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河內正打得天昏地暗,張揚命其子張鼐率大將眭固,薛洪進入河內,屯兵山陽、修武之間,與躲在河內郡城裡的王匡對恃,而胡母彪起兵於武德,兵鋒直指河內,而張揚自己則率大將繆尚,兵鋒直指野王,其大將楊醜與新慕來的勇將魏文通,屯兵高都隨時接應,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於夫羅了,這才讓他在河內以西打轉轉。
這一日於夫羅正在帳中喝著悶酒,帳簾一挑,他弟弟呼廚泉走了進來,叫道:“大單於,這蕩陰一帶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劫略了,而曹操命他的大將夏侯淵就在東郡界邊上轉悠,我們再在這裡盤旋,一但夏侯淵過河,我們可是應付不得啊!”
於夫羅把酒杯放下,道:“二弟,我也在思慮此事,我想引後南下,進入陳留,你看如何?”
呼廚泉搖頭道:“陳留張邈,兵精糧足,更可怕的是,現在陳留緊靠陳國,陳王劉寵,隨時都可能出兵,而且……。”呼廚泉停頓了一下道:“八月就是匈奴大會了,我們要是還不能回去,那我們真的就沒有再奪回了匈奴大權的日子了。”
於夫羅恨恨的道:“可是現在張揚對我們恨之入骨,他在和王匡交戰,竟然還想著不能放過我們,命楊醜留兵上黨,防備我們北上,冀州那面,袁紹的實力又太強,我們實在沒有能力北上啊。”
呼廚泉笑道:“大哥有所不知,這機會已經來了。”他湊到了於夫羅的身邊,小聲說了幾句,於夫羅猛的精神起來,叫道:“這是真的?”
呼廚泉笑道:“千真萬確!”
於夫羅仰天大笑,道:“若是如此,那我們可算是有出頭之日了!”
於夫羅想了想道:“此事不可耽擱,馬上派人去和他們聯系,若事能成,我們不說北歸,先卻有了一個立足之地了!”
兩個人正在商議帳簾再次挑開,劉豹匆匆時來,大聲叫道:“父汗,有大喜事!”
於夫羅不解的道:“有什麽大喜事?”
劉豹興奮的道:“呼延那延在在牧野牧馬,劫了一個女人,盤問下人才知道,竟然是靈帝駕前的萬年公主!”
於夫羅和呼廚泉同時驚異的睦著劉豹道:“這是真的?那萬年公主不在長安,怎麽跑到這裡來了?”
劉豹跺腳道:“我還能說謊不成嗎!具體什麽原因我還不知道,但是聽呼延那延派回來的人說,他身上帶著公主的印呢。”
於夫羅和呼廚泉對覷一眼,同時放聲大笑,呼廚泉一邊笑一邊叫道:“若這印是真的,那就算人是假的,也沒什麽了!大哥,天賜我等這個機會啊!”
原來自呼韓邪單於開始,南附的匈奴大汗,就要求娶漢家女兒為閼氏,能得到漢女下嫁的單於,地位將極其牢固,雖然說那些公主都是假的,匈奴人自己也知道,但是漢女為閼氏,已經像做官要大印一樣,嵌進了匈奴人習俗之中,現在只要於夫羅把這個有印的‘公主’納為妻子,那不管如何,他都是匈奴當之無愧的大單於了,所以漢家公主在董卓眼裡一錢不值,對他們這些匈奴人來說,卻是太重要了。
“快,馬上派人接應呼延那延,一定要把公主給我們護送回來!”於夫羅酒也顧不得了,起身大叫,呼廚泉也道:“小弟這就去準備成婚之事,我們一切從簡,先把公主迎娶了再說!”
