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當日保著黃射亡命,卻沒有想到,黃射自盡,他一個人逃出來之後,就投了呂毋,但是幾乎他才投入呂毋的門下,呂毋就被丁立的回天炮,也就是回回炮,給嚇住了,接受了劉寵的招撫,甘寧只怕自己的性命有憂,於是亡命江湖。
而甘寧本是西蜀人,被劉焉父子逼得逃出了川中,等到劉備掌權之後,甘寧回到家鄉,沒有人抓他了,他又試著到成都走了走,覺得劉備這人還行,於是就正式的投到了劉備的門下,而劉備愛才,自然重用於他了。
甘寧就道:“二們將軍,丁立在荊州留了高夢鸞鎮守,這是一員虎將,我們向荊州進兵,能取得大勝的可能性不高,我想主公隻所以讓我們出兵,不過就是要讓我們給漢軍找戰麻煩,然後讓漢軍不得不從嶺南退後兵,以給士燮解圍,因此我們不如走水路出兵,漢軍的水軍都在江東一帶,以對付東吳,對我們難以形成威脅。”
甘寧就帶著人馬到了永安城,卻來尋船,可是永安城的守將趙韙卻不肯提拱戰船,隻說手裡的船都有損壞,無法交戰,把甘寧丟在那裡就不理會了。
甘寧跑了兩天衙門,趙韙都避而不見,氣得甘寧肚子疼,這天甘寧又從衙門裡受了氣出來,也不願意回去,就在街上閑走,他是臨江人,這裡就是他的故鄉,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走著走著,倒把心中的鬱氣給散了。
甘寧回頭看去,只見對面走過來兩個人,這二人他都認得,一個叫沈彌,一個叫婁發,都是甘寧小時候的夥伴,他們當時就在忠州‘出而鷹犬隨,船上錦帆行’名躁一時,後來年紀大了,甘寧讀了書,自覺這樣的俠客行為,實在是浪費自己的生命,於是就招集了八百人,東去投了劉表,而沈彌、婁發兩個都是忠州大戶,家裡父母還在,不能擅離,就和他灑淚而別,隻後就再沒有聯系了,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碰到了。
甘寧急忙上前見禮,沈彌抓了他的手叫道:“好你個甘興霸啊,你回來了,也不來見我們,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
甘寧笑道:“小弟是上命所差,官不由身,實在沒有時間呢。”
婁發奇怪的道:“你小子一個水匪,做了什麽官了?”
甘寧就把自己在劉備手下做了官,來永安城尋戰船的事說了。
沈彌、婁發兩個對覷一眼,道:“卻找個地方,我們和你說話。”甘寧看出二人有機密話說,就跟著他們到了一處酒樓,找了個雅間坐了,要了些酒肉吃了起來。
酒到一半,沈彌才小聲的道:“興霸,你有所不知,這忠州都是趙韙的地盤,當年劉焉來蜀的時候,趙韙在朝中為太倉令,他與劉焉是好友,竟就不顧一切的丟了功名,就跟著劉焉來了蜀中,劉焉死後,劉備進入川中為王,把劉璋給囚了起來,趙韙恨其入骨,但是卻不能把他怎麽樣,所以就在背後動手腳,此番劉備接了士燮的信,準備出兵,趙韙提前知道了,就下令把忠州所有的船,都給弄壞了。”
“什麽!”甘寧不敢相信的道:“他竟然這麽大膽!”
婁發道:“他這次可是動用了公庫的錢財,公家的船不算,私船可是給補了不少錢的,
他在忠州,借助當初跟著劉焉還有他來的東州兵,形成了一個小的集團,劉備現在治理蜀中內部就很困難了,若是向他下手,惹他反了,把丁立的勢力引進蜀中,那劉備就反而有了大麻煩了,所以劉備只能忍著他,就算是知道他弄壞了船,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你想想,你怎麽找到船啊。”甘寧恨恨的捶了一拳桌子,道:“我還等著出兵呢!二位賢弟就沒有辦法幫我找些船嗎?”
