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被子滑落,一陣涼風吹過, 白頌感覺到自己好像沒穿衣服。
她下意識抓緊了手裡的被子, 橫在自己的胸前。
身邊隱隱有聲音, 白頌側傾過身豎起耳朵, 正準備想問是誰,自己這是在哪兒的時候。
白頌聽見豆包再一次短促的大叫:“白姐姐, 你怎麽,怎麽……”
怎麽了, 聲音這麽驚慌。
難不成她夢遊到喪屍堆裡去了?
白頌看不見, 但系統給她開了個金手指,在腦海中給她看此時的影像。
白頌:“……”她此刻正赤身裸體地和一個陌生男人, 哦,不算陌生。
是那個非常看不起自己,對阮阮搞個人崇拜的小弟。
他們倆衣衫不整地躺在一張床上。
說衣衫不整都有些保守, 最起碼露在外面的部分是什麽都沒穿的。
比起白頌只是剛睡醒的模樣, 小弟就顯得蒙圈多了。
他一副宿醉過後的不清醒模樣, 眼眶發紅,睡眼惺忪,像是被叫聲吵醒的, 揉著眼睛一臉不耐。
“誰呀, 大清早的, 吵什麽吵!”
被陽光刺到眼睛, 小弟緩了好一會才看清楚眼前的形勢。
“你、你們怎麽在我房間?”順著其他人的視線,他懵逼地轉了一下腦袋,正好對上白頌一張放大的臉, 嚇得抱著被子向後挪,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你,你怎麽在這?”
白頌:“……”這問題提的好,這也正是我想問的。
短暫的驚慌過後,小弟眼底立刻浮現出厭惡的神色:“你故意的!你到底想幹嘛,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床上!”
“阮姐姐?”耳畔傳來豆包慌亂心虛的聲音,白頌循著聲音側耳過去,沒聽到任何動靜。
小弟臉色唰地就變了,他趕忙拉過床腳揉成一團的衣服,胡亂套上。
“老、老大,你,你聽我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昨晚喝醉了,我什麽都不知道,是她,一定是她故意爬到我床上的,我……”小弟自然知道白頌和自家老大的關系。
老大最近也不知怎麽了,不僅原諒了這個賤女人,還對她特別好。
雖然他們都沒親眼見到老大照顧這個女人,但老大眼底的珍視和寶貝是掩藏不住的。
尤其是老大除了出不必要的任務,其余時間都耗在這女人的院子裡了。
對了!
老大竟然還專門劃分了一座小院子給她,自己所有的物資也都搬到了院子裡,甚至工分都算在這個女人的頭上。
明明前段時間還不死不休的,現在就像是眼珠子似的照顧和呵護,生怕損傷一點。
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給老大灌了什麽**湯。
小弟心裡吐槽,隻覺得這女人一點配不上老大,但面上不顯,一咕嚕從床上滾下來,顫抖著嗓子解釋道:“老大,我真不知道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的,我昨晚喝醉了,一覺醒來就……”
他想說一定是這個女人算計自己,但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具體算計的緣由。
畢竟,老大都已經被她下降頭了,還勾引他們這些小嘍囉做什麽。
總不可能是看上自己是個男的了吧。
瞄見老大幽深的眼眸,明明暗暗的臉色,風雨欲來的氣勢,小弟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瑟瑟發抖地揪著自己的衣物。
幸好他的褲子還是穿著的,他應該還是清白的。
畢竟喝醉了的男人……是沒用的。
小弟瞥了一眼床上淡定自若的白頌,刷新了對對方臉皮厚度的認知,也奇怪這女人腦子是抽了嗎,怎麽會走這麽一步自我毀滅的棋。
白頌雖然還沒搞懂現在是什麽情況,但並不妨礙她淡然處之地凹造型。
她捂著胸口,就這麽直直地坐著。
聽到小弟的潑髒水臉上也沒什麽多余的表情,別人看著她是在發呆,其實她在透過系統調出來的屏幕看豆包和阮阮的臉色。
自從阮阮進門之後,豆包就縮去了角落,一副瑟瑟發抖非常害怕的模樣。
但白頌還是沒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逝的看好戲的笑容。
聯想到自己暈倒之前正是跟她在一起,白頌心裡歎了一口氣。
真是大意了。
白頌:“系統,你怎麽不提醒我?”
