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我爸回家的時候,江離看得眼都直了……難得看到被嚇呆了的江離,我得好好欣賞一下……
江離把我爸請進屋之後,趁我爸不注意,把我推進了我的臥室。我正納悶,轉頭一看,某老太太正趴在我的床上掃雷呢。
我上去撲到她身上,笑呵呵地說道:“媽,你怎麽來了?”
我媽因為我的驚嚇,手一抖,全軍覆沒。她翻身怒氣衝衝地把我按到床上,幽怨地說道:“我路過這裡就來看看你們,沒想到你連個掃雷都不讓我玩痛快了。”
我倒在床上任她蹂躪,笑嘻嘻地說道:“媽,你去客廳,看看誰來了。”
我媽放開我,狐疑地走出臥室。過了一會兒,客廳裡傳來了我媽的號叫:“蒼天啊,官小宴那頭豬終於開竅了……”
嘖嘖,你聽聽,有這麽罵自己女兒的嗎……
……
我在廚房裡忙來忙去,江離給我打雜,洗菜端盤子。話說有個人供我使喚,這種感覺真不錯啊。
我打算今天親自下廚,讓那兩個老人嘗嘗他們女兒的手藝,雖然某位小老太太不怎麽情願,不過考慮到我今天的心情比較特殊,她也忍了。
我哼著小曲,把一盤肉倒進鍋裡,十分有節奏地扒拉著。江離在一旁看著,突然問道:“你這頭豬,是怎麽開竅的?”
我斜了他一眼,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就不和他計較了。於是我答道:“反正就像是被雷劈了一下一樣,突然就發現自己以前的想法很無理取鬧,發現自己以前真的是有些偏執……還有啊,我突然發現你說過的好多話都蠻有道理的。江離啊,你實話和我講,你大學是不是學的心理學啊?”
江離搖搖頭:“我大學裡學的是網絡工程。我有個朋友倒是學心理學的,現在是個心理醫生。你應該見過,估計沒印象。”
我:“胡說,我怎麽會見過,他叫什麽?”
江離:“他在咱們婚禮的時候來過,叫韓梟,這名字你大概沒聽過。”
我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韓梟嘛……不過他很靦腆啊,看起來和人交流都有困難,怎麽會是個心理醫生呢?”
江離不解:“怎麽,你認識他?”
我瞪他一眼:“上次你喝醉,還是他把你送回來的呢。”
江離一聽到自己喝醉這件事情,臉上瞬間有些不忿,不過很快他又勾起嘴角笑了笑,那表情很詭異。
不過我一想到他喝醉這件事,又覺得很蹊蹺:“你那天為什麽會喝醉?韓梟明明都沒有事情的,怎麽就單你醉了?”
江離:“我們打賭,誰第一個結婚,誰就得喝酒,叫喝多少喝多少。”
就這麽簡單?我翻了個白眼,歎道:“你們這群老光棍!”
……
晚餐進行得還算愉快,雖然我和我爸之間還是有些拘謹,不過他畢竟是我爸,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況且有我媽那個活寶在,氣氛是不會冷場的。
晚飯過後,我爸提議要送我媽回去,於是我和江離把這兩位老人送出門,看著他們駕車離去,一直到消失。
江離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突然對我說道:“官小宴,今天是你這十多年來最輕松的一天吧?”
我眼圈一紅,不說話。可是心裡卻承認,的確是,原來愛永遠比恨要來得痛快。
江離輕輕拍了拍我的腦袋:“回去吧,外面冷。”
……
我們回到家,江離突然說道:“官小宴,聖誕節快到了。”
我嗯了一聲,沒理他……我對聖誕節不怎麽感興趣。
江離:“你知道聖誕節是誰的生日嗎?”
“耶穌。”我覺得江離夠無聊,問這麽小兒科的問題。
江離:“嗯,除了耶穌呢?”
呃?除了耶穌,還有誰是12月25日的生日?難不成是釋迦牟尼?這個世界還沒那麽玄幻吧……
江離似乎有些氣惱:“我的!”
我撓撓頭,歪著頭看他:“然後呢,你是想跟我炫耀你的生日和耶穌是同一天嗎?”
