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瓊英和花碧芳兩個同時一怔,仇瓊英一咬牙道;“得罪了!”說完伸手在白壽的胸前抓了一把,硬繃繃的白布,用力按去,能感受到下面的軟背時,仇瓊英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白壽很是羞惱的推開了她的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仇瓊英樂呵呵的道:“好了、好了,你也別氣,我不過是怕吃虧罷了。”說完脫去外面的長衣,把男子衣服換上。
花碧芳也沒有想到仇瓊英會那麽大脫,一邊穿衣服,一邊偷笑不止,兩個女人把衣換好,又摘去了釵環,相互挽了男人的發髻,臉上抹了灰,變黑了一些,仔細看去沒有女人樣了,這才算完。
白壽等仇瓊英和花碧芳都收撿好了之後,才道:“鮑家後天要在這裡宴請朱鑠,我剛才在那個鮑家的大總管跟前,亮了一番手藝,被他聘為主廚了,我就說你們兩個是我的助手,帶著你們混進去,按著規矩,會讓我做一頓給他們嘗嘗,我在灶下的時候,你們兩上可以和那些碎嘴婆子打聽人被抓進來關在那裡了,然後我們先在灶下放火,鮑家一亂,我們就可以把人劫出來,這裡緊靠著許縣西門,我們出來之後,就在鮑家劫幾匹馬出來,然後逃出城去,只要出了城,他們鮑家就拿著我們沒有辦法了。”
花碧芳冷著臉道:“鮑家這窩惡棍,仗勢欺人,竟然敢公開擄人,若是我小弟有事,我絕不會放過他們!”花碧芳說這話的時候,偷眼看著仇瓊英,仇瓊英也冷哼一聲,道:“你不必看我,我們這點親戚關系遠得很,要是我小弟有事,我也不放過他的。”說到這裡同時低聲道:“可惜我的雪壓紅梅獸不知道哪兒去了,不然的話有這一匹馬就能馱著我們姐弟兩個人出去了。”
花碧芳看過仇瓊英那匹馬,只是她們兩個方便回來之後,只顧得找花永和仇連了,現在想想,二進酒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匹馬,現在再想去找,也不知道哪裡去了,花碧芳深知馬與主人的感情,不由得也為之惋惜。
白壽輕聲道:“可是一匹白底色上點紅點好似梅花的大馬?”
仇瓊英眼前一亮,道:“就是這匹馬,你在哪裡看到的?”
白壽指了指鮑府的大門,道:“就在他們家,擄你弟弟的時候,一塊帶走了。”
仇瓊英銀牙咬碎,喃喃咒罵,白壽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行了,我們進去吧,你們兩個跟在我的身後。”
三個人向著角門走去,到了門前,仇瓊英、花碧芳兩個縮頭縮腦的跟在白壽的身後,白壽伸手拍門,臉上堆著笑,門丁開門,沒等對方說話,先塞去一個門包。
門丁的臉上立刻露出笑來,三言兩語之後,就領著三個人進來,先到了廳上,那個胖胖的大管家正在廳上坐著,白壽讓仇瓊英、花碧芳兩個留在廳外,自己進去點頭哈腰的說了一番好話,又取了一個紅封給那大管家。
大管家滿意的點點頭,道:“你放心,我必不叫你賠了就是了,我們府上還沒請到好的廚子,但是這飲宴卻是要的,從後日起,幾乎天天都會用人,你只要做得好,自然有你的好處。”
白壽滿面堆笑的:“自然要大管家照顧。”
大管家被恭敬的美了,道:“我卻帶你去灶下。”說完引著白壽出來,花碧芳一眼看到他,恨得握緊了拳頭,仇瓊英急忙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這會還沒有找到那兩個孩子,實在沒有必要為了這麽一個肥貨暴露自己,花碧芳被捏得清醒過來,低著頭跟著。
幾個人到了灶下,大管家把白壽介紹給了那些灶下的人,然後向著白壽道:“你卻先做頓哺食讓兩位公子嘗嘗。”
白壽點頭哈腰的應了,把大管家滿意的給打發走了。
大管家一走,灶下那十幾個漢子都橫眉冷對的看著白壽三人,白壽也沒有想到這裡竟然沒有婆子都是些糙漢,看著這個架勢顯然是不歡迎她,她心道:“反正我也不是來真的和你們爭飯碗的。”於是向外退了幾步道:“幾位若是用灶,可以先用,我不著急。”
那些漢子陰冷的笑笑,一擁而上,把灶子都佔了,把白壽三人給擠得在廚房裡都站不住了,只能和仇瓊英、花碧芳三個人退了出來。
仇瓊英,向著廚下狠唾了一口,隨後向著白壽壓低了聲音的道:“我們就這麽放過他們了?”