系統也委屈:“系統是不能擅自調取個人信息和指導任務者行動的,我跟你一樣的角度,哪能看到這小妮子還帶著兩幅面具呢。”
是呀,人心隔肚皮。
就跟阮阮一樣,毀容前那也是人模狗樣的社會精英相,誰能想到她有做變態的潛質呢。
屏幕中的阮阮,臉色黑的像木炭,本就猙獰可怖的面容更陰沉了,霎是嚇人。
一雙漆黑的眼眸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死死鎖定著白頌,似乎要在她身上扎兩個洞出來。
被她身上泄出來的陰暗氣息所影響,小弟的腿都軟了。
而白頌,依舊氣定神閑。
她偏過腦袋,耳朵衝著門口的方向。
阮阮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地走上前來,一把扯過被子,強勢地將白頌整個包起來,擋住了令人遐想的畫面。
空氣一陣靜止,沒人敢說話。
阮阮的異能有些暴動,抓著白頌的手用力收緊。
白頌有些承受不住,但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都出去。”阮阮聲音猶如冰碴子,冷的人心肝俱顫。
一陣混亂之後,白頌聽見了關門的聲音,緊接著,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扒了下去。
白頌眼睫毛使勁顫了顫,她下意識想要環抱住自己,被阮阮強行打開了手。
裡裡外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阮阮終於停下手,她一把抱住白頌,下巴磕在白頌的頸窩處,深深嗅了一口氣:“你怎麽會在這裡?”
白頌抿了抿唇:“如果我說我一覺醒來就在這的話,你信嗎?”
“我信!”阮阮沒有半點猶豫地點頭,“只要你說,我就信。”
“是嗎?”白頌的語氣裡夾雜著苦澀,她啃了啃嘴角,“如果你剛才沒做多余的動作的話,我就信你相信我的話了。”
阮阮表情一僵,她捧著白頌的臉,即便白頌看不到但她還是專注盯著對方:“我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被暗算,他喝醉了,我不知道你是什麽時間出現在這裡的,我……”
她話還沒說完,白頌輕輕推開她,嘴角勾著自嘲的笑容:“阮阮,這些話,你自己都不相信,你怎麽讓我相信?”
你進來,第一反應不是關心我的安慰,而是在意我的貞操。
從你關注點錯了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就已經徹底完了。
“頌頌,我……”阮阮著急想要解釋,但白頌已經什麽都不想聽了。
她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毫無章法地在床上亂摸,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
可床上一片狼藉,被褥床單亂糟糟的,甚至看不出來她的衣服是不是在這裡,阮阮顫抖著手幫她翻,小心翼翼地用眼神偷瞄她,但白頌都隻當她不存在。
“頌……”阮阮一個字還沒說完,白頌轉過身,背對著她。
她沒法閉上自己的耳朵,但她態度決絕,死都不想再跟阮阮有任何牽扯。
阮阮恨不得剁掉自己的手,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
那件事過後,白頌表現的處處和往常一樣,但她和阮阮本已經快要緩和的關系又重新回到了冰點。
阮阮還是會經常出現在她的周圍,但白頌,說不搭理她就是不搭理她。
以前每每聽到阮阮的動靜,表情還有細微的變化。
可現在,白頌就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牽線木偶,能吃能動,但沒有半點感情。
白頌每天昏昏欲睡,即便醒著也是一副憂鬱的模樣,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甚至茶飯不思,沒幾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阮阮看在眼裡,心疼地不得了,但她對那天的事無從解釋。
她加緊調查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很好查到。
那天晚上有一個小型慶功會,很多人都喝了不少酒,就連自己也多喝了幾杯。
白頌的名聲不好,很少有人願意跟她接觸,也不屑於陷害她,所以有機會動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一直照顧著她的豆包。
阮阮把豆包捆起來送到白頌面前的時候,白頌一點都不奇怪。
也對,豆包打暈白頌的時候,她就應該有所察覺了。
只是沒說出來而已。
阮阮看著白頌已經失去了生氣的臉,心想,也或許是她不計較這些了。
為什麽不計較了,是因為生死之外無大事。
只有不想活了的人才會對什麽都完全不在乎,而白頌表現出來的,也很像是一個對生活失去了興趣的人的模樣。
阮阮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但她毫無辦法,她費盡心思照顧這個人,好不容易等到兩人關系回暖,結果一個意外……也怪她,在看到白頌赤身裸體躺在別的男人身邊的時候,心志就已經亂了。
白頌沒有說錯,她當時確實懷疑對方了。
這一切,都是那個死小孩造成的!
