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求養不求肥 第46章

顧念念微微側頭給了水榆敏一個安撫的眼神，視線停留在岳柔柔與林明遠離開的方向。她也沒有想過自己開口讓太醫給林明遠醫治就會讓林明遠察覺到岳柔柔對他的算計，只是想要讓水榆敏發現岳柔柔的幾分真實。

林明遠對岳柔柔的確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就覺得她什麼地方都是好的，連缺點都可以變為有點。無論她說什麼都願意相信，一葉障目，再也看不到真實。這林明遠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病人，她自詡不是他的醫生。

唐驍與她交握的手指力道突然間加重，讓顧念念將落到空處的視線收了回來。顧念念抬頭與唐驍對視，眼眸中帶著明顯的困惑。

“朕說了要帶皇後來觀賞一下諸位大臣的書畫，可不是來看將軍們的拳腳功夫。走，去閣中看看。這邵陽閣中，可是留下了不少前人的墨寶。若是皇後喜歡，便帶到韶華宮裡，裝點一番也是極好的！”唐驍現在對這林明遠可以說是不喜到了極點，而且心下有幾分酸酸澀澀的感覺，讓他格外的陌生。

“沒錯，這邵陽閣中的前人墨寶，當真是讓我等自愧不如的。皇後娘娘可以進去好好品鑒一番，若是能夠取長補短，對您的書畫定然也是頗為有利。”趙丞相也開口說了一句，顯然剛剛他已經在閣中觀賞了一番。

“既然父親大人都這般說了，那定然是沒錯的！”顧念念點了點頭，隨著唐驍踏入了邵陽閣。邵陽閣中懸掛的墨寶，幾乎可以媲美現代國家型的歷史書畫展出，那是一個個年代的留影。這大宛已經存在了多年，到如今統一了江山也不過是擴大了的版圖，還依舊沿用它原本的名字。

不過這邵陽閣中有那麼一個地方，書畫看起來並非是精品，只能說是上等。但是擺放在這裡的無論是文字，還是畫卷，都保存的極好，比之其他的精品還要引人注目。

“這是歷代帝王的墨寶，咱們大宛向來是文武並重。作為帝王文韜武略都是格外出眾的，這墨寶除了平日裡在折子上能夠看到，他也就只有在這邵陽閣中能夠看到。皇上目前還未在邵陽閣中留下半點筆墨。如果皇上有時間，可否寫上一幅字，或是畫上一副畫，留在宮中也算是一項傳承。讓後人也能瞻仰一番我大宛帝王的威儀。”

趙丞相自然能夠看得出這裡的書畫並非精品，不過那份帝王應有的威儀隱隱約約從書畫中展現出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大宛的帝王這樣做，自然也有給後人留影的意思。作為文官之首，他也的確希望能夠繼續傳承下去。

“這些畫作當真是有幾分與眾不同。”顧念念卻沒有提到傳承，傳承這兩個字實在是太過深刻。這個世界在十年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她不想去想。哪裡還會有什麼傳承？

“福順，筆墨紙硯！”唐驍點了點頭，視線劃過那些帝王的畫作。每一任帝王都是極為驕傲的，這些書畫上也頗有幾分攀比之意。在書法上還不太看得出來，畢竟各個帝王擅長的書法也不近相同，沒有多少可以比較的意思。這畫作之上則就是格外的明顯。因為這所有的畫作都是——龍鳳呈祥。

龍與鳳在大宛象征著帝位以及後位，也就只有帝王膽敢這般光明正大的將這龍鳳呈祥的景象畫出來。

皇上的旨意，這些奴才必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在福順的帶領下，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將筆墨紙硯擺放在桌面上。

福順看了一眼站在皇上身邊的皇後娘娘，他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上前將為皇上磨墨的活計攬下。將東西放下之後，他便後退了一步，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顧念念與唐驍對視一眼，向前一步手法極為熟練的磨墨。

唐驍十分滿意的拿起毛筆，落筆成書。沒有如同其他的帝王那般寫出一兩句慷慨激昂的話。他僅僅寫了一個龍字，標准的隸書。之後依舊是龍字，標准的楷書。緊接著草書、行書、大篆、小篆……

他幾乎寫完了所有帝王曾經寫過的字體。將這副字單放著，就足以讓眾位文官們膜拜。如果懸掛起來，一對比孰優孰劣差距更是明顯。他這是明顯的將其他帝王的書法都打落到塵埃裡的節奏。

“沒想到皇兄居然會擅長那麼多的書法，而且還如此的精通……”林明遠將身上的那些傷口處理了一下便回到了邵陽閣。作為當今皇上唯一的弟弟，在皇兄第一次大辦生辰的時候，怎麼也沒有缺席的道理。他剛過來便看到自家皇兄在題字，往日時候皇兄多用的是正規的楷書，而他非常喜歡狂放的草書。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對比的必要。

