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拱手道:“我自然知道,這是車騎將軍、河南尹朱公偉老大人。”朱公偉就是朱儁,丁立剛剛用系統查測了,自然不能出錯。
郭汜和朱儁都微微一怔,正像郭汜說得,朱儁完全就是路見不平,多了一句嘴,想護一護丁立,只是在他看來,丁立只是一個普通的客商,現在看來,卻是不然了。
郭汜開始隻始懷疑丁立的身份,這會卻是有點懷疑丁立是關東諸侯派來的探子了,於是皮笑肉不笑的道:“大司農,卻不知道你這個世侄貴姓高名啊。”
“免貴……。”
“我沒問你!”郭汜冷斥一聲,不許丁立說話,朱儁臉色一沉,冷聲道:“那郭將軍是在盤問老夫了?”
朱儁是大漢討伐黃巾軍的主將,統率過千軍萬馬,當年董卓也不過是他部下的一個將官而已,由於他的影響力太大,董卓不得不把他移出軍中,改任大司農,權高尊貴卻沒有什麽實權,此時朱儁面色一冷,那一身虎帥雄威立時而起,郭汜都被懾住了。
“不敢。”郭汜收了冷臉道:“只是太師有命,關東諸醜無時不想把手伸進京城來,所以讓我們小人盤查來往過客,所以還請大司農見諒。”
朱儁冷聲道:“他是並州……。”朱儁話說一半,遠處一陣喊殺聲起,郭汜猛抬頭向那個方向望去,朱儁冷聲道:“郭將軍奉命巡守長安,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郭汜只聽得殺聲越來越急,也不顧得再在這裡糾纏,拱手道:“大司農,在下得罪了,容後陪罪!”說完招呼了人馬向著那喊殺聲的方向奔去。
朱儁眼看郭汜走了,這才向丁立道:“你們也快些離開吧,天色將晚,一會就要霄禁了。”
丁立拱手道:“並州李頂,代我家主公,謝過輕騎將軍厚恩了。”說完招呼了李鑫,急急的離開了,朱儁撚著胡須,看著丁立的背景,輕聲道:“此子好像我在哪裡見過似的?”他雖然這樣說,但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只能是搖頭放下,帶著自己的家人,向自己的府中而去。
丁立和李鑫兩個到了下處的,就見樂和慌慌張張的站在門前,一幅手足無措的樣子,丁立急聲叫道:“出了什麽事了?”
樂和急聲道:“公子,蔡姑娘看到蔡大人想要過去接近,不知怎地被李儒說是刺客了,現在正派人拿她和慧梅呢,唐姑娘出去接應他們了。”
丁立這才知道那喊殺聲是哪裡來的,急一跺腳,就向外走,李鑫急忙跟上,隱在門後的蔡娥一眼看到,兩隻晶瑩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
丁立一行人從巷子口才一出來,就見唐賽兒領著蔡文姬回來了,丁立急急的迎了上去,叫道:“文姬姐姐,你沒事吧?”
蔡文姬微微的搖了搖頭,卻不說話,丁立又急切的問道:“唐姑娘,慧梅呢?”
唐賽兒搖頭道:“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我到的時候,她把官軍都給引走了,只有蔡姐姐在哪裡,我就把蔡姐姐帶回來了。”
丁立臉色大變,隻覺好如站在高樓失腳一般的晃了一晃,隨後一咬牙道:“不行,我要去找她!”說完不顧一切的就向外闖,唐賽兒急忙把他攔住,道:“大街上已經被西涼兵給圍上了,現在出都出不去了。”
丁立急咆哮一聲還要掙扎,樂和急忙道:“公子,您且冷靜一下,這會功夫,慧梅姑娘要是沒事,自然脫險藏起來了,你沒有地方去找,要是……我們也要明天再想辦法才能營救啊。”
丁立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好一會之後,從縫裡迸出兩個字來:“回去!”
幾個人剛回到院子裡,西涼兵就搜過來了,好在這裡的老板是李波早就安排下的,幾句好話,再加上一些銀錢,總算是哄過去了。
西涼兵走了之後,丁立嫩著性子向蔡文姬道:“文姬姐姐,你給我說說,你們是怎麽惹得西涼兵滿城搜捕的?”
