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均也道:“孫將軍,你想想辦法吧,我們來得時候,聽說南門的漢軍突然調走了,還說遠遠的能看到我們嶺南軍的旗號,這必要李華將軍來了,我們只要製住呼延父女就行了,不用怕外面的漢軍。”
孫可旺拱手道:“二位兄台能來告知機密,可旺感激不盡,只是我們要想對付那呼延父女,卻是不能就這樣隨意出手,不然的話,我們三個就都是死路了,現在我是一點人都沒有,你二人要是聽我的,那就和我說說,你們有什麽心腹人,可堪大事。”
呼延布道:“將軍府裡的親兵,都是我的心腹,我可以隨意的調動他們。”
雷均道:“我手下有二百來親信,還有;城中的巡城官羅風是我的表弟,可堪一用,他手下也有二百來人。”
孫可旺點點頭道:“這些人,足夠了!你們兩個過來,你們卻這般這般,如此如此!”
李華冷笑道:“那老兒已經病得快死了,只怕出戰的是他那個姑娘也說不定。”
“那豈不是女人看女人了嗎?”范真笑道:“這女人打仗,老子就在夜裡看過,挑燈夜鬥,讓人血脈賁張,至於白天能打成什麽樣,我還真沒有見過,而女人打女人,那是白天、黑夜都少見的事了。”范真說完之後,一臉古怪的笑了起來。
李華也陪笑道:“漢軍裡女將多得是,我們抓幾個,然後回來讓她們夜裡打著看,好好讓少將軍開開心。”
兩個家夥說著下流的話,一臉淫賤樣子的笑了起來,此時正行在大路之上,突然前面,一個探馬飛騎回來,向著范真道:“少將軍,對面有一路漢軍擋住了去路。”
范真別看說得廢話不少,但卻是打仗的,為人也極為小心,聽到這探馬的話,急下令大軍停住,然後道:“那漢軍有多少人?打得什麽旗號?”
探馬道:“約有三千,打得是崔字旗號。”
李華一聽立刻道:“三千人馬來攔咱們一萬,這簡直就是螳臂當車啊,少將軍,這樣的小事不必你去,我帶一路人馬過去,就把他們衝破了就是了。”
范真搖頭道:“非也,漢軍既然敢來,就說明他們的是有把握的,只怕人馬也不止三千,必竟探馬只能略略估量,沒有辦法交出一個真正的數字,這樣;你帶後軍,押著糧草輜和理,在後面跟著,我引一哨騎兵過去,先和他們動動手看看,若是能勝,你們再來,若是戰敗,你就隻管走就是了。”在范真看來,自就是輸了,想要逃去,那些女將也攔不住自己。
李華不過是在說便宜話,讓他過去,真要碰上漢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回來,眼看范真這麽說,急忙道:“小將就聽少將軍的安排!”
范真手臂一揮,叫道:“馬軍跟我來!”嶺南少好的乘馬,范真一萬大軍,不過才有幾百匹戰馬,不算探馬騎用的,不過五百來騎,這會都跟著范真向前衝去。
離開大軍不過片刻工夫就見前面的大道被漢軍擋住了,一員女將銀槍黑馬,獨立陣前,看到范真他們過來,手裡的槍一揮,她身後的漢軍立時放箭,鳴鏑飛揚就射在范真他們的前面,范真用力勒馬,約住部下。
崔慧娘催馬向前,手裡的銀槍一擺,揮出一道槍風,冷聲道:“來將通名!”
范真橫手中五股鋼叉叫道:“某乃湞陽督軍校尉范真,爾那婦人,又是何人?”
崔慧娘道;“吾乃大漢南軍右都校尉崔慧娘,你也是大漢將官,何敢攔擋天兵?”
范真冷笑道:“這話好笑,自天子之後,董卓橫行,天下隻知有卓,不知有君,我嶺南地處偏僻,實在不知道你們怎麽就是天兵了!”
崔慧娘道:“我大漢天子在洛陽登基,昭告天下,你不知道嗎?”
“就是那個女人嗎?”范真不以為然的道:“我只知道,女人不過就是生孩子的時候,能昭告一下,所以搞不懂那女人在洛陽的行為。”
崔慧娘冷笑一聲道:“我家天子登基,加封嶺南士公為王,你現在說不知道那女人的事,也就是說你們主子士燮,是不是受封王爵,你也不知道了?”
