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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安然最終還是沒讓宋玨等人回來。
畢竟他們那邊只有三人,再讓他們回來一兩個的話,搜救泰迪的工作也就無法順利展開了。
再一個,就是蘇安然收到拜帖已經是好幾天前了,此時再讓他們回來的話,時間上顯然也來不及了。
不過除此以外,蘇安然還是讓整個太一門的其他人最近這段時間都要提高警惕。
讓蘇安然感到慶幸的,就是玩家才剛剛進入遊戲不久,起碼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這些玩家暫時無法出來搞事。
唯一例外的,只有八個人。
“大師姐,你得看好冷鳥呀。”蘇安然想了想,然後給方倩雯打了個招呼。
八名暫時升到神海境的玩家裡,其他幾人蘇安然都不怎麽擔心,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個主播。
蘇安然並沒有讓系統開放直播的功能,但他也沒有禁止錄播,所以冷鳥這個主播便經常錄製一些有的和沒的拿出去跟其他玩家分享——當然,她的分享對象基本就是那些沒辦法進入玄界的其他玩家,而且她深知玩家們喜歡看什麽,所以她直接給許心慧錄了十幾個視頻。
如果有玩家敢試圖動手動腳,許心慧早就把他們全部都給清理了。
可冷鳥偏偏每次都是流著口水站遠處錄視頻,這就讓許心慧感到相當惱火了,畢竟對方什麽都沒乾,她也不好動手殺人。所以最近,許心慧已經開始跑去墨家那邊,跟他們一起探討研究傀儡技術了,準備製作一批機關傀儡,以後就專門用來和玩家進行交易。
由於這些玩家的情況,所以蘇安然想要讓許心慧製作一批手辦拿來騙錢的事,自然也就無疾而終了。
“我會讓她這個月都沒時間去忙別的事。”方倩雯顯然是知道太一門內的一些情況,所以也就笑著點頭答應了。
自施南等人開荒完兵家夢副本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天。
他們運氣還算不錯,雖說最終導致大決戰提前到來,但憑借沈月白所修的《小炎符篆》和借助了都頭的武力,他們最終還是有驚有險的通關了,且還掉落了一本《混鐵衣》的中品鍛體功法。
這門功法,他們團隊最終分配給了陳齊,畢竟他才是團隊裡真正的武道修士,以後大概率是要頂在最前的,所以現在開始培養他的抗打擊能力也算是正確的選擇。
沈月白等人已經發現,這個“遊戲”跟他們以往所玩的遊戲有著很大的截然不同:修煉的功法可不僅僅只是一段數據而已,並不是說多學了一個技能,然後就會有對應的按鍵,只要一按就能夠自動出招,而是有著一種更加切實和直觀的感受。
就好比陳齊學了一門槍法,其內有八招十六式,但這並不是說他多出了十六個技能,而是在他的腦海裡多了八個套路招式。但要運用好這八個套路招式,那就需要他自己下苦功了——掛機的確可以讓他的角色自動學會相對應的功法招式,但如果他不自己親自出手演練的話,那麽他根本無法靈活的運用這些功法招式。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幾人自副本歸來後,除了總結此次的經驗之外,便一心投入到了功法的演練之中,並不再只是一味的掛機,而是務必力求自己能夠真正的熟練運用這些招式套路。
而且,這群人心中也還憋著一口氣。
因為蘇安然可以通過系統直接觀察到玩家的最近數據概況,所以他知道,施南等人的最終通關評價僅僅只是良好,探索率更是只有百分之三十,這已經激起了這群職業玩家的挑戰心。
但很可惜,目前開放的兩個初始副本,他們一天只能通關一次——也就是玄界時間每三十天裡,他們都只能通關一次。
