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漢軍都從背上解下一個小小的唧筒,長花撚的手榴彈塞到裡南,拉了藥撚之後,用力一把手榴彈向著北匈奴的人推了出去,這東西是丁立新弄出來,雖然不能和抗日的時候,日本兵的擲彈筒相提並論,但是也比人丟得要遠,幾呼要趕上一般的弩弓了。
榴彈飛射而去,投進了北匈奴兵之中,這些北匈奴兵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傻愣愣的看著手榴彈落下,有的手快一些的還伸手抓住,托在手裡看呢。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住的響起,血肉橫飛,人馬倒地,慘叫聲不絕於耳,被炸起來的土塊好像石頭一般的砸在人的身上,威力竟然完全不輸給石塊,連騎兵的胸甲都被砸得凹回去了,北匈奴立時混亂,完全失去了應對的能力,而他們坐下的戰馬更是慌亂,踢咬嘶叫,把主人從身上摔下來,然後踏著主人的身體過去,就在混亂的戰陣之中,四下亂衝。
慧劍這裡連著三輪擲彈之後,又是一輪弩箭,這才衝進了北匈奴人之中,長槍、大刀向著匈奴人的頭上劈去,殺得北匈奴的兵士紛紛逃命。
呼去浦被突然衝出來的漢軍,以及那不明所以的爆炸給給嚇昏了頭了,就在那軍陣之中晃著,竟然不知道去什麽地方,甚至連說話的都說不出來了。
一枚手榴彈就落在了呼去浦的腳下,呼去浦怕得靈魂都在哆嗦,但是雖然怕卻手腳發軟,就是控制不自己的馬,一步也動不得。旁邊的兩個親衛大叫一聲,衝了過來,一個扯了呼去浦的馬韁繩就走,另一個就從馬上撲下去,用身子把手榴彈給壓住了,轟的一聲巨響之後,那親衛的身子被炸得和血葫蘆一般,眼看是不活了,被炸碎的肉沫、鮮血都飛起來打在了呼去浦的身上。
“啊!”這一回呼去浦的聲音回籠,一下喊了出來,坐在馬上不住的哆嗦,猛的一轉頭,向著大木圈的方向叫道:“直虎,救我,快回來救我!”
其實漢軍的戰鼓一響,井伊直虎就退回來了,還順手劈翻了匈奴的大旗,讓圍攻大木圈子的匈奴兵雖然沒有受到攻擊,但也亂了心了,這會聽到呼去浦的叫聲,催馬而回,就高聲道:“小王子莫慌,我來也!”說完就衝到了呼去浦的身邊一手抓了他的馬韁,一手輪開鬼爪虎手一路衝殺出來,這會漢軍還沒有衝過來,堵住路的都是北匈奴的騎兵,只是他們昏了頭,不知道自己是在幹什麽,就那樣來回的亂撞,井伊直虎一條鬼爪虎手飛舞,把擋在喪面的北匈奴兵劈飛斬殺,衝出一條路來,呼去浦的親兵隻道她是為了呼去浦,顧不得那許多才殺人,而呼去浦卻是完全搞不清為什麽,連井伊直虎殺得是什麽人都不知道。
衛勇娥一路,直接衝到了大木圈之中,這裡的北匈奴兵只顧逃命,哪裡有心擋和他們動手,被漢軍殺死殺死無數,好無易衛勇娥帶著人馬衝了進去,看著一地的死屍,不由得心都抽到一起了,大聲的叫道:“瓘兒,瓘兒!”
“姑母!”一聲嘶啞的聲音響起,衛敏一回頭看到,兩個黑黝黝的泥猴,就那麽互相扶著過來,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數百民伕,雖然兩個泥猴連臉都看不清楚了,但是血脈相連,衛敏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來人是衛瓘,不由得喜極而泣的叫道:“姑母!姑母!孟瑜在這裡!”
衛勇娥急忙回頭,一眼看到衛瓘,還有和他在一起的田續,這會兩個孩子哪裡還有以往的瀟灑樣子,但是身上卻多了幾分鐵血男兒的氣息,不由得連連點頭道:“好、好好,來人!給他們攙下去,傳軍中郎中看治!”
衛瓘這會推開了田續,向著衛勇娥敬了一禮道:“回副都督,我軍五百人,全部戰死,八百民伕也死三百,但新城築地,沒有丟失!”
