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覺得她天真, 無情戳破她的幻想:“別忘了, 你正失憶呢,什麽都不記得了, 先前的誤會無法解除,你現在只是白雅惠的婢女。”
“你可以慢慢想起來, 不過最好等證據搜集完一氣說出來, 不然依照你描述的蕭瀾的性子——敏感多疑,又自卑尖銳, 我懷疑她可能不會相信。”
不是可能,而是確實!
白頌了解蕭瀾,之前的她如果是在蕭瀾的信任區, 那現在的她就在蕭瀾的高危區。
不是說她很危險, 而是她背叛過蕭瀾。
蕭瀾此生最恨被人欺騙和玩弄, 而白頌,兩者佔全了。
不管她說什麽話,做何種解釋, 就算鐵打的證據放在蕭瀾面前, 她都不確定蕭瀾真的會相信, 更何況現在還是空口白牙。
完了, 兩個血紅的大字赫然浮現在白頌的腦海。
哀樂循環滾動播放,白頌雙眸失焦,已經預測到了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慘下場, 甚至想現在就先去死一死。
起碼自殺還不用受折磨。
蕭瀾眼眸暗沉,深不可測。
她走到床頭,看著白頌眼睫毛微微顫抖,一臉茫然無措又帶著些許對未知害怕的糾結表情,嗤笑出聲。
陰森森的,白頌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
她唇瓣動了動,想起身,但突然想到自己沒穿衣服不方便,下巴蹭了蹭被子,低眉順目故作鎮定地恭敬行禮:“奴見過皇上。”
銳利的視線盯著白頌許久,蕭瀾挨著床沿坐下,抬手撫了撫她柔嫩的臉頰,低聲呢喃道:“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白頌微微掀開眼皮,眼底閃過淡淡疑惑,顯然不知她在說什麽。
偏過臉頰,眉心微微蹙起,白頌雖不知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雲國的女帝,是今後直接決斷她們生死的人。
白頌心中忐忑,思緒一陣亂飛之後猜測皇上是否是認錯人了。
但她一介奴婢,也不敢反駁,隻惴惴不安地低下眼眉。
被子裡的手微微緊攥,緊張的身子都在顫抖。
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敢問任何問題。
不管她為何出現在這裡,白頌都只能默默接受,認命,別無他選。
蕭瀾忽然笑了,她站起身,表情凝重又嚴肅:“白頌,你一個婢女,有什麽資格躺在朕的龍床上,也不怕折壽?”
親,你說是別人抱我上來的我都不相信,你就欺負我剛才昏迷沒親眼看到,是吧。
白頌內心瘋狂吐槽,面上還是敬業地在聽到對方自稱後露出驚慌的神色,她猛地瞪圓了眼睛,滿臉震驚。
顯然對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裡毫不知情,甚至毫無頭緒。
她以為是女帝弄她過來的,但看樣子不太像。
一時之間,她想了很多。
或許是白雅惠?
她對被白國送來和親,心裡還有怨恨,不想伺候女帝,所以送了她來頂缸。
不不不,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白頌推翻了。
這是女帝,又不是先皇。
憑良心講,蕭瀾天姿絕色,鵝蛋臉,五官精致,鮮眉亮眼,麗質天成。
就說顏值,白雅惠也不吃虧。
所以,自己究竟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裡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蕭瀾忽然冷笑一聲:“你們白國的公主可真是能耐,竟然找了自己的婢女來伺候一國之主,她就不怕我滅了你們白國嗎?”
白頌立刻想的多了,或許不是白雅惠,而是白國的仇敵。
這一切顯而易見,女帝不會看不出來,但她現在如此生氣,不過是想找個理由發火罷了,白頌並不敢辯解。
她訥訥地低下了頭,表情恭順,盡可能釋放著自己憨憨的氣息。
“撲哧——”系統猝不及防笑出聲音,趕忙道歉,“對、對不起,我打擾你入戲了,你,你繼續。”
白頌:“……”憨憨又不是傻子,只是木訥和愚忠而已,有什麽好笑的!
她翻了個白眼,深吸一口氣,做好了準備之後一骨碌滾下了床,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
蕭瀾腳尖提起她的下巴,看了一眼雖然散落但依舊將她包裹的嚴實的被子,呵笑一聲:“白頌,你走的時候是不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再見面?是不是從未想過,你殫精竭慮報效的母國會把你當成棄子送給我?”
她矮身蹲下去,逼視著白頌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當初你拚死護著我,助我登上皇位,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你的母國?”
“她們說你挑選我當皇帝,是因為我最無能,最沒有背景,最適合當亡國之君?”蕭瀾猛地掐住白頌的下巴,手指用力到泛著青白,“是也不是?!”
