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星問:“蘇宜呢?”
“又歇下了。”趙妤說:“剛剛在配合交警處理事故。”
許若星看向病床方向:“怎麽出事故的?”
“四岔路口。”趙妤說:“蘇宜是直行,對方是拐進來,撞一起了,交警責任劃分還沒定下來,對面一口咬定就是蘇宜超速了才撞的。”
許若星說:“不可能。”
“對啊!”趙妤咬牙:“蘇宜怎麽可能會超速呢。”
奈何對方根本聽不進去,剛剛在這邊看到蘇宜檢查沒事,自己家人還在搶救,又吵起來了,非要蘇宜賠償,趙妤氣的直接讓交警去處理了。
“蘇宜的家人。”護士小跑過來,喊著問,趙妤抬手:“這。”隨後她把許若星推出去:“這是她老婆。”
護士轉頭看眼許若星,很幹練,穿著打扮一看就是職場女強人,很有氣場,她點點頭:“簽個名。”
是先前做檢查的費用,許若星低頭簽上自己的名字,護士告訴她們在哪裡繳費之後趙妤說:“你給她爸媽打電話了嗎?”
許若星來的路上打了,只是沒人接,趙妤說:“也是,忙得很。”語氣裡有些許嘲諷,許若星低頭,說:“我先去繳費。”
“我陪你去吧,我知道在哪。”趙妤說完許若星手機鈴響起,是助理打來的電話,告訴她一個小時後有個定新款會議,許若星說:“推了吧,等我回來再說。”
助理應下。
趙妤偏頭:“她父母和你一樣,知道放下工作疼蘇宜就好了。”
許若星斂眉。
蘇宜和父母關系不是很好,兩都是律師,在蘇宜很小的時候經常因為案件吵架,後來終於離婚,蘇宜跟著母親和姥姥生活,一直到現在,兩人還是見面就吵,和蘇宜相處的時間還沒有和當事人相處的時間長。
趙妤早就對這對不負責的夫妻不爽了,但每次都是私下說說,這次蘇宜出車禍這麽大的事情,她居然一個都聯系不上,真的氣笑了。
她還不敢聯系蘇宜的姥姥,老年人心臟不好,生怕聽到這個消息厥過去。
許若星說:“暫時不要告訴姥姥。”
“我也是這麽想的。”趙妤陪許若星交了錢,回病房時她突然喊:“許總。”
許若星偏頭。
形婚第一協議,她們在朋友面前不得使用尊稱,所以在朋友面前,蘇宜從來都是叫她名字,許若星,她的朋友也會直接叫她名字,一般叫她許總,不是有事就是有求。
許若星問:“怎麽了?”
趙妤說:“其實蘇宜她……”似乎話有些難以啟齒,趙妤咬著牙閉著眼說:“蘇宜她傷到腦子了。”
許若星臉微沉,目光陡然嚴肅,趙妤解釋:“一開始醫生以為只是腦震蕩。”
誰知道蘇宜醒了,才發現她居然是丟失一部分記憶,但不是全部,只是部分,比如她還記得自己的父母職業,關系不和,還記得趙妤是她好友,還記得她工作,但提到她老婆許若星,蘇宜卻忘了。
趙妤不知道怎麽解釋,就乾脆把以前知道的點滴全部都告訴蘇宜了,許若星皺眉:“你告訴她什麽?”
“沒什麽啊。”趙妤說:“就你們相處的日常。”
她是不太知道,但平時聚餐或者碰到會窺見一二,所以就全部都告訴蘇宜了,蘇宜乍聽到自己結婚了差點沒暈過去,緩和了好一陣才說:“我老婆,是誰?”
“許若星啊,s·x的老板。”
蘇宜點頭:“有照片嗎?”
“有啊。”趙妤說:“你屏保。”
她屏保是兩人婚紗照,穿著同系列婚紗,面對面站著,一個微微抬眼,一個低頭,拍的是側臉,漂亮又美好,蘇宜看到照片說:“我們挺恩愛?”
“是啊!你們很恩愛的。”趙妤拍她肩膀:“你們結婚兩年,一次架都沒有吵過,許若星可疼你了,什麽事情都順著你。”她悄悄附蘇宜耳邊說:“她喝醉酒叫的都是你名字,愛慘你了。”
蘇宜聽著她的話看照片上的人說:“好親切。”
“能不親切嗎,你倆睡一起的人。”趙妤說完看向蘇宜:“沒事沒事,醫生說你可能暫時性失憶,等你想起來就好了。”
蘇宜嗯一聲:“那我平時和她怎麽相處?”
這可問倒趙妤了,趙妤也沒見過她們倆相處的樣子,猜測著:“就正常相處啊。”
見蘇宜不解,趙妤說:“你要是想知道,也可以問許若星,語氣好點,撒撒嬌,她保準什麽都告訴你了。”
蘇宜躺下之前還看向她:“撒嬌?”
趙妤一拍手:“撒嬌!她最喜歡你撒嬌!”
哪有人不喜歡撒嬌的呢。
趙妤說的信誓旦旦,但此刻面對許若星,她眨巴眼,舉起兩根手指,對天起誓:“真的,我保證只是說了一點你們相處的日常。”
“我們……”許若星話音未落,護士喊:“蘇宜的家人呢,蘇宜醒了。”
趙妤忙喊:“來了!”
一陣風竄過許若星身邊,病房門半開,蘇宜半坐起身,看向門口,進來的除了趙妤,還有她身後的女人,昏迷前在屏保上見過,女人進了病房,一步步走向她,蘇宜腦子稀裡糊塗,往許若星看過去,蒼白的臉上漾著笑,說:“老婆,你來了。”
見許若星沒動,她想到趙妤的話:“她最喜歡你撒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