“官小宴!”江離直直地看著我,“你不覺得應該送我點禮物嗎?”
“為什麽?”哪有人直接跟別人伸手要生日禮物的,江離你臉皮真厚。
江離理直氣壯:“你是我老婆。”
我更加不服氣:“你還是我老公呢,怎麽我過生日沒見你送我禮物?”
江離:“那我明天補上。”
我無語,我8月份過生日你12月份給我補禮物,你也好意思送得出手?
……
雖然我是江離的禦用廚師,不過廚師在周六周日這兩天可以賴床不做早餐,對於我這個十分具有人性化的建議,江離選擇了認可……他很少有這麽開明的時候。
於是周日我打定主意睡個大大的懶覺了,連周六失去的一並補回來。然而天不遂人願。
周日上午,我正做夢修理江離,卻有人不停地搖晃我。搖啊搖,搖啊搖。我不耐煩地翻了個身,隨口說了一句:“別搗亂。”於是又睡過去。
江離涼颼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官小宴,你再不起床,我就扒你衣服。”
你敢!反了你了!
江離仿佛會讀心術一般:“你看我敢不敢。”
我隻好從床上坐起,扒了扒頭髮,眯縫著眼睛,幽怨地說道:“你搞什麽名堂,要吃早點去樓下買,想吃油條吃油條,想喝豆漿喝豆漿。”為什麽非要折騰我啊……
江離揪著我後衣領的一角,把我拎下床:“趕快去洗臉,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隻好揉著眼睛,莫名其妙地走出臥室。
洗漱完畢,我頓時感覺清醒了許多,雖然頭還是沉沉的。我遊蕩進客廳,倒在沙發上,幽怨地歎道:“江離,你到底在搞什麽?”
江離突然搬出一個大盒子放到我面前:“生日禮物。”
生……生日禮物?我迷茫地看著他,突然一拍腦門,想起來了。江離昨天貌似真的說要給我補生日禮物……咳咳,雖然我的生日已經過去將近四個月了……
好吧,既然送禮物的人好意思送,那麽我也隻好矜持地收下了。於是我拆開那個盒子。那盒子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什麽。能讓江離在這麽短時間內弄到的東西……不會是板磚吧?
我目測那盒子的長寬高,如果是板磚,應該不止一塊。
想到這裡,我拆包裝的手停了下來,心有顧忌地看著江離。
江離不明所以:“怎麽了?”
我:“江離,你老實告訴我,這裡面是什麽?”
江離:“你拆開不就知道了,裡面又沒有炸彈。”
我猶豫著說道:“那裡面……其實是板磚對不對?”
“官、小、宴!”江離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三個字。
我發現不妙,於是一邊諂笑著解釋這只是一個玩笑,一邊麻利地打開了盒子。
然後,我呆住了。
一個纖薄的白色筆記本電腦躺在盒子裡,仿佛一個聖潔的美女躺在大床上——請原諒我的語文水平,比喻句能用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這其實是擬人句!)
我顫抖著摩挲著那白色外殼上被咬了一口的蘋果,激動地問江離:“這東西很貴吧?”
江離跟我裝瀟灑:“不要在乎錢的問題……你是不是很開心?”
我使勁點點頭,是啊,開心得都快哭了:“可是江離,你送我這麽貴的東西,那你過生日的時候我豈不是要……”
江離頓時拉下臉來:“你愛要不要!”說著就要把那本本搶回去。
我眼明手快地把本本抱在懷裡,嘿嘿笑道:“那個……謝謝你啊!”
江離掃了我一眼,一副不屑和我計較的姿態。他側過臉,說道:“其實禮物不一定要貴,只要用心就好。當然,”他說著,話鋒一轉,涼颼颼地看了我一眼,“如果你不肯用心,那就狠狠砸錢吧。”
咳咳,我用心,我一定用心。
不過由於我受盡這個變態的欺凌,於是打算在言語上找回場子:“江離,你這種人過什麽生日啊,你的出生簡直就是世界黑暗的開始!”
江離不甘示弱:“那你的出生就是人類文明的倒退。”
我:“……”
罵人都能罵出這麽工整的對仗,江離你就是一變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