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丁立、陳宮、樊梨‘花’與一眾將領正在帥帳之中商議著軍情。
陳宮沉聲道:“主公,而今之勢,上策就是拉攏張揚,他雖然不是真正的上黨太守,但是這麽多年下來了,他在上黨也算是有一定的根基了,只要他肯幫助我們,襲取太原並不是難事。”
“其次呢。”丁立淡淡的道,陳宮猶豫了一下,接著道:“次之就是‘交’好衛家,既然夫人和河東衛家的人,您現在手握重兵,和衛家應該能很好的拉攏好關系,衛家樹大根深,有他們的幫助,我們也能好辦一些。”
“再次呢?”丁立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宮眼中閃過一絲不滿,道:“再次只怕就沒有什麽好計策了。”
丁立長歎一聲,道:“公台,我知道你說得都對,但是衛家雖然……但是他們不會接受我,所以找他們完全沒用,而張揚……只怕也就是在這一兩天之內,就會和我們翻臉了。”
眾人無不動容,陳宮沉聲道:“主公這麽說,可是有什麽蛛絲馬跡嗎?”
丁立擺了擺手,不再向下說,樊梨‘花’想了想道:“主公,既然如此,莫若‘插’入霍太山,走呂梁山向北,只要靠近黃河,我們就能與衝進匈奴人的地盤,那個時候,不管是河西、還是太原,那一郡的人馬都不能牽製我們了。”
上杉謙信也道:“黃河一帶,惟這九曲地帶最為富繞,吃用都可以取隻於當地匈奴人,不必擔心供給。”
丁立翻了翻白眼,心道:“你這是在讓我搶你的族人,你不清楚嗎?”
上杉謙信看出丁立的心思,不屑的道:“他們又不是我們部落的。”八重冷哼一聲,道:“你們部落都死光了。”
上杉謙信淡淡的道:“你要是怕搶了你們部落的,你讓你們部落的人也都死啊。”
丁立急忙在八重反擊之前叫道:“你們兩個對霍太山的地形清楚嗎?”
八重搖頭,上杉謙信從懷裡取出一幅絹來打開,道:“這是我去年從霍太山出來向洛陽去的時候畫得地形圖。”做為歷史上掛了號的名將‘越後之龍’是有她的過人之處的,丁立和陳宮兩個人仔細看了看畫得密密麻麻的素絹,同時微微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中軍督慧英叫道:“報!張太守求見。”
眾人一齊站了起來,慧梅手腳麻利的把東西都收拾起來,丁立冷笑一聲,道:“這就是來和我們絕‘交’來了。”說完一把抓住了陳公,叫道:“公台先生,我與先生相識以來,對先生言聽計從,請先生不可以為小事而怪丁立!”
陳宮先是一怔,隨後想到自己前幾天對丁立很有幾分不滿,以至少進言了許多次,不由得臉上一紅,沉聲道:“請主公放心,陳宮再不敢妄行。”
丁立滿意的一禮,道:“我這裡謝過先生了。”說完叫道:“請張太守!”
張揚隨著慧英進入大帳,笑呵呵的向著丁立一拱手道:“賢弟,愚兄來得突然,還請賢弟勿怪。”
丁立走過去攜了張揚的手,回坐到帳中,笑道:“稚叔兄,這話從何說起啊,我請你還請不來呢。”此時眾將紛紛向張揚行禮退下,只有陳宮一人留下,而慧梅則取了煮酒過來,這個時候的飲茶已經很流行了,但是重大場合還是以酒為主,以為貴。
慧梅半跪在那裡,素手煮酒,圓圓的鵝蛋臉在火光之下,紅彤彤的,映得好像透明一般,一員小將站在張揚身後,不錯眼的看著慧梅,眸光如水,‘波’動搖‘蕩’,那份情意都要溢出來了,丁立早有所覺,看在眼裡,怒從心起,牙巴骨咬緊,青筋跳動。
慧梅把酒送過來,取了蜜棗給三人過酒,陳宮喝了一杯酒之後,笑道:“張太守匆匆而來,可是有事嗎?”
張揚一笑道:“我來貴處有兩件事,第一;是想問一下,德方準備什麽行兵啊?”
丁立思忖片刻,道:“我軍後天就會向襄陵進兵,稚叔兄呢?”
張揚微微一笑,取出一封信來,道:“德方,這是董卓讓人給我送來的,你先看看。”
丁立拿過來掃視了一眼,立刻滿面堆笑的道:“恭喜稚叔兄,建義將軍、河內太守,稚叔兄守得雲開見月明,總算是得到了朝庭的封賞了。”
張揚哈哈大笑,道:“德方,我張揚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接受董卓老賊的封賞,我把這信拿來,就是想向你證明,我要和董卓老賊誓不兩立!”
