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寵搖了搖頭道:“只怕沒有那麽容易。”
丁立笑道:“好了,你就隻管肚子裡的孩子,就算是打十年,也是我的事就是了。”
劉寵伸手抓住了丁立的手,道:“我真不懂,你為什麽,一定要我來做這個皇帝,我什麽都做不好,你……。”丁立抬手掩住了劉寵的嘴,道:“我覺得你該做,就這麽簡單。”
劉寵一把抱住了沈雲英低低抽泣,不住的道:“這個小混蛋,老娘用了多少心血在他的身上,沒想到他都用來對付老娘我了!”
沈雲英知道劉寵的心裡難過,便摟住她,悄悄的給杜憲英丟了個眼色,讓她把冷菜都拿下去,諾大的宮室之中,就留她們兩個人,抱在一起,聽著那燈花兒不住的爆著。
此時,洛陽城中已經是殺聲震天了,劉裕帶著人馬就向著皇宮衝過來,在皇宮前面,還有一處巡城禦史管區,就相當於後世的城區警察局,那裡由楊修管轄,聽到動靜,百騎立刻出動,人人手裡拿著一面銅鑼,不住的敲著,叫道:“各家聽著!天子調兵衛護皇宮,除際去佞,各家不得有妄動,否則殺無赦!”
而楊修就從禦史衙門出來,到了大街之上,向著劉裕高聲叫道:“巡城禦史楊修見過太子殿下!”
劉裕微微擺手,道:“可曾停當?”
楊修一口道:“請殿下放心!家父已經發出信號,就將帶著吾家人馬,去躬請太后,有了太后的懿旨,大事可就矣!”
劉裕滿意的點點頭道:“就向著宮城,必須要盡快拿下宮城!”
楊修再次道:“請殿下放心,家弟楊遠,今夜值守宮城,只要我大軍到了,他立刻就會開城了!”
劉裕雖然覺得一切好像都太容易了一些,但是這會也不是讓他過多思索的時候,於是一馬當先,帶著軍馬,就向著宮城而去,只要能控制住了丁立、劉寵,那大事就是他一手可握了。
叛軍一路衝到了皇宮,就見宮城大門大開,四下裡燈火通明,但卻一個人都沒有,劉裕臉色有些難看的向著楊修看去,楊修也看出不對,就打馬向前叫道:“三弟,三弟!”但是沒有人回答,陳宮心向下沉,急忙道:“殿下,到了這會已經無路可退了,不管這裡有沒有防備,自來一勇當前,無有不破,就算是他們有防備,我們只要把他們殺敗,也就足夠了!”
劉裕也知道是這個道理,而且他手下的兵,雖然都是福康安、李可秀、兆惠三個人的親信,可也是大漢兵丁,時間一長,他們的勇氣也會一點點的消失,那時不戰自潰,就更沒有機會了,於是一咬牙叫道:“隨我來!”當先向著宮門處殺去,一眾人馬就都衝進了皇宮。
一進宮城,只見空獷的皇宮之中,中庭無人,露出一個空空的廣場,左右兩側,分有兩路人馬,左首由白雀帶隊,右手由杜浮雲領先,兩隊人馬都端著強弓硬弩對著中庭,丁立一身戎裝,腰下帶劍,獨坐在皇宮龍階之上,在他左側劉慧英帶一隊人馬,都穿黑甲,在他右側趙雲帶一隊人馬,都穿白甲,正在等著他呢。
劉裕臉上的肌肉跳了幾下,然後向著丁立一拱手道:“父親,多謝你著甲等待孩兒了,這點小事,對你來說原是不用的。”
丁立聽到劉裕叫他‘父親’不由得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輕聲道:“寄奴兒,你還有回頭的機會,只要你解散他們,為父自然會周全與你!”
