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傑辭了丁德興出來,找了一家酒鋪,要了一盤子羊蹄子,三大碗濁酒,吃喝起來,這是高傑的習慣,一但開始思考,就要‘弄’點東西吃才行。
從李鑫的話裡,高傑聽出來,丁立不會給他任何一點幫助,除非他做出成績來,可是他就一個人,身邊連親兵都沒有,怎麽可能既劫了丁德興,又打開城‘門’啊。
高傑想得頭疼,三大碗濁酒都灌進去了,卻一點頭緒都沒有,雖然濁酒的酒‘精’度不高,但是高傑的酒量也不是很好,這會已經有些頭暈了,但是他仍然叫道:“再給我來三碗酒!”
酒保看著高傑那一身錦衣,知道不是差了銀錢的人,笑著答應一聲,匆匆跑過去篩酒,而這個時候,一個身高九尺的大漢走了進來,高傑看了大漢一眼,不由得一愣,原來那大漢長得雖然高大,但是一張臉生得闊面暴牙,大嘴圓睛,一眼看去,就像一隻成了‘精’的活猴一樣,大步走到了櫃台前,伸手在櫃台上一拍,叫道:“先拿一大碗酒過來。”
酒保抬頭看了一眼那人,立刻懶洋洋的道:“你要酒,先把欠的得錢給了,才能給你篩酒。”
大漢惱火的道:“我欠著今日的,你隻管給我篩來。”
酒保冷笑道:“你欠了豈直是今天的,已經半年多了。”
大漢被說得惱子,拍著櫃台叫道:“少廢話,大爺喝你的臊酒是看得起你們,快拿酒來,不然拆了你這酒鋪!”
酒保哪裡理他,端了高傑的酒從櫃台後面繞出來,高本一共是要了三碗酒,酒保用了一個木托,兩碗酒並放,最後一碗放到上面,他也是作得久了,手裡穩當,那酒竟然一滴都不往外灑,大漢眼看叫了半天,酒保也不理他,端著托盤只顧向著高傑走去,從他邊上坐著,那酒香味衝進他的鼻子裡,撩得他喉頭蠕動,好像有一隻小手要伸出來把那酒都抓過來一樣,大漢眼珠一轉,伸腳在酒保雙‘腿’中間一別,酒保身不由已的向前倒去,大漢閃電一般出手,搶了兩碗酒在手,咕咚咚的倒進了嘴裡。
酒保摔在地上,另一碗酒也砸在他的身上,疼得哇哇大叫,掌櫃的本來因為天晚都回內堂了,這會聽到叫聲,急忙出來,看到大漢,立時罵道:“眭元進,你又來‘混’酒喝,還敢打上人了!”
大漢一瞪眼叫道:“老子就要喝個酒,誰讓這小子狗眼看人低的!”
掌櫃的冷笑道:“他不狗眼看人低,你倒是拿出錢來啊,這半年多,你都欠了數百錢了,卻是一文都拿不出來。”
眭元進一下軟了,哼了一聲,道:“老子總有有錢的那一天。”
“哪天?”掌櫃的面‘露’譏諷的道:“只怕你就是死了,也是一個窮鬼。”
眭元進被罵得急了,跳起來就要打人,一旁的高傑突然道:“這位朋友,先莫動手,你欠的銀錢我替你還了。”說著從品袋裡取出兩片金葉子來,放到了桌子上。
老板一看到金子,好像蒼蠅見血一樣的衝過來,把金子抓到手裡,高傑道:“你再切一盤羊‘肉’,拿一甕酒過來。”吩咐完了之後,向著眭元進一笑道:“這位朋友,請入坐。”
眭元進本待不坐,但是那濁酒的香氣讓他完全無法拒絕,湊過來坐下,先抓了個羊蹄啃了起來,等老板把酒送來,急不可耐的喝了起來。
高傑坐在那裡,看著眭元進把酒和羊‘肉’都吃了,這才道:“閣下就是‘賽猿‘精’’吧?”
眭元進點了點頭,道:“就是老子,你是哪個?”
高傑湊到了眭元進的身邊,道:“我是丁建陽大人的妻侄,我叫高傑!”
眭元進先是一怔,隨後哈哈一笑道:“就是那個丁家的叛將?”
高傑坐穩了身子,冷聲道:“你懂什麽!”
眭元進擺手道:“我不懂,也不去懂,你請我喝了這一回酒,你要我如何報答你,隻管說好了。”
高傑冷聲道:“我要你幫我……。”高傑說話的工夫,站起來走到了眭元進的身邊,在他下邊低低的聲音說道:“……倒反樓煩!”