看到皇兄寫的草書，他自然知道自己要差得多。他想到那些文武官員贊揚他文武雙全的時候，自己洋洋得意的樣子，面頰都不由的發熱發燙。

“皇上的確是大才！”趙丞相不停的點頭，面色也有幾分紅暈，像是年輕了好幾歲一般。作為一個的文人，他自然能夠看出皇上這副書法的玄妙，將每一個字體都發揮到了極致，堪稱書法大家。只可惜，皇上在往日批閱奏折的時候也只是用了五分力，否則那些奏折他們這些文人都可以收藏起來當做墨寶！

顧念念的視線中帶著應該有的驚訝與贊賞。一雙眼眸落在那一個個風格迥異的文字上，與其他的大臣的視線沒有什麼兩樣。

雖說她並不意外唐驍能會那麼多，唐驍的年齡可是連他自己都記不清的。這麼長的時間，他只要稍微用心一些，便足以學精任何他想要學的東西！

不過，在這些大臣們的眼中就是奇跡。這些書法哪個不需要一個人耗費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才能窺得其最精妙的部分。林明轍才不過耳二十余歲，居然精通那麼多書法……

唐驍最後一個龍字落筆，他擺擺手讓奴才將這幅字收起來，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換了另一只毛筆，墨汁也不再是單純的黑色，而是耀眼的金。落筆在紙上的弧度也沒有剛才那般精細，反而有幾分大開大合的味道……

一條金色的龍這般便躍然紙上，然而龍並沒有整個盤起來，卻仿佛保護什麼一般，在軀體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空間。唐驍將龍的整個身軀都畫完之後，這才在它的雙目上點了一點，整條龍如同活過來了一般。龍的威嚴讓周圍圍觀的人都不由的後退了一步，這才終於從畫中驚醒。

他們卻沒有一個願意移開視線的，明顯的能夠看得出，這幅畫並不完整。那龍應該環繞著什麼，或者說懷抱著什麼。能夠猜測的出，能夠讓龍這般的珍視的，就只有那鳳凰。龍鳳呈祥麼！

唐驍卻沒有繼續畫下去的欲·望，將毛筆放在一旁，在太監端著的盆中洗了洗手，拿毛巾擦干淨。

這就完了？

“皇上……”趙丞相有些著急，這幅畫若是不完整，就實在是太可惜了！

“接下來，交給你了！”唐驍將手掌放在顧念念的肩膀上，看著那副他沒有畫完的畫。這幅畫在他看來，無論他用怎樣的手法來畫，都不會完整。那鳳凰，本身就應該由顧念念落筆。

“皇上，萬萬不可啊！”趙丞相越發的著急了，自己養出來的女兒有幾斤幾兩他當然知道。如果說現在這幅畫是不完整。趙容雅若是下筆，那可能就是將這幅畫毀了！“容雅畫畫在女子中算是不錯，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與皇上您相比。若是讓容雅繼續，這幅畫……”

“丞相不必擔心，朕相信她。”唐驍抬頭看了趙丞相一眼，再次回到顧念念身上。“就算你不相信皇後，也應該相信朕才是！”

“可是……”趙丞相還想再說什麼，就看到皇後已經拿起了毛筆，在畫上落了筆。

岳柔柔也頗有幾分緊張的看著，她自然不是怕這副畫被皇後毀了。而是巴不得她毀了畫。皇上越是優秀，她在心中也就越發的後悔。如果不是她的拒絕，就算她沒有辦法成為皇後，也定然會是後妃之一。那現在站在皇上身邊的人，或許就是她。得到別人羨慕、嫉妒眼光的人也是她。

顧念念其他的不敢說，這畫技上她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就算比不上唐驍，也相差不太遠。她的畫畫技巧是唐驍親手調~教出來的！

沒有金龍的威嚴與大氣磅礡。顧念念手下的鳳凰雖然有幾分尊貴的氣度，卻帶著幾分女子的柔情婉約。畫紙上看著是一龍一鳳，眾人卻不由的覺得那應該是一位少女依偎在男子身邊。

趙丞相看向皇後的視線中再也沒有質疑，反倒是帶著贊賞。撩起衣袍，雙膝跪地！“恭賀皇上生辰！祝皇上與皇後娘娘，龍鳳呈祥，白頭偕老！”

“恭賀皇上生辰！祝皇上與皇後娘娘，龍鳳呈祥，白頭偕老！”趙丞相這一下跪，其他人無論是想不想跪，都跪倒在地上。

從昭陽閣開始，這恭賀的聲音蔓延出去。聽到的奴才一個傳一個，蔓延整個皇宮。

顧念念站在畫前，看著那畫面中的鳳凰。她看到唐驍畫的龍的時候，便覺得他想要的鳳凰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不過是借著她的手畫出來而已。

抬頭與唐驍對視，不知什麼時候，他就站在桌子的對面。

“龍鳳呈祥！”唐驍並沒有看向畫卷，而是盯著顧念念。“白頭偕老……”

“龍鳳呈祥！”顧念念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他念了一遍。“白頭偕老……”

唐驍的唇角微微勾起，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真正意義上的笑容。當真是風華絕代，一笑傾國。或許這詞形容一個男子是有幾分不恰當，然而這便是顧念念下意識想到的。

顧念念的的手下意識的附上心口，心跳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加速，不過很快便平和了下來。她時刻記得，唐驍不是她可以心動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