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這次前來,帶了大將韓猛為首的韓家精兵,說起來也是讓人感慨,袁紹因為韓家與韓馥的關系,所以對他們極為忌憚,把他們家的人馬分割開來,不許他們的人馬聚在一起,但是這樣一來,韓家的人馬反而保留了下來,此翻韓猛的把人馬湊齊,他的堂兄弟韓春、韓夏、韓秋、韓冬,共精兵一萬,隨著袁熙和韓猛出兵,這讓韓猛信心倍增,只要能拿下太原,他就是韓家第一將了。
軍馬又走了一會,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回代的兵士大半都有主夜盲症,到了晚上就看不清東西了,在這種情況下走太行山路顯然是不安全所以只能是屯兵扎營,長長的山路上,兵士開始造飯,袁熙有些疲憊的坐在帳裡,輕輕的揉搓著那腦袋。
袁熙這是第一次領軍,諸般瑣事讓他覺得心累得難以支撐。
這個時候韓猛大步過來,手裡拿著兩份飯,向著袁熙的親兵道:“你們都去吃飯吧,我和二將軍就在這裡用飯了。
親兵有些為難的看著袁熙,袁熙明白沒有他的面意,這些人哪裡都不能去他擺手道:“你們下去吧。”這些人這才恭身退下,袁熙早就看出韓猛一路上對他的恭敬,隻道韓猛有什麽話要和自己說,這才把親兵地打發下去了,可是袁熙並不知道,韓猛和他根本沒有什麽要說的,只是溜須拍馬而已,先前袁熙還全神貫注的聽著,只怕自己漏了什麽,但是,時間一長,袁熙實在是煩了,幾口把飯給吞下去,然後地起身道:“韓將軍,在下想要隨意走走,就不陪你了。”
韓猛急猛道:“不如小將就倍著二公子走走。”
袁熙一陣惡寒,心道:“你可放過我吧。”於是道:“不必了,我習慣了自己走走。”說完逃也似的跑了。
袁熙從軍營裡出來,長出一口氣,隨後自嘲的笑了笑,其實在邯鄲像韓猛這樣巴結他的就不在少數,本來他以為韓猛是一代名將,不至於如此,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袁熙看著太行山那美麗的山景,不由得有些迷醉,就隨著山路走了下去,慢慢的離著軍營已經有些遠了,眼看著天有黑了,袁熙不想再向前走了,於是轉身向回去,就在這個時候,草叢之中,竄出幾個人來,當先的一個,把將袁熙給抱住了。
袁熙又驚又怒,奮力掙扎,可是抱住他的那個人,雙臂直如鐵鎖,不管袁熙怎麽掙扎也擺脫不開。
袁熙情知不好,張嘴要喊,早有人抓了一把土就塞到了他的嘴裡,袁熙的叫聲立刻給壓回去了。
抱住袁熙那人就把袁熙給扛了起來,轉身就走,另外幾個給袁熙打著掩護,一行人快速的鑽進了林子裡不見了。
樹林的深處,馱著袁熙那人用力的把袁熙給摔在地上,就那一下,差點把袁熙熙攘攘給摔背過氣去,半天都沒有清醒過來。
“是二公子!”一個聲音響起,袁熙微微抬頭,就見高乾就站在眼前,他不由得有些愕然,但隨後驚懼之色湧上心頭,高乾是降了丁立的,他出現在這裡,那豈不是說丁立已經知道他們的行動?想到大軍可能就在對方的包圍之中,而自己這個主將卻被抓了,袁熙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絕望。
“原來是二公子,樊梨花這廂有禮了。”隨著話音,一個好如月裡精靈一般的女子走了過來,但是袁熙聽他的名字,就快要瘋了,樊梨花怎麽會在這裡?不是說安邑、朔方都有叛亂嗎?她不是應該鎦鎮太原嗎?現在是怎麽回事?
樊梨花淡淡的一笑,就在袁熙的面前站下,道:“對,我就是樊梨花,你還有什麽要說得嗎?”
