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得這種忠誠就像是高覽絕對忠於高夫人,而高夫人忠於丁立,所以高覽也忠於丁立一樣,但是丁立對這些完全不往心裡去,他聽到‘李鑫中箭’這四個字,就腦袋轟的一聲,幾希從馬上摔下去,咬牙切齒的道:“告訴全軍加速!”
軍馬正向前疾走,突然一名探馬飛奔而回向著丁立道:“回稟主公,前面有一哨人馬攔路。”
丁立眼睛通紅,裡面盡是血絲,歷聲道:“是那一路的人馬?”
探馬道:“看旗號是河內太守王匡的人馬。”
丁立冷笑道:“好啊,若不是王匡在這裡,雙喜也不會被引得出來,既然他在前面,告訴慧梅不許停下,直接給我撞過去!”
樂和小心的道:“主公,我軍只有一千人,硬要衝陣,只怕不妥,要不要先射住陣腳,然後讓劉兵曹的人馬過來接應啊?”
丁立搖頭道:“不必!王匡被困了數月,好容易才得到了眭固的幫助,逃了出來,他是不敢和我們交手的,要是我們停一停,他自然要衡量一下,我們直接衝過去,王匡必敗!”
丁立兵分三路,向上黨軍的修武大營,他這一軍在右路,行軍時走得是裡線,正好沿著河內郡城向前進,這才碰上了王匡,雖然樂和也知道,王匡未必敢擋著他們,但是丁立在軍中,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樂和小心,可是在前面開路的慧梅卻是心急如焚,她是看著李鑫和蘭芝兩個長大的,雖然丁立後來居上,佔據了她的心靈,但並不是說她不關心李鑫了,聽到李鑫偷著溜走,還去了上黨軍的修武大營,慧梅的一顆心就在嗓子眼處懸著,王匡在前面攔路,已經讓慧梅恨極了,一得了軍令,慧梅當既下令衝陣。
王匡也是倒霉催的,本來眭固和他約定了時間,為得就是等著他出城之後,讓胡母班的人馬半道伏擊他,可是丁立突然進攻武德,讓眭固沒有了後援,如果換了楊醜在這裡,一定不會再反動叛亂,可是眭固竟然拋開了王匡,自行起事,王匡這一頭水的劣貨,在城中得知消息之後,沒有一點懷疑,反而點了三千部下,匆匆趕出來助戰,誰想到才一出來就碰上丁立的人馬了。
王匡的部將胡華眼力最佳,遠遠的望去,就見丁立的軍中,旗幡不住的搖動,急聲向王匡道:“主公,那丁立的軍中旗幡搖動,只怕要向我們進攻,主公可先行立陣,然後……。”
“哎!”王匡擺手道:“不可能,我與丁立又沒有什麽仇怨,他和張揚又不和,豈能為了張揚向我進攻,待我上前,與他解說。”
王匡說完之後,催馬上前,只是還沒等說話,丁立的人馬就衝過來了,王匡這個時候不宵生大腦呢,向著對面大聲叫道:“對面軍馬慢來,我是河內太守王……啊!”卻是慧梅看到了王匡,抬手給了他一箭,正射中王匡的左眼,王匡疼得慘叫一聲,一頭從馬上倒跌下來,後面的胡華急抱住他,王匡瘋了一般的叫道:“快走,快走!”
胡華急聲道:“主公若是此時走了,全軍喪膽,這一財就無可挽回了,不如整軍以戰,抵住……。”
“胡說八道!”這王匡罵起自己的部將還是中氣十足,歷聲斥道:“不是你的眼睛被射中了,你說話自然這樣不以為意,本將這個樣子了,如何交戰,快走!”
王匡落荒而走,身邊隻帶了幾兵親兵,主將逃走,河內諸軍哪裡還有戰心,跟著紛紛逃竄,三千人的軍隊,連列陣都沒有,就被慧梅給衝散了,王匡甩開眾人沒命的瘋逃出來,跑出去十幾裡,眼看把丁立諸軍給丟在後面了,這才讓停下,急喚了醫匠看傷,這才發現,那小箭並沒有直接被射到眼睛裡,而是射在眼睛上面一分的地方,倒是沒有傷到眼珠,還能看東西。
王匡知道自己受傷之後,就一直在擔架上躺著,聽到自己沒有什麽事了之後,這才道:“馬上派人到河內,接了夫人他們,我們北走去冀州。”
胡華愕然,道:“主公,此時不回城中嚴防待防,卻要去冀州做什麽啊?”
