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餐桌上竟然還擺著紅酒鮮花牛排,桌布是她喜歡的田園風光,透明高腳杯中猩紅的酒液讓白頌一顆心高懸,她總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
她躊躇著不敢進去,被佟嘉卉推了一把肩膀,踉蹌著摔了進去。
佟嘉卉環視一周,嘴角的笑容越發冰冷:“頌頌,還記得那時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白頌身子一抖:“什麽?”
佟嘉卉眼眸瞬時冷了下來:“也對,你這樣沒心沒肝沒肺的人怎麽可能記得住我的話。”
白頌:“嘉卉,我……”
佟嘉卉端起酒杯,晃動了兩下,視線突然落在白頌的臉上:“我說要慶祝咱們一周年紀念的,你忘了嗎?你可能根本不記得吧。”
她看著白頌,沒有放過白頌眼底驚慌害怕的壓抑情緒,幽深的眼眸中滿是自嘲又戲謔的神色:“畢竟對我來說那是一段戀愛,對你來說不過是找了個免費合心的保姆罷了。”
她的聲音冰冷至極,猶如毒蛇一般緊緊纏繞住白頌的脖頸,白頌身子狠狠一顫。
佟嘉卉手腕陡然翻轉,一杯酒毫無征兆地潑灑在白頌的臉上,猩紅的酒液順著她的頭髮,臉頰留下。
白頌猝不及防,眼睛被潑了正著,她驚呼一聲,眼淚便洶湧地落下來,熱辣辣的疼的她捂著眼睛趴了下來。
佟嘉卉抓著她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頭看自己。
白頌疼的五官一陣扭曲,她淚眼霧蒙地看著佟嘉卉,哀求的話已經到了嘴邊。
佟嘉卉定定看著她,過了片刻,忽然扯開嘴角,笑了出來:“白頌,我以為我很恨你的,再次見面一定很不得把你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可現在我突然發現……”
白頌莫名一寒,身子狠狠顫動了一下。
“我確實是恨你的,但我不想你死。”佟嘉卉眼眸中的暴虐劇烈震蕩,她瞳孔中充斥著嗜血的衝動,她猛地一甩手。
“咚——”的一聲,白頌重重摔在地上。
雖然不疼,但嚇到了。
還沒等白頌爬起來,稀裡嘩啦一陣又一陣的悶響。
整張桌子都被佟嘉卉掀翻了,地上鋪了毯子,碗盤雖然沒稀碎,但白頌趴在一地的狼藉中,滿是驚恐地望著突然發瘋的佟嘉卉。
她有點後悔跟著佟嘉卉過來了,她覺得,現在的佟嘉卉,實在太不正常了。
“紀念日,我花了這麽多心思設計的,怎麽能浪費,當然一定要紀念了!”佟嘉卉笑的五官扭曲,她死死盯著白頌,“不過不是紀念我們的一周年,而是慶祝,慶祝我們的重新開始。”
角色徹底顛覆的,重新開始。
白頌被她拽著衣襟拖起來,喉嚨被緊緊勒住,憋的滿臉通紅,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上下牙齒咯吱咯吱打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下一刻,白頌就又被扔在了地上,一瓶紅酒被遞到面前,她掀開眼皮,一臉不解。
佟嘉卉眼眸冰冷:“既然是慶祝,怎麽少的了喝酒呢?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當年的我花了不少功夫才得到的。”她咬著牙,一字一句說道,“頌頌,好好品嘗品嘗。”
白頌眼睫毛顫了顫,視線落在那支酒瓶上。
還好,是紅酒,就算喝一整瓶下去應該也沒事。
白頌眼底滿是羞惱,但僵持之下最終還是抖著手去拿。
佟嘉卉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死死壓製在地上,滿是戲謔地說道:“這樣多沒趣的。”
白頌瞳孔驟縮:“你、你要幹什麽?”
佟嘉卉陰冷一笑:“你說呢?”
“!”白頌忽然想起來之前托管給系統的聊.騷短信,她看過兩眼,但因為太過黃暴,眼前全是馬賽克,看的頭暈眼花,就沒在管了。
要不是現在佟嘉卉重提,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佟嘉卉扯開嘴角:“頌頌,你放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一一替你實現的。”
白頌顫抖著嗓音問道:“系統,你寫這個了嗎?”
系統吸了一口煙:“當初呀,我好不容易有個正大光明的機會可以取消馬賽克保護,一時沒收住。”
白頌:“……”
系統哀慟地說道:“早知今日,當初我就不應該看純.肉.小.黃.本,而是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
白頌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了,她哆嗦著嘴唇:“給,給我看看。”
系統沉默了一會,歎氣:“還是算了吧,我怕你想不開。”
白頌:“……未知是最可怕的。”
系統:“太黃.暴了,被禁了,想看也看不到的。”
白頌:“!”你到底寫了什麽。
系統:“當時的我還太年輕,覺得什麽姿勢都可以,日天日地日空氣都可以,所以……對不起。”
白頌:“……”不不不,你別道歉,我有點慌了。
白頌是真的慌了:“嘉卉,會,會死人的。”
佟嘉卉手上頓了頓,旋即綻放出一個魅惑的笑容,在曖昧的昏黃的燈光下猶如蛇蠍般妖媚的美,她輕輕道:“當初我也以為自己會死的,但是我活下來了,活的還很好,頌頌,人的潛力是無極限的,我相信你。”
白頌驚恐地看著她,就像是看陌生人似的,她嘴唇泛白:“嘉卉,你是真的想要我死啊。”
佟嘉卉只是笑,不說話。
白頌閉上眼,恥辱地偏過腦袋。
佟嘉卉嗤笑:“裝什麽純情呢,白頌,你不就喜歡被這樣對待嗎?當初你出軌不就是覺得我花樣不夠多嗎?”
白頌眼睫毛微微顫動,面上一片緋紅,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羞憤。
佟嘉卉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好好,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佟嘉卉越說情緒越激動,她一把抓住白頌的頭髮,看著白頌疼的氤氳出霧氣的眼眸,眉宇間更是一片瘋狂:“我幫你啊,你想要什麽你告訴我,我全都……滿!足!你!”
“!”隨著佟嘉卉咬著牙逼出來的最後三個字,白頌身子猛地蜷縮起來,淚水順著眼角滑下,她受不住地哭著哀求道,“嘉卉,放過我吧,我求你了,夠了,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
白頌顫抖著手想要去抓佟嘉卉,卻被使勁摜在地上,佟嘉卉猶如一座大山壓下來,白頌根本動彈不得。
看著白頌慘白的面孔,佟嘉卉眸底一片幽暗,喉嚨又乾又緊。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想過從心開始,可沒有一個人能讓她提得起一絲一毫的興趣。
都是白頌,她的眼裡,心裡,都只剩下白頌。
不管是因為愛,還是恨,只有白頌,隨隨便便都能牽動著她的心。
也只有她,能讓自己痛徹心扉,生不如死。
這麽多年的克制,讓她猶如被壓到底的彈簧,徹底反彈。
她忍不下去了,直接將人拖到了床上。
白頌摔在床上雙眼眩暈,眼前全是雪花點。
*****
佟嘉卉湊上去咬著白頌的耳朵尖,感受著她因為自己的靠近而升起的恐慌,笑著說道:“服務完畢,白小姐,你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