“我、我不記得了。”感受到蕭瀾咄咄逼人的氣勢,白頌心裡慌亂不已,不知為什麽,她看著女帝,內心毫無來由的湧出一股酸酸澀澀的複雜情緒。
面對女帝強勢的質問,白頌脫口就想反駁,但一想到白國皇帝對自己的囑托以及自己背負的使命,白頌抿了抿唇,搖搖頭。
“不記得了?一句簡單的不記得,就能抹平你對我們國家帶來的損失嗎?你可知道你傳出去的那都是我國多少能人異士嘔心瀝血的心血?你們白國可曾出一分一帛,就想吃嗟來之食。”
“不是的!”白頌陡然叫道,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對上蕭瀾深淵般的眼眸,一口氣梗在嗓子眼裡,不上也不下。
她默默低下頭,輕輕搖頭,聲音細弱蚊蠅:“我沒有。”
“什麽沒有?”楚嬈一把扯住白頌的頭髮,迫使她仰頭看著自己,逼問道。“看著我說話,你沒有什麽?沒有傳遞我國的秘密出去?還是你沒有背叛我?”
頭皮幾乎被薅下來,白頌使勁仰著脖子,眼眶發熱,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她語氣哽咽,但什麽都想不起來,自然也無法替自己辯解,只能憑借本能說出無力的“我沒有”三個字。
蕭瀾自是不相信她,一把甩開她的頭髮,將白頌摜在地上。
居高臨下輕蔑地看著她:“既然白國將你贈送了我,那你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我私人的!”
白頌:“……”這話聽得些許耳熟。
蕭瀾猛地拉開被子,給白頌掄得在地上轉了一圈。
白頌赤身裸體趴在地上,驚慌抬頭,對上蕭瀾若有所思的眼神,連忙捂住胸口:“你……”
“我什麽?”蕭嵐輕佻笑道,“難道不是你送上門來的嗎?”
白頌張嘴,但卻說不出反駁的話,她確實是白國送上門的賠罪。
她不能得罪蕭瀾。
蕭瀾冷笑一聲,拿起床頭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工具盒打開,冰冷的銀針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刺痛了白頌的眼睛。
面對捏著針傾身上來的蕭瀾,白頌駭然地跌坐在地上,手忙腳亂向後退去。
蕭瀾饒有興趣盯著她臉上狼狽之色,滿面笑容李惡意滿滿:“自從朕的東西經常莫名其妙丟失後,朕就有了一個小癖好。”
她視線流連在白頌瘦削精致的鎖骨上,輕笑一聲:“朕喜歡在朕的所有物上刻上朕的標記。”
白頌:“!!!”姐們,這就過分了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想幹啥?
蕭瀾也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眼底流露出些許眷戀的神色,但五官擰巴,眼神頗顯得凶狠,她咬著牙道:“白頌,你生是朕的人,別說失憶了,就算是死了,你還是朕的!”
白頌眼睛緊緊盯著咄咄逼人的針尖,顫抖的身子不斷後仰,聲音哆哆嗦嗦:“求、求皇上恕罪。”
“奴、奴婢什麽、什麽都不記得了。”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經典的扎針容嬤嬤凶狠猙獰的面容,白頌吞了吞口水,一段話說的磕磕絆絆。
“沒事,朕這就為你刻下憑證。”說這話的蕭瀾不是平日裡冷靜自持,即便火燒眉毛千鈞一發依舊清醒的女帝,而是遭到背叛,日日夜夜飽受相思折磨的瘋子。
她獰笑著逼近白頌,眼底閃著霸道的濃烈的佔有**。
白頌看著蕭瀾深不見底,又透著癲狂的雙眼,緊張地攥著被子角。
對方是女帝,自己不過是階下囚,不管對方幹什麽,自己都得受著。
就算因為失憶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甚至覺得對方認錯人了,她也沒法為自己辯解。
即便害怕得恨不得轉身就跑,白頌還是得咬著牙強撐著承受。她深深埋著腦袋,膝蓋跪在冰冷的青石磚地板上生疼。
蕭瀾深深凝視著白頌。
小時候的兩人都營養不良,但蕭瀾又黑又瘦,就像是猴子似的,但白頌不一樣,她長相清秀,皮膚白皙,頭髮也不是乾枯發黃的雞窩,而是又黑又柔順,披在身後猶如瀑布一般。
後來,營養跟上了,白頌五官長開了。
細長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翹,一顰一笑總像是在勾人奪魄似的,眼瞳清澈,無時無刻不含著笑意,配上那張淡粉色的微笑唇,讓熱不自覺心生好感,想要親近。
不過白頌外表光鮮亮麗,一張小臉精致又嫵媚,露在外面的部位皮膚白皙又細滑,但其實——