沈彌搖頭道:“你要是說是過江,那我能幫你找到船,可是你拿這船是去打仗啊,全州的船都讓趙韙給弄壞了,你知道哪一艘能用,哪一艘不能用啊,要是碰到一艘不能用的,你卻給用了,那是去找死嗎。”
甘寧聽得愁苦不堪,不住的向著嘴裡倒酒,婁發道:“你為什麽不走陸路啊?”
甘寧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婁發笑道:“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直通夷陵,我想你要是拿下夷陵,那你也好和劉備交待了。”
甘寧大喜道:“賢弟你快告訴我,這路怎麽走。”
婁發卻是笑而不語,甘寧急得拍手道:“賢,你要急死我啊?”
沈彌道:“哥哥,我們不是要急死你,而是想求你一事。”
甘寧道:“不管什麽事,我都應了,就是了。”
沈彌道:“我們兩個打算也在你的手下,謀一個職位,你看行嗎?”
甘寧聽了叫道:“這還有什麽不行的啊,你們兩個的武功,若是做了我的部下,那是幫我啊。”
婁發大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們吃酒,吃完了酒,我們自然告訴你小路怎麽走。”
當下三個人吃了酒,然後自回軍營,去商量從小路出兵的事了。
只是甘寧不知道,趙韙一直派了人盯著他,他和婁發、沈彌二人見面的消息,很快就被報給了趙韙。
趙韙先還不知道甘寧和這麽兩個任俠子弟接觸了做什麽,等到他們出兵之後,這才有些警醒,就讓把自己的兒子趙琛給找了來,說道:“你認得婁發、沈彌這兩個家夥嗎?”
這趙琛也是任俠之人,對這兩個任俠子弟自然認和是,當既實話說了,趙韙又道:“現在甘寧跟著婁發、沈彌兩個走了,你可知道他們有地方弄到船嗎?”
趙琛搖頭道:“這二人父母敗亡之後,家世就敗落了,哪裡來的錢搞船啊,不過……。”
趙韙眉頭一皺道:“不過什麽?”
趙琛道:“不過婁發是個好玩的,沒事就到處行遊,據他說,他知道有一條小路,能直通夷陵。”
趙韙聽了這話,點頭道:“那就是了,看來,他們兩個是引了甘寧,去襲夷陵了。”
趙韙想了想就寫了一封書信給趙琛,道:“你就去荊州,就見高帥,把這信給了。”
趙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爹爹,半天才道:“你這是要反了漢中王嗎?”
趙韙冷哼一聲,道:“我與劉君郎情同生死,現在他的基業被奪,他的兒子被抓,我還要保他的仇人不成,你隻管去,那劉備不過是織席販履之徒,豈能與陳王做對,日後必敗無疑,我們父子只要和漢軍打好關系,自有我們的好處。”
趙琛猶豫的道:“可是我沈彌、婁發也算是朋友了,我若就這樣出賣他們,我豈不是不義之人了嗎!”
趙韙罵道:“糊塗,你若不去,就是不忠不孝,那不比不義還要不堪嗎?”
趙琛不敢再說什麽,隻得退了出來,就到了外面,一臉愁容,卻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兩個好友,也是趙韙部下的兩員大龐樂、李異兩個過來,就道:“好兄弟,你這是怎麽了?”
趙琛再怎麽傻也不能把這話說出去,只是搖頭不語,龐樂看出有問題,就扯了趙琛道:“我們卻去喝酒。”
三個人出去,找了一間酒樓,喝起酒來,龐樂、李異兩個有心賺趙琛這個無心的,只不過一會的工夫,就把他給灌醉了,隨後套話,趙琛喝多話碎,就把那些話都給說出來了,龐樂從他的身上摸出信來,仔細看了,冷笑道:“原來趙韙竟有這樣的心啊。”
李異道:“那我們現在當如是好?”