阮阮一腳踹在豆包的肩膀上,踹的豆包向前一撲,趴在了地上。
豆包也算是有骨氣,咬著牙沒吭聲,隻掉了幾滴無聲的淚水。
白頌看不見,但能聽見咚地撞擊地面的聲音,再聯想到軟軟的暴脾氣,怎麽都猜到是豆包挨打了。
白頌不是聖母,不會這個時候還給豆包求情。
她冷冷聽著阮阮的威脅和恐嚇,甚至在聽到豆包淒厲慘叫的時候臉上也沒有變色。
她知道豆包絕對不是普通的開玩笑。
她可是知道阮阮的性情的,一個弄不好,自己是會被阮阮當場弄死的。
豆包絕對是故意想置自己於死地的。
白頌自認為對她不錯,根本沒有任何對不起她的地方,何苦這麽害她。
豆包到底是個孩子,被阮阮繞了兩句之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衝著白頌就是一通亂吼。
“對,我是嫉妒你。”
“憑什麽,憑什麽你運氣那麽好,明明都沒有異能,你卻有人誓死保護你,而我的父母,把我扔在櫃子裡就再也沒回來過,對,我就是見不得你好,我知道你在李昊那過的不舒心,我可開心了,但是我沒想到黑袍怪人就是阮阮,不過還好,你倆一直鬧矛盾,你老被她虐待,看你渾身是傷的淒慘模樣,我就高興!”
“可是,她現在又對你好了,我看不慣,我知道你倆中間還有誤會,我也知道她在意這種事,她雖然嘴上說相信你,但其實沒有,我看出來了,她還是很介意之前的那些事。哈哈哈,所以我就帶你去那邊散步,打暈你之後把你拖進那個人的房間裡!我本來想讓所有人都當做是你勾引那個男人的,但是我力氣太小了,很多事做不好……”
“還有,那個男人雖然喝醉了,但他太沒用了,我都把你放在他床上了,他竟然睡著了,打都打不醒,壞了我的好事!”
豆包表情癲狂,對於她所作的事,她一點都不後悔。
語氣裡滿滿都是沒有成事的遺憾,她陰鶩的眼神緊緊盯著白頌:“哈哈哈,不過我也沒想到你們能發生點什麽,我就是看不慣你倆好,別以為你們抓到我了,這件事就過去了,我就不相信,你倆都能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阮阮,你不介意她脫光了和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嗎?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她跟那個男人什麽都沒發生過?!”
豆包看著阮阮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笑的更張狂了。
“閉嘴!”阮阮惱羞成怒,一巴掌抽在豆包的臉上。
豆包被打的趴在地上半晌頭都抬不起來,半張臉腫成了豬頭,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溢出來。
但她依舊一副得意的表情看著阮阮。
這孩子,心理徹底扭曲變態了。
阮阮被她戳中了痛腳,氣的不輕。胸口劇烈起伏,眼底的怒火幾乎凝成實質,想要將豆包燒成灰燼似的。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抽在豆包翹起嘴角的臉上,“咚——”的一聲,腦袋撞在地上,豆包眼白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相對於豆包和阮阮的大喜大悲,另一個當事人,白頌的表情始終淡淡的,看不出生氣還是失落。
她氣息一如既往的微弱,情緒沒有絲毫起伏,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似的。
阮阮看著她蒼白的面孔,心慌不已,下意識想要伸手,確定她的存在。
白頌偏了偏頭,本能地避開了她的觸碰。
一時之間,兩人都有些尷尬。
白頌嘴唇抖了一下,吸了口氣輕聲道:“就連小孩子都能看出來,你不相信我。”
她歎氣:“阮阮,既然如此,你還留下我做什麽,我們……不要再互相折磨了好嗎?”
阮阮身子陡然僵住。
她大腦一片空白,互相折磨四個字,在她的腦海中加粗標紅循環滾動播放。
她心口疼的厲害,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甚至有些慶幸,白頌的眼神空洞無神,否則她該如何面對白頌對自己失望又絕望的眼神……自己已經消磨乾淨了她的信任。
阮阮眼底浮現出痛苦和自嘲,她哆嗦著嘴唇,小心翼翼說道:“我沒有,你也聽到她說了,她是嫉妒,她見不得你好,她想挑撥離間。”
“嗯。”白頌輕聲應道,“她成功了,她將我們之間本身就存在的間隙擴大了,阮阮,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相信任的,就算你沒問題,我也不相信你了,我們之間依舊是出問題了。”
她搖搖頭,臉上滿是無奈:“回不去就是回不去,沒法勉強的。”
她低下頭哽咽著說道:“阮阮,對不起,你就當作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相信你了,我沒法心無芥蒂地繼續相信你還相信我,也沒法認為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的我們還能回到最初兩人相愛的甜蜜時光。”
在我對你敞開心扉,袒露自己最柔軟的心臟時,你發狠地把它扎得千瘡百孔,疼的我幾乎死掉。即便我還愛你,但那扇門,關上了就是關上了,也不是我想,就能打開的。
“阮阮,我不相信你還愛著我,甚至我不相信,我對你的是愛還是恨。”她歎了一口氣,“或許什麽都不是,我對你,大概是沒有感覺了。”
白頌臉上浮現出茫然的神色:“阮阮,你還活著,真好,我身上壓著的膽子終於放下了,但是就算你活著,我們的關系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我累了,阮阮。”
“世道艱難,末世難以生存,就像是你說的,僅僅只是活著又有什麽意義。活著這麽累,還不如重新洗牌,或許下輩子能投個好胎。”
阮阮倒吸一口冷氣,手腳都像是被冰封住的似的,她微微攥緊了手,非常小聲,生怕驚擾到了白頌:“你胡說什麽呢,活著怎麽會沒意思?”
