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縣城裡本來安安靜靜,突然被一陣馬蹄聲激起,跟著就見一隊隊的士兵飛騎在城中疾走,既有高縣令的郡兵,也有高夫人的女兵,躲在家裡閑得蛋疼的人們不由得都扒著窗房向外瞧著。
一隊女步兵飛跑到西門口,把手裡的黃土都灑在道上,本來被冰霜蓋住有些發滑的街道,又變得結實耐走了。
過了一會,高夫人在高一功、高覽、高順、慧英、林黑兒、譚九斤、閻象等人的簇擁之下,向著西門而至,出了城門,就在寒風等候著。
遠遠一隊人馬向著長平而來,望到城門的人之後,一匹小紅馬飛馳而來,慧英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她的眼力極好,一眼看到拍手叫道:“夫人,是慧梅!懷裡還抱著蘭芝呢!”
說是遲,那是快,小紅馬就像一道飛騰的閃電一樣,急馳而至,蘭芝在馬上大聲叫道:“娘!娘!”隨著叫聲,不待小紅馬站住,就向下跳,嚇得高夫人急聲叫道:“不準動!”說完催座下的玉花驄向著小紅馬迎了過去。
小紅馬看到玉花驄過來,興奮的叫了一聲,只是它的聲音剛一響起,在它身後一聲雄渾的長嘶聲響起,跟著烏龍駒咆哮而至,搶先插到了玉花驄和小紅馬中間,竟似和玉花驄早就熟識了一般,興奮的用大腦袋去蹭著玉花驄的脖子,玉花驄竟然也欣然回應,丁立遠遠的看到,壞壞的忖道:“這兩人匹馬相隔了幾百年再見,這感情還是這麽真啊,看來不久之後就要有小馬駒出來了。”
李鑫飛身下馬,就在高夫人的馬前跪下,大聲叫道:“娘,孩兒回來了!”
高夫人雙眼含淚的下馬,把他扶了起來,道:“好孩子,你以後還是複了女裝吧……。”
李鑫眼中含淚,輕聲道:“李家傳宗接代,都在李鑫,娘就當李鑫是個兒子吧。”
這會蘭芝在慧梅的幫助下跳了下來,飛奔到高夫人面前,委屈的道:“娘,你好偏心啊,就看著小哥,也不看看蘭芝!”
高夫人急忙把蘭芝抱起來,就在她的小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道:“娘看著呢,我的蘭芝長大了!”
這個時候高覽大步過來,叫道:“小娃兒,你認得我嗎?”
蘭芝眨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高覽說道:“聲音粗裡粗氣的,一定四舅舅了,娘!四舅舅嚇唬我!”
高覽哈哈大笑道:“小妮兒,四舅舅給你陪禮了,好不好。”說完伸手把蘭芝給抱了起來,叫道:“好娃兒,難怪大姐這麽想你。”
高一功也過來了,高覽拉著李鑫抱著蘭芝,讓他們叫了人就行了,也不給高一功見禮,高一功撚須微笑,欣然的看著兩個孩子。
這個時候丁立等人也到了,丁立下馬到了高夫人的身前,伏身跪倒,叫道:“娘,丁立不負前言,把兩個妹妹接回來了!”
高夫人眼中含淚的把丁立給扶了起來,低聲道:“高桂英有生一日,不敢忘公子大恩!”
丁立又道:“娘,我還接了八叔回來。”說完攙著高夫人來見丁寶禎,這個時候系統的聲音響起:“高桂英忠誠度恢復為滿級,由於她自覺以前懷疑過宿主,因此忠誠度繼續上飆,已經超過系統設定值,故而凝成一分數值,宿主可以決定,加成高夫人的那一項上。
” 丁立毫不猶豫的道:“治國!”