袁熙頹然的搖頭,這是什麽人物,她一出現,袁家謀求中興的希望就再也沒有了。
樊梨花看著袁熙,清朗的聲音好流泉撞石一樣:“二公子,我們只不過想抓一個人打探一下軍情,沒有想到卻把二公子給請來了。”
袁熙搖了搖頭,想要說話,可是嘴裡還是滿的,樊梨花揮手道:“幫幫二公子!”早有人過來,把袁熙嘴裡的土都給摳了出去,然後又遞過一壺水,袁熙漱了漱口,這才好過一些,隨後向著樊梨花道:“請樊帥見諒,我是不會把軍中之事,告訴樊茷帥的。”
樊梨花發出銀鈴子一般的笑聲道:“軍中之事,我們就不用請教二公子了,本來我是怕突然進襲,不知虛實,難以速勝,現在二公子來了,那於基破穴擊虎,不如引虎出山了!”
袁熙先是一怔,但是隨後臉色大變,慘然無語。
樊梨花就站在那裡下令:“令左椋禹、伍月所、苦人龍三人就在這裡設下埋伏,把韓猛的的人馬給我牽製住,另命鐵葉梅在韓猛出營之後,立刻從後背掩殺,破襲袁軍大營!”
袁軍大營之中,韓猛等了一會不見袁熙回來,不由得有些焦躁,就派了人出去尋找,只是連著兩路出去,都沒有找到人。
韓猛越發急躁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小隊人被抬起進來了,為首一人,叫道:“將軍,韓將軍!”
韓猛冷哼一聲,道:“別混叫,你們給我說清楚,怎麽受得傷?”韓猛不知道為什麽,心裡的但擾越來越重,,為首那人,叫道:“將軍,二公子找到了,我們就是在找二公子的時候的時候,被人打傷的!”
韓猛急聲叫:“說清楚!”為首那人哭道:“二公子被一夥人給抓住了,就被倒在樹上呢!”
韓猛冷聲道:“你可看清了是什麽人抓得二公子嗎?”
那傷兵痛苦的道:“看著他們的穿著,應該是……山匪!”
韓猛長出一口氣太行山長有山匪,被山匪綁了並不是什麽大事,只要不是樊梨花的人,那什麽都好辦。
韓猛立刻點了三千精脫步軍,帶著韓春、韓夏,就向著傷兵指得方向而去,不過片刻到了一處山坡下面,遠遠的看去,山坡上面一棵高高的大樹上,還真的就倒吊著一個人,看著身形,像極了發袁熙。
韓猛咬牙切齒叫道:“山上的那路的朋友?可能出來說話?”
左椋禹這會就在坡下,冷笑上道;“想到袁軍裡還有一個會說黑話的。”他看了看距離,韓猛的人離著他們已經很近了。左椋禹猛的一揮手,叫道:“放箭!”
箭;劃破了黑沉沉的夜色,韓猛的又驚又怒,大聲叫道:“小賊,不要讓我抓到你。”
韓猛一邊罵人,一邊下令大軍向後退,眼看就要拉開距離了,坡上的人,奮力抽起掛著的‘袁熙’,韓猛目眥欲裂,怒罵不止,這會韓夏催馬過來,道:“大哥,我帶人衝一下,想來他們這些山匪也不能帶著太多的箭。
韓猛別無他肢,,隻得點頭道:“你自己小心!”
韓夏不以為然的道:“大哥放心就是了!”說著帶了一隊人馬向前猛的衝了出去。
對面的弓箭再一次的射了出來,只是這一會沒有有了剛才那樣的凌厲,不過是一輪幾十支箭而已,並沒有形成太大的威脅,韓猛在後面看到,不由得大聲叫道:“那些山匪的箭沒了,大軍向前……。”
韓猛的將令才下,就聽後軍大亂起來,此時的韓猛全幅身心都在坡上掛著的‘袁熙’的身上,根本不管後面,只顧向前衝去,韓春連喊了韓猛幾聲,眼看韓猛根本就聽不見,隻得丟了韓猛,自行向後殺去。
左椋禹眼著韓夏離著越來越近,冷聲道:“齊射!”隨著將令,連著就是三重連賞,袁軍慘叫著從馬上摔了下去,死得還好,不死的就在那地上不住的哀號掙命。
韓夏舞開一口大刀,把射過來的血都打飛了,跟著縱馬向前,就到了塊前面,向著弓箭手衝了過來,眼看著近了,下一刀就會把弓箭手給劈散的時候,一聲弓弦響了起來。
左椋禹抓弓出手,兩支箭一射戰馬,一射韓夏,那馬急扭開頭,左椋禹的一箭,就射在了它項邊的白色長鬃毛上,而韓夏卻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箭一下就射進了他的眉心。
韓猛的遠遠的看到韓夏被一箭射翻,不由得悲聲道:“五弟!”韓夏按族譜,正好排到了第五的位置。
“五弟,大哥給你報仇來了!”韓猛不顧後果的帶著人馬衝了過來,只是他們的前面倒著的人屍、馬屍把路給挑擋住了,一時之間哪裡衝得過去啊。
韓猛還不等想出什麽辦法脫困,四下裡的殺聲就響了起來,跟著伍月所帶著人馬衝出來,兵分四路,把韓猛的人馬給生生的分割開了。
左椋禹跟著衝了出來,迎頭向著韓猛的人馬殺到,抖手裡的翻江攪海龍向著韓猛的刺了過去,韓猛再傻也知道不對了,他輪開大斧把左椋禹的翻江攪海龍磕開,厲聲叫道:“你們是什麽人?報上你的名來!”
