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良心愛心基金,每一筆錢都有詳細記錄。來自哪裡, 去往哪裡, 用途什麽,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讓人捐的放心,捐的安心。
一定是最近兩人的重逢, 讓對方察覺到不安, 所以來找自己了。
白頌身上又乏又累還酸, 本來不想去的,但一想到或許她們就是佟嘉卉放棄用這樣的手段報復自己的唯一解決辦法了,白頌頓時來了精神。
系統:“你真的要去嗎?”
白頌:“為什麽不去, 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好像知道怎麽洗白自己的話嗎?她就是關鍵人物。”
白頌笑:“正愁不知道怎麽聯系她, 竟然主動送上門, 運氣這麽好, 怎麽能不抓住機會?”
系統吞吞吐吐:“我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和說話的口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爾等都是賤民的感覺。”想套麻袋打她一頓。
白頌頓了頓:“我也不喜歡她, 但被她冷嘲熱諷刺幾句,就能擺脫佟嘉卉的虐待,也不是劃不來。”
系統換了個角度想:“那好吧。”
白頌也不管電話那頭的命令語氣有多討厭,立刻答應下來:“好,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你快點,誰要等……”對面話還沒說完,白頌比她還著急似的就掛斷電話了,氣的她差點把手機直接摔出去。
還沒人敢直接掛斷她的電話,真把自己當成是嘉卉心愛的人了?不過是圈養的小寵物,也太會蹬鼻子上臉。
女孩化著精致妝容的臉微微扭曲一瞬,惡狠狠盯著手機,似乎是想隔著手機用眼刀子扎死白頌。
那女孩跟白頌說的咖啡館在市中心,距離白頌住的公寓不遠也不近。
坐在出租車上的時候,白頌就一直在埋頭苦想那女孩的名字,可當時她滿心都是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和佟嘉卉分手,壓根沒留心記。
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在白頌到咖啡館的時候,發現咖啡館被包場了。
推門進去就只有角落裡坐了一個黑長直,劃著精致妝容,穿著高定小洋裙,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的女孩。
白頌幾步走過去,在女孩的對面坐下,瞄到女孩眼底毫不加掩飾的嫌棄和厭惡神色,也不在意,隨口問道:“找我什麽事?”
女孩眯著眼睛,打量貨物一般,視線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圈,冷哼一聲:“長得也不過如此,也不知道你到底給嘉卉下了什麽**藥,讓她那麽放不下你?”
白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枯黃毛躁的頭髮,最近她被佟嘉卉搞得腎虛,面色蠟黃,雙目無神,一看就是被完全掏空的身子,再加上她起床就洗了把臉,別說化妝,護膚品都隻來得及塗了面油,“不過如此”形容她都是誇讚了。
不過白頌也不在意這具軀殼的容貌,眼底一絲屈辱一閃而逝,像是極力在忍耐什麽。
女孩見她如此作態,更是嘲弄不已:“出來賣的,裝什麽高貴矜持?你是不是就憑借著這幅倔強的惡心模樣勾引的嘉卉?”
白頌恨恨道:“是她強迫的我!”
女孩呵笑一聲,看樣子不僅沒相信她,還覺得她就是個當了表子還立牌坊的賤人。
這樣欲擒故縱的人女孩見得多了,不難辦,只要開的價比她能在佟嘉卉身上得到的好處多就行了。
女孩將桌子上放著的牛皮文件袋往白頌面前推了推:“看看吧。”
白頌手搭在袋子上,並沒有打開:“什麽意思?”
女孩笑的譏諷又冷漠:“上次的一千萬這麽快就花完了?”言下之意沒錢又去勾搭佟嘉卉了,也變相說明袋子裡裝著的是白頌的賣身錢。
拿了錢就徹底從佟嘉卉的眼前滾蛋,徹底消失。
白頌打開,發現裡面是幫助自家產業轉型升級的一套方案,而這套方案的合作方便是嚴家,她掀開眼皮瞧了瞧女孩。
女孩不耐說道:“給你錢不如給你一條生財之道,只要你立刻離開嘉卉,我保證你父母的公司越辦越大,嚴家就是你們家永遠的靠山!”
系統突然插話道:“我想起來了,這女孩叫嚴渺渺,果然心眼渺小的很,好煩!”
白頌搖頭。
嚴渺渺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你還不滿足?你想要什麽?”
白頌食指點著桌子:“背靠嚴家是不錯,但如果你們家反悔,我們家豈不是絲毫還手之力都沒有。”
嚴渺渺:“那你想要什麽?”
白頌想了想,道:“保證我父母的安全,並且盡可能想辦法讓你們這些大家族不能隨隨便便對我們家動手。”
嚴渺渺就像是聽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呵呵道:“就你們家那點產業,誰看得上?”