身體上遍布著陳年舊疾,有鞭痕,有刀疤,有烙鐵烙出的褶皺,甚至還有幾處皮膚焦黑壞死,醜陋不堪。
察覺到蕭瀾在看自己的傷疤,白頌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竟然被人如此對待,她覺得自己又醜又可怕,甚至從不敢和人一起沐浴,生怕嚇到其他人。
她眼眶發熱了,眼角通紅,身子動了好幾下,似乎想要將傷痕都蓋住。
蕭瀾看的更是眼睛都紅了,自從這人消失之後,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嫁給思念著對方,夜不能寐,魂牽夢繞。多少次午夜夢回,她們似乎回到了那些相依相靠,只有彼此的艱難但卻無比幸福充實的日子。
在夢裡有多欣喜愉悅,醒來之後就有多空虛憤恨。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她可憐自己同情自己憐惜自己是假的,她不計後果拚死保護自己是假的,她對自己的所有情感都不是基於自身,而是白國對她的命令。
這一認知讓蕭瀾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之意。
她當即決定攻打白國,目的就是白頌。
你不是為了白國算計我嗎?在你的眼中,白國是不是就高於一切,我和白國相比,就渺小猶如塵埃?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是如何掌握白國命運,掌握白國子民命運的。
我要讓你,後悔背叛我,後悔離開我,親自送上門來祈求我的原諒。
我還要讓你知道,如果想白國平安,那就盡心盡力討好我。
但——
蕭瀾眼底劃過一抹深邃的精光。
白頌,帶有目的地接近我,永遠都不會得到我原諒的。
她瞳孔伸出的黑霧漸漸濃鬱,意味深長地笑著說道:“我要你從頭到腳,從身到心統統都變成我的人。”
“!”白頌知道,蕭瀾是個非常小肚雞腸的人,自從她得到先皇賞識之後,不等局勢穩定,就迫不及待先將之前欺侮過自己的那些宮女太監們都發放了。大多數都去了浣衣局,永生永世都只能做洗衣婦,半隻腳都不能踏出那陰暗潮濕的大院一步,少數的直接配給了宮裡上了年紀的老公公,名義上是乾女兒,其實是什麽身份大家心知肚明,那些可都是殘疾了大半輩子,又在皇宮這種人吃人環境裡苟且下來的,心理早就扭曲變態了,就算是嬌花嫩葉似的男孩女孩送過去,不到幾日也該枯萎了。但畢竟是皇女賞賜的,死了也不好交代,再加上老公公好不容易得一女人小子發泄,怎麽會真的弄死,只要留著一口氣,就能用很久了。
臉上血色瞬間褪去,白頌瞳孔劇烈震蕩,她接連叩了好幾個頭,只希望蕭瀾消消怒氣。
只可惜,這看在蕭瀾的眼裡,就是她在無聲地拒絕,她在表示自己生是白國的人,死是白國的鬼的衷心。
自己對於她,不過是強國的君主,是需要諂媚討好的人,但絕對不是忠心耿耿和依靠的人。
蕭瀾見白頌這般,臉上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她冷哼一聲:“你現在已經不是白國的人了,你的國主,已經把你賣給我了,就連貴國的公主,現在不過也只是我的一個侍妾,更何況你只是侍妾的侍女,你現在是我雲國的所屬物!”
所屬物三個字,蕭瀾是咬著牙一字一字重重說出來的。
以後白頌除了自己,再無其他人可以依靠,除了這裡,再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
白頌心神動蕩,瞳孔中浮現出諾大的悲哀和傷痛。
她的過去一片空白,自清醒之後就一直有人給她灌輸白國是她的母國,是給予了她生命的特殊存在,為了報答白國,她要時刻準備著為白國拋頭顱灑熱血,為了白國的利益舍棄自己的利益,為了白國甚至需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但士可殺不可辱,蕭瀾簡直太過分了!
白頌恨恨瞪著安蕭瀾,恨不得撲上去捂住她的嘴。
白國不是不要自己了,只是……酌情棄車保帥而已。
看著白頌眼底痛苦的神色,這一瞬間嫉妒就像是毒液一般,腐蝕著她的心臟,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即便你是白國人,但白國是怎麽對你的?
而我是怎麽對你的?
只要你想,我甚至可以將整個雲國都送給你。
為了這個願望,我努力咬牙支撐,披荊斬棘坐上了現在這尊貴的位子,可你卻一聲不吭直接離開了,甚至告訴我,我的堅持都是一場笑話。
難道你對我的關心,呵護,一切都種種都是假的嗎?
