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謙信看著信報,冷笑一聲,道:“馬孟起膽子不小啊!竟然敢這樣瞞報消息。”
西軍第二號人物,答裡孛北上幽州,論職銜西軍除了上杉謙信,就屬馬超了,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馬超的人馬已經有些恢復了,所以馬超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
羅素梅拱手道:“上帥,末將願率一軍,去接應秦良玉出川。”
上杉謙信並不答話,而是:“馬超是什麽意思?”
羅素梅道:“馬超送來的公文上,不同意我們接應秦良玉。”
上杉謙信又道:“主公那裡呢?”
羅素梅道:“主公先比我們知道的,派樞密府來送信的時候就說明了,不惜一切代價,接應秦良玉出川。”
上杉謙信微微動容,喃喃的道:“主公很少有下這麽嚴歷的命令啊。”
羅素梅道:“所以末將想著……。”
“不行!”上杉謙信冷冷的道:“馬超將門之後,能力不俗,你去了是不能把擋住他的。”
羅素梅有些驚異的道:“上帥,你的意思是……馬超和劉備勾結?”
上杉謙信冷笑道:“如果他老老實實的在哪裡,又怎麽會瞞著這等大事!”羅素梅雖然覺得上杉謙信說得太陽過武斷,但是西軍是丁立部下最嚴苛的一軍,羅素梅也不敢多口。
上杉謙信也看出羅素梅有些懷疑人,但是她的為人就是這個樣子,是不會過多解釋的。
“你留在長安,對外打著我的旗號行事,隻說我同意馬超的意見,不接應秦良玉,另調羌萬花率王鮮芝、曹文昭(這是女兒身),合答安一軍,急速向武都運動,記住;不許讓馬超察覺,直江兼緒率迷失哈、單飛龍、杜壆切斷武都和漢中聯系的道路,我自率織田信奈、源小巴兩個,還有五千精騎,去接應秦良玉,田川松、本多小松、仙桃綾等人不動,另外通知高夢鸞,讓她的人馬向關中進兵,吸引關羽的目光,不許他插手這裡!”
說完之後,上杉謙信拳頭用力的砸在了桌案之上,道:“當日就該殺了馬超,也不至於現在留下這麽一個禍患,不過沒關系,我會把這個麻煩給解決的。”
上杉謙信在西軍命令,是不容軒喙的,將令一下,立刻執行,不到一個時辰之後,她帶著織田信奈、源小巴還有五千精騎離開了長安。
武都城中,馬超接到長安信使的肖息之後,滿意的點點頭,把信丟在桌子上,向著雷定道:“看看,我說沒事吧,我們這裡把消息都給封住了,上杉謙信完全不知道緣故,她又怎麽會出兵呢。”
雷定哈哈大笑道:“孟起,你好算計啊,就這一下,那劉備的五千兩金錠我們就收下了。”
馬超一笑道:“給劉備送消息吧,就說上杉謙信不會出兵,讓他盡官派人馬平叛就是了。”
雷定答應一聲退了出去,馬超看著他的背影,半響才輕輕一歎,道:“我馬超豈是那幾錠金子就能買通的啊!”他心裡有話,卻沒有人可以述說,不由得煩悶不已,就讓人送了酒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大概喝了七、八杯酒,腦袋裡就有發些發昏了,就在這個時候,成宜走了進來,向著馬超一禮道:“馬將軍,我奉軍令,來領下月的關餉,楊秋、李堪、雷定、成宜四支人馬現在都掛靠在馬超這裡關支糧餉。
馬超滿面堆笑的道:“何必著急,卻坐下,喝上一杯。”
成宜先還不敢,後來被馬超強扯著坐下,他看出馬超是有了些酒了,所以才這般放肆,不由得也放開心懷,就和馬超喝了起來。
兩個人喝了一會,馬超本來酒量就不行,這會更差了,臉紅脖子粗的道:“成大哥,你說我們現在,屈居一個婦人之下,這就算了,我們還不受重視,就這點破軍餉還要從長安送出,再到我這裡,每次下來,將將夠用,這不是拿我們弟兄當苦力使用嗎。”
成宜心道:“你給我們的,還不夠用呢。”嘴裡卻是笑道:“公子放心,你一身的好武功,兵法韜略都在他人之上,爾今大漢的天下,並不太平,只要有一點事,就能鬧起來,那時還怕公子不得重用嗎。”
馬超不住的冷笑道:“也封我一個女帥嗎?老子不希罕!”