所以在通關了兵家夢後,幾人便又跑去夜魅夢體驗了一下。
不過很可惜,這個夢境副本是一個偏向於靈異的故事,幾人換著批次的進入,結果一點線索都沒有摸索到,就莫名其妙的打出了GG,所以暫時也就放棄了這個夢境副本。
如此又過了好幾天,蘇安然終於感受到了太一門山腳處的一股強大氣息。
一聲鶴鳴聲長嘯而起,經久不絕。
有人拜山。
……
“此宗不凡啊。”一名長得五大三粗,給人感覺就像是個殺豬匠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一行十人,止步於一道高聳的山脈之前。
山脈不僅陡峭險峻,而且寸草不生,於這荒漠之中看到這麽一條山脈,不管是誰都不會願意靠近,畢竟荒漠之中最重水源,而有水源的地方才會有“生命力”,所以在荒漠裡看到同樣荒廢的大山,總是會給人一種不吉利的死亡感。
沒人願意就此靠近這種地方。
但在場的十人並非凡人。
所以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這光禿禿的山峰氣勢內斂,尤其是山脈內圍更是有一股龐大的衝霄之氣。
那是一股無比旺盛的生命力氣息。
“此宗自是有點門道,所以我才要去勞煩你們玄武宮呀。”一名穿著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
“閑王爺客氣了。”另一名健壯魁梧的中年男子,客氣的回禮。
同行的殺豬匠和另外兩人也急忙回禮。
在這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面前,這四人一點也不敢托大。
倒不是說對方的實力強橫無比。
這四人不管哪一位,修為其實都不在對方之下,甚至如果真的是以命相搏的話,對方六人恐怕都不會是他們四人的對手,畢竟玄武宮門人在西漠是出了名的擅於搏殺爭鋒。
他們害怕的,是中年男子背後的人。
齊修平。
乾元皇朝的的乾坤鼎。
修身之後便是平天下。
這名看似和氣的中年男子,便是乾元皇朝當朝皇帝的十二叔,閑王.文尊。
跟隨文尊而來的另外五名隨行人員裡,有一位是乾元皇朝的國師首徒,羅輕衣。
面白無須,如小白臉般的年輕男子,是乾元皇朝皇帝的心腹,內監司司長,黃一平。
剩下三位,兩位是閑王的跟班仆從,一位是內監司的小太監。
這三人和羅輕衣,皆是長生境。
這等修為,放到整個天元秘境內,都算是一等一的好手。
但在這裡,他們的修為就非常低了。
因為除了他們四人外的另外六人,皆是上仙境。
其中,又以那名魁梧健壯的中年男子為尊。
上仙第七境,純陽境。
玄武宮對於閑王文尊的邀約相當重視,所以派來的門人,除了一位上仙第七境外,剩下三人都是已經凝聚出法相的上仙第五境,這份修為便和齊尊相當了。
而黃一平,則是上仙第六境,且已度過八道雷劫,屬於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夠晉升第七境的大能者。
“哈哈哈,趙宗師太客氣啦。”文尊大笑一聲,“你我相識多年,乃是故交了,我們就不需要說這些客套話了。”
被稱為趙宗師的玄武宮上仙第七境大能笑了一下,並沒有接話。
他可不是初出茅驢的愣頭青。
所以對於文尊這位王爺說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對方可以這麽說,但他絕不能真就不知好歹。
眾所周知,乾元皇朝不止一位齊修平是狠角色,兩位閑散王爺也同樣是狠角色。
閑王文尊。
散王文成。
這兩人被稱為乾元皇朝的“禮兵部”,取的是“先禮後兵”之意。
當然,他們私底下還有另一個稱呼。
秤砣。
取的是“秤不離砣”之意。
一般只要有文尊出面的情況,文成必然就在其身後負責沿途打點。
打點什麽?