你的演技真的就那麽好嗎?騙過了所有人?
甚至你自己?
白頌,你究竟是真的失憶,還是覺得抱歉,不想也不敢面對這一切?
她一把拽住白頌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的面前:“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她冷笑一聲,“你在想白國也是有苦衷的,是我逼迫你們國主的,為了大局為重,他們只能如此。”
“但你想過嗎?你幾乎付出生命給白國謀取了那麽多利益,可白國對你如何?他們在你回去之後賞賜過你些什麽?”她看著白頌突變的臉色,哈哈笑道,“你又要說了,你本就不圖利,只是為國報效,但賞賜是一種承認,這證明,你根本沒得到白國的承認。”
同樣是君王,對於白國國主的想法,蕭瀾是最有話語權的。
她戲謔地看著白頌:“你再想想,你回去之後,她們還敢重用你嗎?”
白頌猛地抬頭看向她,瞳孔驟縮,唇瓣顫抖,壓抑了好久還是抑製不住出聲:“不,不是這樣的。”
她紅著眼睛不斷搖著頭,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甚至眼睛裡都是滿滿的懷疑之色。
蕭瀾嘴角微微上翹,她嘲諷譏笑道:“不是?”
“難道你從沒懷疑過你為什麽會從懸崖上摔下導致失憶嗎?”蕭瀾的眼底也劃過一抹後怕,這件事是她後來才知道的,白國說是白頌倉皇趕路失足落下,而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太久,沒法查到當年的真相。
她懷疑是白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被她這麽一提醒,白頌猶如雷劈,震驚地怔愣住了。
蕭瀾呵笑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自然是要不著痕跡處死,只是你萬分幸運地被救了下來,甚至陰差陽錯又回去了白國皇室,只不過……”
“雖然你失憶了,但並不是死了,還是能想起來的,不是嗎?”她眼角微微上挑,挑釁地看著白頌,“如果不是我攻打白國,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
豆大的眼珠順著眼角滑落,白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茫然地搖著腦袋。
蕭瀾說的很有道理,並且信誓旦旦,就像是白國國主頒布命令時她就藏在某個桌子底下聽得清清楚楚似的,白頌不得不信。
白頌原本挺直的脊背陡然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腳上,失魂落魄地跪坐著,漂亮的大眼睛失了焦距,木然又空洞。
她不怕犧牲,但她怕,自己的犧牲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麽光明偉大。
蕭瀾一腳踢在她的肩膀上,直接把人踢了個人仰馬翻。
但白頌就像是抽了靈魂的娃娃,眼神呆滯,毫無反應。
蕭瀾皺了皺眉,直接壓在了白頌的身上。
白頌終於回過神來,像是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似的,慌張去推拒蕭瀾。
但她哪有蕭瀾的力氣大,三兩下就被鉗住了手腳,甚至嘴裡塞了布帛,雙手被衣服綁住,雙腳也被壓住,掙脫不開叫喊不出。
蕭瀾居高臨下,垂眸凝視著躺在下方的白頌,指尖流連在她細嫩光滑的肌膚上,逐漸劃到身上粗糙,甚至不平的傷痕上,白頌身子很瘦,尤其是身上,根根肋骨清晰,配合著疤痕,確實很醜,甚至有些可怕。
蕭瀾面色不變,眼神幽暗看不出神色,她感受著白頌緊張又害怕的微微顫栗,指尖慢慢滑到白頌腰間凸起的胯骨處,抬起眼睛,對上白頌惶恐不安的眼神,指尖微微使勁:“我要在這裡,刻下我的印記,我要讓你這輩子,都帶上我個人的私屬印章!”
白頌瞳孔驟縮,立刻就要起身,但一陣刺痛席卷上來,額頭上頓時冷汗飆起,唇瓣上的血色都盡數褪去。
疼,真的太疼了。
又麻又疼。
要不是嘴裡被塞了東西,她恐怕就要堅持不住地咬舌自盡了。
“唔——唔唔——”白頌被堵著嘴,無法求饒,她先是瘋狂搖著頭,甚至想要抬腿去踹蕭瀾,但她一動,下一針絕對會更疼,就像是扎在骨髓上,又像是扎在靈魂上,腦殼疼的都要裂開了。
有好幾次,白頌以為自己都要暈過去了,可尖銳的刺痛卻每每在關鍵時候都將她已經渙散的神志狠狠一擊,讓她時刻保持著清醒接受著這殘忍的刑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六曜_豐音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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