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稀皮笑臉的道:“那是自然,母親現在上馬還能舞得動寶劍呢。”
高夫人爽朗的笑道:“好啊,你若有仗要打,又調不出大將,娘就上陣,助你打一場。”
丁立向後退了一步,學著清宮劇裡太監的樣子,單腿下跪打了一個千道:“謝主子!”
高夫人不由得笑罵道:“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如此的搞怪。”
這才把韓遂給扶住,勸道:“主公,我們不與他們在和街亭交戰,我們南走,也進入羌人部落。
韓遂搖頭道:“那裡有那麽容易,那上杉謙信沿著羌部行軍,就是在告訴羌人,不要惹事非,羌人狡猾,他們又怎麽會為我們而重義呢,我估計著羌人已經降了,那我們再去就是自投羅網了。”
成公英也知道自己說得話不合,但是他不甘心就這樣敗了,沉聲道:“那我們北走,看看能不能衝出沙漠,進入匈奴的地界。”
韓遂仍然搖頭,道:“現在在我們後面的不就是匈奴人嗎?他們已經是丁立的部下了,我們就是去了北邊,能找收容我們的匈奴人,又能怎麽樣?只怕沒有幾天我們的消息就會走漏了,那時我們還是要被丁立抓的,而且……只怕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了!”
成公英泣聲道:“難不成我們就被困死在這裡了!”
韓遂一咬牙,道:“困死我韓某人!哼,董桌沒有做到,張溫沒有做到,他丁立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麽資格讓我們被困住!”
韓遂臉猙獰的道:“閻行、程銀、馬阮三人為先鋒,向街亭進發,只要我們能衝開街亭防線,那不是馬超還是大順和尚,他們就會知道,我沒有敗,還會回兵救我!”韓遂就像是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不住的喃喃自語:“我只要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只要一年,我就能再聚起一支人馬,到了那些時候,我就不信我不能掌控西涼!”
閻風向後退了一步,拉了一把程銀,卻沒有理會馬阮,當日他和馬阮並肩取安定,前面不妥,這馬阮立刻自己逃了,閻行差點被人活捉了去,所以對馬阮極為反感。
韓遂一心讓自己的兵將打起精神來,沒聲叫道:“諸軍,那高夢鸞就是一個不知兵的,仗著是丁立的前輩,這才坐到這個高位之上,我們前面的對手是他,韓某並不憂慮!試想這射虎谷乃是諸名將破賊的地方,他要是在這裡與我們決戰,我們豈有不敗之理?可是他竟然選擇了街亭道口,此處大家都知道,一馬平川,全無遮擋,我們都是騎兵,還怕衝不過去嗎!”
在韓遂的鼓動下,那些兵士還真的被鼓起了幾分勇氣,一個個振臂高呼,都喊要生擒高夢鸞,韓遂就趁著這余勇可戰之機,點齊兵馬,向著街亭道口衝了過來。
此時街亭的大道正中,高夢鸞已經準備完必,軍士就在戰馬邊上的地上坐著,抱著軍器閉目養神,高夢鸞意態閑適的拿著一隻月琴,隨意的彈奏著,她是到了西涼之後,才玩得這個,這會竟然彈得有模有樣了,幾個女兵就在她的身邊笑咪咪的聽著,裡淮兒卻是沒有音樂細胞的,就坐在高夢鸞的身邊,小腦袋不住的晃著,好像聽得要睡了一樣。
突然一騎馬飛馳而來,馬上的探馬大聲叫道:“回將軍,韓遂軍離此還有十五裡!”
高夢鸞淡淡的道:“知道了。”仍然平靜強弄著,裡淮兒清醒了一些,用力伸了個懶腰,除此以外,
眾人竟然沒有一點變化。又是一陣馬蹄聲響起,一騎探馬飛馳而至,大聲叫道:“回將軍,韓遂人馬離此還有十裡!”
高夢鸞抬頭看看身邊的女兵,把月琴丟給了一個圓臉的小女兵,道:“整馬!”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把馬嘴上的料袋給拿下來,鞍子上好,緊了三條肚帶,這些馬都已經吃飯喝足,這會精神頭極佳,一個個躍蹄亮掌的,葛淑寒的卷毛獅子一丈黑最是精神,不住的長嘶,還人立而起,兩隻前蹄用力的在空中蹬踏著,葛淑寒被它鬧得煩了,狠狠的給了它兩鞭子,這才讓它安靜了下來。
馬蹄聲再起,探馬飛奔而至:“將軍,韓遂人馬,離我還有五裡。”
“上馬!準備突擊!”高夢鸞冷聲喝道,諸軍將士各自上馬,握緊了手裡的兵器,高夢鸞也上了馬,看看眾人,道:“這也許是西涼最後一戰了,大家都用點力,打得過癮些!”
