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厲聲斥道:“穆桂英,你也是海內馳名的人物了,怎地如此不講信用,枉費曹某以你為英雄,看來也不過是三綹梳頭,兩截穿衣的凡凡婦人罷了!”
有了席棚子之後,老板又讓人把幾口大酒缸半截估埋到地裡,半截露在外面,裡面裝滿了酒,上面看著草席,裡面丟了葫蘆瓢,一旁還有一個釘死了的大櫃,上面開了一個錢眼,過往的人若是圖便宜,只要向那錢眼裡丟一文錢,就可以在酒缸裡舀一瓢酒,坐在席棚裡喝完,只是沒有酒肴,不過那些行商多是趕幾個辛苦錢的小商人,能有這樣的便宜處,就著酒,吃一些自帶的乾糧,卻是再好不過了。
這一日小酒肆裡面坐滿了人,外面的席棚子裡面也都是人,大夥正在胡吹大氣的工夫,一陣馬蹄聲響起,跟著三匹馬飛馳而來,就到了酒肆前面,然後猛的一下站住,雖說大漢並不缺馬,但是馬仍然是貴重的牲口,走這條的人,騎馬的不多,於是許多人都好奇的向著這面看過來,當看清馬上下來的人之後,不由得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馬上下來的是三個女人,其中兩個穿著武士勁裝的倒也罷了,正中那個衣著華貴的長得好生美麗不說,身上還有一股高貴的氣息,顧盼之間,讓在場所有的人都不敢與之相對,急忙把目光移了開來。
兩個女武士,都著淡色勁裝,身上扮著同色的披風,只是一個配刀,一個配劍,那配刀向那貴女道:“主子,我們就在這裡歇歇吧?”
貴女點點頭道:“也可以。”說著就向前帶了帶馬,目光向著酒肆裡看去,看到那裡全都是人之後,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這裡也太多人了。”
配劍的女武士:“不如就在這裡席棚子裡吧。”席棚裡的人不知道在說什麽,都圍在一個席棚的邊上,其余的席棚只有靠得近的,有幾個人,若是遠的,就沒有人了。
貴女點點頭道:“好吧。”說完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席棚子道:“就在那裡吧。”
兩個女武士一個催馬先過去,另一個跳下馬來,抓著貴女戰馬的韁繩,緩緩的向前走去,酒肆的老板飛快的跑了出來,滿面堆笑的道:“貴客遠來,小老兒迎接不周,還請見諒。”
配劍的女武士就從身上取出一個金瓜子丟給了那老板,道:“我們不要你在這裡侍候,你自己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們隻辦我們的事就是了。”
這金瓜子是洛陽朝廷最近新出的貨幣,這老板倒也見過,知道擁有這個的,都是洛陽的大人物,不由得歡喜連連,不住的點頭哈腰的應著,一旁配刀的女武士這會皺著眉頭道:“取點熱水來,你這裡髒死了!”
老板連聲答應,飛奔回去,也不用夥計,就自己端了一盆熱水過來,佩刀的女武士接過來,把那席棚裡的案子擦了又擦,然後又從馬的套子裡面,取了一襲細布,鋪在那席子上,這才請那貴女來坐了。
老板看得乍舌,但卻不敢說什麽,這會佩劍的女武士又道:“卻拿下小鍋過來,洗乾淨些,我這裡有用。”說著話,抽了寶劍,快速熟練的搭了一個土灶子。
老板飛奔回去,找出一口新鍋,然後擦了又擦,洗了又洗,都弄好了之後,這才送過來,佩劍的女武士就把鍋放下,
煎起茶來。這會那幫聚在一起的人裡一個大嗓門叫道:“你們懂得什麽?看過什麽!老子要不是親眼看到了女皇帝的樣子,也會和你們一樣,以為這都是傳言呢!”