白壽笑道:“我們又不是真的來做工的,管他們那些破事,卻找地方,去問問你們那兩個弟弟在哪裡才是正經。”
花碧花為痛的道:“可是這裡這麽多房子,我們怎麽找啊?”
白壽四下看看道:“這裡是外間灶房,那些碎嘴婆子都在內灶房,我們這裡卻是探不出來什麽的,莫若設餌釣魚好了。”
仇瓊英剛要問什麽是設餌釣魚,白壽用捅了她一下,仇瓊意識到有人過來了,急忙低頭不語,白壽卻迎了過去,滿面堆笑的道:“這位朋友,我這裡向你打聽一點事。”
那人警剔的看著白壽,白壽又在懷裡摸出一個錢封,塞到了那人的懷裡,然後道:“老兄是這院子裡的老人了吧?”
那人得意的道:“老也不敢說,但是總待得比你長。”
白壽笑著道:“那你一定知道長公子的口味,你幫他看看,我這兩個弟弟如何?”
那人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著白壽,隨後冷笑著點了點頭白壽的腦袋,道:“好靈俐的,既然你問我,那我就告訴你,你這兩個弟弟……。”
那人一邊說一邊背著手走了過去,看牲口一樣的打量著仇英瓊和花碧芳,兩個女孩兒被看得都有一些發毛,但是卻又不敢動,只能任著那人的目光,在她們兩個的身體上好好打量了一遍。
“好老弟,你這兩個弟弟男生女向,身材又纖細,幾乎可以和女人相仿了,肯定能中長公子的眼,只要你們把他們奉上去,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白壽歡喜的不住的打躬,隨後又道:“那不知要把人送到哪裡去啊?”
那人用手指了指,道:“那面有個‘斷袖閣’你把人送到哪裡去吧。”
白壽又掏了一個紅封給了那人,把他哄走了之後,才道:“我們卻去那裡找找。”仇瓊英和花碧芳來不及怪她,只能跟著急切切的到了那‘斷袖閣’的院子。
走進院子白壽又做了一翻安排,讓仇瓊英反剪著花碧芳的雙手進來,那院子的門前站著兩個大漢,遠遠的看到了白壽,歷聲叫道:“站住,這院子不是隨意就能進來的?”
白壽急忙道:“我是大管家身邊新來的隨從,這是大管家剛抓到的小倌,吩咐著和那兩個剛抓來的鎖在一處。”
兩個大孤疑的看著白壽,其中一個歷聲叫道:“你胡說!那兩個娃兒,一個送到長公子的屋子裡去了,另一個被栓在馬棚裡,根本就沒有……。”他的話音沒落,仇瓊英放開花碧芳,兩頭母老虎一齊撲了出來,扼住了他們兩個的脖子,仇瓊英歷聲叫道:“哪一個在馬棚?哪一個在狗頭公子的屋子裡?”
兩個護衛被勒得眼睛外凸,情知不好,但是這會也喊不出來,只能不住的揮手,白壽自鞋上撥出一柄匕首來,抵著花碧芳抓到的那個護衛的眼睛,歷聲道:“說!”
那護衛不敢掙扎,急忙道:“那個……病弱的去了公子的屋子,那個好的在……公子的屋裡。”
仇英瓊沉聲道:“讓他們兩個帶路,花家妹子和白壽去救花永,我去救仇連,同時在院子裡放火!”
兩個人夾了護衛就走,這裡的院子偏僻,裡面除了屋子裡鎖著幾個小倌,就沒有別人了,兩個護衛被帶走,裡面也沒有什麽動靜。
仇英瓊勒著那護衛繞了兩個院子到了馬棚裡,沒等進去,就聽一個粗嘎的聲音說道:“這匹紅點子馬當真不錯,都能和大管家買得那匹白馬相比了。”
一個童音罵道:“我呸,什麽點子馬,那是我姐的雪壓紅梅,你們這渾蛋趕緊把小爺給放了,不然我姐找來,就弄死你們!”正是仇連的聲音。
啪啪兩聲鞭子響,隨後仇連接著叫道:“打得好,打得舒爽,有本事再來,小爺不怕!”