她強行勾起唇角,綻放出一抹苦澀的笑容,看起來極為心酸:“我現在可不是以前任由別人欺侮的普通人了,我可以保護你的,頌頌,即便是末世,我也一定會讓你過得很好的。”
是呀,你不是小可憐的事,我最清楚不過了。
因為你的那些手段,我之前都已經領教過了。
白頌嘴角下垮,滿臉的無趣。
她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徑直躺了下去:“我有點困,先睡了,你們自便吧。”
阮阮看著她的背影,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她下意識緊緊抓住自己的胸口,焦臭的味道在屋子裡蔓延開,這味道白頌很熟悉,是毒液腐蝕皮肉的味道。
白頌:“……”這家夥是在自殘嗎?不會死吧,死了的話,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白費了。
系統:“放心吧,阮阮現在身懷多種異能,毒液本來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要不是她挑著胸口那特殊的地方,毒液根本傷不到她半分。”
也對,每次毒液都是從阮阮身上溢出來的,要是能傷到的話,她的內裡怕是早就爛掉了。
白頌放了心,就是喪屍堆她都待過,更不用說這點味道。
她不聞不問的態度和撇清關系的決絕讓阮阮更加心痛不已,這一次比差點被喪屍群咬死覺醒異能的時候還要更加痛苦不堪。
她寧願白頌憎惡著她,也不要白頌對她采取這樣無所謂的態度。
尤其是這段時間,只要一閉上眼,她的眼前就會浮現出兩人先前親密無間的畫面。
那時候的白頌,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雖然有點小任性,但大多時候都還是相信自己,依賴自己的。
但現在,她甚至不敢直視白頌受傷的雙眼。
原來這就是不被信任的感覺。
被自己深愛的人懷疑,原來是這麽痛苦的嗎?
就好像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動不了聽不了說不了,甚至無法呼吸。
只要一想到白頌可能會做傻事,阮阮眼底浮現出濃濃的痛苦之色,她咬著下嘴唇,最後看了白頌決絕的後背一眼,拎著被她打暈過去的豆包,出了屋子。
……
“你……在睡覺嗎?”
自從豆包被阮阮帶走之後,白頌的生活起居就由阮阮親自照顧了。
但她到底是小隊的隊長,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她最後拍板做決定,最危險的地方也需要她親自出馬擺平。
所以阮阮有時候會將白頌安置在院子裡曬太陽,囑咐專人看管著,自己再去工作。
這天,陽光正好,曬在身上暖融融的,白頌躺著躺著就有些困意上湧,眼皮逐漸耷拉下來。
聽到陌生的聲音,她一愣,緩緩坐直了身子,豎起了耳朵。
她沒有表現出害怕的神色,畢竟沒什麽好怕的。
“沒有,有什麽事嗎?”白頌歪著腦袋,朝他“看”過去。
來人驚訝:“你能看到我嗎?”
白頌嗤笑一聲。
來人注意到她的眼睛依舊是灰白色的,當時醫生也說了,沒法恢復。
被她這麽一笑,來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在意她能不能看得見,彎腰鞠躬誠懇地道歉:“抱歉。”
“沒事。”白頌聳肩,對此毫不在乎。
來人好奇地問道:“你都不問問我是誰嗎?”
“有什麽好問的,有什麽事你就說吧。”白頌懶洋洋的,她打了個哈欠,隨時都有可能睡著似的。
“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是我誤會你了。”她的態度太冷淡了,來人訕訕的,隻得主動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他叫劉旭,就是之前對阮阮搞盲目崇拜的那個小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善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Eileen 50瓶;就善 5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