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念察覺到了,自從她與唐驍在大陸定居之後,那些從魔界下界向唐驍匯報公事的魔族,對於她的敵視幾乎完全消失不見,反而多了幾分崇敬。好似她身體中的力量再也不是他們最討厭的光明系,而是高位魔族一樣。她自己當然清楚自己身體中的力量沒有任何改變。
詢問了一個魔族之後,她才知道真~相。在尤蘭達用光明神器自爆的方式,創造出她蓄意離開魔族的假狀之後,讓魔王陛下發了好大的火。直接將一個高位魔族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然的,他們對她也就特別畏懼。有這樣特殊的對待,並不是她本身發生了改變。而是他們驚恐於她對魔王的影響力。
之後將近十年的生活相當悠閒,她與唐驍將黑暗神殿當做暫居處,偶爾的時候還能回神殿看一看那位慈愛的教皇。一時之間,這光明神殿與黑暗神殿兩者之間的關系似乎都被緩和了不少。她這個聖女更是幾乎成為了傳說中的人物,據說那些吟游詩人都為她與魔王之間那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寫了不下於十個版本,讓她聽著格外的囧。
兩個世界的陪伴,顧念念絲毫沒有覺得兩人之間會有‘愛’這個字眼陪伴。她倒是覺得大概是唐驍習慣了他身邊有一個人存在,而且有系統的監視,她恰好又是最無法對他造成威脅的,所以才會允許她靠近。只是,顧念念忘了,有時候習慣是非常可怕的事。尤其是像唐驍這樣,從未嘗試過與人這般靠近的人,習慣更加容易上癮。
這次依舊是唐驍先離開這個世界,顧念念親眼看到唐驍離開的時候,他那具身體中的魔氣完全不受任何控制的逸散。她幾乎已經預料到了這個世界悲劇的開始方式,魔氣這種東西,除了魔族和可能驅散的神族之外。無論沾染了多少,只要不能夠從身體中驅散,最後就只有自爆這麼一個結局。區別只是,迎來這個結局的時間是早是晚而已。
當然,這些都只是她的猜測,事實上在察覺到魔氣逸散的一瞬間,她也跟著失去了直覺,根本無法知曉以後的事情。感觸到自己的靈魂仿佛進入母體一般舒適,那金色的光芒在眼前一閃而過,再次有了身體的沉重感之後,她便已經到達了下一個世界。她沒有察覺到魔氣
顧念念首先看到的是一張距離自己非常近的畫板,少女的手指蒼白到幾乎透明,隱隱約約能夠看到青色的血管。此時,她的手指卻是格外的靈活,細細的在這畫板上描繪著什麼。由於她的出現,身體的手頓了頓,然後繼續作畫。雖說畫面還沒有完全成型,從細膩的線條之上,依舊能夠想象得到,這幅畫有多麼的讓人驚艷。這是一張旭日東升的畫面,這樣的畫面不知道有多少畫家描繪過,絕對是經典。越是經典的畫面,想要做到讓人驚艷就越難。
她眼前的這卻是一張讓人驚艷的畫,不僅僅是畫面格外的寫實,這畫還沒有完全成型,就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分意境。能夠做出這樣畫的人,絕對是一名天才畫家。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她這具身體是一位天賦驚人的畫家。然而,她卻並不因為這一點欣喜,才知道了這具身體的身份之後,她的心沉了下去。身體的名字是寧玉曼,她天生心智有幾分不足,也就是其他人所說的癡傻。沒錯,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一個傻~子,而且是一個不通人世,卻非常具有繪畫天賦的傻~子。
都說‘上帝為人關上一扇門,總會再打開一扇窗’。這句話在寧玉曼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她心智不全,卻最能捕捉那美好的瞬間,她畫出來的畫作,被人譽為‘童話’。這些畫作的主人也被人尊稱為是‘夢幻畫家’、‘繪夢師’。之所以說是畫作的主人,而不是寧玉曼被人賦予這樣的稱號,是因為這些畫作在外人的眼中,並不是一個傻~子畫出來的。而是一位畢業於知名美術學院的男子,他的名字叫做——‘孟如安’。
寧玉曼天生便失了心智,也就是說先天性的癡傻。卻是從小對繪畫有著難以掩飾的熱愛。她的父母非常心疼她,自然是願意讓她畫下去。她的畫作就算是她父母這樣不太懂繪畫的人,也覺得相當不錯。他們就想著將這些畫宣揚出去,為女兒找一個好的老師。其他方面他們不能保證,他們卻願意相信,自家女兒就算是心智不全,也是能夠學習繪畫的。不過,一對普通的夫婦哪裡知道怎麼宣揚畫卷。他們先嘗試的寄給了當地的大學校園。據說那大學中,都是有一些著名老師的。