王匡長歎道:“丁立既然有意向我進兵,那屯居在上黨的人馬,立刻就能進入河內,我以什麽兵力來招架他們啊?冀州袁紹,與我有八拜之交,我卻去投他好了。”
胡華不敢相信的看著王匡,叫道:“主公!我們手裡,還有五、六千人馬,河內城裡的糧草足夠我們食用一年,無緣無故,何苦要逃走啊!”
王匡哪裡肯聽,叫道:“咄!你這廝胡說什麽!我連張揚那個混蛋都擋不住,如何擋得住丁立!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胡華看著王匡失望之極,就在馬上向著王匡一禮,道:“主公,胡華不想離開老家,就此告別主公了!”說完帶馬就走,只是他身為王琪座下的第一勇將,在軍中威望甚至都高過了王匡,這會要走,好多兵卒跟著他也要走,王匡看到之後,眼中流過一絲恨意,突然坐了起來,抓過一張弓向著胡華的背上就是一箭,全無防備的胡華背心著箭,立時從馬上摔了下去。
王匡從擔架上爬了起來,歷聲叫道:“當此之時,再有人動搖我的軍心,均以胡華為鑒。”
諸軍不敢再有聲張,王匡也知道這會不能再躺下了,於是強忍著疼痛,帶著諸軍向著河內趕去,只是走不到半個時辰,跟他從軍中脫逃出來的八百親兵就走了五百,隻余下不到三百人還跟著他。
王匡也顧不得去追究了,匆匆趕回了河內,取了家小就走,也不做任何的掩飾,他一出城,整個河內都知道了,全城嘩然,守兵卒瘋狂逃竄,守城大將劉延完全無法控制,到了最後劉延乾脆自己也帶了人,裹了本來不願意離開的韓浩,保著自己和韓浩的家人,北上東郡去投老友曹。
丁立三路並進,向修武大營進兵,其中高覽的中路率五百騎兵當先趕去,由於他的兩側被丁立和劉慧娘的人馬給擋護住了,所以一路無礙,急行軍到了修武大營。
將近修武大營,高覽還在思慮是先觀察一下,還是立刻衝營的時候,他坐下的長毛瘋子突然一抬頭,發出一聲噅噅的長嘶,然後小跑著向修武大營的方向跑去,高覽心知有異,急忙招呼本軍跟上。
軍馬轉過一個路口,就見一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坐著一個少年,手裡提著一扇偃月銅劉,劉刃子上面滴滴答答的都是血,在他的身後,是近兵士大呼小叫的追著。
那少年高覽不認得,但是他騎得馬高覽卻是認得的,正是李鑫的烏龍駒,此時烏龍駒聽到了長毛瘋子的叫聲,也還了一聲長嘶。
高覽一合手中的朱砂赤鐵斧,催馬向前,大聲叫道:“兀那小子,你這馬從哪裡來的?”
胡車兒一抬眼看到了高覽陳的旗號,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大聲叫道:“對面的將軍,我是丁並州的朋友,丁並州坐下的李將軍被他們追殺,你們快來救人啊!”胡車兒話沒落,一支箭飛來,正中他的左肩,胡車兒疼得怪叫一聲,險些從馬上摔下來。
高覽帶馬衝了過去,抓住了烏龍駒的韁繩把胡車兒帶本隊,隨後五百騎一齊放箭,陳國的男兒都以成為劉寵親衛為榮,所以不管是新兵、老兵,在馬上射箭的本事還是都有的,這會也不管射得準還是不準,五百多張弓一齊開合,五百支箭一齊落了下來,對面的上黨叛軍立時被射倒一片。
高覽跟著催馬過去,大聲叫道:“放冷箭的是哪一個!”
