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醫院打電話來幹嘛?怎麽想,都不是好事。
“難道海安出事了?”張月和文惜同時緊張起來。
夜諾將電話接通,聽了一陣之後,臉色更加難看起來:“情況不妙,海安失蹤了。”
“怎麽會,她明明在醫院裡昏迷不醒啊。平白無故如何失蹤?”兩個女孩渾身一抖,嚇得不輕。
“去看看再說。”夜諾沒猶豫,趕緊用手機叫了一輛網約車,朝醫院趕去。
幸好離得不遠,車隻開了十多分鍾就到了。就連警察都還沒有趕到。三人一語不發,急忙衝入了海安原本住的急救病房。
夜諾找到海安的時候,她雖然看似虛弱,但是能自主呼吸,不過卻醒不過來。所以醫院並沒有將她收入ICU中,只是放入離護士島最近的急救病房輸營養液,監控病情。
急救病房在11樓,窗戶全部為了防止患者自殺而用鐵柵欄加固,只能開啟一個小縫隙。而出門,就是護士島。假如海安真的是從門離開的,不可能沒人看到。甚至護士發現海安不見後,還特意調了監控。
自始至終,監控裡都沒有出現過海安的身影。按理說,她應該還在急救病房中。但是急救病房裡卻沒有人。在這個幾乎是密室的房間中,一個昏迷不醒的虛弱女孩,竟然就如此人間蒸發了。
這讓所有人都難以理解。
夜諾檢查了病房,視線一直落在病床上。
“夜諾先生,海安能去哪裡?”張月害怕的問。
“她,恐怕哪裡都沒有去。”夜諾歎了口氣。
“什麽意思?”文惜問:“你是說,她還躲在急救病房中?”
“對。”夜諾點頭:“甚至,作為魚餌的她,一直都沒有動過。還躺在病床上。”
“可病房裡明明沒有人。”張月環顧四周。
急救病房很小,只有兩張床位,除了海安的病號牌還貼在左側的病床外,就沒有剩下女孩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病房裡確實沒有人,但同時,海安也沒有離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夜諾心在發冷:“看看她躺過的床,被子呈現蓋過人的模樣,沒有被掀開過。可是被子中,完全沒有海安的殘留物。”
一個人在一張床上躺了二十多個小時,不可能完全沒有殘留物,哪怕她在這二十多小時中,沒有動彈過。可是人類的新陳代謝,依然在正常的進行。
海安是長發,她的頭髮每天都會自動斷幾根,附著在枕頭上。她身體的皮屑會紛紛掉落,遺留在床單被罩上。
但是夜諾將被子掀開後,床上,任何屬於海安的殘留,都一概沒有。一個人離開了,失蹤了,只會是她這個人失蹤而已。她的痕跡,不可能無安全消失。
但是海安的失蹤,實在是太詭異了。她帶著自己這二十多個小時的生活殘留,全部消失乾淨,什麽都沒有剩。
這,可能嗎?
絕對不可能!
兩個女孩也驚訝無比,她倆按照夜諾的說法找了找,真的沒有找到任何屬於海安的東西。但是最怪異的是,消失的海安,真的只是消失了她自己罷了。她的衣物還留在病房中,甚至被子下邊,還有空空蕩蕩的曾經穿在她身上的,病人服。
張月和文惜打了個冷噤,
嚇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是怎麽回事?”文惜喃喃自語道。
“硬要說的話,我猜,海安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魚餌。”夜諾將眼神從病床上移開,看向了窗外。
窗外已經完全入夜,醫院裡燈火暗淡,包裹著夜色,讓整個春城都陷入了一股壓抑的神秘當中。
夜底下,深深埋藏這罪惡。那個被森立高中靈異社不小心放出來的可怕存在,到底想要用人類,將什麽釣起來?
那個存在,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被鎮壓在龍柱下的存在,用繩索勾住海安,將她甩入了不屬於人類的空間當中。同樣一起被甩入的,早些時候,語蓉應該也算一個。”夜諾道:“所以在我們正常人眼中,海安失蹤了,消失不見。她的所有痕跡,也沒有了。”
“那安安,已經,死了?”張月用力拽住了夜諾的胳膊。
“魚餌要被吃掉, 才會死掉。或許,她還沒有被吃掉呢?”夜諾說。
文惜心臟砰砰亂跳個不停,開口道:“對。記得語蓉失蹤幾天后,我們做的那個夢嗎?她似乎陷入了一個慘白的學校裡,那個學校和咱們的學校一模一樣,只是猶如末日般可怕。或許海安也被拖入了那個空間中,逃著躲著,暫時還活著。至少,語蓉不是活了好幾天嗎?現在也不一定死了。”
“就算沒有死,被拽入那個空間後,也逃不掉啊。”張月有些絕望:“我們倆,會不會也會突然被拽進去?”
“應該不會吧,夜諾先生,不是有驅散那黑色繩索的能力嗎?”文惜透過眼睛鏡片,充滿希望的看夜諾。
夜諾苦笑:“抱歉,我救不了你們幾次。”
手鏈上的最後一顆玉珠子,夜諾計算了一下。裡邊的翠綠能量,大概還能讓他看到20次暗物質能量,至於驅散沒成型的黑色繩索,最多只有4次機會罷了。
按照黑繩繩索的成型速度,頂多只能堅持6天而已。可夜諾不可能將所有珍貴的翠綠能量,都用來救兩個女孩。畢竟6天后怎麽辦,束手無策的3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黑色繩索捆住,失去意識,拉入黑暗世界嗎?
聽完夜諾的解釋,文惜也絕望起來。
“別想那麽多,六天時間足夠了。”夜諾拍了拍兩根女孩的肩膀:
“按照原計劃,你們先回學校調查靈異社的活動室。我繼續調查立交橋的龍柱,以及曾經生產過那些黑色繩索的工廠。不管成不成,我們明晚六點都在這裡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