“我們大漢北軍!”左椋禹冷聲道:“我就是左椋禹!”
韓猛一口血差一點噴出來,他雖然吼出來,但是還抱著萬一的想法,只是左椋禹一報名,就讓他再也沒有希望了。
這個時候韓猛後軍也都亂成一團了,苦人龍和韓春鬥了十幾個回合,突然大吼一聲,一矛搠去,就把韓春給挑翻在馬下,早有小軍過去,就把韓春的腦袋給砍了下來,挑在了苦人龍的大旗上。
袁軍立時大亂,苦人龍帶著人馬向前狠衝,那些韓家的兵士也當真強悍,在主將被殺,全軍大亂的情況下,竟然沒有一個投降的,就和漢軍在拚命的博殺,但是一時的血勇如何能撐得良久啊,死傷卻是越來越大了。
韓猛和左椋禹鬥了十七、八個回合,心裡越來越亂,一個不慎被左椋禹一槍把左腿上的膝蓋骨給鏟下去了。
韓猛幾希沒有疼死,他知道這一仗之後,就是能逃出生死,自己也是殘廢了,悲憤之下,連揮幾斧,把左椋禹給逼開,然後轉頭就走,帶著殘兵向著袁軍大營而去。
韓猛也知道,他們打了這麽久,可是袁軍大營裡一點援兵都沒有過來,只怕大營也被襲擊了,只是他這會也無處可去,只能向大營方向而去。
離著大營還有不遠的時候,苦人龍殺出來,韓猛和他鬥了兩合就丟下他逃了,後面的軍兵被殺傷無算,等到了營門前的時候,已經不剩什麽人了。
韓猛眼見營門緊閉,大聲叫道:“快開營!”他話音剛落,鼓聲響起,跟著營牆之上,掛起韓秋、韓冬的兩顆人頭,跟著營門洞開,鐵葉梅橫著鋼叉而起,在她身後,上首鐵花,下首姚金音,身後是數不出來多少的漢軍。
韓猛慘白,撥馬向著斜刺裡去衝去,就在這個時候,伍月所就閃了出來,手裡的鋼刀閃電一般的劈落,一刀把韓猛的腦袋給劈了下來。
主將全死的袁軍困獸一般的死鬥著,只是他們的人手太少了,一點點的被漢軍圍而殲之。
看著林外的大戰,袁熙長歎一聲,就向著樊梨花道:“敗軍之帥,不敢求存,隻請早死!”
樊梨花笑道:“二公子還是活著吧,袁本初一世英雄,難道二公子不給他留一條根嗎?”
袁熙淡淡的道:“邯鄲城裡,還有我們袁家的……。”說到這裡袁熙突然打住了,有些驚恐的看著樊梨花道:“你……你不是在這裡埋伏我們,你……你是要偷襲冀州!”
樊梨花笑道:“二公子聰明,只可惜啊,二公子如果不是走了這條路,那我們就碰不上了。”
袁熙一時之間什麽都明白了,他們袁家由於高乾戰敗之後,就再沒有向西進兵的計劃,所以對太行山路不熟,此番緊急動兵,就仍選了高乾當初走得路,可是樊梨花他們也帶著人馬過來,由高乾為向導,走得自然也是當初高乾走過的路,這才碰上的,只能說是天意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