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遺物翠玉手鏈,也是夜諾唯一能夠攻擊暗物質怪物的手段。
貌似,它還有別的功能。
例如用它擦一擦眼皮,就能在幾秒之內,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
又例如,纏在張月脖子上的黑繩。
夜諾想清楚後,連忙又試了試。果不其然,他再次看到了那根黑色繩索,這次看的更加清晰。黑繩蒸騰著怨氣般的煙霧,仿佛能影響到周圍的空氣。讓空氣都燃燒起了黑火。
這根繩子,究竟是怎麽回事,和張月身上發生的怪事,又有什麽聯系?夜諾本能的感覺到,101房給自己的任務,或許真和張月有關。
“你自己看看。”夜諾用玉手鏈在張月的眼皮子上一擦後,張月也看到了脖子上的黑繩索。
頓時,她嚇得大驚失色,險些癱軟。就連本沒有感覺的頸項,也仿佛喘息不過來似得,窒息的厲害。
“這到底是什麽?”張月全身冰冷,拚命地想要將脖子上的黑繩扯下來。但是她什麽也接觸不到。猶如那黑繩,只是一場幻覺。
一場兩人都能看到的幻覺。
只不過,這絕對不是幻覺。
“走,咱們順著繩子的盡頭找過去,看看究竟有什麽,將你給拴住了。”夜諾倒也膽大,拉著嚇破膽的張月跑到學校門口刷了兩輛共享單車,一路順著繩索找過去。
春城很大,兩人騎了很久,花了一個下午時間從三環騎到了一環內,仍舊沒有找到繩索的盡頭。
最終日頭偏西,到了下午5點過。就在他倆用夜諾的玉手鏈擦眼睛,眼皮子都快要被擦破的時候。黑色繩索,卻突然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奶奶的,玩我啊?”夜諾險些破口大罵。
繩索消失的方式很離奇,遠方似乎有什麽東西將黑繩抖了抖,繩子就脫離張月的脖子,悄無聲息的飛上天空。這繩子,顯然是被什麽東西給收了回去。而且收繩索的方式,夜諾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種手法夜諾見過,而且還很熟悉。但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
張月用手摸索著自己的脖子,久久難以平複心緒:“那繩子,到底是什麽鬼?會不會再出現在我身上?”
“不清楚。”夜諾皺眉搖頭,看著繩索收回的位置,看了好一陣子:“走吧,回去。”
“嗯。”張月乖順的點點頭。
“你身上發生的事,你總應該有點頭緒才對。就算是超自然事件,也有源頭,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兩人推著共享單車往回走,兩根影子拖得很長很長。那扭曲的影子,每一寸,都散發著不詳。
在他倆看不到的身後,漆黑的影子在翻滾。仿佛影子內部,隱藏著某種可怕的力量。
夜諾的話很明確,無論任何事物,都遵循著標準的因果定律。因為人類所處的三維世界,本就是線性的,時間是線性的,規律同樣也是線性的。有因,才會有果,而絕對不可能反過來。
張月沉默了一下,說道:“其實我有一個猜測。或許事件最初的起因,並不在我身上,而是發生在我學校的同寢朋友上。有可能她沾染到了某種殘晦之氣,而作為同寢的我們,因為和她接觸最多。所以她身上的晦氣,也一並傳染給了我們。”
“有意思,看來你並不是真的抓瞎。”夜諾盯著她:“但你為什麽不從一開始,
就告訴我?” 張月乾笑了兩聲:“我還以為你是從那所神秘的建築走出來的人,說不定隨便給我幾道符,就能將我的事情搞定了。”
“抱歉,作為那個建築物的新任菜鳥,我暫時沒那個本事。”夜諾這人很直接,有事說事,從來不會給別人無謂的希望。
張月歎了口氣:“現在我清楚了。不過,你總歸是比別人有本事的多。至少,你用手在我眼皮子上擦了一下,我就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黑繩了。否則,自己究竟怎麽死的,我恐怕也會不知道。”
“不過現在還不晚,趁這個時間,我把一切都全部告訴你。”
張月的眼睛亮亮的,看著即將徹底落入立交橋下的太陽,緩緩講起來。
女孩首先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夜諾,你玩過抖音沒?”
“玩過,無聊,浪費人生。”天生好奇的夜諾怎麽沒了解過:“這種短視頻軟件, 利用了令人上癮的耿安爾準則,讓人不斷的滑動,使人上癮。”
但是這和張月身上發生的詭異事件,以及脖子上的黑繩,有什麽關系?
見夜諾疑惑的看著自己,張月幽幽歎了口氣:“夜諾,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不信。”夜諾當然不信世上有鬼。
生物這種東西,死了就是死了,哪裡會有肉體死了,靈魂還存在的可能性。不然,他和所有熊孩子一樣,小時候不知道用放大鏡燒死了多少螞蟻。如果真有鬼的話,螞蟻變成的鬼,早就將他這類熊孩子給殺了無數次了。
但至今,熊孩子和他,不還好好的活著嗎?
張月苦笑:“對,你怎麽可能信。但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們寢室四個人,好好的吃著零食,刷抖音,結果就不小心刷了一隻鬼出來。”
這真是日了鬼了。刷抖音都能刷出個鬼?
夜諾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張月回憶著這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她心驚膽戰了許多天。現在終於能夠有人傾訴了,所以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事情發生在一個多禮拜前,在張月的記憶裡,那天並沒有什麽不同。晴天,空氣質量不錯。夕陽照樣從西邊天際落下。
張月就讀春城西邊的森立高中。雖然這是一所私立學校,學費也頗貴,但是為了提高生源質量。還是會提供大額獎學金,吸納本市一些家境條件不好,卻成績優良。
能夠考取好大學,替學校刷名校榜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