結果,他們沒有想到,他們招來的並不是女兒的師傅,而是一個想要將別人的作品占為己用的餓狼。原本孟如安還以為自己要費上幾分心力才能讓那位畫家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槍手。卻沒想到這畫家的心智不全,家庭條件又普通的可以。於是他就輕而易舉的讓寧玉曼的父母在車禍中死亡,把寧玉曼帶走,成為他的專業槍手。
寧玉曼在家的時候本就很少出門,認識她的人不多。他們的親戚也只當是寧玉曼與她的父母一般都在那場巨大的車禍中死亡。就算有人知道曾經的寧玉曼畫畫不錯,也不會想到她一個小姑娘的畫技已經到達了國家,甚至是世界級的程度。這麼一來,孟如安幾乎完全掌控了寧玉曼。
寧玉曼學習畫畫都是在一些網絡視頻上學習的,根本沒有經過專業的教導。孟如安從自己家裡找了不少名師的視頻讓她觀看,讓寧玉曼的畫技在短時間內再次獲得了提升,他也就越發的滿意。開始將寧玉曼的那些畫作一件件宣揚了出去,成為了一個知名的畫家。孟如安在國內都有了不小的名氣,再加上他的家世,可以說是正是得意之時。
前世顧念念便是在這個時候穿越到寧玉曼身上的。寧玉曼的記憶實在是太過簡單,除了畫畫之外,似乎沒有任何的事情。一個傻~子,能有多少的記憶?前世顧念念覺得擁有健全思想的自己,一定能夠改變一個傻~子的人生。但是,想象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她沒有辦法完全控制這具身體。她可以看到身體做的事情,甚至可以控制身體在畫板上作畫。其他的事情,就根本做不到了!
別說想著報復,這具身體連最基本的生活常識都沒有,除了畫畫之外,她幾乎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穿衣、吃飯都要讓人的照顧,簡直是不能忍!前世的她最初本就沉浸在魔法世界被人坑騙了感情,最後還直接坑騙了生命的事情。這一世剛剛來到這裡,就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讓她有那麼一段時間的一蹶不振。
她顧念念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孟如安在她面前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卻要控制身體每天作畫。那些畫中的風景還經常是她腦海中一閃即逝的畫面。顧念念經歷過多個世界,每個世界都有不同的風景,而且這些東西還都是她親眼所見。不像寧玉曼一樣,只能夠從視頻中觀看這個世界。有了她的靈魂,再加上寧玉曼的天賦,出自於她手下的畫作讓人越來越驚艷,也讓孟如安越來越貪婪。原本他只想著成為國內知名的畫家,現在他想要在國際上都赫赫有名。
寧玉曼的世界本身除了畫畫就再也沒有其他,顧念念也只有在畫畫的時候才有自己掌控身體的感覺,作畫的時間也不少。就算是這樣孟如安還是不滿意,他希望每天畫出的畫能夠更多,更優秀。只要顧念念沒有畫畫,那孟如安就對她進行暴力威脅。甚至連一日三餐都讓她呆在畫室裡,恨不得連睡覺的時間都能讓她畫畫。顧念念很多時候控制不了身體,但是那疼痛她卻是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的,這樣詭異的現象讓她簡直要崩潰。
她看得越清楚,思想就越是陰暗。每天想著怎麼將孟如安弄死,再去畫那些夢幻的美景,這怎麼可能?!一個畫家的畫作與思想是息息相關的,她的思想陰暗在畫作上漸漸也開始有了體現。孟如安最初的時候一無所覺,連那些對他畫作十分推崇的其他畫家也沒有發現。不過,陰暗面越來越明顯,簡直就是要從暖系畫風像陰暗系轉變。在看到一張只需要看畫面便能夠想象的到‘束縛’這兩個字的畫作之後,孟如安害怕了。
畫面上是一棵巨大的籐蔓,纏繞著長相清秀的少女,少女面上的痛苦深情似乎都隱約可見。畫中想要表達的那種掙扎無助更是讓人忍不住的扯開那籐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越是看越覺得這畫面上的少女便是寧玉曼,明明面容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他將寧玉曼束縛在自己別墅中,本來就非常擔憂這件事會被其他人知曉,除了他最信任的楊管家和楊管家的妻子柳姨之外,解散了所有的僕人。看到這副畫作之後,他也就越發的心虛。一旦讓人知道,別說他現在名譽全無,甚至連家族也保護不了他,甚至會被家族主動捨棄!他的家族本身就是書香門第,有著在他看來是迂腐的讀書人的特性。畫壇,也比之其他的職業更加注重名譽。