一個黑臉將軍自恃在諸軍之中,高覽不能將他怎樣,於是大聲叫道:“就是某韓福射得,你待怎地?”他話音沒落,高覽在長毛瘋子的長鬃毛上抓了一把,長毛瘋子立時發了狂性,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高覽連續揮斧,砍了十幾騎落馬,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韓福的眼前,二話不說,輪斧就砍。
韓福手裡還抓著剛才用得長弓呢,這會如何來得及找東西,隻得雙手抓住了長弓向上迎去。
且不說朱砂赤鐵斧鋒銳無倫,就是那斧子沒有開刃,以高覽的力量劈下去,也不是一張弓能擋得住的,大斧過處,嘁哩哢喀嚓的響聲不絕,長弓破碎,大斧子跟著落下,就劈在了韓福的雙肩之上,把韓福的兩個膀子給卸下來了。
五百精騎這會也收弓抽劍,一齊殺了過來,叛軍雖然人數多,但是混亂無序,一遭到攻擊,立時四散而逃,高覽最願意碰到這種情況,輪開兩柄大斧好如惡魔一般的殺了過去,不過片刻的工夫,就斬殺了數十叛軍,身上馬上都是鮮血,兩柄朱砂赤鐵斧變得更紅了,豔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
高覽正殺得高興,就聽馬蹄飛揚,又有一大隊人馬衝了過來,當先一人正是眭固,卻是有跑回去的兵士,把消息報過去,眭固聽了立刻帶著人馬過來了。
眭固帶了近三千人,把高覽他們都給裹在了裡面,瘋狂撕殺,眭固帶著他的親信在後面督戰,一但有人退後,他立刻提著五金鋸齒刀過去,將人斬殺在馬下,懾得那些上黨軍再也不後退了,只是這些兵士都是楊醜籠絡下來,此時眼看眭固這般殘暴,不由得都生了異心了。
兩軍絞殺了半個時辰,高覽這面的已經累得有些揮不動刀了,眭固見得得意的大笑,叫道:“不要活口,都給我砍了!”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叫道:“你要砍了哪一個!”隨著叫聲劉慧娘催馬而至,手裡的三尖兩刃鉤鐮槍舞出一道道梨花影子,把子眭固身邊的兵士都給挑到了馬下。
眭固眼看來得是個美女,不由得膽氣大壯,催馬過來,輪著手裡的五金鋸齒刀叫道:“好美女,你若隨了我,我不要你的……哎呀!”話沒說過錯劉慧娘的槍就遞到了,一槍挑在了他的脈門上,眭固手裡的大刀立刻摔落在地,劉慧娘跟著催馬而進,抓著眭固的腰帶,把他給提了過來。
眭固的那些親信發一喊,一齊擁上來搶人,劉慧娘身後的兵士也衝了過來,先對著那些人來了一輪弩射,飛蝗一般的羽箭射倒一片,隨後才向前衝去。
眭固的那些親信隻道自己的人多,一邊向前衝,一邊輪著刀大聲叫人,只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向著劉慧娘這面一衝,後面圍住了高覽的那些上黨軍立刻丟了高覽和那些五百精騎,四散而逃,竟無一個留下來理會了他們的。
高覽帶著人馬衝了出來, 催著長毛瘋子隻管找人殺,劉慧娘則讓人把眭固的大刀給撿了起來,仔細的打量,就見那刀又寬又厚,背是鋸齒,刃閃青光,不由得讚了一聲:“好刀!”隨後帶在身邊。
劉慧娘整了人馬,押了眭固,請高覽帶隊,向著修武大營衝去,這會大營裡也打得昏天黑地了,卻是劉慧娘在接到探馬飛報之後,立刻分兵,自己帶人馬來救高覽,卻讓夢烡帶步兵去衝擊修武大營,這劉慧娘一肚子的小心思,她知道日後她要和夢烡一齊嫁給丁立,只是夢烡是妻她是妾,所以才在暗地裡動這樣的小手段,討好高覽。
軍馬到了修武大營,本來那營中的人就沒有戰心,夢烡輪開一對石杵便如母老虎下界一般,沒有一個人能攔得住她的,叛軍早就沒了戰意,這會看到了還有人馬過來,更不想打了,紛紛跪地請降,劉慧娘先哄住了高覽,這下令接收那些兵士,同時下令,諸軍把俘虜分開訊問,查找李鑫的下落。
只是人手散下去沒有一刻鍾,就有兩個兵士抬著李鑫的青金盤龍棍過來,劉慧娘、夢烡一看到上面的血跡,不由得同時變色,高覽更是怪叫一聲:“老子活劈了他們!”提著大斧向著那叛軍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