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水河底部某處,一雙眼瞳悄無聲息的睜開,微弱的燭火在瞳孔中跳動,暗暗觀察著那三名徘徊在這片區域不肯離去的掌生。
以孔艽對無盡海地形的了解,無疑讓他在先雲界一方戰敗後,能從容的避開這些滄溟界修士的搜索。
他特意將這三名掌生引到此處,就是要用重水河這濃鬱到極致的水性靈力波動掩蓋自己的氣息。
再配合自己隱匿的本事。
莫說這三人了,掌生巔峰都察覺不到自己。
同時三名掌生的修為也在孔艽燭微之瞳下無所遁形。
“兩個掌生中期,一個掌生初期。”孔艽輕輕喃語著,道出了三人的境界。
三人中只有一人的神魂達到了地階,還是地階初級,其他兩人皆為玄階。
孔艽評估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感覺自己未必不能將這三名前來追殺自己的掌生留下。
“宰了他們?”孔艽眼裡迸發殺機,卻遲遲未動。
他所忌憚的自然不是眼前三人,如今無盡海已經完全被滄溟界佔據。
這三名掌生可殺,但也要費上一些手腳。
就怕戰鬥的中途吸引來更強的掌生後期和掌生巔峰大能。
因為在他潛伏的這段期間,燭微之瞳在海域之上就看到了不止一個異界掌生大能路過此處。
想來也是和這三名掌生一樣,正追殺著逃向無盡海的先雲界一方掌生。
就怕戰事一旦拉開,會有源源不斷的修士過來支援,孔艽被活活拖死都有可能。
“算了,暫且蟄伏幾天。”想到這裡,孔艽眼裡升騰的殺機緩緩消失,最後甚至看都不去看那三名掌生一眼。
感受著那重水河河水在自己身軀上碾過形成的重壓,收斂殺意的孔艽神情又滿是憂色。
“無盡海這一敗,先雲界難了。”
滄溟界在無盡海徹底站穩腳跟,用不了多久必然會向著周邊擴展。
蕪東絕對會是第一個被殃及的區域。
所有的壓力都會壓在蒼梧派身上,孔艽都不敢想往後的日子怎麽過了,自己師尊怕是頭髮都要愁白了。
“明明現在界門還未開啟,我先雲界就已經處處處於被動。”
“真要等那界門開啟,滄溟界真人真身降臨,先雲界怕是真要翻天覆地了。”
“唉,長青真人他們怎麽還不出手,也不知道他們如何思量的。”
孔艽唉聲歎氣。
盡管他已經打定主意,在先雲界被破後逃亡他域。
但誰也不想當個散修四處飄泊吧。
先雲界能守下來,固然是再好不過了。
可惜大勢所驅,孔艽對於先雲界的勝算越來越沒有希望了。
最讓孔艽不解的是,聽長青真人的語氣,先雲界也是有造玄的,還遲遲不出手,也不知道在等什麽。
“等吧,等先雲界破碎,大家都成喪家之犬。”
孔艽自嘲的笑了笑。
三名滄溟界掌生在孔艽潛伏的這片重水河區域搜尋了足足三天。
一無所獲的他們,最終只能選擇離去。
因為忌憚這三個掌生搞得是引蛇出洞的把戲,孔艽也沒有第一時間現身,又在重水河下足足蟄伏了兩日。
直到確認三名滄溟界掌生已經真的離開後。
這才從隱匿之處現身,順著重水河流淌的方向極速前進。
又花了一日,方才回到冰宮。
咣!伴隨著冰宮內陣法波動的震蕩。
孔艽身形邁步從陣法內走出。
抬頭剛好看到了那端坐在冰宮樓閣之巔的韓錫身影。
後者緊閉雙目,篤志煉化著人靈之精,感覺到了孔艽的回歸,慢慢睜開那一雙血色雙瞳,看向後者。
