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名牧民,趕著馬,不住的發出呼喝聲,就向著馬欄的方向而來,天上飛過去的蒼鷹在日暈下,發出一聲長啼,然後從人和馬的頭上飛了過去。
可是讓曹操萬想不到的是,丁立竟然會給他來了一道上喻,上面寫著封他的女兒曹嬰為日本國相,以卑彌呼為日本國王,而且那上面言正聲明,日本既然已經歸伏大漢,就只能有一個國王,以接受大漢皇封為正統,這就把那個天皇從根子否定了。
對與這聖旨下來,曹操並不在意,反正上面寫了,歸魏國兼領,他總可以插手,可是讓他搞不清楚的是,他哪來這麽一個女兒啊?
曹操到現在有五個兒子,除去曹昂遍尋不見之外,還有曹丕、曹彰、曹植、曹熊在身邊,其中小子曹熊身上有病,委頓在床,已經不好了,但是他的妻子之中,又有兩人懷孕,都說是男胎。
而女兒有三位,長女曹憲,實既上是邊讓的女兒,那邊讓是海內名士,因為對曹操不敬,被曹操給殺了,而曹操這個人。妻。控看中了他的老婆,納為自己的妾氏,就是環夫人,而曹憲就是環夫人和邊讓的女兒,曹操喜歡給人戴綠帽子,也喜歡養別人家的孩子,長自誇天下都沒有他這麽好的乾爸了,但是曹憲因為父仇的關系,和曹操並不親近,活得也很小心,在魏王府裡,是個極不起眼的人。
次女曹節,是曹操的親生女兒,但是不是嫡生,這個女兒在歷史上就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被曹操做主,嫁給了漢獻帝為皇后,在曹丕篡漢的時候,保護住了劉協,使他得以不死,並在華歆來索取玉璽的時候,講華歆斥罵而出,曹丕惱羞成怒之下,又命曹洪、曹休率甲士入宮,強行索取,曹節擲璽於地,高聲斥罵:“汝等亂賊,希圖富貴,共造逆謀!吾父功蓋寰區,威震天下,然且不敢篡竊神器,曹丕何能,輒思篡漢,皇天必不祚爾!”隨後不顧曹丕的反對,就保劉協離宮,與他相攜終老,被後人與伏後、董妃,並稱漢獻帝后宮三大賢人。
等到了這個世界,在丁立的影響下,對女孩子生存空間,寬松了許多,曹節修文習武,在曹操諸子之中,也能排得上名號。
而曹操的三女曹華,也是庶生,卻是一個沒有什麽名聲的,歷史上和曹節一齊入宮,在曹丕稱帝之後,就奉曹丕之命,離開了漢獻帝,而在這個時空,也是一個不肯做出超乎女兒行為的,可以說了作了長得好看,就沒有什麽了。
這聖旨上說得,曹嬰;文齊武就,志懷壯闊,只有曹嬰能貼得上點邊,可是曹嬰雖然在曹家有名,但是也沒大到丁立都能知道啊。
曹操看著那聖旨心道:“這是說得節兒?丁立寫字寫錯了?可是不對啊,我聽說丁立寫旨都是一個江東少年才子諸葛瑾代筆,那小子給上官代筆,敢出這麽大的錯誤?就算是他錯了,也就錯一筆罷了,這上面寫到‘曹嬰’兩個字,有十幾處,他都錯?”
曹操越想越不通,就把那聖旨放在面面的案幾上,道:“幾位,你們來看看,這是什麽意思?”
戲志才、郭嘉、程昱、陳群、滿寵,幾個人都湊了過來,看那聖旨,曹操等他們看完了之後,道:“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一個女兒叫曹嬰啊?”
