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隨著響聲,兩張桌子同時倒在地上,跟著所有人都抄家夥在手,王植看在眼裡,眼皮一陣‘亂’跳,暗自驚歎自己剛才沒做得那麽絕,不然這會‘性’命就沒了。
小店的大‘門’再一次被推開,五個男子走了進來,當先一人手裡提著一隻牛角短弓,頭上戴著雪白‘色’的范陽笠子冷冷的看著眾人,慧梅細眉一動,叫道:“張公子!”
丁立跟著起來爬了起來,哈哈笑道:“張鼐,你膽子不小啊,就憑這麽幾個人就想對我下手!”
張鼐冷哼一聲,道:“認得衛開嗎?他帶兵就在山陽城十裡之外,馬上就會攻進山陽了。”
丁立想了一會才明白張鼐說得是魏文通,不由得哈哈一笑道:“你的意思是等他奔馳十裡來殺我嗎?”
張鼐看一眼慧梅,冷哼了一聲,丁立推開身邊護著他的直江兼續,走到了張鼐身邊,笑咪咪的道:“你爹是不是很擔心啊?”就在丁立南下的時候,樊梨‘花’率中軍了聯合去卑的鐵弗‘精’兵,以掃‘蕩’於夫羅為名進入上黨郡,張揚根本連一點應戰的把握都沒有了,全軍都在向南退。
張鼐恨恨的瞪了一眼丁立,沉聲道:“丁立,讓你的人給我撤回去,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你就要死!”丁立冷聲打斷了張鼐的話,幾乎在他的說話的工夫,李鑫飛身而進,拳打腳踢,幾乎不費力的把張鼐身後的幾個人隨從都給打翻在地,張鼐怒吼一聲,輪起短弓向著丁立的臉上‘抽’了過來,一直沒有動手,注意力全在丁立身上的直江兼續,手掌一翻,戒杖刀閃電一般的劃去,牛角短弓‘抽’過去的刀背立刻被劈開了,而戒杖刀不停,接著向前劃去,刀鋒僅僅一帶,就把牛角短弓的弓弦給勒斷了,隨後刀停在了張鼐的脖子上,森寒的刀鋒閃動著冰冷的寒芒,張鼐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脖子上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丁立哈哈一笑,道:“小鼐子,我和你爹同輩論‘交’,你就是我的侄兒,你說小叔我能傷了你嗎。”說完抓著戒杖刀的刀背,把刀拉開,那刀身熟悉的感覺讓丁立怨念叢生,他找上杉謙信借口用,上杉謙信理都沒有理他,可是直江沒說,上杉謙信就把刀給她,這讓丁立非常的不爽。
丁立抓住了張鼐的手,扯著到了一張桌子前面坐下,回手又向王植道:“來、來、來,我們一桌。”
王植強笑道:“二位公子都是什麽身份,哪裡有小人坐得道理啊,我這裡站著就好。”
樂和似笑非笑的道:“我們家公子請你坐,你打算不給我們家公子這個面子嗎?”
王植急忙道:“給面子,絕對給面子。”說完邁步到了丁立他們身邊的桌前坐了,這裡的酒店都是一個個比地面高的木台,上面鋪席,四、五個人共用一個桌子的坐法,如果想要多人坐,可以換一大個幾案,這會就他們三個人,自然也不用換了。
丁立一招手道:“老板,過來,再重置三幅席面,我們吃酒。”
老板看著大堂裡的那狼籍的樣子,一幅想哭的樣子,想要把他們請出去又不敢,丁立看在眼裡,在腰間‘摸’出一錠金子丟給老板,道:“你隻管上酒食,有這錠金子給你,我們就是把店砸了你也不虧了。”
在正常的貨幣‘交’易之中,中國到明代中期,才算真正得到官鑄的金銀貨幣來進行‘交’易,但是非官用途徑使用金銀‘交’易的歷史卻長得可以追溯戰國末期,商賈大暴發的年代去,那個時候正統意識剛開始對商賈正行抨擊,卻沒有對商賈有任何的法律限制,使得商賈可以‘操’縱國家命運,呂不韋、陶朱公、寡‘婦’清紛紛走上歷史舞台。
在這些大商人成功之時,當時‘混’‘亂’的貨幣制度,讓這些大商人們,開始使用更方便的金銀來‘交’易,並且由商人把這個傳統給流傳了下來,每逢‘亂’時,國家貨幣貶值的時候,金銀就會在民間自動走上‘交’易舞台。
此時董卓自作聰明廢棄五銖錢,改鑄小錢,造成幣製毀壞,那銅錢真的就是擦屁股都不行,所以民間已經開始使用各種穩定的貴重物品來進行‘交’易了,丁立這錠黃金是‘私’鑄的,有十兩重左右,不要說他們把這裡砸了,就是把店主的家人砍死幾個,也足夠陪得了。
店主看錢不要命,大聲下令夥計招呼這些財神爺,丁立親自抱了一壇酒過來,給張鼐和王植滿上,然後笑道:“二位一個是張揚太守的公子,一個是王匡太守的心腹,我做個中間穿線的,給二位拉一個買賣二位看看能做不能做。
張鼐一時沒有明白丁立的意思,王植卻是懂了,看著張鼐,眼中閃動著算計的‘精’光。
丁立笑道:“小鼐子,你說你要帶著他去河內,詐開城池,這河內郡還有人能擋得住你們父子嗎?”