後勤線。
如果文尊無法將事情談妥,那麽接下來要面對的就是乾元皇朝直接兵臨城下的大軍了——文成乃是齊修平的門生,統帥著乾元皇朝三大修士軍團之一的一元軍。
一元軍和乾坤軍一樣,都是乾元皇朝的三大修士軍團之一,但與規模浩大,近乎於全能的乾坤軍不同,一元軍是乾元皇朝在最近千年裡才培養出來的一支奇軍。
之所以說奇軍,便在於這支軍隊的士卒都是來自整個乾元皇朝治下的宗門散修,五花八門什麽都有,是一支專門針對宗門散修的修士軍隊。而在整個乾元皇朝裡,也只有文成才能夠將這支軍隊訓練得如臂指使,畢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支軍隊裡的人都擅長什麽。
傳聞中,一元軍自成軍至今,只出戰過八十七次,但卻滅掉了八十五個宗門。
其中,不乏有上仙第五境、第六境坐鎮的頂流宗門。
這些宗門,都是仗著自己宗門實力強橫,對乾元皇朝的指示陽奉陰違,都想要成為第二個玄武宮,成為乾元皇朝治下的國中國,甚至很有些目中無人、囂張跋扈,對登門拜訪的文尊所提出的告誡皆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於是其在當夜便被文成率領一元軍直接踏破山門。
這也是“禮兵部”的故事由來。
此時文尊在此,玄武宮的人自然心知肚明:恐怕文成已經率軍等候在旁了。
“這什麽太一門,還真的是好大的膽子。”黃一平冷哼一聲。
作為一名太監,他的聲線很尖很細,此時說話便給人一種刺耳之感。
當然,這也與他修煉的功法有一定的關系。
剛才那一聲如鶴鳴般的呼嘯聲,便是他門下的小太監發出的。
在天元秘境,這是拜門聲。
通常是用於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時候。
根據天元秘境的規矩,若是前往彼此不熟的山門拜訪,第一步便是要下達拜帖,表明自己的來意。之後,便是發出拜門聲,由對方宗門的弟子出來迎接眾人入宗。
這算是天元秘境的潛規則,也是一種沒有什麽敵意的拜訪交好方式。
若是彼此敵對不給面子的話,早就直接破門而入了,哪還會給出什麽拜帖和發出拜門聲。
畢竟,不管是在黃一平、文尊的眼裡,還是在這群玄武宮門人的眼裡,太一門的這道看似寸草不生、光禿禿的陡峭山脈用來騙騙修為低下的修士和世俗的凡人還行,用來欺騙他們那就不可能了。
隻憑他們自身的望氣功夫,便足以發現對方的宗門所在了。
“黃公公不要急嘛。”文尊輕笑一聲,“說不定對方宗門內部有什麽事呢。”
黃一平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然後便作恍然大悟狀的笑道:“確實,是咱家心急了。”
玄武宮幾人,也同樣眼裡有精光。
他們的拜帖是十天前發出,而且他們確信,太一門早就已經收到了,畢竟他們都在拜帖上用了一種特殊手段,只要對方拆開拜帖,他們就能夠感知到。
所以已經給出了十天的時間讓對方準備,但對方卻依舊沒有準備好正常的待客之道,那麽這就非常值得讓人深思了。
畢竟,此前倒也有不少被一元軍踏破的山門,都跑去幹元皇朝的王都“大顯身手”一番。但此後卻是被登門拜訪的文尊看出了破綻和底細,於是自然是要反客為主讓這些宗門向乾元皇朝低頭,聰明的宗門至今還能活下來,只是因為曾經的耀武揚威,日子自然不太好過。
至於那些不怎麽聰明的,自然是被一元軍給拔除了。
此時在眾人看來,太一門自然便是虛張聲勢的宗門了。
眾人又等了好一會,卻始終不見太一門的人出來迎接,這一次就連文尊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小秀子,再去叫叫門。”黃一平再度開口說道。
“是。”那名長生境的小太監點頭應話。
然後便再度上前,清了清嗓子後,他便又一次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聲。
如果說此前是鶴鳴聲,帶有一種清脆的悅耳感,是一種友好的象征。
那麽現在,這名小太監發出的聲音,就是一種如怨鬼淒厲慘叫的尖銳刺耳聲,擺明了就是不打算給太一門面子了。
“慘嚎什麽呢,哭喪啊?”一道冷漠的嗓音,瞬間打斷了這名小太監的尖嘯,“你爹死了還是你媽沒了啊?要不要我借你這孤兒一套喪服,讓你披會麻啊?”
聽到這話,黃一平的臉色瞬間難看了。
這名小太監的確是一名孤兒。
是黃一平撿回來的乾兒子。
所以對方這話,實際上便等同於在是罵黃一平了。
“好膽!”黃一平冷喝一聲。
他此時發出的聲音,同樣相當奸細,但威力比起小太監卻是不可同耳語。
只見空氣裡傳來一陣陣肉眼可見的震蕩。
荒漠上瞬間飛沙走石。
但不管是呼嘯的狂風,還是空氣裡的震蕩,甚至是卷起的沙石,在撞上山脈的時候,卻是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幾人臉色微變。
“好強的護山大陣。”被稱為趙宗師的大能者,低聲說道。
於蕩開的漣漪中,一名年輕女子的身影清晰可見。
林依依不屑的撇嘴:“就這?”
黃一平臉色漲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