劉裕咬著牙,低頭做苦思狀,
同時給陳宮丟了個手勢,陳宮明白他的意思,暗指福康安、李可秀二將各帶一支騎兵,提著盾牌向著兩邊各自走了幾步,看看已經差不多了,上前用力捏了一下劉裕的手。劉裕猛的抬頭,向著丁立大聲叫道:“孩兒回不了頭了!”幾呼隨著他的叫聲,福康安、李可秀二人立刻帶著騎兵衝了出去,皇宮的廣場雖然寬大,但是對於騎兵來說,三個呼息之內,就可以進入手榴彈的投擲區域,雖然叛軍手中,只有福康安的部下,有一少部分手榴彈,但是也足以的兩邊的兵馬給衝開了,此外就在兩軍向前突擊的一刻,薑維催馬向前,直衝丁立,就算是兩軍失敗了,以薑維的勇力,控制住丁立,也是好的。
丁立看著兩路人馬衝擊,不由得微微的閉上眼睛,劉慧娘看到之後,手裡的令旗用力一揮,白雀、浮雲同時叫道:“射!”兩邊同時放箭,讓陳宮沒有想到的是,兩邊使用的,竟然都是十九發以上的連弩,箭就像是大雨一般,不停的向著福康安和李可秀的騎兵灑了下來,慘叫聲不住,人翻馬倒,戰馬根本就沒有能衝到手榴彈的投擲區,就都倒下了,這還不算,對面丟過來十幾個小號的手榴彈,但爆炸力卻是叛軍手裡的十倍不住止,爆炸之後,把叛軍手裡的手榴彈也都給引爆了,兩邊衝出去的叛軍被炸得死傷無數,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那福康安倒霉,被兩顆小號手榴彈打在身上,炸了開來,身下的馬被炸死了,兩條腿被炸斷了,倒在地上,慘叫不休。
薑維向前衝去,才到丹階之下,趙雲一馬急衝,就從丹階上衝了進來,手裡龍膽銀槍疾電一般的向著薑維刺去,薑維也用鷹喙點鋼槍回刺,兩條槍就在半空中撞到一起,同時一振,就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圓,然後薑維的槍就被壓住了,他連用了兩回力,也不能把槍給抽出來,情急之下,薑維大吼一聲,雙臂把所有的力氣都給運下,用力一扯,大槍一下被抽了出來,趙雲大讚一聲:“好氣力!”卻不趁機向前進攻。
兩匹馬就原地轉了一圈,薑維把槍橫在身前,叫道:“來將通名!”
“吾乃長山趙子龍是也!”
薑維聽了不由得神色一動,心道:“這趙雲的名號早就聽說過了,據說丁立曾送她一個雅號叫‘不敗將軍’沒想到我今天遇到了他了。”
“宿主注意,趙雲、薑維宿命一戰開始,如果趙雲拿下薑維,薑維體內的分系統也將為你所用,導致薑維從此聽你的調遣,如果薑維逃走,分系統還有重活的機會。”
“子龍,不必說別的,隻管把這個小子給我拿下,活得不行,死了也要!”丁立大吼一聲,趙雲二話不說,挺槍向前,就和薑維鬥在一起。
楊修眼看不妥,叫道:“殿下,這裡不能久鬥了,還是走吧,只要我爹爹他們能請到太后,那丁立和陛下只能和你和談了。”
劉裕也看出不對,急聲叫道:“伯約走了!”只是薑維想走,也要能衝進出去啊,趙雲的一條槍散開,暴雨梨花,層層疊疊把他給裹在裡面,薑維不管怎麽衝突,都不通衝得出去,情急之下,大聲叫道:“殿下快走!”
劉裕還想再叫,陳宮眼看著白雀、浮雲兩路人馬向著他們衝過來,急扯了劉裕的馬韁,叫道:“快走”戰馬飛馳,就向著皇宮外面衝去,只是皇宮外面,方百花、高順帶著一隊人馬就攔在那裡,眼看他們過來,高順大吼一聲:“陷陣營衝鋒!”隨著他的叫聲,三百黑甲騎在前,三百步軍在後,一百弓箭手搶先放箭。
流矢急舞,就把劉裕他們向前衝的勢頭給遏住了,跟著三百黑甲騎衝到,人人都用長刀,用力向前揮去,雪亮一片,把這裡都給掩住了,排頭的叛軍被劈翻一片,跟著後面步軍衝了過來,他們都用丈長鐵槍,用力向前刺去,槍從騎兵的縫隙之中透出來,把叛軍給挑翻在地。
陳宮眼看大軍被困在這裡,不由得大聲叫道:“高順,你忘了你的妻子兒女了嗎!”
高順面沉如鐵,冷聲道:“嶽父若還記得玉娘,就下馬投降吧!”
此時兆惠一馬向前,不顧一切衝擊,手裡的五股鋼叉生生衝殺出一條血路來,並大聲叫道:“殿下快走!”