貴女聽到叫聲,微微偏頭,露出有興趣的樣子,那佩刀的女武士看到,就走了過去,雙手一分,把人都給趕開,露出一個留著大胡子的大漢來。
這會大漢邊上的人都在說道:“龐老大,再給我們說一說。”那龐老大意興索然的道:“罷了,我不和你們說了,說了你們也不信。”
邊上一個人道:“你卻說說,我這裡給你買瓢酒喝。”
龐老大不以為然的道:“我是差你那一瓢酒的嗎?沒告訴你禦酒我都喝過了。”
配刀的女武士取了一個銀瓜鈕子,丟了過去道:“你卻過來,給我們主子講講你喝禦酒的事。”
龐老大不敢怠慢急忙站了起來,道:“貴人要聽,小人說就是了,何必賞賜啊。”
配刀的女武士道:“你隻管過來就是了。”
配刀的女武士就引著龐老大到了那貴女的面前,邊上人的一來對那貴女好奇,二來想聽龐老大吹牛,就都湊了過來,但是又不敢離得太近,就那樣遠遠的看著。
龐老大先給那貴女施了一禮,那貴女道:“你如何喝得禦酒,卻說給我聽聽。”
隨後又道:“慧雲做飯,慧竹待茶。”那刀的女武士立把小鍋裡的茶水倒了出來,放在一個小盆子裡了,然後開始做飯,她先取出一片片紅得如火一般的肉來,把掏完的米鋪在鍋裡,把肉擺在米上,又放了水,然後煮了起來,那個佩劍的女武士則是給貴女倒了茶水,就在她的身邊服侍。
這三個女人正是張春華和高夫人喚醒的最後兩名女親兵,按著小說之中的計數,高夫人身邊的女親兵有八個,現在慧英、慧梅都已經在出來做事了,慧劍跟著高覽,慧瓊跟著丁立,只不過她只能負責一些小事,大事卻插不上手,最近奉了丁立的命,多看顧蘭芝了。
另外慧芬原先是跟著伏後,現在是宮中的第二總管,慧珠則在高夫人身邊,而是慧雲、慧竹是最後兩個,這會張春華假扮劉寵,丁立得到系統的通知之後,就把她們兩個給派來了。
張春華和大隊人馬是在新野分得手,本來以為可以很快就把刺客給釣出來,可是一點都沒有動靜,張春華和慧雲、慧竹無奈,只能是這麽一路的跟下來,再過兩天,大隊人馬就要到襄陽了,呂毋就在那裡等著呢,到了時候,劉寵是一定要出現在的,而張春華再在外面晃下去的意義就不大了,所以這可能是她最後在外面的幾天了。
張春華品著茶水,看著那個龐老大,看到他聞著茶香的味道直抽鼻子,不由得笑道:“慧竹,賞他一碗茶吃。”
慧竹就要了一個普通的大碗,倒了半碗茶水給了龐老大,龐老大捧著那茶水,隻覺得一股股濃香撲鼻,直恨不能一口吞了,但是當著張春華,又不由得裝起廝斯文來,也學著張春華的樣子,小口小口的喝著。
張春華無奈的搖搖頭道:“你喝了茶水,好好和我說說你喝禦酒的事,還有你是怎麽見過皇上的。”
龐老大就道:“小人是行商,前幾日在盧氏的時候,正好女帝南巡,路過那裡,小人遠遠的看了一眼,本來小人已經以為這就是小人三世修德了,可是讓小人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在盧氏擺了一天的流水宴,招待所有迎接過他的人,小人那日緣鏗,隻吃了一杯酒,就被人擠得走了。”
張春華就道:“這麽說你是見過皇上的了?”
龐老大自傲的道:“雖然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但確是見過的了。”
張春華湊近了一些,道:“當真見過嗎?”