於夫羅知道呼廚泉怕夜長夢多,他也不無擔心,於是道:“對、對、對,一切從簡,隻嚷出去,就說我要迎娶漢家公主就是了。”
就在匈奴王庭手忙腳亂準備的時候,荒野之中,一隊匈奴人,正押著一支車隊向著王庭而來,而車隊裡的,還真就是萬年公主。
原來劉寵一心想要討好丁立,眼看因為唐姬一事,丁立不但沒有把唐姬給帶走,還把萬年公主給留下了,劉寵就心下惶惶,於是就想著怎麽把萬年公主給送到並州去,只是此事她又不想讓人知道,而整頓之後的諸將,劉寵都不放心,覺得他們都有可能把消息傳給丁立,就在她心急的時候,一個人進入了她的視線,這個人就是劉琰。
當初彭城王逃出生天,到了陳國,什麽都不去管了,就找了一個府宅一住,基本上就是不問世事了。
而劉琰住陳地,知道丁立整軍的消息,就一直在等著丁立來請他,在劉琰看來,他是人才裡的人才,丁立就應該來請他,可是丁立知道他是哪路貨色啊,‘劉琰’這個名字在三國時代留下的就是一頂綠帽子,不親眼看到他,丁立絕想不起來,這個娶了一個小媳婦被劉阿鬥看上,事敗之後,被劉阿鬥以‘鞋打臉’之罪棄市而死的家夥。
劉琰坐在家裡一直等到丁立離開陳國,都沒有等來丁立,自覺得心神受傷的劉琰,日夜買醉過日子,正好被劉寵碰上,幾句話之後,劉寵提出請他護送萬年公主和唐姬,劉琰隻覺機會總算來了,想著自己去了並州,讓丁立看到他辦了這麽大一件事(護送個人就了不得了),一定會抱愧於心,劉琰就鬥志滿滿。
劉琰在劉寵手裡得到了三千郡兵,護著唐姬和萬年公主,一路向前,進入了河骨之後,知道張揚在和王匡打仗,這劉琰於是自做聰明,帶著人馬繞走東郡,在延津過黃河,準備繞走朝歌,然後入上黨,可是讓他萬想不到的是,於夫羅的匈奴王庭自東郡退出來,竟然就在朝歌一帶。
呼延那延是劉豹的大舅子,隨劉豹左軍行動,這劉豹是個膽大的,不時的派兵向南,探測消息,這呼延那延就是奉了劉豹的命令向牧野一帶巡查,恰好碰上了,萬年公主的車駕,交手不過三個回合,劉琰就被人殺得大敗逃走,唐姬坐的車子,馬受了驚,也一頭衝了出去,只是呼延那延查知了萬年公主在這裡,哪裡還去管唐姬啊,直接押著公主向著王庭而去。
匈奴的人馬正向前走去,就聽到一陣急急的馬蹄聲響起,只不過眨眼的工夫,一匹高頭大馬便飛馳而至,呼延那延雖然在中原生活了七、八年了,但他必竟是草原上的英武男兒,只聽到馬蹄聲,就知道來得是一匹好馬,這會馬趕過來,呼延那延急回頭看去,一眼望到了來得這匹馬,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叫道:“好馬!”
來得這匹馬白若冬雪,從頭到尾的鬃毛成一條金線,四條腿從上到下一邊粗細,四個小兒腦袋大小的蹄子,黑若黑染,這會猛的被勒住,發出一聲長嘶,好像尖利的錐子一樣,刺進每個人與馬的耳朵裡,讓耳鼓一陣陣了發疼。
馬上坐著一個身穿大紅錦衣的女子,一張臉形若滿月,亮似銀盆,大耳圓長,慈目滾圓,懸鼻方口上濃眉毛,一眼看去,讓人從心裡生出一股親近的意思來。
那女子一拉自己的馬,叫道:“呔,你們這些胡狗,是不是劫得陳王府的車隊?”