叮咚一聲之後,系統報數:“高桂英:武勇5.6分,統軍8.97分,治國4.21分,加成1分,為5.21分,智慧6.6分,自帶寶馬玉花驄,武勇加0.1,自帶兵器嵌珍短劍,武勇加0.2,武勇升為5.9分,正五品女將。”
就在系統報數值的時候,丁立把丁寶禎、陳宮等人都引見給了高夫人,當引見到衛勇娥的時候,衛勇娥心下發慌,怯生生的向前一步,給高夫人跪下行了大禮,她今天為了見高夫人,特意換了裙裝。
丁立收降了胡仙真、廖化、杜遠之後,得了八百嘍囉,因為騎兵不多,不敢急走,於是就讓人提前回來報信,把跟著來得人的情況都說給了高夫人,所以高夫人也知道丁立和衛勇娥的身份,愛屋及烏之下,多了幾分疼愛,急忙攙了起來,道:“好姑娘,我們都是一家人,卻不用這麽多禮。”
丁立又和高家兄弟見面,然後把蔣雄、廖化、杜遠都叫了過來,道:“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勇士,以後就都要聽二位舅舅的了。”高覽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兩個練出來的才是真正的精兵,絕對讓你放心就是了。”
高一功踢了高覽一腳,叫道:“四哥,樊姑娘在哪裡呢。”
高覽瞄了一眼,不甘不願的把話咽了回去,長平整兵之初,他就因為丁立訓練女兵而不服,親自上門找女軍挑釁,結果讓樊梨花打得幾乎生活不能自理,從那以後見到樊梨花就繞著走,連大氣都不敢出。
丁立走到人後,把默無一聲的高順抓住,笑道:“你永遠都是這樣安靜,讓人幾乎就忘了你了。”
高順平和的道:“見過公子。”丁立拍了拍他,道:“你也不用悶著,我自有一個大好處給你,你卻等著就是了。”
高順張嘴要說什麽,卻被丁立給擋回去了。
這會大家都見過面了,高夫人連聲道:“大家快進城,這裡怪冷的,我們到城裡說話。”
眾人回到城中,就在縣衙後堂大廳裡,分了男女兩席,由於冬天太冷,高夫人知道丁立不耐在地上坐著,讓人備了立凳和圓桌,團坐而食,雖然沒分幾而食莊重,但聚在一起熱鬧,大家倒也滿意。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丁立站起來舉著酒杯道:“此番北去,不管是留在家裡的,還是和我一起走這一趟的以及隨我回來的,都勞心傷力,在這裡丁立向諸位敬上一杯,諸位;辛苦了!”
所有人都一齊舉杯,遙遙和丁立共飲一杯,丁立看著大廳之中,並沒有使用屏風,但是不管是蔡文姬還是衛勇娥這樣的大家閨秀,還是陳玉霞這樣的書香女子都沒有任何的扭捏,而男子這邊,就是陳宮那樣的古板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雖然知道這是自己使用召喚能力,使得他們的心態變得不一樣,但是仍然有一股自豪之情。
丁立又倒了第二杯酒,走到了高夫人身前,深施一禮,捧著酒杯並不站起來,高夫手足無措,急忙道:“公子這是這為?”說著就要站起來,丁立沉聲道:“李鑫,幫我把娘給按住!”說完之後挺起身來,真誠的道:“丁立少不更事,頑劣無知,鬧出不少混事來,對夫人多有不敬,但是夫人待丁立如子,舍命護著丁立逃出來,才有了今天這個局面,丁立對別人倒也罷了,隻對夫人不得不單獨說一個謝字,請夫人滿飲此杯!”
高夫人滿眼含淚,勉自笑道:“公子客氣了,既如此,我與公子飲此一杯!”說完拿起金杯和丁立一飲而盡。
丁立又斟了第三杯酒,沉聲道:“家父被董賊誘呂布而弑,血海深仇不可不報,而今天下洶洶,人人都欲食董賊之內,寢董賊之皮,我欲矯詔,號令天下諸侯一齊出兵,為國除奸,在座諸位若肯助我,請滿飲此杯!”
在座眾人無不山呼雷動,一齊舉杯,以丁寶禎為首叫道:“為隨公子,討伐董賊,為國除奸!”
丁立雙手執杯就在屋裡一轉,然後一口飲盡,兩席之中不分男女也都把酒給幹了。
丁立重新入坐,招呼大家吃喝,坐在末席的閻象,這個時候拱手道:“公子,以公子現在的身份,只怕矯詔無名啊。”
丁立讚許的點點頭,心道:“這文人就是敏銳,我還想著要是沒有人答話,就自己想辦法起頭呢,沒想到他在這裡捧一頭,這個人倒也是能用的。”
丁立乾咳一聲,嚴肅的道:“我欲就在這裡接任家父的並州刺史一職,以便討賊之時,能與天下諸侯齊列,由於我的名望太低,所以我決定前往陽夏,拜會陳王,請他與我一齊發出矯詔,隻說是家父得詔,傳與天下劉姓宗親,請他們起兵救國,子形先生以為如何?”
閻象的‘象’在《周易》裡有‘在天成象,在地成形’一詞,所以他的表字是‘子形’,此時撚髯道:“公子把什麽都考慮到了,象沒有什麽意見,只是……公子這開衙大計不能太晚,最好就在本月,而後公子以拜年為由,前往陽夏,只要能說動陳王,此時定矣,若不能說動,以拜年為由,也不會讓他人太過警醒。”
丁立大喜道:“好,我就把開衙之事,托付給公台與先生了,請二位費心,盡快把這件事辦妥,立在這裡單敬二位了!”
丁立再次捧酒而起,陳宮和閻象二人同時起立,與丁立共飲了一杯,陳宮暗自注意閻象,心道:“我本道我不好開口,這裡的人都是粗魯的武將,就沒有人能想到這方面,沒想到還真有一個如此有見識的人,丁立這裡聚了這麽多奇男子、奇女人,看來他必不是池中之物,我陳宮隨了他也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