眾將和兵士無不大笑,叫道:“將軍放心,我們肯定要打得過癮些!”
探馬又飛馳而至:“將軍,韓遂人馬,離我還有二裡!”
豈實這個時候已經不用報了,隱隱的馬蹄聲,還有高揚起的塵土,都說明韓遂真的來了。
高夢鸞稍等了一會,手裡的銀槍猛的向下一沉,向前指去,大聲叫道:“給我衝!”
漢軍分成五隊,葛淑寒第一隊,裡良兒第二隊,裡淮兒第三隊,汪訓娘第四隊,高夢自在第五隊,五隊人馬次序不亂的向前衝去,遠遠的看到韓遂的人馬了,高夢鸞略有些發尖的聲音再次響起:“向前衝!五隊衝完,我要他們的軍馬要亂不成型!”
葛淑寒怒吼一聲,催坐下的卷毛獅子一丈黑,當先衝了過去,和韓遂的人馬一下撞上了,就好比兩股滔天巨浪狠狠的衝擊在一起一樣,前端的浪頭立刻就碎了,雙方的軍士都被刺下馬去,地上倒了一片,他們還沒有死,痛苦的呻吟著,後面的戰馬跟著踏在了他們身上,把他們最後的生機踏碎。
葛淑寒舞動五鬼蛇矛槍,身周兩丈之地,不管衝進了來的是人還是馬,都被她挑翻開來,葛淑寒不住的大聲叫著:“鑿穿,鑿穿!”當第一波阻擋漢軍的西涼軍被徹底撕碎之後,西涼軍本來就脆弱的勇氣,一下就被撕沒了,他們紛紛躲避,完全不敢阻擋葛淑寒。
閻行大聲叫道:“擋住他們,一定要擋住他們!”隨著叫聲,提了渾鐵戰點鋼矛,向著葛淑寒衝了過來,只是那些西涼軍紛紛敗走,把他的路給擋住了,他並不能及時趕到,眼看著葛淑寒一路向前推進,眼看就要把軍陣給鑿穿了,如果那樣,他們就麻煩了。
“程銀,擋住那女將!”閻行眼看自己趕不過去,而程銀就在葛淑寒的對面閃了出來,不由得扯開了嗓子大聲喊道,程銀也是宿將,情知這會要是被鑿穿,軍隊一亂,再想聚起來就不可能了,於是催馬擰槍擋在了葛淑寒的馬前,大聲叫道:“來將休得再向……。”
程銀的話音沒落,葛淑寒的馬就到了,五鬼蛇矛槍用力刺去,一股寒風向著程銀的心口就到了,程銀急提槍來隔,只是那五鬼蛇矛槍的槍刃下面,是五個鬼頭,程銀抬槍,正好撞在一個鬼頭上,手上一疼,那槍又沉下去了。
葛淑寒冷哼一聲,大槍加速刺去,一下把程銀給刺穿了。
程銀敗死,西涼軍更無一個再敢上前攔截,閻行眼看著漢軍就要完成這次鑿穿了,急忙下令身邊的幾個親兵,飛奔出去,把兵馬給攏起來,這會他也顧不得討厭馬阮了,大聲向他喊叫,讓他率軍向自己靠攏。
馬阮也知道,這會戰敗,他就是想跑都沒有地方可跑了,所以指揮著人馬,準備向閻行靠攏,就在這個時候,裡良兒率著人馬衝了出來,一隊人馬,就像燒紅了鋼刀,插進了冰冷的牛油裡一樣,一下就把馬阮還沒攏起來的人馬給劈開了。
“鑿穿,鑿穿!”裡良兒一邊大叫,一邊指揮著軍馬向前衝去,這一會就要比剛才葛淑寒容易的多了,西涼軍在極度的恐懼下,紛紛逃竄,這會閻行才明白為什麽高夢鸞要在街亭道口截擊他們,如果在射虎谷,根本就沒有讓西涼軍跑開的地方,那被擠在一起的西涼軍就只能的拚命,可是現在完全用不著,街亭大路口,就那樣散開著,往左跑,往右跑,甚至向著漢軍來得方向跑,都可以,雖然這樣的衝擊,不能把軍馬一聚全殲,但是卻能讓軍馬崩潰,事後再收拾那些散兵,是一樣的。
馬阮眼看著裡良兒向著他來了,惶恐之下,不敢攔截,帶馬就跑,裡良兒收住了四君子槍,取弓搭箭,略瞄了瞄,抬手就是一箭,那箭就從馬阮的後頸射進去,從前面穿出來。