白頌緩緩眯起眼眸。
嚴渺渺冷漠地笑了笑:“好,我會想辦法的,就算阻止不了,也會幫你爸媽安排好退路,給他們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做補償的。”
雖然系統說過,白家的命數如此,她甚至為了避免和白父白母產生感情,從不主動回去,但畢竟是這具身體的親人,沒法眼睜睜看著他們落難,所以白頌只能盡自己所能為他們鋪路,至於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就只能靠天意了。
白頌非常乾淨利落地點頭:“成交。”
她答應的太過乾脆,嚴渺渺反倒懷疑道:“你不會像上次一樣反悔吧。”
白頌皺眉,重重道:“拿錢辦事的道理我自然明白,既然有求於你們,我當然不會違背諾言,以你們的手段,我不相信調查不出來我到底是不是自願的。”
當然調查的出來,甚至調查的一清二楚,包括佟嘉卉是如何利用白父白母威脅白頌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嚴渺渺才會更加憤怒和不甘。
她到底什麽地方比不上白頌,讓佟嘉卉寧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去得到一個人也不願多看自己一眼。
她不願意相信,所以自欺欺人地把所有的罪都歸到白頌的身上。
肯定是白頌狐媚子會使用妖術勾引人,甚至還有可能給佟嘉卉下了降頭或者**藥,總之絕對不可能是佟嘉卉主動在自己和白頌指尖選擇了對方。
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嚴渺渺又掏出來一疊紙:“把這個簽了。”
白頌接過來一看,大概就是自己拿了錢就要離開佟嘉卉的合約。雖然並不具有法律效應,也約束不了她,但如果拿給佟嘉卉看的話,對方就算再怎麽愛自己,也會心灰意冷,就此放手吧。
白頌猶豫了下:“系統,你說依照佟嘉卉的性子,會不會反倒刺激的她變本加厲?”死她都不怕,就怕佟嘉卉跟她的腎過不去。
系統:“你看著辦吧,反正再怎麽也不能比現在的強度大了,否則你就真的成為公司第一個因馬上風而脫離世界的宿主了,也不知道算不算工傷處理。”
白頌:“……”
“砰——”的一聲,嚴渺渺狠狠將手中的咖啡杯砸在桌上,她刻薄的眼神剮著白頌的臉,“怎麽,條件還不夠優厚?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簽字?”
白頌冷笑了一下:“我倒是想離開,但佟嘉卉扒著我不放我有什麽辦法,有本事你把我送出去呀?”
“你!”嚴渺渺被她氣的五官一陣又一陣的扭曲,她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勉強按捺住都快燒到腦袋頂的怒火,“想去哪個國家?我幫你辦。”
她怒瞪著白頌:“我保證,只要你不主動出現,不會有任何人找得到你。”
系統:“你要放棄任務嗎?可是不消除佟嘉卉的黑化值,我們無法主動脫離這個世界。”
白頌歎了一口氣:“我知道,這不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嘛。”
系統:“……你這成語用的,我怎麽聽不懂呢。”
白頌:“佟嘉卉報仇,十年不晚。等十年後,等她冷靜下來,我再出現讓她報仇吧,不然真的得毫無尊嚴地死去了。”
系統:“……”
目的達到,白頌也懶得跟嚴渺渺廢話,她身上還疼的很呢,拿過筆刷刷刷簽上自己的性命,推給嚴渺渺。
今天她出來,故意穿了一套非常包裹的非常嚴實的衣服,就是想遮蓋身上斑駁的痕跡,尤其是脖子上那她怎麽折騰都取不下來的項圈。
但這麽一動作,袖子往上跑了跑,露出手臂上清晰的五根手指印記的青色淤痕。
嚴渺渺不是小孩在,自然知道這痕跡意味著什麽,她雙眸幾乎能噴出火來,恨不得活剮了白頌。
但如果她真的動了白頌,那才是真正的不明智。
嚴渺渺不是傻子,冷哼一聲,心內暗道,等嘉卉真的不在乎她了,還不是任由自己搓圓捏扁,到時候再報仇也不晚。
白頌翻了個白眼,心說等佟嘉卉真的不在乎了,自己早就脫離這個世界了,誰管你是誰。
她簽完字,起身就走,絲毫沒有半分留戀。
完全沒有嚴渺渺之前預計的蠻橫糾纏和討價還價,這讓嚴渺渺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所有的反作用力全彈回自己身上的憋屈感,看著她瀟灑離開的背影狠狠拍桌,合約的一角都被她捏出了深深的褶子。
“哼!見錢眼開的婊.子,這就讓嘉卉認清楚你的真面目!我到要看看,等到嘉卉真放下你的那一天,你會不會哭著來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