龐老大聽得有異,有些懷疑的抬起頭來打量了打量張春華,張春華的樣子,就連劉寵自己看到,都是一驚,何況只是遠遠看一眼的龐老大了,他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傻了,呆怔怔的望著張春華,猛的醒悟過來,一下跪倒在地,聲音顫抖的道:“小人……小人……。”
張春華哈哈大笑,擺手道:“不要胡說。”然後示意慧竹把龐老大扶了起來,又一指茶壺道:“你隻吃了一碗酒,我這裡補你一壺茶就是了。”
慧竹把茶壺捧過來,交給了龐老大。
龐老大好如捧著他家的祖宗牌位一般,感激涕零,想要說什麽,又不敢叫破,隻得在張春華的示意下,捧著茶壺離開,周圍的人看在眼裡,雖然不敢猜張春華是皇上,但是也小聲議論,都猜張春華的身份,非同一般。
張春華眼看那些人不敢過來,不由得嫣然一笑,小聲向著慧竹道:“我演得怎麽樣?”慧竹向著一挑大指,像龐老大這樣的人,都是樞密府暗中引過來的,基本這樣被人認出來的戲碼,每走過一地,都要上演一翻,目的就是把刺客給引出來,但一次也沒有成功,這會演完了一戲,張春華看看周圍沒有任何的動靜,不由得也乏了,就向後靠坐在椅圈上,閉目養神,而慧雲則是盯著飯鍋,這會正是大小火轉換的時候,慧雲只怕一眼沒看到,讓這飯糊了,而慧竹卻是用心的守在那裡。
三個人一直到吃完飯都沒有什麽動靜,不由得對覷一眼,都露出了無奈的神色,慧雲就去收拾戰馬,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一支箭突然的射了過來,向著慧雲的脖子上就射去了,張奉華一直坐在那裡看著這會突然出手,一條長鞭飛去,就纏住了慧雲一下把她拉了開來,那箭就射在了馬鞍子的邊上。
慧雲、慧竹刀劍齊出,尖聲叫道:“誰!給我滾出來!”隨著她們兩個的話音,四下裡喊殺聲如雷響起,跟著一路在前,一路在後兩隻人馬一起殺了過來,這些人都花帕包頭,臉上揉墨,看上去完全分不清是什麽人,但是那老板卻尖聲叫道:“是山越人,大家快躲……。”他話音沒落,一支箭飛來,就從他的前胸進去,後背出來,把他釘在了地上。
酒肆邊上,哭喊聲起,那些客商四處走避,不住的驚叫著,衝出來的人不管不顧,伸就來抓他們,只要扯倒,立刻一刀砍翻,然後就在他們的身上搜尋財物,長板橋側亂成一團,血灑地面,屍橫於野,而張春華他們三個,以品字形背靠背的站定,手裡握著兵哭,冷冷的看著過來的這些人。
一個沒有用墨揉臉的大漢走了出來,哈哈大笑道:“那些笨蛋只知道潛入行險,把自己的命都差一點搭進去,哪像我們兄弟,要乾就乾個穩當的!”
張春華冷聲道:“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隨意殺人,好大的膽子!”
那大漢冷笑一聲, 道:“我叫狄法羅,那個叫東礎,狗皇帝,你死了之後,不要來怪我們,我們只是受雇於人,你去找袁世凱好了。”
“狄法羅!”東礎在一旁走了過來,冷聲道:“別說廢話,還不動手!”
狄法羅一揮手,叫道:“你們這些沒見識的山猴子,少搶他麽的那麽破爛,都來殺皇上,宰了這個狗皇上,有都是好處給我們!”
隨著狄法羅的叫聲,山越人立刻丟了到手的財物,就一股腦的擁了上來。
包圍的隊伍一點點的縮小,張春華冷聲說道:“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這麽做,會給我們的族人帶來多大的危害,他們都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的!”
東礎的眼中寒芒一動,冷聲道:“你們這些自大愚蠢的漢人,竟然都用一樣話來威脅我們!你放心,我們會殺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不留的,讓你們沒有辦法威脅我們的族人!”
狄法羅也氣哼哼的道:“東礎,我覺得不能這麽便宜的讓這些狡滑殘忍的漢人就這麽容易的死了!”
“那你要如何?”東礎淡淡的道。
狄法羅的眼中流露過一絲淫邪的笑,道:“我們都是男人,就在她們三個的身上,快活快活,然後再殺他們就是了!”
東礎猶豫了片刻,隨後道:“我不管,你們隨意吧!”
狄法羅雖然年紀比東礎大,但是他沒有東礎聰明,所以平素有事,他都聽東礎的,若是東礎不讓他做,他還就真的不敢做,這會聽到東礎同意了,不由得開懷大笑,向著張春華道:“好,老子也嘗嘗,皇帝是什麽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