“我以為你回不來了。”韓錫語氣一如既往的帶著嘲弄。
孔艽搖了搖頭,露出苦笑,將這一戰的結果告訴韓錫:“唉,這一戰先雲界敗了,師弟花了好幾天才把後面的尾巴甩開。”
韓錫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好似對於先雲界的敗亡與否,漠不關心,灑脫的說道:“敗了就敗了,先雲界真要守不住了,咱們順著這古遺跡裡留下的陣法,跑了就是。”
韓錫之前將這冰宮搜索了數遍,自然是知道那挪移陣的存在的。
神奇的好似,韓錫的想法居然和孔艽不謀而合。
“也是!”孔艽聳了聳肩頭,算是附和韓錫的提議。
提到那挪移陣法,孔艽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無盡海那一戰的慘烈,那滄溟界造玄展露出來的實力,居然連五個掌生巔峰都打不過。
因而心中危機感更強了。
“師弟這就去修陣法。”
說著孔艽也不耽擱,和韓錫拱了拱手後,就朝著冰宮深處那挪移陣走去。
在這冰宮閉關大半年,他可不僅僅只是每日畫符。
閑暇之余也會研究一下西煌福地的陣法傳承。
當然,這麽短時間,還不足以讓他成為一個陣法大師,可孔艽運氣不錯,在西煌福地陣法傳承中找到一個與這冰宮挪移陣相似的挪移陣陣法出來。
他只需要以瓢畫葫,將那挪移陣修複即可。
至於材料,他早就已經備好了。
……
在孔艽躲避滄溟界掌生追殺的這段時間,先雲界又起波瀾。
也不知道蠱疆從哪裡知道,天齊派出了五位掌生馳援無盡海的事。
幾乎是在康仁帝帶著四個掌生大能離開天齊的當日。
蠱疆就朝著天齊發起了進攻。
十余名蠱疆掌生巫修,來犯天齊,直插入天齊領地,奔著皇城去了。
蠱疆、天齊乃是萬年宿敵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天齊掌生傾巢而出,應對這一戰。
奈何天齊一方被康仁帝帶走了五名掌生大能,令得天齊實力大減。
再加上蠱疆還有一名掌生巔峰巫修帶隊,以太子白元齊為首的天齊掌生哪裡抵擋得住。
白元齊哪怕是激活人皇血,也不過只能和那掌生巔峰巫修稍作糾纏。
因而天齊掌生節節敗退。
這個過程中,天泉劍宗宗主被蠱疆巫修圍攻隕落。
其他掌生只能最終靠著白帝留下的手段,那萬年屹立不倒的皇城,才將蠱疆掌生拖住。
蠱疆巫修對著皇城那防禦陣法,轟擊三天三夜。
千裡之外,都能聽到那震耳欲聾的巨響。
在此期間,康仁帝依靠天齊鎮國重器回歸。
可因為在與造玄分身一戰中,他是最後一個走的。
讓鎮國重器接走的時候,被那造玄分身抓到破綻,隔著鎮國重器的金色通道打出毀天滅地的一擊。
康仁帝仗著鎮國重器威能活了下來,可因此也被擊成重傷,也無再出手的可能。
所以他的回歸不僅沒有重振天齊士氣,他那渾身人皇血四溢的一幕,反而是讓天齊掌生心頭一涼。
康仁帝是去馳援無盡海的。
如今重傷而歸,豈不是證明無盡海那邊戰事也不容樂觀。
一時間,舉國上下修士都惶惶不安。
繼而發生的事情,更是讓據守皇城的天齊無數修士面如死灰。
一雙熾熱如火的眸子,從皇城之外,那無盡的天穹之上睜開。
造玄的意志彌漫天地,讓天齊修士不敢直視,倉皇的低下了頭。
咣咣咣!