孟如安也就想到了釜底抽薪的辦法,直接用車載著寧玉曼,再次演繹了一場車禍。顧念念也就在那場車禍中身亡,之後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卻在最後一秒看得清楚。孟如安的雙手在車禍中染上了血跡,或者這本就是他想要的。一個畫家沒有了雙手之後,還能做什麼?什麼都不能做!他用這場車禍帶走了寧玉曼的生命,也為自己以後不能作畫找到了理由。
而且,不會有人懷疑他是凶手,誰讓他也是這場車禍的受害者?有之前的名譽,就算他不能夠畫畫,也定然能夠過得非常安穩。有不少人會惋惜他的才華無法繼續傳世,在畫壇上卻依舊有他的一席之地。畫壇之上,出名的可不僅僅是畫家。有不少的年邁的老人,無法將畫筆發揮到極致,都會選擇封筆不畫,成為下一代的導師。孟如安在外的名氣,完全可以讓他勝任這個職業。
顧念念低頭看著已經完成的畫,的確非常讓人驚艷。越是讓人驚艷,她越是心涼。正是因為這樣的天賦,才讓孟如安緊緊的抓~住,不願意放手。就算是最後放手,也必然要看著她死亡。
現在她重新再來一世,依舊沒有辦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她能夠做什麼呢?繼續為孟如安作畫,而且不能夠讓他發現她對他的惡意?那只能夠讓他站在更高的地方而已。顧念念完全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心性,配合這身體近乎本能的繪畫天賦,比前一世還要讓人驚艷。
不能呵呵那渣男一臉血,還要繼續幫助他。她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顧念念覺得自己非常憂桑,下意識的命令系統幫忙修復身體。她覺得這身體絕對有病,上一世她治過,沒有效果。她自然不會忽略現在這系統君的能量上升了一些,必須要再次嘗試一下。
懷著期待嘗試,最後的結果依舊是一樣的。顧念念將畫好的畫拿了下來,放在一旁。然後拿起畫筆刷刷刷作畫,她甚至沒有半點不要畫畫的念頭出現。一旦有這樣的念頭,她便無法控制身體,這具身體就會做出一些她前世都看不下去的事情。她也知道,其實此時這樣的心情最好是不要作畫的。她畫的依舊是一副旭日東升的畫面,然而這畫面之中卻比之剛剛那張暖色調的畫多了幾分凌厲。若是只看這一張畫似乎沒有什麼區別,兩張畫放在一起,那份凌厲就明顯的很。
畫完之後,顧念念手指並沒有離開毛筆,有上一世的經驗,她自然不能傻傻的讓這種可能被其他人看出什麼來的畫卷流落到市面上。她想要在這畫上再塗上一些色彩,暈染一下這副畫卷,讓色調與剛剛那副一樣,呈現出溫和。完成的畫再想要修改就十分艱難了,不過,顧念念恰好會這樣做。
她穿越成任芊芊的那一世,任芊芊為了讓刺繡的花樣更多,便學過書畫。她的書畫才是完全自己學會的,往往都不能一次成型,需要多次修飾之後才可以。前世顧念念沒有將那劣等的畫技放在眼裡,寧玉曼的畫技的確比顧念念高很多。但是在修飾上,卻不比她好。這也算是各有長處了。
顧念念剛想落筆,將這畫完全掩飾下來。掩飾?顧念念掃過剛剛那副非常完美的畫,不由的想到了她在地球中聽到的一些掩藏古畫的手段。畫中有畫。意思便是用非常薄的一張紙畫出畫來,貼在古畫上面。人們看到的往往是最表面的那一層,如果技術夠好,完全可以讓人認為就只有表面這麼一幅畫,達到保護古董的目的。
如果她能夠的做到這一點,她完全可以將那些畫風格外凌厲的畫隱藏在極為溫和的畫卷上面。孟如安作畫自然不可能只為了名,同樣也是為了利。這些畫在幫助他完成了出名的任務之後,有許多都會被他賣出去。甚至還有一些會被他送給他想要討好的人。無論是能夠花重金買這些畫的人,還是孟如安直接相送的人,身份都不會低。只要有那麼一兩個發現這畫中玄機,她便有可能脫離這種狀態。
她是在賭,賭會有人看到這些畫的真~相。賭拿到畫的人,多少能夠看出畫中所表達的意思。就算是輸了,她的結局也不會比前世更加淒慘。但若是贏了,就算是沒有辦法完全控制身體,她也可以愉快的度過這生活在繪畫世界中的十年。
顧念念第一次覺得這癡傻的身體還有幾分作用,至少不會引起孟如安的警惕。孟如安不是沒有想過在房間中放監控,他是害怕監控攝像流露出去,反而會讓人知道這些畫並不是他畫的,這才打消了這樣的念頭。當然,他對顧念念也不會完全放心。那位讓孟如安十分信任的柳姨幾乎時時刻刻在窗外監視著寧玉曼。她只能在窗外看著,不會踏足畫室。