“胡說八道!大王受封我如何不知!”范真怒斥道。
崔慧娘一笑道:“你說不知道我家天子承襲大寶,卻說知道你家大王受封,那你家大王是受誰的封?你這不是罵你家大王是亂臣賊子嗎!”
范真舌頭在嘴裡打結,實在不清楚自己怎麽就說自家大王是亂臣賊子了,但是卻又無從反駁,不由得張口結舌,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家夥氣得大了,冷哼一聲,道:“你生得好一張巧嘴,只是你家少將軍沒有心思聽你說話,若想講理……。”范真把手裡的大叉子一振,叉鈴振響叫道:“叉上來議!”
范真的話音沒落,就聽弓弦聲響,他下意識的一低頭,一支箭射過來,就射在他頭上的镔鐵盔上,把盔纓子給頂得飛了出去,而箭卻停在了盔上。
范真嚇得心頭一陣哆嗦,他和崔慧娘兩個面對面的而立,根本就沒有看到崔慧娘是什麽時候出手的,那箭就到了自己的頭上,他如何不怕啊。
范真心道:“女人上陣,必有左道,這個姓崔的想來就是弓箭要好過他人了,我若在這裡等著,豈不是乾挨她的箭嗎!”想到這裡,用力一夾馬腹,戰馬一聲長嘶,就向著崔慧娘衝了過來。
崔慧娘剛才把弓藏在背後,反手開弓,偷襲了一箭,但卻被范真給躲過去了,這會要是再射一箭,倘若不中,那范真就到身前了,那時變招就來不及了,所以崔慧娘就把弓給丟了,手中槍一振,就道:“吾奉旨除賊,你要小心了!”也催馬向前,兩匹馬漸漸近了,范真大吼一聲,一叉子向著崔慧娘搠了過來,五股叉在空中嘩楞楞響個不住,向著崔慧娘高聳的胸部刺了過來。
崔慧娘臉上立刻罩了一股寒霜,戰場之上,不像是個人比武,不管男女,上陣之後,隻輪輸贏,這樣對女將有些忌諱的招數也是不少,但是一上來就用這樣的招術,卻是不多,崔慧娘冷哼一聲,銀槍一動就向著叉子上挑了過去,那槍尖穩穩的挑在了一個叉環子上,然後用力向上,但是隻一挑,崔慧娘的臉色就變了,范真力大,她竟然挑不起來。
急切之間,沒有辦法變招,崔慧娘猛夾坐馬,她坐下的玄雲駒好如一條黑龍一般,轉向斜下裡衝去,一頭扎了出去,崔慧娘借著那一跑之力,銀槍用力一甩,把叉子盤就給甩了開來。
范真也是打仗打老了的,隻一招就試出崔慧娘的力量不足,於是存心以力欺人,大吼一聲,輪起鋼叉向著崔慧娘的頭上砸了下來,崔慧娘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隻得一個舉火燒天,銀槍橫舉向上,來格那叉子,砰的一聲,銀槍被砸得彎曲如弓,就從崔慧娘的手裡飛了出去。
此時二馬錯鐙,范真大吼一聲:“哪裡走!”橫臂摔叉,這有個名字叫‘霸王摔鞭’就向著崔慧娘橫掃過來,崔慧娘身子一斜,單手抓著馬鞍,身子向著一側一滾,只靠一隻腳踩著馬鐙,整個人平躺,與馬身平齊,大叉子從她的身上掃了過去,向著馬頭而去,那玄雲駒是個通靈的,就向下一低頭,叉子從它的頭頂上過去,叉尖子卷住了馬毛,硬給扯下去了。
玄雲駒痛嘶著向前跑去,崔慧娘重新上馬,拍馬向著本陣逃去,范真本來忌憚她的弓箭,但是剛才看到了她把弓給丟了,所以不在放在心上,就放馬緊追不放。
兩匹馬飛馳而向,急走不停,眼看著就要向衝到漢軍陣前了,玄雲駒突然怪嘯一聲,好似失了前蹄一般的向著倒去,而崔慧娘也從馬上搶了下來,范真大喜過望,疾衝過來,而與此同時,又有一隊漢軍過來,當先一員大將正是樊噲,他提著大鐵戟聲若洪鍾一般的叫道:“鼠輩!休要傷我家人!”說著話催馬向著陣中衝了過來。