呼延那延提了一柄渾銅大斧,叫道:“你這婆娘,怎麽說話呢?來、來、來,你把那好馬給我,我給你一條生路。”
那女子冷笑一聲,用手撫著坐馬那一溜金線毛鬃,冷聲道:“你想要我的湯河獸?做夢!”說話間那女子撫著金毛的手用力一捋,那馬長嘶一聲,向著呼延那延衝了過動來,眼看將到眼前,伸手在馬鞍子邊上抓起一柄紫色金杵,輪起來向著呼延那延頂門砸去,這女人生得身長,坐下的馬也有一丈高度,輪起來這金杵整個把呼延那延給包在杵下了。
呼延那延急了提了大斧向上迎去,斧頭撞到了杵上,轟的一聲,斧杆折斷,大斧頭呼的一聲飛蕩出去,那杵不停,跟著下來,正砸在呼延那延的頂梁門上,順勢子下來,把呼延那延連人帶馬都砸成了肉泥。
在場的匈奴兵都傻了,呆呆的看著,呼延那延在於夫羅的帳下也是一員勇將,悍猛無敵,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找到,人就死了,這怎麽可能啊!只是這女人不等他們想明白,催湯河獸衝了過來,一條大杵晃開來,滾湯潑老鼠一般,殺得匈奴兵死傷無算。
這些匈奴兵眼看不是頭,就有靈利的撥馬就跑,那木呐的還在那裡想要還手,被那女人趕上去,捶得和死了的呼延那延一眼,都變了肉泥了。
匈奴兵裡也有腦瓜活份的,就有一個叫哈彥圖幾步跳上了萬年公主的馬車,好如靈猴一般的三躥三四蹦的到了車上,用一柄彎刀抵住了萬年公主的脖子,尖聲叫道:“兀那女人,還不住手,小心我殺了他!”
那女人用力勒住馬,瞪著一雙圓眼,微微揚頭,看了看萬年公主,冷笑道:“她是什麽人?我為什麽要管她的死活!”
哈彥圖萬想不到這女人竟然不是為了萬年公主來的,不由得有些發蒙的,隨後叫道:“我休誆我,你不是為了這女人,你來做什麽?”
萬年公主細嫩的脖子貼著刀,隻覺得渾身發涼,卻又不敢倒下,這會急急的叫道:“本宮是當今的萬年長公主,這位女壯士,你卻救本宮,本宮自然……啊!”萬年話說一半,尖叫一聲,卻是被那彎刀在脖子上勒了一下,血流下來,她一條命當即嚇丟了半條。
那女人又道:“你既然是萬年公主,那可知道唐玉兒……就是唐姬的下落?”
萬年公主急忙道:“那是我的皇嫂,本來也和本宮在一起……。”才說到這裡,哈彥圖歷叱道:“閉嘴!”萬年公主立刻不敢出聲了,下面那女人正是唐賽兒,她眼睛冷芒一動,歷聲道:“呱躁!”掌心勁氣一吐,那紫色長杵呼的一聲飛了出去,貼著萬年公主的腋下衣服過去,帶得寬大的長衣都貼在了萬年公主的身上,勾勒圓圓的乳兒樣子,而大杵就撞在哈彥圖的肋上,半側的肋骨都碎了,那些骨碴子全部被震得在體內飛迸開來,把心、肝、脾、胃全都給扎個希爛,那哈彥圖就張著嘴,一點點的坐在地上,彎刀也丟下了。
這個時候,一個匈奴後猛的在地上跳了起來,抓著一隻田鼠用力向上一擲,萬年公主拉車的兩匹馬同時受驚,嗷的長叫一聲,跳起來就跑,萬年公主腳下一晃,摔倒在了哈彥圖的身上,嚇得尖叫不已,好在哈彥圖受傷都在體內,外面沒有一滴血,否則她的一條命都要嚇沒了。
唐賽兒在湯河獸上猛的一縱身,就到了萬年公主的車上,抓住了馬韁用力一勒,那匹馬的腦袋被生生的拉得扭了回去,雖然拚命踢踏,卻無法向前一步。