緊隨那造玄雙眸之後的,是一道道熾熱如火的光柱,從那天外降下。
二十多位異界掌生帶領滄溟界修士落在皇城之外。
這一刻天齊修士才明白。
原來,滄溟界並不是僅僅隻向無盡海出手。
同時也密謀了對天齊進攻的計劃。
並且,那些滄溟界的並沒有向蠱疆掌生出手,雙方居然匯合到了一處。
“蠱疆這群狗娘養的,他們居然私通外敵!”
“造玄!又是造玄!我先雲界拿什麽抵抗造玄手段。”
“完了,無盡海丟了,我天齊也將在這覆天之劫下湮滅。”
“蒼天在上,我先雲界諾大的地界,就沒有一個造玄嗎!豈能容忍滄溟界堂而皇之的進攻我先雲界。”
“他們將我們視作什麽了?螻蟻嗎?”
……
皇城內,有修士憤怒的怒吼,宣泄自己不甘的情緒。
也有修士悲戚落淚。
蠱疆一方的進攻已經讓天齊疲於因對。
如今滄溟界掌生又降臨天齊,還有造玄真人在後面壓陣,怎麽看天齊都完了。
就要步了那無盡海的後塵。
天齊掌生神情大多也是悲憤。
顯然沒有人認為,天齊皇城能同時抵擋那數十名掌生,以及和造玄真人的進攻。
在這覆天之劫下,整個天齊都要化為焦土。
“咳咳!”金鑾殿上康仁帝大口吐血,神魂光華黯淡。
天香門造玄對他照成的傷害雖然不至於喪命,可那含著造玄意志力量照成的傷勢,還在不斷惡化,造玄意志侵蝕著他的身體和神魂。
太子就在站康仁帝的側旁,這時候默默的呈上一粒丹藥,交予康仁帝。
康仁帝看也不看的就仰頭服下,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抬頭,金色眸子凝望向皇城之外那雙赤紅如火的真人眼睛,康仁帝輕輕對著太子吩咐道:“喚醒先祖英靈。”
太子之所以等在康仁帝身側,就是為了聽這一句話。
“遵旨。”
得到康仁帝首肯,太子應了一聲後沒有絲毫遲疑,身形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金鑾殿內。
“哼!”金鑾殿內,康仁帝威嚴的眸子肆無忌憚的與天穹之巔,那雙赤色真人眸子對視著,神情並不見慌亂。
他天齊白氏血脈萬年不斷,怎麽可能沒有手段應對造玄之威。
在太子離開不到三五個呼吸間。
轟!一道金色的光柱在皇宮深處的祭壇之上暴起。
皇城內外,不管是天齊修士,還是那蠱疆、滄溟界修士都感受到了那道金色光柱的浩大和璀璨。
神聖的光華,將那雙造玄雙瞳染紅的赤紅天穹,都變為了金色汪洋。而後在皇城內修士們驚疑不定的注視下。
天齊皇城之上,那一扇通往朝帝古城的門戶在光色光柱的中心顯現。
萬眾矚目之下,古城門戶開啟,走出一名臉色蒼白,陰森如死屍的青年。
他身披天齊皇室標志性的龍紋袍,死寂的眸子隨意朝著皇城之外諸多蠱疆掌生和剛剛落於皇城之外的滄溟界掌生一瞥。
嘭嘭嘭!