張鼐這才明白丁立的意思,不由得‘激’動起來,丁立回頭向著王植道:“我剛才聽胡車兒說了,你就是給王公節做髒活的,一輩子也不能出頭啊,要是做得久了,知道得多了,那王公節可不是手軟的,殺了你滅口也是有得,可是你要是把張公子引到河內,王公節一死,他的手下只有韓浩……。”
“韓浩將軍說動太守,去揚州請曹孟德了。”王植低聲說道。
丁立點點頭,其實他知道,王匡派出人去請曹‘操’,可是回來的曹‘操’已經黑化了,又與胡母彪‘交’好,聯合了胡母家的人攻打王匡,王匡既贏不得張揚,又擋不住曹‘操’,絕望之下自殺,讓曹‘操’帶著他新招到的丹陽兵有了一塊地盤,後來黃巾軍再起,曹‘操’進入東郡掃賊,這才一點點的成長起來的。
丁立看著張鼐道:“我記得陽夏會盟的時候,你沒有去,但是你不去不代表你不知道曹阿瞞的歷害吧?要是韓浩把他給請回來,你認為河內還有你們父子什麽事嗎?”
張鼐的拳頭一點點的握緊,丁立接著道:“上黨我收入懷中也可,暫時留給你們父子也行,但是你們父子一直沒有能控制住上黨,放著眼前這塊‘肥’‘肉’不動,你準備和我死磕嗎?”
張鼐一捶桌子,道:“好,我們合作。”
丁立哈哈一笑,拍手道:“過來兩個!”樂和、李‘波’各自拔刀過來,把刀就抵在了張鼐和王植的脖子上,王植嚇得渾身哆嗦,就勢跪下,向著丁立連連磕頭,張鼐雖然也是緊張無比,但是卻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看著丁立道:“丁並州,你這是什麽意思?”
丁立怪笑一聲,道:“意思很簡單,,他不想賣,我‘逼’著他賣……。”
“我賣,我賣!”王植大聲叫道:“小人什麽都賣就是了。”
丁立冷哼一聲,道:“閉嘴!”李‘波’用刀背狠‘抽’了王植一下,叫道:“別說話!”王植馬上把話給咽回去了。
丁立接著向張鼐道:“看看,我這個牽線人還是很重要吧。”
張鼐點點頭道:“是,你很重要。”丁立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得了好處,那是不是也應該給我一點報酬啊?”
王植緊張釋去,一下癱在地上,張鼐也是一身冷汗釋放出來,看著丁立暗罵他‘混’蛋,嘴裡道:“好,你要什麽報酬,說吧。”
丁立向著胡車兒一招手,道:“過來。”
胡車兒急忙跑了過來,丁立指著他道:“這個孩子的父子和弟弟都被王匡害死了,我現在有事,不能照顧他,你把他帶著,破了河內,你幫他報仇。”
胡車兒萬沒有想到丁立費了這麽大的勁,竟然會是為了他,不由得跪倒在地,向著丁立連磕了幾個響頭,大聲叫道:“恩公!胡車兒記住您得大恩大德了。”
丁立一笑,撫了撫胡車兒的頭頂,道:“你就比張公子小一點,你們兩個會好好相處的,就留在張公子這裡吧。”說完又向張鼐道:“我們先走,你和王植在這裡商量細節,我也算幫你一回,你小子別因情生飛醋再來找我,記住了嗎!”
張鼐閉緊了嘴,看一眼慧梅,見她全部注意力都在丁立的身上,於是用力的點點頭,道:“好,我記住了,我們若是不再見,也就罷了,我不會特意去找你的!”
