩在霧裡,而是周圍的景色像是由霧氣組成的,只是現在它們還沒有形成具體的景色。
他所躺的地面似乎是白色的,不冷也不熱,只是一種存在、一種平的、空蕩蕩的東西。
忽然——好像是起風了。
一些煙霧被吹散。
它們勾勒出了輪廓。
羅恩頓時覺得眼前的景色變得熟悉。
可能是為了驗證他的意志,周圍的景色立刻變得更加清晰起來。
他看見了漫山遍野的連綿起伏的丘陵和肥沃的草地。
他看見一棟破敗的,歪歪扭扭仿佛隨時都會倒下的房子。
他看見房子頂上有著四五根煙囪。
他看見房子後有著一個雜草叢生的大花園,裡面有一個有好多青蛙的綠色的大池塘。
“這裡是哪裡?”
羅恩猛地轉過身,一個年輕的女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她有著一頭火紅的長發,臉上長著點點雀斑,穿著一件中世紀精美華麗有著明顯洛可可風格的天藍色連衣裙。
“這是我家。”羅恩很自然的開口道。
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位長相和金妮有著幾分相似的女巫,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自己的心底就生出無限的溫暖的感覺,像是母親,或是長輩。
“你家?”女巫拉起羅恩的胳膊,“帶我瞧瞧。”
他們走過蜿蜒丘陵的小路,走過亞瑟先生的停車棚,推開了橡木做的門。
“叮當”
鈴聲響起。
這是韋斯萊夫人故意裝在門前的,能讓她時刻知曉,喬治和弗雷德有沒有偷偷跑出去。
映入眼簾的就是客廳。
那是個看著就知道很舒適的房間。
擺放著一個沙發和幾把椅子。客廳中還有一個大壁爐、一台木頭的大收音機和一個特別的鍾。
羅恩好奇的盯著那個鍾,他發現所有人的指針都位於“家”。
客廳的旁邊是廚房,那裡有著個一扇巨大的窗戶,正對著遠處一望無際的丘陵。
一切都是那麽的綠意盎然。
這裡還有一個只有一根指針的掛鍾,鍾面上寫著“煮茶”、“喂雞”、“你要遲到了”之類的話。
廚房的前門通向前院,後門直通花園,那裡是韋斯萊一家的‘社交中心’。
女巫走到客廳,她盯著那個顯示著家的鍾表看了許久,“沒想到你們還留著這個。”
她說。
然後走到廚房,靠在了那個巨大窗台前。
眼睛裡滿是笑意的望著羅恩。
羅恩則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客廳和廚房的中間。
“您是——夏妮·梅芙·韋斯萊女士嗎?”他可不傻,絞盡腦汁思索了一番,想了想能出現在這裡的韋斯萊成員似乎隻可能是那位傳說中的巫師英雄。
其他人並沒有那個實力。
“是啊。”夏妮淡淡地說。
“那麽.我死了了嗎?”
“呵——”夏妮的臉上笑意更明顯了,“這是個問題,但我認為——你還沒有。”
兩人對視著,他的那位祖祖祖祖母依舊笑眯眯的。
“沒有?”羅恩表示了驚訝,他流了那麽多血,不可能還活著啊。
“沒有。”夏妮肯定的說。
“可是.”羅恩想要辯解什麽,他本能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
但那裡平整如常,甚至還有些凸起,那個空洞——不見了。
而就在他疑惑之際。
陋居的門鈴聲又響起了。
“我已經第二次到這種地方了。”
科亞特爾眼睛打量著周圍,從那些滿是生活氣息的物品上一一挪開視線。
“死亡對我來說倒成了奢侈品了。”
“哦——你不能這麽想,孩子。”夏妮樂呵呵的走了過去,拉郎配的將少女拉到了羅恩的身旁。
然後雙眼不停的打量著兩人。
“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她說。
“所以——這到底怎麽回事?”科亞特爾的出現,更加深了羅恩的困惑。
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位祖祖祖祖祖母此刻的深意。
“好吧——現在的小巫師一個個的都是急性子。”夏妮溫和的說,“從哪裡開始呢?”
“哦——巴西的那座神授塔。”
她的綠寶石般的眼睛裡勾起過去的記憶,帶著兩位小巫師一同回到了過去。
“神授塔——當然你們現在稱它為方尖塔,其實是一個意思。”
“在很遠古的過去,那座塔是屬於一位叫做魁劄爾·科亞特爾的女巫。”
“魁劄爾·科亞特爾?”羅恩一怔,“那不是羽蛇神的名字嗎?”
“哦——我很高興你知道羽蛇神。”夏妮說,“只是個相當複雜的故事,我自己也並非了解全部,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聽聽?”
“請詳細說說。”羅恩和科亞特爾異口同聲的說。
“好吧。”夏妮揚起嘴角,繼續道,“在遠古時期,掌握古代魔法的巫師便會被認為是神祗,當然當時的巫師並不會這麽稱呼,只是後來的巫師再也抵達不到那個高度後,望洋興歎稱呼那些巫師為神靈。
沒人知道古代魔法是怎麽來的,它可能與世界本身一樣古老,後來也有另一種說法,魔力來自一顆星星琥珀。它墜落大地後,附近的生靈便擁有了魔法。”
羅恩和科亞特爾點點頭,思緒漸行漸遠。跟隨著夏妮的悠揚的語調一同回到了那遠古時代。
“時間過了很久,大約距今五六千年前,有位掌握古代魔法的巫師成為當世最強大的巫師,在某個時間段,他想要奪取其他巫師的古代魔法,匯聚一身。
之後便是你們所熟知的眾神之戰。”
“這中間發生了什麽,我並不清楚,但從結果來看外神被驅逐出我們的世界,眾神本身也死傷大半。”
“不過外神並未消停下來,他依然通過精神入侵的方式試圖重新在這個世界復活。”
“神授塔是囚禁外神部分本質的地方,你們大概能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吧。”
“後來人擊敗了他,羽蛇神擊敗了他,囚禁了部分外神的本質?”科亞特爾立刻回答道。
“不——外神強大的令人難以想象。”夏妮搖了搖頭,“是共同囚禁,就好一個人拖著另一個在原地。”
“.”科亞特爾不敢置信,只是部分的外神的力量,就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他們之間的鬥爭是永無止境的,有些還在拉扯,有些已經失敗,有些則還存續著,就比如你們所在的這座。”
“那我沒有之前活過來”科亞特爾接著問道。
夏妮微笑地回應著,“你很奇特。
這可能和你的出生有關,具體原因要你自己尋找,我能看見的,是外神的侵蝕從你的身體被清除出去後,屬於羽蛇神的魔力便在修補你的靈魂和身體。
這耗費了祗的魔力,可能是你們如今失敗的原因之一。”
“羽蛇神救了我?”科亞特爾盯著夏妮說。
“顯而易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