龐樂擺手道:“漢中王不是派了三將軍就到忠州了嗎,我們卻去見他,把這信給他看了,那三將軍豈能放過他,只要他一死,這永安城還不就是我們的了嗎。”
李異皺著眉頭道:“可是我們去了,他怎麽辦啊?若是沒有人看著……。”
龐樂看著趙琛眼中閃過一絲絲的殺機,但是隨後又道:“讓他去,我們和那甘寧有仇,他回來之後,我們沒有去找他的麻煩,已經是對得起他了,這會我們也犯不著去幫他。
李異道:“可是這信……。”
龐樂笑道:“你看我的。”說著出去,就向老板要了筆墨回來,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來一塊,摸仿著趙韙持筆跡把那信抄了一份,然後給趙琛揣在懷裡,道:“他自然不會想到有人動了這信,而且他說了對這件事的不滿,只怕都不會去看這信,那我們拿著真信去見三將軍,反正他們也不會再對質了。”
李異點頭道:“如此最好。”
兩個人把趙琛給扶起來,灌了一大碗的醒酒湯,趙琛迷迷糊糊的醒來,龐樂道:“公子,我送你回去吧,你看看,喝成什麽樣子了。”
李異也道:“公子,這信是你的吧,我看看……。”李異假意看信,就是要讓趙琛害怕,果然,趙琛聽到,嚇了一跳,急忙把信給抓在手裡,強笑道:“你這家夥,哪有看人的信的。”
李異笑道:“看來必是哪個小娘兒寫給公子的,所以才不讓我們看。”
龐樂道:“好了,別看什麽信了,還是快送公子回去吧。”
趙琛一腔酒意,都被嚇成冷汗飄出去了,急忙起來,道:“我這裡沒事,自己回去就是了。”說完死活不讓龐樂、李異兩個送他,自行走了。
趙琛回去之後,越想越怕,他再想講義氣,也要顧著自己老爹的命啊,於是就出了城,坐下船之後,順水而下,向著夷陵而去了。
趙琛這裡走了,趙韙這裡自然不知道出了什麽大事,每日裡還在那處理他的公務,這天早上,他剛到衙門,就見主薄過來,道:“大人,張飛張三將軍到了。”
趙韙也知道張飛最近巡視他這裡,其實若不是他認為張飛妨礙了他,也不會這麽快的倒向洛陽,所以眉頭一皺,冷哼道:“那個粗坯來我這裡做什麽!”說完就跟著主薄就到堂中。
趙韙人還沒到堂中,就聽到張飛哈哈大笑道:“趙大人,張飛不請自來,還請不要介意啊。”
趙韙自然裝出來一絲歡笑道:“三將軍來了,趙某欣然……。”
趙韙話說一半,猛的頓住了,他發現自己的衙中,那些手下不知道怎麽都沒有影了,站著的都是面生的人,不由得腳下一滯, 張飛看在眼裡,道:“這些都是我的部下,你的人都被欒興欒主薄給打發出去了,在這屋裡,現在你不管出了什麽事,只要有欒主薄在,外人就都不會知道了。”
趙韙猛的轉頭向著主薄欒興看去,欒興後退一步,撥劍在手,冷聲道:“趙韙你背叛漢中王,私泄軍機,已經漏了,你還不束手就擒嗎!”
趙韙又驚又怒,也把劍拔了出來,叫道:“胡說八道,你憑地誣蔑於我!”
張飛過來,劈手把劍給奪去了,叫道:“鼠輩,你看看這個!”說著把信擲在他的面前,道:“本來我們還相信,就在昨天,甘寧的軍馬好從易到了夷陵,卻被秦良玉的人馬給擋住了,這會你還有什麽說的!”說著話張飛一把將趙韙掀倒,然後道:“如果你還要狡辯,你就在這裡等著吧,反正你被捉的消息不會散開,等你兒子回來,我們抓了他,再和你對質就是了!”
幾個武士衝過來,把趙韙給按在地上,趙韙心自不甘,不住的掙扎,張飛發狠上去就是一腳,就踹在他的心窩上,趙題被踹得倒嘔出一口血來,渾身抽搐不定,一翻白眼,就死在這裡了。
張飛看了不由得道:“這廝,竟然這麽不經踹,罷了,就把他包了,我在這裡等他的兒子回來就是了。”當下欒興就讓人把趙韙給收斂了,由於趙韙在永安一帶的勢力不小,所以並不把他的死傳出去,只在這裡秘密處置,準備一面等趙琛回來,一邊暗中剪除趙韙的勢力。
明天大概就會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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