劉裕就與陳宮向前衝去,李可秀一馬斷後,楊修左右護持,此時,福康安、李可秀的人馬都已經喪膽了,大部份丟了兵器投降,只有楊修的那一百騎還不住的拚命,生生給衝出一條路來,等到劉裕他們衝出來的時候,那一百騎,連十騎都不到了。
方百花一馬當先攔在路上,兆惠不顧一切的衝了過來,鋼叉向前刺了過來,方百花一戟挑開,叫道:“殿下,你還走得了嗎?此時此刻,你下馬投降,還有一條生路!”
劉裕就和沒有聽到一般舞開手裡的長槍就和兆惠一起來衝陣,方百花只怕傷了劉裕不敢向前,就放開了一條路,劉裕帶頭,陳宮、兆惠、楊修三人緊跟在後面,一路衝了出去。
李可秀慢了半步,被方百花趕上,一戟挑翻在馬下。
劉裕等人只顧向外衝,才到外面,就聽四下裡殺聲四起,跟著花中秀從左殺來,鮑丹娘從右殺來,夢烡從前殺來,張白騎從後殺來,四路人馬把劉裕給堵住了,哪裡也去不得。
劉裕瞪著血紅色的眼睛,看著楊修,叫道:“你爹呢?”
楊修也慌了,正在四下尋找,就見一路人馬過來,當先正是佘老太君,他坐在馬上,沉聲道:“楊修,你妄行賊事,希圖禍國,已經被我們楊家給除名了!延瓊把他給我拿下!”
楊修再傻也知道這是佘老太君把楊家的人給控制住了,不由得慘笑道:“好啊,原來,我家裡還有這麽一位老忠君!”說完拔劍在手,叫道:“諸人聽著,我楊修惑於太了,希圖竊國,有大罪與一身,卻與我楊家無關了!”說完寶劍在脖子上一勒,就倒在馬下。
還跟著的幾個楊家下人看到這裡,同時茫然的垂下了兵器,不知何去何從了。
兆惠就在劉裕身邊,大聲叫道:“殿下,只要您肯向前,趙惠拚了這命也保你出去!”
劉裕了搖了搖頭,向著夢烡道:“大母,若是劉裕放下兵器,你們可能饒了與我一同的這些人嗎?”
夢烡是丁立諸妻之長,劉裕對她一向不怎麽尊重,但是這會卻是軟言求懇,而夢烡無子,對劉裕也是極為疼愛,此時長歎一聲,道:“寄奴兒,你的所為,完全就是玩笑,何必如此啊!”
劉裕慘笑道:“到了我這個位置,明知後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我還有得退嗎!”
夢烡也知道, 這段時間以來,劉裕所職擔的東西,都是太重了,再加上一個陳宮在這裡扇風點火,由不得他不做出手來,此時只能道:“好孩子,你只要放下兵器,下馬投降,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從者,大母保證,都不讓他們受害就是了!”
劉裕慘笑一聲,回頭向著陳宮道:“公職,你可聽到了?”
陳宮咬牙切齒的道:“陳宮寧願一死,也不停刀!”
夢烡向著陳宮道:“公台,這裡我不抓你,你卻回去,看看你老娘,給她老人家上一杯壽酒吧!”
陳宮心向下一沉,知道自己的家裡也是不保了,看看劉裕就向著他一禮道:“殿下;陳宮不能與你一齊行止了!”然後又向著夢烡道:“請丞相放心,陳宮此去,一杯壽酒之後,定然給他一個交代,只求他能看在陳宮還曾保他爭衡天下的份上,替我奉養我的老娘!”
夢烡點頭道:“這點你隻管放心,主公自然不會對你老娘不利就是了。”
陳宮點點頭,一拍戰馬就向前衝去,花中秀那裡讓開一條路,讓他去了。
夢烡回頭向著劉裕道:“寄奴兒,你現在還不下馬嗎?”
兆惠大聲叫道:“殿下!”
劉裕擺擺手道:“我是天子之子,就算是犯了殺頭的罪,我也不信我母皇能殺漢武帝那像無情,那我就下馬又能如何!”說完緩緩的從馬上下來,然後向著還在堅執的兆惠道:“你還不下嗎?若是下馬,只怕我們還有一條命,留著去做別的事呢。”兆惠長歎一聲,就從馬上下來,把鋼叉丟了,站在了劉裕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