這個時候,那個丟了老鼠的匈奴兵爬起來,跑到了湯河獸的身前,扳鞍認鐙就要上去,哪知道湯河獸怒吼一聲,好像被激怒了的獅子一樣,回頭一口,咬在了那個匈奴兵的肩膀上,用力一甩頭把他丟在了身前,然後踏起蹄子一下、兩下、三下……不停的踏著,直踹得骨爛肉腐,都沒到大地裡去了。
唐賽兒拉得用力,兩匹馬掙得拚命,只聽砰的一聲,那皮製的馬韁繩經不住兩邊用力,一下斷了開來,兩匹馬得了自由,怪叫一聲逃了出去,車子失去平衡立刻向下倒去,唐賽兒先一步縱下去,雙足八字站穩,單手撐住了車子,半傾倒的車子就那樣被她給撐住了。
萬年公主這會倒還明白,手腳並用的從車裡爬了出來,遠遠的爬開,唐賽兒手上一用力那車子猛得飛了出去,看得萬年公主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她自然不知道,唐賽兒是有名的大力士,當初白蓮教高手‘病虎’林三到山東避禍,以鐵匠的身份藏在鄉間,唐賽兒化裝成男兒,要拜在門下學藝,林三鑄了九九八一道鐵鏈子,讓唐賽兒找出有壞損的地方,找出九條,就收她為徒,唐賽兒一條也找不出來,一氣之下,把九九八十一條鐵鏈子合在一起,都扭成了一載截的,林三震驚之下,直接收她為徒,後來知道她的女兒身後,直接與她成親,後來夫妻一齊起事,大亂山東。
唐賽兒走到萬年公主面前,沉聲道:“我是唐玉兒的妹妹,我叫唐賽兒,我來問你,你剛才說是我姐姐原來和你在一起,現在人呢?可是讓這些匈奴人給害了?”
萬年公主連忙擺手道:“那是本宮的嫂嫂,我和她被劉大人護送,北上並州,沒想到走到這裡,被這些匈奴人給劫了,嫂嫂的馬車也是這樣驚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唐賽兒眉頭緊鎖,道:“可是在這裡跑散的?是哪個方向?”
萬年公主搖頭道:“不是,離這裡已經有一些路了。”
唐賽兒打了一個呼哨,湯河獸還在那裡踩著那個匈奴兵,聽到唐賽兒的呼哨急忙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擦著蹄子,唐賽兒等它過來,飛身上馬,萬年公主隻道她要走,急忙伸手抓住了湯河獸的馬韁,剛想說話,那湯河獸張開大嘴就向著萬年公主咬過來了,唐賽兒抬手在它的頭頂拍了一掌,湯河獸這才老實下來。
萬年公主還不明白自己差點成了馬口亡魂,只是抓著馬韁繩叫道:“姑娘,你是我嫂嫂的妹妹,那也是我的妹妹,這裡到處都是匈奴人的馬隊,你萬不可把我丟下啊!”
唐賽兒冷哼一聲,道:“誰要把你丟下了!”說完一伸手抓了萬年公主的手臂,微一用力把他提到了馬上,叫道:“坐好!”說完雙腿用力一挾馬腹,湯河獸噅噅長嘶,向前衝了出去,徑到了那架被唐賽兒推出去的馬車前面,唐賽兒一腳蹬在車上,翻倒的馬車重新轉了過來,唐賽兒一伸手在車裡把她丟出的一支佛母紫金杵給抓了出來,然後拍馬而走。
唐賽兒縱馬,萬年公主指路,兩個人一會的工夫就到了剛才被劫的地方,只見一片地上,盡是死屍,都是萬年公主和唐姬的隨從,那些侍女死得最慘,身上一點衣裳不著,體下出血,生生被揉躙至死,萬年公主看到,不由得淚若雨下,淒聲道:“他們都是被那些野獸一樣的匈奴人給害死的!”
