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昊坐在书案后,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站在面前的一群人。他们是从宁北郡内各行各业挑选出来的精英,有跑腿的商贩、有不苟言笑的猎户,也有在街巷间混迹多年的地痞流氓。
“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身份都将抹去。”萧元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是朱雀司,是宁北的眼睛和耳朵,也是我的利刃。”
他站起身,走到桌前,手指在一张巨大而详细的地图上划过:“从现在开始,宁北的边界线,朝廷的重臣府邸,甚至蛮族的军营,都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王爷,属下斗胆,请问任务如何分配?”
萧元昊看着他,点了点头:“青竹,从今天起,你就是朱雀司的总管。你要记住,朱雀司的存在,绝不能为外人所知。哪怕是宁北郡的其他将领和文官,也只能知道你们负责情报,却绝不能知晓细节。”
青竹俯身行礼,语气坚定:“属下明白。”
“你。”萧元昊指向一名年轻的猎户,“你的任务是潜入蛮族边境,探查他们粮草储备和军营布防的情况。”
猎户面色沉静,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王爷放心,我打小在山里混,山林就是我的地盘,蛮族人逮不住我。”
“谨慎行事。”萧元昊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被抓,保住性命,不要暴露我们的计划。”
猎户点头,默默退下。
萧元昊转向一个身材瘦削的商贩:“从现在起,你负责朝廷的情报渗透。以你的身份为掩护,定期进京,将那些对宁北不利的风吹草动汇报回来。”
商贩面露难色:“王爷,京城可是藏龙卧虎之地,稍有不慎……”
“稍有不慎就意味着灭顶之灾。”萧元昊冷冷打断,“但你不是一个人。宁北会在京中设置联络点,每一条情报都会有人接应。你要做的,只是学会隐藏。”
商贩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属下明白。”
为了保障朱雀司的情报传递不被外界察觉,萧元昊下令开辟了一条秘密的情报暗道。这条暗道贯穿整个宁北郡,直通王府密室。沿途设置多个隐蔽的传递点,每个点由专人看守,确保情报能以最快速度传达到位。
除此之外,他还命令青竹制定了一套复杂的符号密码,用以加密传递的消息。
“如果这套密码落入敌手呢?”一名情报人员问道。
青竹冷笑一声:“朱雀司的规矩,不允许失败。如果密码泄露,守卫者自行毁灭消息。宁北可以没有人,但绝不能失去安全。”
情报机构的设立并非唯一手段,萧元昊深知,要想让宁北真正立于不败之地,必须让敌人永远看不清楚这里的真实面貌。
“从现在起,任何进出宁北的人,都必须经过双重盘查。入郡者要查清来历,出郡者更要检查携带的物品。任何文字、画作、地图,甚至一张白纸,都不得带出。”他对巡防队长林岳下达命令。
林岳拱手领命:“属下明白!”
与此同时,萧元昊下令在商道沿线散布消息,夸大宁北郡的苦寒与贫瘠。
“告诉外界,宁北郡已经沦为荒地,百姓连活命都难,更别提有什么物资可以交易。”萧元昊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越是显得穷困,就越没有人愿意多看这里一眼。”
在他的安排下,商人、旅人离开宁北时,都被“热心”的本地百姓“告诫”:
“我们这里真是苦啊,米都快煮不成饭了!”
“唉,这地方也就适合落草为寇,您还是赶紧回中原吧。”
“什么交易?我家都快连床都卖了!”
几天后,青竹带着第一批情报回到了王府。
“蛮族主力军正在往西调动,似乎有意离开宁北边境。”青竹将一幅地图摊开,上面用红色标记标出了蛮族驻军位置。
“有意思。”萧元昊眯起眼睛,轻轻敲打着桌面,“他们是想给我们制造假象,放松警惕吗?”
青竹点点头:“属下猜测,他们可能准备集结更大的力量,对宁北发动一次突袭。”
“很好。”萧元昊冷笑一声,“等他们自以为万无一失时,我们再送上一份大礼。”
朱雀司的成立让宁北郡的情报能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而掩盖真实情况的“苦寒假象”也逐渐深入人心。与此同时,宁北郡的内政改革仍在稳步推进,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士兵们的战斗力也在不断提升。
夜晚,萧元昊站在王府高台上,俯瞰整座宁北郡,心中默默念道:
“既然我被流放到这片土地,就让它成为所有人的噩梦。”
此时,宁北郡城门外,一队商队正停在吊桥前。领头的是一名穿着华贵长袍的中年商人,他略显急切地喊道:“快通报!我们是京城富春行的商队,这次带来的是陛下赏赐给北宁王的礼物!”
城头上,巡防士兵冷冷地看着他,手中紧握着连弩:“宁北有宁北的规矩,礼物再贵重,没有口令也不得入城。”
商人连忙翻出一封盖有皇室印章的信函:“这是圣旨,难道也不够吗?”
士兵依旧纹丝不动:“规矩是王爷定的,圣旨里写了口令吗?”
“口令?”商人一脸茫然。
身后的护卫低声提醒:“早听说宁北郡规矩古怪,任何人进城都要有密令,这恐怕不是用圣旨就能过关的。”
此时,一个刚从郡内出城的商队经过,商队领头人趁机低声念了一句:“边塞苦寒路,明灯指正途。”
中年商人顿时领悟,立刻高喊:“边塞苦寒路,明灯指正途!”
士兵点点头,终于放下连弩,挥手示意:“放行。”
吊桥缓缓放下,商人一边抹汗一边感叹:“这宁北郡不简单啊,连进门都得动脑子。”
进入宁北郡,商人们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虽然城墙破旧,百姓们脸上却洋溢着满足与忙碌,街市上的小摊贩卖力吆喝,偶尔还能听到孩子们的嬉笑声。可奇怪的是,所有商人被严格限制在一个专门的区域内,且每个摊位旁都有巡防队士兵严密监视。
“这地方哪有传闻中那么惨?”商人压低声音对身边人说道。
“嘘!”旁边一位老商贩连忙示意他闭嘴,“你没发现他们的火油灯全是统一规格的吗?就连咱们看到的这些小摊,都摆得有条有理。王爷这是让我们看什么,就只能看什么。”
商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么说,他们的消息全都是假的?”
老商贩摇头晃脑,压低声音说道:“谁知道呢?反正从宁北出去的人,都说这里粮草紧缺,百姓饥寒交迫。可这路上,你见到一个瘦骨嶙峋的没?”
“……”商人不敢再多言,生怕被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