戲志才疑心重,就道:“是不是丁立準備讓他手下的某個女將,
冒充大王的女兒,然後接任日本國相?”郭嘉擺手道:“不可能,丁立根本沒有必要這麽做,綜觀各路諸侯,水師最強的,雖然是袁世凱,但是他的人馬並沒有下過海,反而是丁立手下的李華梅是海盜出身,而杜鳳揚北上遼東,也是用了海路,可以走海路襲日本,丁立是最有把握的,再加上幽、冀在手之手,丁立也不是沒有出海的地方了,那北方的泉州,是個大港,足夠他使用了,雖然卑彌呼在我們的手裡,但是丁立完全可以不認她這個女王,反正他有天子文書,隨時都可以再立一個王,用得著打著大王的名號出征嗎。”
程昱、陳群二人盡皆點頭,就是戲志才自己,也知道自己說得東西是站不住的,隻得罷了。
曹操更加奇怪,道:“那你們說說,這曹嬰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郭嘉看一眼曹操,心中暗道:“以丁立那個家夥性格,只怕不會假弄出一個你的女兒來,不會是你真在外面有個私生女吧?”
曹操被郭嘉看得惱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郭嘉也知道,這樣惴度曹操不對,於是乾咳兩聲,道:“其實我們也不用猜,也許是果劉寵給某位姑娘,賜了個名字呢,不如讓他們的使者進來,一問便知。”
幾個對覷一眼,這麽半天沒有叫那個使者進來,是因為那個使者實在是太怪了。紅發、白皮、藍眼睛,穿得也暴露,就是一般街頭妓女也不會那麽穿,曹操他們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但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還是有點心顫,這才一接了聖旨,就把人給打發下去了。
“傳那使者。”曹操必竟是一代梟雄,總還是有些氣魄,沉聲下令,早有下去,過了一會就把那使者帶進了銀安殿。
所有人的眼睛,都像看什麽古怪物似的看著進來的女人,雖然丁立手下有一個希波呂忒,但是曹操他們只是聽說,可是沒有見過,這親眼見到和聽說的感覺,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女人把手斜放在胸前,微微鞠了一躬,就算是行禮了,然後用一種有古怪的音調說道:“唐·埃斯坦巴·卡特琳娜,見過大王!”
“啊……唐、啊……埃斯……啊坦巴……。”曹操嘴裡不由自己的打嘟嚕,心道:“這是破名字!這麽長怎麽念啊!”
“大王可以叫我迪波,這是我的姓!”女人笑著向曹操說道,這個女人,就是天下聞名的女海盜‘紅發迪波’是丁立特意召喚出來的,專門給曹嬰準備的部將。
曹操乾咳了一聲,道:“迪波天使,不知道這聖旨說的;曹嬰……。”說到這裡,曹操隻覺得古怪之極,但又不得不問:“……人在何處啊?”
“回大王,這位曹嬰相國,現在幽州,我的海船已經趕往泉州去接她了。”
曹操冷笑一聲,雖然他還是對戲志才的話有些懷疑,但是現在聽來,應該就是這樣的情況了,趕來的曹丕這時,厲聲斥道:“胡說!我父哪裡來的女兒曹嬰!”
迪波道:“您的女兒,很快就會趕來了,丁丞相讓我轉告您,如果您看了,那確是不是您的女兒,他願意,讓我的人,從此聽您的命令!”
曹操不由得一局,一旁的曹丕則是冷笑道:“你的人,就在你外面,那十幾個人嗎?”
迪波搖頭道:“大王,我有近百艘海上戰船,可以出沒於風波大浪之中,現在他們就在海上,由我的部下率領著,我船上大概有五千多人,他們都是強大的海上戰士,可以應付任何的風浪。”
曹操不由得動容,道:“果然丁立說,那女兒不是我的親生,就把你這隻人馬,都交給我嗎?”
“是的。”迪波毫不猶豫的說道:“所以丁丞相請您看在這些人和船的份上,等一等您的女兒。”
曹操手裡,一直沒有水軍,這會心不由得動了,就道:“好,我就等著,來人,把迪波天使送下去,好生款待!”
早有人把迪波引了下去,曹操坐在那裡,撚須不語,思考著,丁立為什麽要這麽做,一旁的曹丕卻是不知道怎麽,隻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曹嬰,對自己非常的危險,不由得就道:“父王,這必丁立的奸計,父王不可上當才是啊!”
曹操看了看曹丕,道:“我也懷疑,這是丁立的奸計,可是……這誘餌實在是太大了,由不得為父不張嘴啊!”