蔡文姬這會也恢復了一些,哭道:“那府地不讓我們進去,我看那些西涼兵凶神惡煞的,就沒敢表露我的身份,和慧梅在門外等著,我爹回來之後,我就上前相認,可是我爹身後的一個文生說是‘上午認夫,下午認父,必是奸細,不等我們過去,就下令把我們拿下,爭執之中,就動了手了,慧梅護著我一路殺出來,後來那些人越來越多,慧梅為了讓我逃出來,就和我分開了……。”
蔡文姬說到這裡又哭,丁立恨恨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暗悔那會讓人把蔡文姬他們給帶回來就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蔡娥從裡屋出來,向著蔡文盈盈一拜,道:“是昭姬姐姐嗎?”
蔡文姬擦了淚水,有些愕然的看著蔡婢,猛然叫道:“你是松姬?”
蔡娥連忙點頭,道:“就是我啊。”
蔡文姬不敢相信的叫道:“我出嫁那一年,你尚未成年,沒想到現在都出落得這秀出挑了!你……你怎麽會在這裡?”
蔡娥便把她和趙五娘的事情說了,蔡文姬又驚又愕,叫道:“竟有這等事情!娘在哪裡,我去給她紛說,爹爹,必然不是有意的。”
蔡娥探訊的看了一眼丁立,見丁立點頭,這才引著蔡文姬進了裡屋說話,這姑娘為人這份小心,讓丁立對她非常滿意。
樂和這會又回來了,向丁立道:“主公,李波剛派人送來消息,三天前,董卓在府中宴飲,斬殺了和袁紹有首尾的張溫,抄了他全家,誰想到夜裡他的府裡竟然鬧上鬼了。”
丁立聽得直翻白眼,叫道:“這是怎麽說?”
樂和搖頭道:“具體的原因打聽不出來,不過聽說是個女鬼,都說是張溫的小女兒通靈,據說董卓嚇得三魂掉了兩魂,現在夜間都要帶著刀睡覺了。“
丁立越聽越古怪,叫道:“怎麽可能有鬼出來?”
樂和又道:“那董卓請了一個巫祝婆子,佔了一卦,說是只有X年X月X日X時的男子,與X年X月X日X時的,已婚女子成親,才能用他們的喜氣,把那鬼給趕走,董卓對來對去,只有他的女兒和蔡中郎年、月、日、時,一樣不差,他女兒又是新寡,這才急著操辦他們的婚事,只是蔡邕成過親了,這點與巫祝婆子說得不苻,那巫祝婆子給得辦法就是不許男子以前的妻子兒女與他再見面,所以董卓才會下令捕殺,而蔡中郎也不敢認親的原因。”
樂和頓了頓,道:“這件事董卓府上的人都清楚,只是不許外傳,我們進城之前,有幾個人閑漢在街上說這事,都被西涼軍給砍了,所以城中沒有一個人敢議論此事。
丁立越聽越奇,道:“那女鬼最近還去董卓那裡嗎?”
樂和笑道:“這就不知道了。”
丁立沉聲道:“若是天天去,哪個鬼能有那麽多的陽氣,定然是人裝得,而董卓一代豪雄,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只怕這所謂的抓捕就是明著為找蔡邕的子女,實際上是找那女鬼呢,這樣的搜捕就只會越來越嚴,而不會松下來了。
丁立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窗外有人笑道:“好腦子!”
丁立激凌凌打了個冷戰,抽劍在手,叫道:“誰!”樂和也把鐵蕭取出來側身擋在了門前,樂和自知武功不濟,所以才這樣擋著,既不礙著丁立,又能攔截刺客。
唐賽兒和李鑫兩個同時出來,到了院子之中,只是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唐賽兒四下感應一會,向李鑫道:“你守在這裡,我去看看!”說完飛身向著牆頭縱去。
唐賽兒剛一縱上牆頭,腳尖才點到牆上,就聽到一個脆甜甜的聲音響起:“著!”隨著叫聲,一隻雕翎狼牙箭向著唐賽兒射到。
唐賽兒腳下不變,仍然站穩,伸手抓住了那支箭,對面又是一箭射了過來,唐賽兒甩手一擲,手裡的箭飛擲過去,兩隻箭碰在了一起,對面射過來的箭,竟然劈開了唐賽兒的箭,然後才落在地上。
唐賽兒眼中冷芒一動,向著那箭射來的方向叫道:“是哪裡來的朋友?”