那個粗嘎嗓子的家夥叫道:“好小子,你和老子叫板不是,看我抽死……。”話音沒落,馬棚的門一下被撞開了,一個大漢跌進來,砸在了正要揮鞭子打人馬夫身上,一下把他給壓倒在地。
馬夫惱火的叫道:“哪個瘋子要死!你們兩個還不把人給我掀……啊!”原來馬夫正在罵的時候,大漢的脖子裡流出來血來,都滾到了他的嘴裡,嚇得馬夫罵人的動靜也沒了,只剩下尖叫了。
仇瓊英提著卸去大栓的鍘草大刀,衝了進來,一腳踏在了那個死了的護衛身上,壓得底下的馬夫一翻白眼,險些直接死了。
馬棚裡還有兩個小馬夫,本來馬棚裡人還要多,只是剛喂過一回食,人都回去偷懶了,隻留了這三個人看著,那兩個小馬夫眼看不對,壯起膽子,各拿了一個撥草棍子衝了過來,輪起棍子就打,仇瓊英大吼一聲,單臂輪起大鍘刀用力一揮,兩根撥草棍子同時劈斷,大刀一過把兩個小馬夫的腦袋都給劈了下來。滾到了那個馬夫的邊上,那馬夫看得雙眼一翻,竟然直接嚇死過去了。
仇連被吊在馬棚子裡面,這會大聲叫好,而一旁馬欄裡栓著雪壓紅梅獸,噅噅長嘶,用力踢著隔板,想要衝出來和主公相會。
仇英瓊飛步過去,一刀把縛著仇連的繩子給斬斷了,仇連摔在地上,也不叫疼,爬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繩索都給除了,叫道:“好姐姐,你可算是來了!”
仇英瓊把隔板一刀劈了,然後把雪壓牽出來,就在一旁把鞍子給放好,說道:“你自己挑一匹,然後把這些馬都放出來,我在這裡放火!”
仇連更樂,叫道:“好姐姐,打得好,這家人不讓我們痛快,我們也不能讓他們痛快!”說完在馬欄裡挑了一匹馬出來,又把所有的馬都趕了出來,隨後擦了火石,把整個馬欄都給點燃了。
火勢一起烈火衝天,那些馬當既就驚了,都從馬欄裡衝了出來,仇家姐弟二馬當先,從馬欄裡出來一頭衝進了練武場。
鮑家是武將出身,鮑家兄弟也是日夜練武的,而且還都花置重金購進了上好的刀槍,仇連催馬過去,先在兵器架子上撥了一槍出來,在手裡舞了兩下, 覺得合手,這才向前殺去。
這會護院們都向著馬欄衝了過來,古時最怕著火,黑煙一起,連護院帶那些偷懶的馬夫都向著馬欄這邊跑,一個教頭當行先衝進了練武場,正好和仇連撞上,急聲叫道:“小賊……!”下面的話沒等說出來,就聽呼的一聲,一口大鍘刀斜刺裡飛擲而至,向著他的腦袋劈了過來。
那教頭嚇得心膽俱喪,轉身就跑,剛躲過大鍘刀,仇連催馬到了,擰槍刺去,大槍從教頭的後心進去,前心出來,隨後被仇連給甩了出去。
仇瓊英進了練武場之後,就看得眼花了,一眼望到在正中的兵器架子上單放著一條飛鸞走鳳的畫戟,仇瓊英不由得眼前一亮,催馬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廝竄了過來,伸手來抓畫戟,原來這戟是上鮑家二公子鮑勳的,剛才操練完了,忘在這裡了,這小廝就是來收戟的。
仇瓊英哪裡肯讓人把戟給拿走了,用力一夾雪壓紅梅獸的馬腹,雪壓紅梅蓋噅噅長嘶,飛縱而至,仇瓊英一把抓住了畫戟的的長柄用力回奪,小嘶哪裡有仇瓊英的力量,大戟被奪了回去,從他身上過去的一刻,戟尖子把他的喉頭劃開,血骨嘟嘟的冒著,眼看就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