馬阮戰死,而且他的死比程銀的死影響還壞,因為他在死之前,是逃跑的,這讓西涼軍奔逃的勢頭更猛,就連閻行,都有些攏不住自己的人馬了。
裡良兒的人馬剛衝過去,裡淮兒就到了,她的人馬就像著閻行的軍馬衝了過來,這一次的衝擊,竟然比葛淑寒第一次的衝擊還要難。
裡良兒緩慢的帶兵向前推進著,閻行用力揮舞著長矛,大聲叫著:“擋住他們,擋住他們!”閻行知道,再讓漢軍完成一次鑿穿,那他軍馬基本沒打,就要瓦解了,所以他拚力抵擋,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第一個完成鑿穿了葛淑寒帶兵衝了回來,在閻行屁股後面又來了一次鑿穿。
兩面衝擊,一下就讓閻行的人馬亂起來了,裡淮兒這會衝到了,閻行馬前,就和閻行鬥到了一處,槍矛齊舉,惡鬥不休,閻行是西北第一勇士,當日在安定城下,他以一騎之力,獨戰直江兼緒、本多小松、羅素梅三人,突圍而去,直江兼緒幾希在一個照面裡,就死在他的手裡,在閻行看來,他應該毫不費力的就能把裡淮兒給挑於馬下,帶著自己的人馬衝出去,可是兩個人交手十幾個回合,閻行連上風都搶不到,被裡淮兒生生給拖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韓遂的大軍到了,韓遂面冷如鐵,長劍一揮,大聲叫道:“給我……。”
韓遂的‘衝’字還沒有說出來,江訓娘的第四隊衝了出來,就和裡良兒的第二隊合在一處,一下衝進了韓遂的大軍之中。
韓遂大軍崩潰的更快,他的後軍都是步兵,雖然西涼有馬,但是供養馬軍的花費太大,誰也不可能把自己部隊都變成騎兵,而步兵要想攔阻騎兵的衝擊,就要先布陣,然後大量施用拒馬槍,可是韓遂的人馬根本就沒有布陣,前軍在汪訓娘和裡良兒衝過來的時候,甚至都來不及把長槍端平來擋馬,漢軍的騎兵幾乎就是撞著前軍, 衝進了陣形之中的。
“中軍後撤,擺拒馬!”成公英大聲的叫著,時間,只要有時間,那成公英就能把步兵給組成軍陣,可是這個時間他就是沒有,高夢鸞的第五隊從斜刺裡衝了出來,衝進了韓遂的軍陣。
成公英的命令沒有辦法再執行了,韓遂必竟是打老了仗的,急聲叫道:“中軍圍著我收縮,布成五方梅花陣!”至於中軍前面的兵士,那就拿命去拖延住高夢鸞的進攻吧。
裡淮兒這會看到葛淑寒衝擊過來,怒斥道:“誰讓你來的!還不回去!”按著戰前的安排,鑿穿之後的小隊,要等著向韓遂的主軍,發起衝鋒,本來高夢以為要五次衝鋒,才能讓西涼軍崩潰,可是李自成叛走,馬超拒不接應,讓西涼軍的氣勢降到了最低,三次鑿穿就完成了對閻行兵馬的戰鬥。
可是葛淑寒眼看敵軍大隊沒至,竟然又率軍來了一次反鑿穿,結果就是兩隊被閻行給拖住了,而對韓遂大軍的衝擊,時間一但太長,那就會被拖在裡面了。
葛淑寒知道輕重,這會也不爭辯,帶著人馬想向外衝,可是衝進來容易,想在滾滾人潮之中調頭就沒有那麽容易了,而且閻行也看出門道來了,一邊和裡淮兒拚死力戰,一邊大聲叫道:“弟兄們,我們把他們拖在這裡,主公就能全殲他們,大家堅執,千萬再堅執一會啊!”
閻行身邊的西涼軍都是他的本部人馬,也是韓遂部下最彪悍的一隊了,這會他們為余不多的勇氣被激勵起來,不顧自己生命的拚殺著,把裡淮兒和葛淑寒生生給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