對面咯咯一陣嬌笑,隨後道:“再接我一箭試試!”隨著叫聲,第三支箭飛射而來,唐賽兒伸手來拈,那箭竟然在空中二次加力,然後從唐賽兒的手邊滑了過去,向著院子裡射了過來。
李鑫怒吼一聲,跳起來輪著手裡的雙節棍向著那箭打去,那箭竟然又一次加速,讓李鑫的雙節棍劈空,跟著那箭向著正屋射去,穿破了窗紙,卡在了窗欞上。
唐賽兒驚聲叫道:“神驚鬼惡三幻箭!你是麗山老母的門下?”
“姐姐好眼力!”
外面說話,屋裡丁立走過去把卡在窗戶上的箭取了下來,上面竟然綁著一封書信,丁立把解下來只看了一眼,就怪叫一聲出來,大聲叫道:“唐賽兒留住她,是她抓了慧梅!”
唐賽兒飛身向前滑行,好像大鵬一樣的衝去,可是對面的箭不停歇的射過來,唐賽兒左閃右避好容易才把箭都給閃開,那笑聲卻已經去得遠了:“好姐姐,你不用追了,來了你也追不上了!”
唐賽兒聽著距離不甘心的停下,回身向丁立道:“我追上不她了!”
丁立恨聲罵道:“賤人!你是哪裡來的?”
“我是董卓府上的女鬼,轉頭來看你了!”
那清甜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森的,丁立先是一怔,隨後不解的道:“你也是找董卓晦氣的,為什麽與我們作對?”
那陰森森的聲音再次響起:“問那麽多做什麽,想要人,就來找我吧!”
丁立跑到下牆頭下面,恨恨的踹了一腳牆壁,叫道:“誰給我拿架梯子來!”
唐賽兒飛身而下,道:“你拿架梯子的工夫,她都走得沒有影了,你怎麽知道是她綁了慧梅?”
丁立把箭上解下來的絹書交給了唐賽兒,唐賽兒展開,就見上面寫著:“你的俏婢就在我手,若有人時,明日午時,鴻門亭上見。”
唐賽兒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我們的身份這個人已經知道了,不然沒有必要這麽神秘。”
丁立恨恨的道:“她要是動了慧梅一根頭髮,我就活剝了她!”
唐賽兒勸道:“您也不必擔心,麗山老母是和大賢良師一個輩份的江湖高人,一向名聲奇好,她既然是麗山老母的弟子,應該就不會傷害到慧梅,我們明天一早就出城,想來也能堵住她,那是自然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丁立也知道這會再怎麽發怒也是沒用,隻得恨聲長歎,安排大家休息,等明天一早出城,只是他總覺得這麗山老母的名頭太響,心道:“若是這個人物的弟子,那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啊。”於是呼喚系統排查,可是系統給出來的就是一堆問號,一個字也沒有,丁立氣得罵人,系統不肯聽那些髒話,剛脆關閉了和他的聯系。
丁立碾轉一夜,不得安眠,第二天一早,爬起來就要出城,只是西涼軍馬搜查太嚴, 幾個人沒有辦法,隻好等著,直到了辰時,才混在一群出城的百姓之中,溜了出去。
幾個人出城之後,李波安排在城外的接應早就給他們備好了馬,丁立、唐賽兒、李鑫三個人上馬向著鴻門趕去,城裡留了樂和,看著趙五娘和蔡娥母女二人。
從長安城到鴻門是一百二十裡地,定好的是在一個時辰之後見面,丁立心急若狂拚命鞭馬,唐賽兒、李鑫兩個人也不敢落後,一個時辰之後,三個人總算是趕到了鴻門亭,只是這三匹馬只不過是普通的的驛馬,跑得身上汗水淋漓,十二條腿一齊打哆嗦,丁立不屑的從馬上跳下來,心道:“人類跑四十公裡馬拉松最好成績不過是兩小時,你就兩小時之內比人多跑了二十公裡就這幅樣子,當真是劣馬。”他可忘了馬拉松是輕裝,這三匹馬平均下來,每個身上還馱了二百多斤東西呢。
冬天的鴻門看不到什麽人,本來這裡,在西漢的時候,是一‘亭’的地區,董卓兵來,把這裡的百姓趕殺殆盡,能跑得都跑了,現在只剩下斷牆殘垣了,零零落落還能看到幾戶人家,等到李郭之亂的時候,這裡就連人家都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