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諾不語。日了狗的拉鉤鉤,那是你在我歲的時候,趁著我打不過你的時候,強迫我拉鉤鉤的好不好。
說實話,就算是現在,夜諾也不一定打得過慕婉。雙方家長玩笑的訂下娃娃親後,不光慕婉當真了,冰冷如同千年雪山的二媽也當真的。
她舍不得鍛煉夜諾,就乾脆鍛煉起了他未來的媳婦。鍛煉的那叫一個狠啊,可慕婉這妮子心境也強大,從來就沒有叫過苦。
慕婉很強大,普通十多個壯漢都近不了她的身。
在那艘嘉實遊輪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竟然有人殺了她,還偽裝成了自殺。甚至,一殺就殺了十三人。
怎麽想,都讓夜諾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我只知道我死了,具體怎麽死的,在遊輪上發生過什麽事情,我完全不記得了。只知道臨死的時候,有一個念頭一直不散,我想再見見你。我只有這麽一個小願望而已。”慕婉的笑,還是那麽美,白白的小臉因為逐漸透明的原因,別帶著一絲靚麗。
她從夜諾的懷裡站起來,飄在空中,白色長裙在空中飛舞不休,仿佛像是天上的仙子。仙氣飄飄,哪裡像是個死掉了皮囊的穢物。
“我的願望實現了,現在死了,也不足惜了。”慕婉一揚長發,瀑布般的黑發飄逸著星光閃爍。
“我知道當我徹底變得透明的時候,就是我徹底死透的時候,別了,阿諾,永別了。”她緩慢的向上空飄走,眼中帶著惋惜,帶著不甘,還帶著對夜諾,那執著的深深的愛意。
她,眼看著就要穿過天花板,整個人的身體透明的再也無法看到。
夜諾呸了一聲:“我沒允許你死,你就不準死!”
說完,他咬破指尖,幾滴鮮血流了出來。夜諾右手猛地掏出一張黃紙,就著指尖血液,不斷的在黃紙上寫寫畫畫。
殷紅染遍黃紙,很快,幾個除穢文,就被夜諾寫了出來。他花了接近全身所有的暗能量,灌入符咒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慕婉快要消失不見,穿過天花板的瞬間。他將那張符咒,啪的一聲,貼在了女孩的額頭上。
白光一閃,定魂咒成。
透明的幾乎不可見的慕婉,身體突然就凝固結實起來。她‘哎呀’一聲,從天花板上跌落,落在了地上:“嗚嗚,痛。好痛。”
女孩摔到了屁股,瞪著圓溜溜的大眼,驚訝的伸手望著自己不怎麽若隱若現的雙手來,怪道:“咦,我明明就要消散了,怎麽又回來了。阿諾,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你怎麽做到的。咿咿,不對啊,以前你明明就是個智商高一點的普通小屁孩,根本不會做這些事情的啊。你哪裡學來的?”
夜諾捂額頭。
這個女神經病,不光腦子有問題,而且神經弧度還不是一般的長。怎麽現在才意識到?哎,就算慕婉變成了穢物,還是那麽笨啊!
無論生活的鞭子抽得有多狠,但人類總得繼續向前。因為時光不後退,哪怕不向前走,也終究無路可退。
這道理,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
但夜諾清楚。
“先別管我為什麽會這些。”夜諾看著在屋子裡飄來飄去的慕婉,對這個女孩,他很無語。這家夥一丁點都沒有做鬼的自覺。
現在魂魄穩定點了,居然準備替自己打掃衛生。
“喂喂,你不要去碰桌子上的杯面的地上的垃圾,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接觸物質層面的東西,都會大量損失穢氣?”夜諾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利用咒術,好不容易才將她的魂魄給穩住。
“可你屋子裡好髒啊,垃圾堆一樣,作為處女座的我實在是受不了啊。”慕婉睜大眼睛,表示自己很難受。
“你屁的處女座,你明明就是獅子座的。”
“嘻嘻,我就知道阿諾,你心裡還是有我的。連我的生日都還記得。”
夜諾氣不打一處來:“我腦子有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記住的東西,想忘記都忘不了。喂,叫你停手啊。”
這丫頭,明明自己的臥室都經常扯的跟個豬窩似得,從來都懶得打掃的獅子座。可每次到夜諾家就賢妻良母起來了。
“好嘛好嘛,不收拾就是了嘛,聽你的。”慕婉低聲咕噥著,被夜諾一指,乖乖的坐到了床邊上。
夜諾忍著性子,解釋道:“你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嗎?你經常迷迷糊糊的,說不定你現在連自己變成了個鬼,自己已經死了,都不清楚咧。”
“阿諾,就算我再笨再迷糊,我也知道自己現在估計已經變成鬼了哦!”慕婉雪白的雙手舉高高,垂著兩隻小爪子,張大嘴巴,努力的吐出可愛的舌頭,裝厲鬼。
周圍的氣氛,頓時涼了起來。
夜諾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少用穢氣影響周圍的溫度, 你的魂不穩,隨時都會死掉。”
“嗚嗚。”慕婉很委屈:“那我該怎麽樣嘛。明明我只是想回來看你最後一眼,魂都要散了,結果你活活把我拉了回來。咦,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我吧?”
說到這,慕婉頓時就笑了,笑的整個房間都仿佛搖弋著盛開的鮮花,媚態十足。
“我的穩魂咒,撐不了多久。你最多再兩個小時,魂魄還是會散去,徹底泯滅在人間。”夜諾歎了口氣。
慕婉仍舊笑著,臉色泛紅:“可我最後的心願,已經了了,再多活兩個小時更夠本了。還有兩個小時耶,嘻嘻,阿諾,要不要和一隻美人鬼做些羞羞的事情?人家的第一次,和你的第一次,好像都還在吧。”
來了來了,慕婉的特技,一本正經羞紅著臉,用最清純的表情說葷段子。
但是這一招對千錘百煉的夜諾毫無作用,夜諾摸著下巴,腦子裡不斷的思索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