寧玉曼在有人在場的時候,是基本不會畫畫的。這也是大部分畫家的習慣,有時候靈感稍縱即逝,他們不喜歡被人打擾。這一點,孟如安自己也能理解,自然會盡可能的滿足她。只要寧玉曼一直在畫畫,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她便不會理會。
現在擺在顧念念面前的還有一件非常大的事情,那種可以用來隱藏畫面的畫紙幾乎都是特質的,她能從哪裡找?手指放在已經畫好的兩張畫上,微微歎了口氣。系統自然的將那畫紙壓縮到非常薄的程度。而且這樣的畫紙雖說格外薄,卻不會透明,這便是特質畫紙的效用了。她顧念念,也只能夠用系統做出這樣的畫紙。
顧念念想到往常寧玉曼需要什麼繪畫材料,都是在自己沒得用的時候,才會寫到畫紙上,讓柳姨去買。這柳姨沒有學過畫畫,時間長了卻也已經大體知道了顧念念多久能夠用掉多少東西。那特殊畫紙,根本沒有指望從她手中得到。
不僅僅只有畫紙需要系統提供,就連黏貼也直接用系統力量上。保證粘合無縫隙,還不會傷害底層的畫。能夠買到這樣二合一畫的人,也的確是占了便宜。花了一張畫的錢,買到了風格不同,卻同樣精彩的兩張畫。顧念念細細的將兩幅畫完全粘合在一起,親眼看著兩幅畫變成一副,也當真的覺得有幾分神奇。她現在也就只能夠在畫上做文章了。
顧念念再次拿起畫筆,准備畫下一副,有了決斷之後,她現在覺得自己畫畫的熱情高漲了不少,連帶著覺得這具身體都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突然響起,顧念念放棄了繼續畫畫的念頭,幾乎在下一秒,她便有種自己靈魂脫離了身體的感覺,事實上並沒有。她只是沒有辦法控制身體的動作。
寧玉曼的面容應該算得上是不錯,前世的時候顧念念在柳姨為她洗漱的時候也曾看到過,她這張面容雖然算不上太精致,卻也是一位清秀佳人。只是因為常見在房間中呆著,沒有見過陽光著實有幾分蒼白。這樣的身體,就算是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倒也容易讓人心生憐憫。
孟如安走入畫室,看到一旁那畫好了的旭日東升圖,眉宇之間多了幾分喜悅。最近他孟如安在家族與畫壇之中混的可謂是風生水起,那些曾經嘲諷他畫技的人,現在面對他的時候都是一張張奉承的嘴臉,格外的讓人愉悅。他的父親更是對他另眼相看,沒了往日的那般嚴肅,顯得格外慈祥。這樣的場景,是非常讓人著迷的。
“真美!”孟如安拿起這張旭日東升圖,欣賞著上面的筆墨痕跡,眉宇之間帶上了幾分癡迷。他本人也的確是個畫家,只可惜他的心思大多數沒有用在繪畫上,他的畫作只是一般般,上不了台面。不過,作為一個專業畫家的眼光他還是有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眼便看出了寧玉曼最初那張畫的潛力,甚至做了那麼多事。
欣賞了一會兒畫作,孟如安將畫作重要的特點記在心裡。一邊想著可以怎樣告訴那些迂腐的畫家這幅畫的創作靈感,一邊把畫從各角度拍攝了一遍。一來是用做宣傳,二來是在這畫被送出去之後還能溫習一番。以免以後有人提到這張畫之後,他會遺忘掉。畢竟這並不是他親手繪畫,沒有真正的作者記憶的那般深刻。
小心翼翼的把畫收好,又聯系好了裝裱人員,孟如安這才靠近了寧玉曼。蹲下~身子撫摸著寧玉曼的雙手,就仿佛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那雙眼睛中帶著明顯的癡迷。將她的手抬起來,雙~唇觸碰她的手背。聲音帶著幾分篤定,“我的,這雙手就是我的!”
寧玉曼一雙清澈的眼睛盯著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就仿佛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一般。在孟如安吻上她手背的時候,聽著他的聲音,寧玉曼露出了幾分傻笑。簡直是蠢到死,讓顧念念不忍直視,然而她現在就是這個犯傻的人,連閉眼都做不到。
這時,寧玉曼突然一巴掌拍在了孟如安的臉上。
其實也是孟如安自己作死,因為孟如安經常拍拍寧玉曼的面頰。心智不成熟的人,總會模仿周邊人的動作,而且他們還不會控制自己的力道。
孟如安臉上的表情僵持了一瞬間,那鮮紅的手掌印分外明顯,定定的看了寧玉曼一眼,帶著畫離開了畫室。他的身後,寧玉曼正哈哈笑著,就如同他看到那張畫時的那般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