衛勇娥點頭道:“好,所有人都軍士論恤!”衛瓘這才安心的讓人扶他下去了。
這會大木圈的前面,衛伯玉、萬千代也帶著人兩路人馬過來,衝進了那些匈奴小部落之中,這些小部落還不如後面的北匈奴人恨戾呢,他們都是吃漢軍的虧吃大了的,隻一接觸就立時潰散,但是這一會衛勇娥存心要把他們給解決掉,所以衛伯玉、萬千代兩路過來,都是從外圈向裡殺,大戰一起,張繡的人馬立刻就動了,從裡面向外殺,就像兩扇磨盤一般,撚盤著那些匈奴人,讓他們的大隊人馬無處可去,一點點的被撚死在這裡了。
李弘眼看漢軍就像是潮水一般,不住的湧來,情知是被衛勇娥給算計了,於是連劈兩戟,把張繡逼開幾步,就去接應他自己的人馬,這會他才不去管別人呢,只要怕自己的人馬給帶走,那他就還能在這裡稱王稱霸,若是沒有了人馬,那他就什麽都不是了。
李弘的人馬久經操練,對漢軍的火器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並沒有像那些匈奴人一樣亂得失了章法,反而是結成一個小陣,徐徐的向外衝,眼看著就要衝出去,鐵花帶著人馬衝了出來,就擋在他們的前面,看著他們近了,先是一輪投標,這個東西,不像手榴彈,散開陣形就能減彈攻擊,也不是弓箭能拿盾牌給擋住,基本沒有辦法格擋,連著兩輪,立刻就把陣形給打亂了,隨後鐵花衝進來,手裡的三山鎖銀槍輪開,隻管挑那些帶頭的軍校,連殺十幾人,李弘這隻人馬的馬再也控制不住了,都混亂的散了開來,鐵花後面的兵馬衝過來,追著他們的屁股砍殺。
“鐵花,小賤人!”李弘大叫著衝了過來,手裡一對李陵大戟輪起來,向著鐵花的頭上就劈,鐵花的戰馬竟然向後退了數步,然後鐵花的三山鎖銀槍就向前一挑,和李弘的雙戟絞在一起,三山鎖銀槍的前端是一個小小的‘山’此時‘山’字的兩個分岔就別進了李弘兩支大戟的月牙子裡了,兩個人同時奮力想把兵器給扯出來。
那李弘是北地健兒,身高力大,就是一般的男子都不如他力大,何況鐵花是個女孩兒,漸漸那雙戟向後,而鐵花手裡的槍卻向前移動,槍杆在她的手心裡,麻擦著皮膚,把油皮都給撕下來了,鐵花急得渾身發躁,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在這個時候,張繡催馬趕到,一槍刺去,把李弘身上的鎧飾的配的獸頭給挑得飛了出去。
李弘知道,自己要是雙戰張繡和鐵花,必死無疑,於是奮力一抖大戟,也不管自己那些人馬了,轉頭就走。
張繡這裡向著鐵花叫道:“鐵家妹子,你可還好?”
鐵花叫道:“姐姐勿憂,小妹無事,你隻管去追那李弘,我們花費了大心思,可不能讓他走了!”
張繡也是這個心思,於是就帶著人馬衝了下去,追著李弘不放。
李弘就如喪家之犬一樣的逃著,他仗著自己的路頭熟,一路衝了出來,連走數條小陘,總算是把張繡給甩開了,這會回頭看去,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不由得向天長歎,叫道:“衛勇娥,你給我記著,公子我不死,還會回來的!”
李弘正在這裡發狠,就聽有人叫道:“前面是李弘安答嗎?”
李弘聽這聲音比較熟,就帶著戰馬過來,一眼看去,就見前面有一處小溪流,呼去浦一身狼狽的就在溪邊,身邊還跟著兩個護衛,地上升著一攏火,火上烤著一隻沙兔,這會是李弘最是脆弱的時候,看到呼去浦不由得放下了自己的戒心,就催馬過來,向著呼去浦道:“小王子,你如何在這裡?”