成宜越聽馬超的話越不對,沉吟片刻,小心試探道:“那公子希罕什麽啊?”
馬超嘿嘿一聲冷笑道:“丁立一馬出出洛陽,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能大會陳國,把自己的名字寫到盟單之上,我馬超,公侯之後,世家貴子,我就不如他嗎?”
成宜咳了一聲,就湊到了馬超的身邊,道:“可惜啊,老將軍就那樣去了,不然您父子聯手,西涼一路,哪一個擋得住你您啊!”
馬超的眼睛一下就紅了,仇恨的光華飛射,冷冷的道:“大仇不報,非為丈夫!”
成宜覺得說得差不多了,再說下去,只怕就會讓馬超對他有看法了,於是道:“公子,小將要告辭了,您把糧餉給了小將吧,小將的那些部下,還指著這點錢糊口呢。”
馬超胡亂抓了一塊令箭給了成宜,道:“你自去就是了,那裡春色又不是沒有去過。”
成宜抓了令箭,連聲答應,就退了出去,馬超看他走了之後,本來的醉眼之中,閃過兩道精光,他雖然醉了,但是一直都在啄磨這些事,所以神智還在,自己說了什麽,他心裡清楚。
馬超看著成宜的背景,心道:“我聽說楊秋、李堪、成宜三個都和劉備暗有勾結,不知道劉備知道我說得這些話之後,會不會接納於呢。”
馬超想得入神,就連那些殘酒都不去管了,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雷氏夫人走了進來,馬超急忙起身,向著雷氏夫人行禮道:“母親怎麽過來了?”
雷夫人就在一旁坐下,淡淡的道:“我來了,好一會了,聽到了你和成宜說得話。”
馬超渾身一僵,隨後不自然的笑道:“母親聽到什麽了?我們兩個就是酒後胡言呢。”
“酒後故然會是胡言,但也會酒後吐真言。”
馬超聽到這裡,也不再裝下去了,道:“不錯,母親,我卻是發了一點牢騷。”
雷夫人苦笑道:“就是牢騷嗎?”
馬超低頭不語,雷夫人恨恨的道:“跪下!”
馬超雖然心中百般不耐,但還是跪下了。
雷夫人聲音發顫的道:“這一年來,你招兵買馬,聚草屯糧,我雖然不聞不問,但是並不代表我不知道,孟起,你想要幹什麽?”
馬超到了這個時候,也不說虛話了,咬牙切齒的道:“兒要給爹爹報仇!”
雷夫人早就猜到他會是這話了,恨恨的道:“你是想要馬家滿門覆滅嗎?”
“孩兒身為人子,難道有仇不報嗎?”馬超借著酒勁叫道。
雷夫人狠狠的給了馬超一個耳光,道:“你騙誰啊!若是你念著你爹爹的仇,你還能投降嗎?你也不也想一想,那是朝廷正朔,你這麽做,就是亂臣賊子!”
馬超一臉倔強的跪在那裡,眼中盡是不服。
雷夫人看在眼裡,冷聲道:“行了,你這個官不能再當下去了,不然馬家數代忠良就被你給毀了!”
馬超嚇了一跳,猛的抬頭,酒都醒了,看著雷夫人,叫道:“您說什麽?”
雷夫人沉聲道:“你上一封表章,就說你身上有病,不能再為官了,把官職給你二弟,然後你隱居吧。”
馬超怒極而笑,道:“母親,你是想讓馬休接替我的官職吧?”
雷夫人點頭道:“不錯!從小你的命格我就找人看過,你是毀家敗室的命格,你再這樣折騰下去,馬家就完了!”
