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開始還很積極地參與,後來知道他們的思路和許老師他們的一點不同,就沒了興趣,他們不想做無用功。
不過他們還是常常去醫院看看孩子們,雖然現在還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但經常去鼓勵鼓勵他們,讓他們心情好一點,也是對病情有幫助的。
這天五人又隨許言一起去病房,小虎的媽媽正在喂他吃東西。
小虎看著碗裡的糊糊皺起眉頭,“媽,我不想吃這個,我想吃雞腿!”
小虎媽搖頭,“不行,大夫說了你現在還不能吃雞腿,吃那個不好消化。小虎乖,吃了這個肚子就不會餓了。”
小虎嘟起嘴不願意吃,本來化療後胃口就不好,看著那糊糊更沒胃口了。
江楠走了過去,“小虎,可不能不吃飯,不吃飯就沒有抵抗力抗擊病毒了,沒有抵抗力你的病就不能好,你就出不了院回不了家,你不想回家嗎?”
“想,我想回家!”小虎的眼圈一下紅了,“我想家了,想爸爸,想妹妹……”
“那就快吃,吃了才有力氣,病才會好。”江楠說道。
小虎媽對她感激一笑,拿起杓子喂小虎吃。
這時從門外走進一個穿著灰色對襟衣服六十來歲的老婦人,高顴骨,尖下巴,一看就一副刻薄相。
老婦人看到小虎連忙走了過去,“我可憐的大孫子哎,你怎麽就病成這樣了?”
“奶奶?”小虎一臉懵,奶奶怎麽來了,她不是在鄉下嗎?
“瞧瞧,瞧瞧,臉都瘦成啥樣了?”老婦人又叫起來。
小虎媽看到老婦人瑟縮了一下,眼裡有明顯的害怕,“媽,你怎麽來了?”
“我大孫子生病我怎麽就不能來?你這個女人什麽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不來,就沒有人監督你好好照顧小虎,你就可以隨便糊弄了是不是?”
“媽,我沒這意思。”小虎媽急了。
江楠他們皺起眉頭,這老太婆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你沒這意思還誰有?你看看,你都給小虎吃的什麽?跟豬食一樣,怪不得我大孫子都瘦了這麽多,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你就這樣虐待他?我打死你!”
老婦人一巴掌扇過去,把小虎媽一下扇到地上,臉瞬間紅腫起來,手上的食物也灑了一地。
江楠看不過去了,走過去擋在小虎媽面前,“你怎麽打人啊?這是醫院,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你……”老婦人剛想發火,見江楠穿著白大褂知道是這裡的醫生不敢得罪,訕訕地笑道:“大夫,你是不知道,這女人不是小虎的親媽,她是後媽,哪裡會真對小虎好?你看看,就給小虎吃這豬食?她安的什麽心啊?她就是怕小虎治好了,小虎爸就隻疼她生的孩子。”
“我沒有!”小虎媽捂著紅腫的臉含淚說道,後媽不好當,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顧小虎,什麽好的都先緊著他,就怕別人說她這個後媽虐待孩子,可是就是這樣小虎還是經常被他這個奶奶挑撥,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挑刺。
後來小虎得了病,她又是衣不解帶地照顧,這才和他的關系緩和一點,誰知這老太婆一來就挑撥離間,她就是不想讓她有好日子過。
“大嬸,你這是錯怪小虎媽了,這些孩子都是吃的這個,不是你家孩子一個人這樣。”江楠說道,“因為孩子得了白血病,胃腸功能很弱,吃不了大塊的東西,所以都要把食物剁得細細的,飯也煮得爛爛的。”
江楠把地上的碗撿起來,裡面還剩下少量的粥,“你看看,這裡面可不是什麽豬食,這裡面有肉糜,有蛋,有菜,只是切得很細看不清楚。他們這病很難養,既要高蛋白,又要高維生素,所以肉蛋一點也不少,也要有菜,光切這些就很麻煩,還要細細地熬煮,小虎媽哪裡不安好心了?”江楠說道。
“是啊,我們都是這樣的,做這可麻煩了,孩子媽不容易。”旁邊的家長替小虎媽說道,小虎媽怎麽對小虎他們都看在眼裡,如果不說他們根本不知道小虎媽不是他親生的。
“孩子這病可不能大魚大肉,對孩子不好。”妞妞媽也說道。
老婦人才不管這些,她也聽不懂什麽蛋白質、維生素,她就知道她沒看到肉,小虎媽就是苛待了小虎,就是故意不讓他吃好的,就是藏著給她自己的孩子吃。
“你們都是城裡的當然向著她,就欺負我這個從鄉下來的老太婆,我的個媽也……”老婦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天搶地,“你們就知道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老太婆,不讓我孫子好過,這是要讓我們陳家絕後啊,你們的心怎麽這麽歹毒啊,我不活啦……”
其他人目瞪口呆看著老婦人,我們說什麽了就欺負你了,在這裡一哭二鬧三上吊,真是不可理喻。
許言臉色沉了下來, 走過去,“這裡是醫院,不能喧嘩,影響了別人休息!”
老婦人一看是個年紀大一點的男醫生,通身的氣派,嚇了一跳,可是又不想認慫,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是這裡的領導?那你說說我這個兒媳婦是不是做錯了?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想讓我大孫子死,對不對?”
許言皺起眉頭,“沒有的事,小虎媽對孩子很盡心,你不要在這裡胡鬧,再吵我讓人把你趕出去!”
“你……”老婦人氣得一噎,看看許言又看看小虎媽,“呵,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那個女人的奸夫對不對,我就知道,她怎麽那麽好心來照顧我們小虎,原來是勾搭上了這裡的大夫,可憐我的兒啊,辛辛苦苦賺錢養家,卻被這個賤女人戴了綠帽子……”
“啪……”江楠一巴掌甩了過去。
像三師兄這樣霽月清風的高嶺之花哪裡容得了這個老太婆這樣侮辱?
他不能打患者家屬,自己就替他教訓教訓這個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