丁立微微一笑,招乎了自己人,這會胡仙真已經把行李都取出來了,樂和也吩咐店家把他們的馬都帶出來,此次南下,他們都選了鮮卑人沒有記號的馬,鮮卑的馬在家就是民用,出‘門’就是軍用,所以不像是漢軍的馬,民用、軍用,一眼就能看出來,不易暴‘露’,丁立一行人出了小店,各自上馬向著山陽城西‘門’而去,張鼐和王植兩個卻只能是坐下來,商討細節,誰也沒有能去追他們。
丁立一行人衝出了山陽,一直向西走,走小路而行,繞過了城池,向著洛陽方向而去,李‘波’在半路上就和他們分開了,自去和四十一營的部下聯系,暗中保護丁立他們。
丁立一行離開山陽百裡之後,就從急馳,變為緩緩而行了,樂和催馬到了丁立的身邊,小聲道:“主公留那胡車兒在張鼐的身邊,是為了留一個暗子嗎?”
丁立讚賞的看了一眼樂和心道:“都說吳用在梁山打壓一切有可能威脅他軍師地位的人,現在看起來很有可能是真的,這樂和很聰明啊。”
丁立小聲道:“張稚叔為人勇猛難當,英雄了得,可是這個人有兩大缺點,一個是心軟,一個是耳朵軟,所以什麽人他都可能收入帳下,你想想;他也是一郡之守,又有那麽強橫的武力,於夫羅是怎麽把他給挾持住的?他的部下之中,必然有人吃裡扒外,這一次張稚叔借我們打敗於夫羅的機會逃出來了,可是下一次呢?只要他一死,張鼐小孩子,是管不住他那些部下的,那我們今天幫他打下的河內,明天就可能讓我們兵不血刃的拿下來了。”
樂和心悅誠服的道:“吾隻想到了您可能是要留一個棋子,卻沒有想到這麽遠去,主公深謀遠慮,樂和敬服不已啊。”
丁立一笑道:“李‘波’能做實事,卻不能分析利用這些消息,本來我想讓陳公台來管這些事,可是他有自己的顧慮,你若是願意,回去之後,這些事就都歸你管了。”
樂和自然明白這股力量握在手裡,有什麽的權利,心‘胸’‘激’‘蕩’,向著丁立一拱手道:“請主公放心,樂和必不負主公!”
胡仙真總想著和丁立親近,所以離著丁立非常近,把丁立和樂和說得話聽去了七、八,不由得臉上一片失落,也沒有心情再過去和丁立說話,就落在了眾人之後,丁立看在了眼中卻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跟著大家在荒涼的野路上走著。
眾人一直走到了天黑,由於是在野路上行走,所以沒有什麽客店,就在野外搭了帳蓬,男的一帳,‘女’的一帳,慧梅拉了胡仙真把乾糧拿出來烤食,幾個人吃完了之後,略歇了歇,就都鑽進自己的帳蓬裡去了,胡仙真說她睡不著,自告奮勇的留在外面放哨。
天‘色’黑沉,胡仙真一個人坐在火邊,想著自己被強迫賣身,現在只有討好了丁立,才能有翻身之日,可是從到長平之後,和丁立也沒有一個親近的機會,跟著丁立陽夏會盟,北征並州,兩個人一分開就是大半年,若不是高夫人北上,她還留在長平呢,本來以為這次和丁立出來,能是一個機會,但是聽丁立下午和樂和說得話,把本來想要‘交’給她的事,又‘交’給樂和了, 這讓極愛重權利的胡仙真心塞不已,這會越想越是難過,無聲的哭泣起來,突然一個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我還以為你不在意呢,要不是我出來小解,看不到你哭,那我就真的不‘交’給你什麽事做了。”
胡仙真急忙起身,就見丁立一臉戲笑的站在,她的身後,不由得害臊起來,急忙用手擦著眼淚,可是越擦越多,急得胡仙真又哭出來了。
丁立親手給胡仙真擦去眼淚,輕聲道:“我說了讓你們負責這些,就一定會‘交’給你,哭什麽。”
胡仙真淚眼婆娑的道:“可是……您不是都‘交’給樂和了嗎?”
丁立四下看看,壓低了聲音說道:“樂和管這些事,就不找個人看著他嗎?”
胡仙真猛的恍然,想到看著樂和那是什麽樣的權利,不由得整個人都‘激’動的熱了起來,竟然不管不顧的抱住了丁立,把柔軟的嘴‘唇’湊了上去,同時扯著丁立向暗處而去,權利對於胡仙真來說,就是最好的‘春’‘藥’,這一夜,她雖然是第一次,卻佔據了主動,和丁立殺了一個難分難解,直到中夜,這才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