戲志才上前道:“大王,我們只要謹守與樊梨花、穆桂英駐兵區域相連的地方,然後在靠海的地方,多派人手,仔細盤查,自然就能知道,丁立兵馬的行蹤,只要他不能偷襲,我們就為這香餌等一等,又能如何。”
曹操笑道:“你們看看,這香餌有多重,就連戲先生都動心了,五千精練水軍啊,只要我們握在手中,幽、冀,江東,所有沿海的地方,就都是我們的了!”
曹丕眼看曹操不聽他的勸說,雖然心裡著急,但也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那曹嬰是女人,父王不是丁立,是不會立一個女人的,還有她就是再了得,被封為日本國相了,也不能再回來和我搶王位了。”想到這裡,心裡的不安,這才平靜了一些。
此時的北方,杜鳳揚正準備南下,雖然許多人都在勸她,如果這個時候南下,那隻憑胡騎營,恐怕不能擋住鮮卑和烏丸的人馬,不如北上,把軻比能、輾遲盡,都給除了,然後再行南下,只是杜鳳揚一概不聽,別人也沒有辦法。
曹嬰這幾日卻是悶悶不樂,她雖然已經下了決心,重新做人,還想要報仇,但是想到此番南下,就是去和自己的父王交戰,不免還是心裡不舒服,所以每日裡只是悶在帳中,仔細的看著地圖。
這天中午,曹嬰正在帳中看地圖,突然帳簾一挑,董春瓶走了進來,叫道:“曹姐姐,都督讓你馬上去她的大帳呢。”
曹嬰也不抬頭的道:“都督可說了有什麽事嗎?”
董春瓶搖頭道:“那我倒不知道。”
曹嬰微微皺了皺細細的眉頭,道:“大軍南下,都督正是忙的時候,我又不管什麽,都督要見我做什麽啊?”
董春瓶笑道:“那誰曉得啊,行了,你也別問了,不管為了什麽,都督要見你,你還不趕快去嗎。”
曹嬰也就是問問,自己也知道,沒有不去的道理,於是就和董春瓶從帳中出來,邊說邊走,一會的工夫,就到了杜鳳揚的大帳,兩個人不敢就這樣進來,就在帳外報門道:“末將,曹嬰、董春瓶叩見都督!”
杜鳳揚平和的聲音響起:“好了,進來吧。”
曹嬰、董春瓶兩個人一齊進入大帳,就見杜鳳揚坐在帥案後面, 正在看著什麽,在的左手,站著劉玉萍,兩旁有十名武士,都提著大刀,在帥案下面,有一個金黃頭髮,藍眼睛,白皮的女子,垂手而立,曹嬰她們見慣了羅亞特、莉莉嘉了,也不覺得這女人有什麽不同,倒是那些提著明晃晃大刀的武士,讓曹嬰和董春瓶都感覺到奇怪,如果沒有什麽緣故,這些人就算是在帳中,也不應該把刀拔出來啊。
曹嬰、董春瓶就上前向著杜鳳揚施禮,杜鳳揚緩緩的抬頭,看著曹嬰,臉上的神色似笑非笑,道:“沒想到啊,曹將軍竟然出身如此高貴。”
曹嬰的心突得一跳,臉色也變了,強做笑容的道:“都督謬讚了,曹嬰雖然丞相的弟子,但卻沒有能跟隨丞相太多的時間,實在算不上是什麽高貴出身。”
“別謙虛啊。”杜鳳揚笑道:“我若沒有知道你的底細,就憑一個丞相弟子的身份,也不會說你‘出身高貴’了。”
曹嬰越聽越發虛,笑都擠不出來,道:“不知……不知道都督說得是什麽意思?”
杜鳳揚站起來,圍著曹嬰走了兩圈,然後嘖嘖的道:“那魏王也真舍得,這麽好的一個兒子,竟然扮成了女兒,就在這冰天雪地裡待著,這要有多大的耐力,又要有多大的圖謀啊!”
曹嬰渾身一抖,絕望的跪在帳中,慢慢的道:“既然都督都知道了,那要殺要剮,曹嬰悉聽都督之便就是了!”
董春瓶越發驚愕,不敢相信的看著,杜鳳揚冷哼一聲,從帥案上拿起一封信遞到了曹嬰的眼前,道:“這是丞相給你的,你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