眭元進猛的一抬頭,冷冷的看著高進,這個眭元進是樓煩人,他母親少年時,被山裡老猿給擄了去,住了三年,才逃回來,回到家中之後已是有孕,生了眭元進之後,受不了周圍人的眼光,上了吊了。
沒了娘的孩子,本來都以為必死無疑,可是誰曉得竟有一隻母猴子天天來喂眭元進‘奶’吃,一點點的這眭元進長了起來,到了八歲的時候,跟著猴子進了山,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九尺大漢了,兩膀生有千斤之力,晃開來十幾個大漢都製不住他,只是他是猿猴出身,所以沒有人願意理他,每天只能是晃‘蕩’‘蕩’四處謀食,偏又生酒,全城的酒鋪都讓他吃遍了,有錢就給,沒錢就賒,饞極了就搶,兩年前因為搶酒傷人,被官府趕他醉了的時候拿住了,因為打得是有錢人,因此被人買通了關節,要他去死,幸好當時丁原任並州刺史,查到實情之後,覺得罪不至死,只打了幾棍,就把他放了,那個時候高傑在丁原身邊做長隨,所以認得這眭元進。
而這個眭元進按著原來的三國時代,再過幾年就會被弓蓀王收為部將,仗勇力在樓煩軍中為督,後來弓蓀王隨曹‘操’南下,在長阪坡上,眭元進被趙雲一槍挑傷,羞走東川,投了張魯,馬超降劉備之後,統軍攻打劉備,再次碰到趙雲,被他一槍挑了。
高傑壓著眭元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勇力過人,又受過我姑丈的大恩,現在我沒有別人可尋,只能找你,你就說你做不做吧。”
眭元進冷哼一聲,道:“我做又怎麽樣,不做又怎麽樣?”
高傑指了指酒保,道:“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麽,那麽一個小人都敢和你瞪眼睛,但是;只要你做了,就算是不成,以你的武力,也能闖出去,投奔城外的丁立,那時你高官得做,俊馬得騎,想喝什麽酒沒有啊。”
眭元進不屑道:“要是為了這些,老子早就有了,還用等著你的。”
高傑道:“那你要如何?”眭元進站起來,叫道:“弓蓀王有一個小老婆,叫銀姑,我要她做我的‘女’人。”
高傑一口答應,道:“你要打開城‘門’,弓蓀王死了,那你隨意。”
眭元進哈哈大笑,道:“幾時動手?”
高傑重新坐下,道:“現在動手。”
“現在!”眭元進驚呼道:“這也沒有準備啊?”
高傑呷了一口酒指了指酒保道:“他們都聽著呢。”說完起身離開,走到‘門’口又一回頭道:“看你得了,你若動了手,明天晚上,在西城‘門’外面,等著我。”說完出去,把‘門’給關上了。
高傑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躺下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起來,剛剛洗漱完必,就聽下人議論,說是縣衙對面的那家酒鋪,連掌櫃得帶酒保,七口人都死了。
高傑長出一口氣,胡‘亂’吃了一口飯,然後上城去了,找到沒人的地方,向著丁立大營的方向,‘射’了一支箭書。
丁立正在營中閑逛,平時的軍務都‘交’給了陳宮和上杉謙信,他一律不管,有召喚系統在身,不管哪一個起了反心,系統都會提前告訴他的。
李‘波’匆匆而來,向丁立一禮,然後道:“主公,我們今天在樓煩城外找到了這個。”說著他把箭書雙手捧給了丁立。
丁立展開看看,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後把絹書握在手中,大步同著中軍帳而去,到了帳口,慧英正在‘門’前尋查,丁立笑咪咪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道:“慧梅,你和慧英說說話吧。”說完挑簾進去了,慧梅知道丁立有要事,讓她在外面小心提防,所以也沒有多說,拉住了李鑫、慧英兩個警惕的四下看著。
丁立進了大帳,就見上杉謙信、陳宮、高順、八重等人都在,丁立走過去抓了陳宮和上杉謙信走開幾步,把絹書拿出來,拍在他們的手裡,說道:“看看這個,然後再說話。”
陳宮和上杉謙信兩個仔細的看完, 眼中同時閃過一絲興奮,陳宮道:“這樓煩可破,我們有了樓煩,那和連來了,我們就有和他周旋的余地了。”
上杉謙信沉聲道:“今晚我親自帶隊,攻打樓煩。”
丁立想了想道:“還要事先給王家兄弟去消息,讓他們馬上離開,只有他們不在,我們才能順利動手,而且他們兩個還能讓我們在對付和連的時候,再佔一次先機。”
陳宮道:“這些我來安排,不過……那個丁德興要是被抓來了,您當如何安置啊?”
丁立淡淡的道:“丁德興沒有做什麽惡事,他的這條命就留著好了,高傑不是說他的情人,全都聽他的嗎,那就讓她把丁宮‘弄’死,他若不死,我沒有辦法面對黃河畔我們丁家軍那些冤魂!”
陳宮也不想讓丁宮活著,那個人只要活一天,就會在道義上壓製丁立一天,只有他死了,還不是死在丁立的手上,才能一了百了,於是他輕聲說道:“那就一定要保住高傑了,只有他才能說動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