原來遲昭平他們押解糧草,打探到嶺南有軍馬過來,先派人通知了李飛瓊,李飛瓊就令樊噲過來接應,她隻所以能那麽穩得坐在營裡和人打賭,就是因為他有樊噲這個底牌。
只是此時樊噲就是戰馬再快,也有些來不及了,范真自然不能因為樊噲的一聲喊,把人給放了,這會催馬到了挺叉向著崔慧娘就刺了過去。
眼看大叉子就要刺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崔慧娘突然一個‘犀牛望月’身子向後一扭,手裡弓開箭上,一松手那箭就出去了,這麽近的距離,不要說是射一個范真,就是射蒼蠅也射到了,箭從范真的下巴上進去,強勁的力量,帶著范真一頭從馬上摔了出去。
崔慧娘口中打了個呼哨,玄雲駒一下跳起來,崔慧娘催馬過去,就奪了范真的叉子,一叉把他釘在了地上。
原來崔慧娘丟弓的時候就做了這個打算,剛才到這給了玄雲駒一個暗示,玄雲駒立刻倒下,這都是馴練好的,自然不是真摔,崔慧娘趁機抓了弓放箭,只差毫厘,她這條命就沒了。
樊噲這會催馬跑到了陣中,不由得叫道:“好一招反敗為勝啊!”
崔慧娘道:“李將軍還在和人打賭,我這就帶著范真的腦袋回去,這裡就交給樊將軍了。”
樊噲悻悻然的道:“好,功勞歸你,老子打掃就是了。”
崔慧娘笑道:“樊將軍放心,這功勞也是少不得你的。”說完把范真的頭給割了下來,然後催馬走了,樊噲一肚子不爽,帶著人馬先把范真的馬軍給衝爛了,然後又趕過去,把李華的步兵給打了落花流水,生擒了李華。
此時的漢軍大營裡,桓曄指著那大木道:“李將軍,這木頭的影子可是和木頭一邊……。”他的話音沒落,就聽馬蹄聲響,跟著一匹黑馬飛馳而來,眨眼工夫到了他們的身前,隨後從馬上滾下一員女將,向著李飛瓊一禮道:“末將崔慧娘,拿了范真的頭回來見您!”
桓曄一下就呆住了,他認得范真,自然看得出來,那頭是真是假,這會看著范真死不閉目的腦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李飛瓊笑道:“這大木已經同影,你回來的稍晚了一些,我們還是輸了。”說完李飛瓊道:“桓先生,您請回吧,我們輸了,是讓我們退兵,還是呼延姑娘還想保執原念,我們都聽他的。”
桓曄深吸一口氣,就一拱手,起身道:“這影子剛滿,說輸也行,說贏也罷,既然李將軍這般大度,我就替呼延姑娘做主了,我們……降了!”桓曄知道,雖然李飛瓊說是輸了,但是他們沒有了救兵,也就沒有了出路,自然還是要降的。
李飛瓊笑道:“先生真拿做主?”
桓曄點頭道:“這點小事,曄自然能做主!”
李飛瓊道:“不如先生還是回去, 和呼延姑娘商量一下吧。”
桓曄擺手道:“不必!老夫一言,足以定曲江關的生死了。”
他們這裡正說話的工夫,一個小校飛奔進來,向著李飛瓊一禮道:“回中郎將,李俊將軍派人傳信,說是城中叛亂,呼延將軍還有呼延姑娘各被圍於一處,眾將被殺,呼延家的親兵捶牆而下,向我們求救,李俊將軍請示中郎將,我等當如何是好?”
李飛瓊臉色一變,叫道:“傳令諸門,立刻攻城!慧娘,你這裡不要歇了,就到南門,接替樊噲那一軍,四門齊攻,不要漏了一門,走了一個!”
崔慧娘應令而去,樊噲這會正在與李華交手,卻是又失了進城的功勞了。
李飛瓊打發走了崔慧娘之後,下令中軍也跟著拔營起寨,向著曲江關而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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