唐賽兒更加著急,叫道:“我姐姐究竟向哪個方向跑了?”
萬年公主仔細分辯了一下,向著西北方向一指,道“就向著哪裡跑了。”
唐賽兒一催坐下馬,轉頭向著西北方向追去,大概跑了二三裡地,就見前面有一匹雪白馬,馬上一員武將,手裡提著一條鋼槍,正鬼頭鬼腦的找過來,遠遠的看到了坐在湯河獸上的萬年公主,不由得大叫道:“公主!”催馬過來,唐賽兒冷聲道:“你是什麽人!”說話間抄起一條杵就打,那武將急挺槍招架,槍杵撞到一起,大槍立刻被砸得扭曲如何彎弓一般,那將官手上出血,抓不住大槍,撒手丟了出去,嚇得一抱頭叫道:“媽呀!”轉身就跑。
萬年公主這會才叫出來:“賽兒妹妹,那是護送我們的武將劉琰!”
唐賽兒這才停手,但卻冷哼一聲道“這算什麽武將,竟然連個女人也打不過,如何護送。”
劉琰羞得臉上發燒,恨恨不語,萬年公主卻是暗道:“以你的本事,那些匈奴人都被你砸爛了,何況劉琰了。”
唐賽兒冷聲道:“我來問你,我姐姐的車子向哪裡跑了?”
劉琰差點哭出來,心道:“我怎麽知道你姐是誰啊!”
萬年公主在一旁道:“就是皇嫂。”
劉琰這才長出一口氣,道:“我跟著唐姬夫人的車駕下來,只是到了這裡卻跟得丟了,連點影子都找不到了。”
唐賽兒雙眼寒芒一動,冷冷的道:“你還能乾點什麽!”
劉琰心道:“老子是人才!”只是剛想要叫,看到唐賽兒那狠戾的目光,又趕緊閉嘴了。
唐賽兒從馬上下來,就在地上仔細的尋找著,過了一會,道:“這裡有人把驚馬攔下來了,然後牽著馬走了。”
萬年公主聽了,長出一口道:“祖宗保佑,皇嫂這是讓人救了。”
唐賽兒冷哼一聲,道:“只怕未必,救她的絕不是好人!”
劉琰好奇的道:“此話怎講?”
唐賽兒道:“你看看,這些馬蹄印還有車轍都被人小心的給掩蓋了,若是好人,他們何苦這麽做,這分明就是不想讓人找到他們。”
劉琰下馬細看,果然那路上被人用小掃帚細心的掃了,隻留下了一點痕跡,若不是像唐賽兒這樣細找,完全就看不出來。
劉琰沿著淡淡的蹄印向前走了幾步, 喃喃的道:“這是向鹿腸山去的啊!”
唐賽兒叫道:“那鹿腸山在什麽地方?”
劉琰向西指了指,道:“再向西走不到三十裡就是鹿腸山了,那裡有一個大王,取集了五七百人,大概是被他們給搶去了。”
唐賽兒眼中冷芒一動,歷聲道:“我卻過去看看,若當真是他們,不傷到我姐姐還好,若是傷到了……。”
唐賽兒身上殺氣飛揚,劉琰被懾得連連後退,話在喉嚨口打滾,就是說不出來,唐賽兒回身拉馬,同時向著萬年公主道:“護著你的人來了,你自己和他走吧,我要去救我姐姐了!”
萬年公主看一眼劉琰,急聲道:“好妹妹,你都說了,他這樣的,怎麽能護得住人啊,你切切不可把我丟下了。”
唐賽兒恨恨的眼光在劉琰的身上打轉,看得劉琰都要哭了,哀聲叫道:“姑奶奶,這技不如人,真的不能怪我啊!”這劉琰長到這麽大,能說出技不如人的話來,實在是被唐賽兒嚇得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