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記對於姬教授,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法,雖然有些惱怒他不給自己留面子,但他不敢表現出分毫,這人他根本惹不起!
陳書記做了多年的領導工作,對於處理這種意外,還是有一定經驗的,馬上進行彌補:“呵呵,調整宿舍的事兒,確實是華院長親自要求的,與任何學生都沒關系。”
“牛同學,你不要再找人家麻煩了!”
牛曉麗的臉色有些發白,她以為陳書記會向著姑姑和自己,畢竟聽爸爸說,他和她家關系挺好的,可是,怎麽會說自己呢。
牛志紅拿著筷子的手指,緊緊收著,指節處有些發白,她想幫侄女罵回去,但余光一看到曹喆和苗紅的驚訝,就閉緊了嘴巴。
她需要維持自己身為老師的形象,侄女那裡,可以解釋為小孩子耍小脾氣,此時已經不適合她參與進去。
曹喆想起在來飯店的路上,牛老師和她侄女,對她和苗紅說的話兒,不禁皺起了眉頭。
她們說,是這個叫宋依依的學生,仗著自己是省高考狀元,全校七七級學生錄取的最高分,報到之初,就要求住進六人間的宿舍。
還說宋依依目無尊長,當場與牛老師吵了一架。最後,學校無奈才把牛曉麗、苗紅和她,調出了早已分好的宿舍,而宋依依堂而皇之地住了進去。
牛老師說她實在過意不去,就請她和苗紅一起吃頓飯,以表歉意。並且為她們倆介紹學院的陳書記,以後有什麽事,都會好辦一些。
曹喆和苗紅,並沒想跟牛老師和她侄女,去吃這頓飯,但聽到要為她們引薦陳書記,才改變了主意。畢竟要在學院要學習四年,她們對於各種關系網的作用,還是略知一二的。
其實,曹喆考進中醫學院,家裡人並沒有想著,在這些小事上求人。是牛老師主動跟她媽提出來,要安排條件好些的宿舍。
現在,事情有了變化,曹喆心裡確實,對那個從未謀面的宋依依,很是瞧不上。但此刻,她有些無語了,牛老師這麽糊弄她,是覺得她什麽都不懂嗎?
越想越生氣,曹喆起身,走向宋依依,盡量讓語氣平靜:“我們之間,一開始有些誤會,好在現在已經知道實情了,我同樣服從學校的安排。過幾天有時間,我去你們宿舍拜訪。”
宋依依原本模式化的笑容,有了真誠:“歡迎,隨時歡迎。”
曹喆朝宋依依三人點點頭,直接就走出了飯店。
苗紅在此之前,並不認識曹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她見曹喆直接走人了,也覺得自己坐在這裡有些尷尬,剛要起身,就被牛志紅拽住了。
“苗紅啊,老師原本答應了你大伯,在學校照顧好你。可是,宿舍這事出了些意外,沒有安排好,這個我會去跟你大伯解釋的。”
“不過,在課程上,你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都可以來找我。”
苗紅聽明白了,牛老師在告訴她,自己還有更多的地方需要她。
苗紅的學習成績並不好,不然她絕對不會報考中醫學院,而且她對中醫也沒什麽興趣。每門期末的考試成績,她也許還真要眼前的人幫忙。想了想,她重新坐了回來。
苗紅看著漂亮得如同畫中人的宋依依,心裡酸酸的,非常不舒服。不過想起,牛曉麗說她只是個普通家庭的孩子,胸中的鬱氣馬上淡了許多。
苗紅有個堂姐,就是她大伯的親女兒,曾經跟她講,京城裡有地位的人家,都是很現實的。他們嘴上不明說,
實際非常講究門當戶對。有些普通人家女孩,妄想麻雀變鳳凰,根本是不可能的!牛曉麗已經白著臉,腳步發飄地往她姑姑這邊來。
宋依依可不想,再站在這裡,讓別人圍觀。
剛要走,就聽陳書記又開口了:“卓主任,你和系裡的兩位教授也在呀!”
不少華夏人有個劣習,就是自己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或者自己倒霉,也要抓幾個墊背的!
陳書記也不例外,當他的目光掃到卓主任那桌的時候,當機立斷就喊了出來。
你姬教授不是,看他與那倆不招人待見的人吃飯,不痛快嘛。那卓主任在這裡吃飯,看到自己系裡的學生之間互鬥,他不是也眯在一旁, 沒出面解決嘛!
卓主任的臉,登時有些不自然,顯然他已經明白了陳書記的用意。連忙站起身,走到姬教授身旁:“姬教授,您這是把養生專業的人聚全了!”
姬教授笑呵呵地說:“是啊,大家趁著午飯時間,相互熟悉一下。”
卓主任很誠懇地說:“我正要找您呢,現在正好,我們邊走邊說。就是您之前跟我說,養生專業想要一個專屬教室的事情。”
姬教授一聽是正事:“好哇,我們邊走邊說。”
卓主任轉過頭:“陳書記,您慢慢吃,我先回學校了。”
說著,他走在姬教授身邊,一起出了飯店的大門。而宋依依她們,也在其後走了出去。
飯店散座的顧客,重新用起餐來。不過,或多或少都在議論,剛才發生的一切。
在此之前已經吃了半飽的陳書記,早已沒了胃口,找了個借口,匆忙離開了。
沒有達到目的的牛志紅、牛曉麗和原張科長,在苗紅面前,也沒法商量什麽,草草又吃了幾口,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的四名同班同學,分好了新書,記下了課程表,各自回到男女宿舍。
彭秋豔小心翼翼地,用從家裡帶來的舊掛歷紙給新書包了書皮,寫上自己的專業和名字,問道:“我去自習室預習新課,你們倆去嗎?”
她問的自然是,同班同學馮德萱和宋依依。
早就爬上床的馮德萱,猶豫了一下,然後看向對面的上鋪:“老么,你去自習室嗎?”
宋依依答的非常乾脆:“不去。”
彭秋豔勸道:“明天就開始上課了,你不預習一下功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