“夠了!”馬超怒吼一聲,猛的跳了起來,叫道:“娘,你從小就不喜歡我,當著我爹爹的面,你就對我千般呵護,百般照顧,我爹爹不在,你就對我冷漠之極,馬休什麽都不是,一點本事都沒有,可是你為了讓馬休有個出頭之日,竟然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
雷夫人長歎一聲,道:“你竟然能這麽想!我不想和你爭辯,你爹若不是信了你的武力,也不會一死!我不想我們家都落到那麽一個下場!”
雷夫人有些激動的道:“我們去年被人擄來擄去的日子,我過夠了,我不想再被別人給抓起來了!”
馬超強壓著怒火道:“不可能,我是我不會辭官的!”
雷夫人痛心疾首的道:“你已經入了魔道了!那好,你不想辭官,那你就向我保證,絕不再和那些人來往,絕不背漢!”
馬超冷笑道:“然後呢?我不背漢,也要上戰場,去浴血博命,然後用我的血博來功名,讓你們好好的活著!對不起,這不可能!”馬超戾氣滿身的道:“我既要戰,就要為我自己而戰!”
馬超說完就要走,雷夫人一把扯住了他,道:“你不上表,我可以上表,我想朝廷對你也不會放心,我若替你上表,朝廷一定會答應的。”
馬超眼睛血紅,這會他的酒已經上頭,多年積壓下的怒火,還有這段時間的壓抑都衝了出來,猛的回頭看著雷夫人叫道:“你敢!”
雷夫人冷笑道:“好啊,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就是敢!”
馬超向前一步,目光陰冷的看著雷夫人,酒已經把他的眼睛給刺激得變成紅色了:“娘,別逼我,我們各退一步,我做我的事,但是我一定會保證你們的安全,你看這樣可以了嗎?”
馬超這個人,就是一個沒有大腦,卻有野心的蠢貨,歷史上錯誤的估計了曹操在赤壁戰敗之後的實力,就不顧自己父親的生死,而起兵造反,害死老父幼弟,後來又不顧妻小,胡亂行事,一門被殺,等到了劉備那裡還不吸取教訓,天天橫行無禮,後來被關羽、張飛教訓了一回之後,膽子又嚇沒了,連出賣朋友的事都乾出來了,可見這是一個什貨,這會和他母親已經是在盡力克制的說話了。
雷夫人冷笑道:“你不必說了,你現在招來的人馬都是我們羌人,我會下令雷定,讓他把人馬散去,然後上表替你辭官,讓馬休擔任文職……。”
“啊!”馬超怒吼一聲,一下撲了過去,抓住了雷夫人脖子,叫道:“你去死吧!”
雷夫人萬想不到馬超竟敢動手,急要掙扎的時候,馬超猛的一用力,就捏碎了雷夫人的喉骨。
雷夫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馬超,這是天理不容的事,馬超的酒一下就被嚇醒了,看著雷夫人緩倒在地上,不由得一下跪倒,不住的磕頭道:“娘,娘,孩兒失手,孩兒是失手啊!”
雷夫人的眼角流下來淚來,眼睛緩緩的閉上了,馬超感覺到了雷夫人沒有動靜了,不由得一下坐在了地上。
門外有一個輕輕的聲音響起, 但對馬超來說,已經是雷霆一般的動靜了,他急忙了衝了出去,但是外面一個人都沒有,馬超四下看看,一眼看到一隻黑貓就在地上,這是雷夫人養得,馬超看得發狠,猛一伸手抓起那貓,狠狠的摜在了地上,把貓的腦袋摔個粉碎。
看不到那貓的眼睛之後,馬超咚咚直跳的心才算平靜一些,口中喃喃的道:“沒有看到的了,沒有了!”
馬超回轉屋中,開始想著怎麽善後,而屋子角處,一個少年閃身出來,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正是馬岱。
馬岱到了外面,把拳頭塞到了嘴裡,把哭聲給頂了回去,眼淚卻是不住的落著,他回頭看看馬超的院子,喃喃的道:“伯娘,你放心,你養了馬岱一回,馬岱一定會給你報仇的!”說到這裡眼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最後看一眼那院子,大步離開。
第二天神威中郎將府傳出消息,神威中郎將馬超的母親,忽感急病暴亡,府中大扮喪事,同時神威中郎將馬超上表朝廷,為母守孝,一年之內,不再理事,武都一切事務都交由他的副將雷定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