毛骨悚然的一幕發生。
眾目睽睽之下,對方當即有五六個掌生的身體在那青年目光之下炸開。
連神魂都因為承受不住那青年的意志而崩潰。
“造玄!”皇城之外,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余下的掌生適才反應過來,人人面露驚駭之色,再也不敢朝著那青年看上一眼,心頭盡皆暗暗叫苦。
明明在他們所掌握的情報裡,先雲界因為靈機變動,這一界的修士是絕對不可能突破造玄的才對。
但那道如魔神一般的青年,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名造玄真人。
只有造玄真人,才會讓掌生大能連一個眼神都承受不住。
更有機靈的掌生已經開始急速後退。
然而為時已晚。
轟!一股恐怖的意志自那青年的身體之上降臨四方,令得天地為之一肅。
造玄意志蔓延之處。
嘭嘭嘭!又是五六名掌生在造玄意志下灰飛煙滅。
那些跑得快的掌生,也沒有能逃過死劫。
只見那從朝帝古城走出的青年,咧嘴一笑,朝著皇城之外露出一口獰猙尖銳如厲鬼的牙齒。
下一刹那。
嗡!一道黑色的漩渦在皇城之外的天穹上出現。
明明現在青天白日。
黑色漩渦展開的刹那,整個世界都化為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黑色漩渦攪動四方天地,將附近的山脈都連根拔起,拉入那漩渦的中心。
大地之上的石塊、草木更是難逃。
天色如墨,飛沙走石,一副末日的光景。
那些蠱疆和滄溟界掌生,當即便有大半被那黑色漩渦吞噬,甚至連哀嚎之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葬身在其內。
明明掌生和造玄只差了一個境界。
造玄真人殺掌生,宛如殺雞屠狗。
皇城中的修士先是被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
稍息之後,人們反應了過來。
看著那青年男子身上披著的代表了天齊皇室的黃袍,眾人發出沸騰的歡呼聲。
他們眼神狂熱的看著那從朝帝古城中走出的青年身姿,不少修士甚至之劫朝著青年的方向跪下,熱淚盈眶。
高呼造玄真人。
連掌生大能都心甘情願的臣服,對著那青年的身姿頂禮膜拜,一時間,城中再無一人站立。
造玄本就是人間至尊,在遠古時期,就有凡人為造玄立像,鑄金身祭祀的習俗。
遑論這還是他們先雲界自己的造玄,在危急時刻護佑萬民,更該拜了。
“拜見真人!”一時間,皇城上下,盡是恭順的禮拜聲,響徹恆宇。
金鑾殿上,天齊之主,皇朝帝王康仁帝,同樣走下寶座,朝著那青年深深拜下。
明明那青年的容貌和二皇子一摸一樣,是他兒子的身體,也並不影響他的跪拜。
嘴裡甚至喃喃低語:“白氏後裔,白仁,拜見二世祖。”
此人正是白帝之子,白帝之後的天齊第二世帝皇,白藏主。
也是白帝之後,靈機變動之前,唯一一個突破到造玄的白氏族人。
死後葬於朝帝古城,埋於風暴之中。
萬年來沒有人得到過他的傳承。
因為他從來沒有真正死去過。
白藏主凶威,舉世皆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蠱疆和那滄溟界掌生都逃不過那白藏主的手掌中時。
咣!一柄火色的天刀自天外而來,刺破了這無盡的黑暗,將那黑色漩渦洞穿。
天刀斬下,漩渦出現了短暫的停滯。
令得蠱疆和滄溟界掌生三十余人,活下來十人左右,成功幸存。
可幸存下來的人,也不敢再去看那皇城一眼,發瘋似的逃向遠方。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將會面臨什麽。
那就是造玄爭鋒。
白藏主並未追擊,或許在他看來那些掌生不過是螻蟻。
只見他那一張蒼白如死屍的臉微微仰起,看向了那刺破自己道法的火焰天刀。
他目光定格之處,火光散去。
露出一道渾身都覆蓋在一圈烈焰燃燒中的蒼老身影。
他須發皆為火紅之色,身著熾烈如火的紅袍。
整個人宛若是從火焰中走出的神靈。
白藏主與那火焰袍老者隔空對視了一眼。
下一刹那,白藏主消失。
那火焰跑老者想也沒想,朝著身前的虛空一刀斬下。
咣!璀璨的刀芒橫貫九天,不僅撕開了虛空,流溢的刀芒甚至劈在了天齊那萬古皇城之上。
震得整個皇城都在搖曳。
饒是動靜如此之大,皇城城牆上卻是一片磚瓦都沒有落下。
這皇城就是白帝留給白氏族人,最後的屏障,豈是區區一具造玄分身輕易就能攻破的。
顯然老者想攻擊的並不是那皇城。
一刀落空,置身在火焰中的眸子一轉,看向了左側,手中火焰凝聚的長刀再揮。
然而他又錯了,這一刀又落空了。
就在此時。
噗!
