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一晃而過。
這五天在五雷宮駐地裡並無什麽事情發生,包括楊謙在內的五個弟子全部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屋裡,一直在調整自己的狀態。
楊謙倒不是在調整什麽狀態,他不需要調整這個。在捕房裡早就習慣了隨時隨地抽刀子砍殺了,比鬥算個什麽事?他這五天忙著在被他頂滿的《雷鳴正法·上》的浩瀚道理裡暢遊得津津有味。
一大早,王真和許秀山便在駐地的天井裡給五名弟子簡單的做了最後交代。
“雖說事關重大,但名額始終乃是身外之物,你等又是五雷宮年輕一代翹楚,命大過天。所以,我再次提醒你們,盡力便是,不許拚命,一旦力有不逮便認輸即可。
修長生,路漫漫,不是非要盡於一役,來日方長的道理你們應該曉得。
可都聽清楚了?”
“都聽清了!”
王真說完,又看向沒回答的楊謙,說:“楊謙,你可聽清楚了?”
“楊謙明白。定不會讓長老失望。”
這話裡有話,王真抿了一下嘴皮,笑著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方才的這些話楊謙並不在乎。
也是,以楊謙的實力,該怕的是跟他打擂的那些人。
“既然都沒問題了,那就走吧,我們分到的是四號台,今日的裁判是”
頓了頓,王真沉聲道:“是暮谷的九長老,沈紅衣。”
光是“暮谷”這兩個字就讓氣氛有些變化。除了楊謙外,余下四名弟子臉上都閃過一絲絲凝重。
楊謙想到了自己幾天前剛到風波城時被兩名暮谷弟子挑釁的事情。於是問道:“這麽說來,暮谷的弟子也會跟我們一個台子咯?”
“不錯。”王真看了身邊的許秀山一眼,然後笑著回答楊謙。心道這小子果然比同齡的年輕人要謹慎通透太多了。別人都是老狐狸,這小子就是小狐狸。
楊謙看到王真的這個笑也立馬就明白了。心裡不禁吐槽,仙門這些所謂的仙師怎麽這麽喜歡端起架子暗地裡連混街面的混混都不如,下三濫有過之而無不及。
抓鬮?都是些大修士,抓個屁的鬮。做樣子而已,想要作弊,大宗有的是辦法,甚至不需要費什麽力。
王真起勢,騰雲,帶著五雷宮的人一路去了四號擂台。正好也是幾天前許秀山帶楊謙去看過的那個地方。
區別在於這次過來那個被整個建成擂台的島嶼周圍已經全是騰雲圍住,層層疊疊,雲上全是人。
更關鍵的是這些騰雲上所站前列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無形威壓,雖不是刻意營造,但數量太多,又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即便是楊謙也感覺到了魂魄層面的震顫。更別說除他之外的另外四名五雷宮弟子了,此時臉色各自蒼白,額頭見汗。
“不要亂看,站到我們身後去。”王真開口,他很清楚被這種威壓給嚇到的話後面上擂台就沒打頭了,必輸。
幾名弟子連忙依言跑到後面去站著不敢好奇站在邊上了。
果然,站到王真和許秀山身後,壓力頓時消解,明顯被這兩人給擋了下來。
楊謙好奇的打量周圍。
圍著中間島嶼的騰雲連成環,一圈一圈的成階梯排列。一股無形的龐大威壓攪動起島嶼上的靈氣如同龍卷。
這場面看在眼裡,卻比當初吉州府城中四大邪神像圍攻出竅期強者都要來得震撼人心。
至少楊謙看著這場面心裡第一次有了自己置身仙門當中的感覺。
特別是那些從頭上臨威下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氣息。饒是楊謙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還是被其中若隱若現的力量給嚇了一跳。
許秀山和王真就已經很強很強了,在楊謙眼裡如同一座山峰需要仰視。而最高雲層上的那些身上逸散著華彩的人即便只是遠遠看一眼,楊謙就有種在仰望天空的感覺,隻感覺得到高、無邊無際,卻根本形容不出具象來。
太強,強得楊謙目前連理解的資格都沒有!
那就是破天命的境界嗎?楊謙心裡暗道。
其中,一團騰雲上站著的黑袍修士格外顯眼,他們身上的氣息與周圍的“浩瀚”和“偉岸”不同,更偏向於“凶狠”,身上聚攏的氣勢甚至恍然間有一種似乎殺氣的味道。
楊謙記得這些黑袍修士,就是幾天前找麻煩挑釁他的暮谷的弟子。
另外,楊謙還看到了同為萬世大宗的縹緲峰,以及大宗七樹海的人。
心道:即便仙門也層次分明。看一場比鬥,都按高低擺列了身份地位。
咚!
一聲洪鍾聲響,震耳欲聾!
片刻後一團團五彩的光球從各團騰雲上飄出來,五雷宮這邊王真同樣祭出來一枚灰色拳頭大小的圓球拋出去匯入中間。
“這是靈泉衝刷,最後會無序的將這些球衝刷成兩兩配對的狀態。整個過程所有人都可以通過自己與自己所在仙門的那顆球之間的聯系感應到,不會有人作假。
至少我還沒這個本事想到誰能在這種方式面前弄虛作假。”
許秀山頭也不回的給身後包括楊謙在內的五人解釋眼前的事情。而王真則是全神貫注一言不發,應該就是在感應許秀山所說的事情。
“等配對完成,就是比鬥開始。至於順序,也是按照配對完成的先後排序的。
很快就能知曉。”
頓了頓,許秀山扭頭過來看著身後的五人正色道:“第一場不論對手是誰,楊謙都由你先上,其余四人仔細觀摩比鬥烈度,心裡也必須要有數才行。”
“許長老,若是弱的仙門不如讓我等去試試,也好給楊師弟節省些體力!”有弟子建議道。
許秀山搖了搖頭,說:“不用多說,照我說的做就是。楊謙若是敗下來,你們再上。”
說完,許秀山看了眼前一眼,卻沒多說什麽,他相信楊謙能明白這個安排。
這邊許秀山的話音剛落,另一邊那數十枚彩球也開始分出成對。
每出來一對,許秀山就會給身後的弟子唱名。
“第一場昊日宗對長水宮第二場真一門對玄風宗.”
“第八場五雷宮對暮谷。”
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緊了一下。當然楊謙除外,他甚至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