呼去浦悲切切的道:“別提了,我們本來都要拿下漢軍了,可是不知道從哪裡又衝出來一股漢軍,他們拿著一種古怪的玩藝,能射出來比兔子腦袋還要小的東西,可是卻能像天雷一樣的炸開,我們的人大半死在那東西上面,小王若不是直虎相救,這條命也就喪在裡面了。”
李弘長歎了一聲道:“那就是我和你們說過的炸雷,丁立稱作是手榴彈,也不知道怎麽,又用家夥了。”
呼去浦哀哀的道:“小王本來從來沒有把你說得那什麽手榴彈放在心上,隻道安答你是有有誇大了,現在才知道,是小王沒有見識了,如今我們的人馬都被剿滅了,卻當如何是好啊!”
李弘也是無奈,長歎一聲,道:“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只有兩個條路可以走了,一個是向北去,那裡還有一些匈奴部落,而匈奴人是男子皆為戰士,是女子都學騎射,我們若能裹上幾個部落,還有和漢軍交手的可能。”
呼去浦連連擺手道:“這卻是行不得,那北邊剩下的一些部落,都是不願意打仗,得漢人許可留下的,活昨堅難,只能苦熬著日子,當初小王南下,都沒有把他們裹上,如今這衛勇娥是存了心要對付我們,把那炸雷也拿出來了,我們這些部落找過來,不過就是讓他們送死了,小王必竟是匈奴人的小王,要是這麽做了,還有什麽臉面,去見祖宗啊。”
李弘聽了大不以為然,但是呼去浦要是不同意,他可沒有什麽好號召力,隻得道:“若是不去,那就只有向東而行了,去股公孫度,只是我們沒有人馬,就這樣去了,只怕公孫度也不會看重我們。”
呼去浦長歎一聲,道:“就算是不看重,不也還能有一口飯吃嗎,我們就去東邊吧。”
李弘點點頭,道:“好吧,東邊也是一條出路。”這會火上的兔子熟了,兩個護衛拿下來,撕了給呼去浦吃,李弘也早就餓了,咽了一口唾沫道:“井伊直虎呢?”
呼去浦一邊吃一邊道:“直虎看著一隻兔子,說是大家不夠吃,就去看看,還有什麽獵物了。”
李弘臉色一沉,道:“她……不會是去通風報信了吧?”
呼去浦無奈的道:“你啊,就是多疑,你想想,她要是去報信,還至於把我救出來嗎?你知道她為救我出來,殺了多少人,身上都被血給糊住了。”
呼去浦沒說井伊直虎殺得是什麽人,因為他到現在也不清楚殺得都是誰,李弘卻是誤會了,隻道井伊直虎殺得是漢軍,這才釋然,就走到一邊的小溪處,處理身上的血跡,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嗦嗦的聲音響起,幾個人回頭看去,就見井伊直虎騎著馬回來,馬後還拖著一隻黃羊。
呼去浦立刻放了兔子,道:“快烤羊肉來吃,這才是美味呢。”兩個護衛就走了過去,把黃羊提過來燒烤,井伊直虎下了馬,就到了小溪邊,向著李弘道:“李將軍,你也逃出來了。”
李弘笑笑點了點頭,他習慣性的不想讓人站在他的身後,於是起身想走,就在這一刻,井伊直虎突然出手,那鬼手虎爪狠劈過來,把李弘胸前面的胸甲全都給劈碎了, 裡面給劈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李弘慘叫一聲,不曾離手的雙戟就向著奉井伊直虎劈過去,井伊直虎提起鬼手虎爪向上迎去,喀喇一聲,鬼手虎爪被劈成了三截,兩隻大戟劈下來,先劈碎了井伊直虎身上的兩肩甲上的金雕首,然後劈開甲片,又把裡面的皮甲給撕碎,內襯棉棱甲肩也給劈爛,然後劈在了井伊直虎的肩上,透肉至骨,被骨頭給擋住了,一來李弘巨疼泛力,二來大戟連破三重甲,也沒有勁了,這才被擋住。
井伊直虎就從懷裡摸出一個手榴彈來,一下塞進了李弘的破壞的胸甲之中,李弘嚇得大叫一聲,丟了大戟就去掏那顆手榴彈,井伊直虎大吼一聲,一腳踹在了李弘的腹部,李弘向後飛去,摔進了小溪之中,這會他的手剛摸到手榴彈,不等拿出來,手榴彈就炸開了。
一聲巨響之後,李弘就那樣漂在小溪之上,渾身都是汙血,井伊直虎左手抓右肩上的大戟,右手抓左肩上的大戟,厲叫一聲,把雙戟給扯了下來,然後提著雙戟向著小溪裡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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