丁立笑而不語,張揚又道:“我這次來,就是準備和德方共進共退的,我已經命大將楊醜率軍到向襄陵進發,我軍就為德方開路好了。”
陳宮笑容滿面,但是眼中寒芒一動,心裡對張揚已經起了殺機,他相信丁立不會信口開河,那就一定是有了什麽張揚要暗算他們的證據,而張揚現在把人馬都調出來了,下面就要對他們進行威脅了,如若得不到他想要的,立刻就會翻臉,在陳宮看來,兩方平等,有什麽事可以商量,卻絕不能接受威脅。
丁立自然清楚張揚的心思,聽到張揚近呼威脅的話,他也沒有了心情,道:“稚叔兄,你有什麽要說的,說明白吧。”
張揚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但還是笑著說道:“是這樣的……。”他向後一指,道:“這是小兒張鼐,前日我們兩軍共行,他看到了賢弟身邊的慧梅姑娘,不由得就看入了眼,求了我好幾天了,所以我這次來,第二個目的就是想請堅弟‘玉’成他們,把慧梅姑娘,與我小兒為妻。”
丁立眼中冷芒一動,慧梅渾身一顫,陳宮及時開口,他知道自己要是說得晚一點就要打起來了:“哈、哈、哈……,張公,這個你就說晚了,慧梅已經被袁胤將軍之子求去為妾了。”說到這裡陳宮冷聲向慧梅道:“還不退下!”
慧梅低頭退下,陳宮擺手不讓張揚開口,又道:“雖然當時我家主公衝動了一些,但是我勸住了我家主公,所以他後來已經同意了,必竟袁公提出,願意以助我家夫人經營梁國,我們不能不答應啊。”
張鼐心下焦急,閃身出來,向著丁立一禮道:“丁叔父,小侄願以妻禮迎娶慧梅姑娘,也願助叔父全力經營並州!”
丁立一直沒有說話,因為陳宮在說謊,他根本就沒有再和袁家聯系,丁立搞不懂陳宮是什麽意思,所以由著陳宮說。
陳宮笑容收斂道:“張公,令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張揚恨恨的瞪了張鼐一眼,無奈苦笑道:“德方,你北上的目的不是為了進攻河東,而是為了向北,倚著並北五郡,經營並州?我說得可是嗎?”
丁立慢慢的點點頭,道:“稚叔兄說得對。”
張揚傲然的道:“我在令尊‘門’下,曾為武猛從事,在並北五群之中,遠比賢弟有名望,就是在匈奴人那裡,我與南匈奴討賊將軍於夫羅‘交’好,他一直想要回到匈奴,為其父報仇,只要賢弟同意這‘門’親事,我和於夫羅就都是賢弟的馬前卒了。”
丁立冷笑一聲,當初討伐叛賊張純的時候,朝庭下令南匈奴派兵支援,這於夫羅是南匈奴大單於欒提羌渠的長子,奉命南下,可是不久南匈奴發生叛‘亂’,欒提羌渠被殺,南匈奴擁立須卜骨都侯為單於,於夫羅跟著自立為單於,但是漢朝為了方便控制南匈奴,一面派人挑動南匈奴刺死須卜骨都侯,一面嚴禁於夫羅回南匈奴,懷恨在心的於夫脆和黃巾軍一道四處劫掠,本來董卓奉命討伐,殺得於夫羅上天入地,偏巧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董卓率部進洛陽了,於夫羅得以喘息,又和張揚‘混’在一起,以討董為名,進入上黨。
袁紹曾經勸過張揚,不讓他接觸於夫羅,可是張揚不聽,後來於夫羅再反,大掠上黨,把張揚擄走,若不是袁紹出兵,張揚就死了,現在他竟然還向丁立推薦這個‘混’世魔王,丁立用古怪的眼看神看著張揚,心道:“你認為爺和你一樣不長眼嗎?”
陳宮大喜道:“若能如此, 張公當真是我家主公的大恩人啊!”
張揚撚須微笑,陳宮沉‘吟’一下道:“張公,你看這樣可行,我們馬上派人,把給袁公的信追回來,然後再選一個好日子來說這親事,如何啊?”
張揚向著丁立看去,丁立看到了陳宮向他丟了個眼‘色’,急忙笑道:“好,全由公台做主。”
張揚大喜,叫道:“鼐兒,還不把信物奉上!”張鼐捧了一把劍上前,道:“此劍名曰‘青龍劍’是我張家祖傳之物,願以此劍為聘。”
丁立看著陳公,緩緩的把劍接了過來,道:“那好,我就代她收了。”此時丁立已經有些裝不下去了,但是張鼐還在眼巴巴的等著回禮,陳宮急忙起身,道:“這回得東西當是‘女’兒家的貼身之物,一會我們讓人送過去吧。”
張鼐心有不甘,但是眼看丁立不說話,隻得向老父看去,張揚心道:“我們奪了丁立的心愛,他能答應也是不得已,再坐下去就是自討沒趣了。”於是連聲答應,扯了張鼐離開了丁立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