他身後的虛空中,探出一隻修長的手掌。
手掌上纏繞著如是幽魂一般的光華,像是有千萬生靈在他手中哭泣,發出讓天地都哀嚎的哭腔。
噗!手掌毫無阻礙的洞穿了那火焰長袍老者的胸膛。
他這一具分身,也因此天穹之上轟然炸開,化作漫天流星火雨。
造玄分身,連白藏主一擊都沒有接下。
“真人!”
“真人!”
“真人!”
天齊皇城內,天齊修士們的氛圍達到了巔峰。
他們嘶吼著,為白藏主呐喊。
然而一擊毀去老者分身,白藏主依然不肯善罷甘休,看似木訥無神的眸子,死死的望向了天穹之上。
那裡有一雙火色的眼眸正凝望著下界。
那才是滄溟界造玄的真身。
隨即白藏主攜帶億萬唳嘯的鬼影,朝著天外而去。
那火色眸子趕忙閉上,不想隔著界門與白藏主交手。
可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他了。
“唳!”半晌著尖銳的鬼哭神嚎之聲。
白藏主身形隱沒在了虛空中。
隨即天外響起天崩一般的能量轟鳴。
火色的光華和陰冷的鬼物,將天外星空都填滿。
人們還在歡呼呐喊。
皇城中沒有人注意到,那虛空之內,有兩雙眼睛正密切關注著天外的那場造玄之戰。
一雙泛著青芒,一雙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意。
正是長青真人龍殊和玄通真人通九皋。
他們至始至終沒有要插手這場戰役的意思。
甚至眼睜睜看著無盡海淪陷也沒有出手。
眼下通九皋甚至在那裡對這一戰評頭論足,搖頭晃腦的道:“白藏主這家夥,藏入朝帝古城時就已經是造玄後期,眼下這實力我都看不透了。”
“這滄溟界的離火老道碰到他,算是撞到鐵板上了。說起來他要不是進攻人家的皇城,白藏主也決然不會出手的。”
長青臉色也凝重無比,看著那宛若厲鬼複生的白藏主,眼裡也有忌憚之色,咕噥道:“這家夥確實強得離譜,入了陰鬼道,更是難以被殺死,我們兩個加起來不一定能勝他。”
說著,長青真人想到什麽,偏頭看向通九皋:“不過真的沒有關系嗎?”
“他的出世,不給你的計劃造成困擾?”
“嘿!”通九皋不慎在意的笑了笑,頗有些自得。
“早就料到了。”
“五行天開始之前,終究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的,不然這先雲界都被打爛了,五行天還爭個什麽勁兒。”
長青真人這才點頭,隨即輕輕盤算到:“六壬、緋蜃、離火、凝天、蠻血、敖聖,滄溟界六大造玄,除了敖聖那家夥態度不明。”
“余下五人就還剩凝天、蠻血沒出手了。”
“其他三人通過界門出手,消耗頗大,短時間不可能再出手。”
“余下的凝天、蠻血,這兩個見識過白藏主凶威,也是不敢輕易降下分身了。”
“先雲界還有三年時間。”
長青真人所說的時間,當然是先雲界界門徹底打開,滄溟界六大造玄進入先雲界的時間。
“敖聖這家夥態度曖昧,他赤龍一脈和黑龍一向不對付。”
“自從妖帝飛升之後,就處處打壓黑龍一脈。”
“這次說不得要借此機會,利用滄溟界造玄之手將妖帝血脈斷絕。還是要小心提防他親自下場。”通九皋在哪兒掐著手指,嘴裡咕噥著:“不過就算他下來了也沒關系。”
“老夫也給他留下位置的。”
通九皋笑得陰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