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這兩個字楊謙並非沒聽說過。他最熟悉的《十元異志》裡也有提到過。只不過所言甚少。 只有一句:天魔者,域外之邪魔,行滅世之惡,是所有生靈之敵也!
這是《十元異志》中“仙界臆想”裡的一句話,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另外在刀劍門的傳承玉碟中,也有一些關於天魔的描述。說是仙界層派仙人下界來巡查。就是巡查有沒有天魔流竄到北玄界來。其模樣就跟妖修半人狀態很像。
這不就是眼前這位被分屍之後還釘在石柱裡面的家夥一個樣嗎?
“你就是天魔?”
“小娃娃太沒禮貌了。天魔乃天宮那群雜碎亂取的名字。正確的叫法應該是虛靈一族。”
虛靈一族?楊謙眯了一下眼睛,不置可否。這就好比每一個賊匪都不會承認自己是賊匪一樣,都說自己是綠林好漢。
“這中間的東西應該是一件仙器吧?雖然看起來有些損壞,但再怎麽也還能主持這些法陣很長時間。
若是有誰可以想辦法將它表面的裂痕加固以防加深,說不定以仙器的本事,這些損傷還能慢慢靠著吸納靈氣愈合也說不定。
湊巧我也是一個煉器師,同時陣法水平也不錯。
我想若只是單純的給這件仙器打補丁的話應該勉勉強強能試試。不求修複如初,但至少能讓它不至於繼續衰敗下去。”
楊謙一番言語看似自言自語的話,卻讓那自稱虛靈一族的家夥炸了毛。
“小娃娃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在威脅我?”
“說事實而已。天魔是什麽玩意兒我在書裡見過。那本書目前為止還沒有出過錯,所以看著你跑出來豈不是自討沒趣?反之繼續確保你被關在這裡也是一件實實在在的大好事。”
楊謙一邊說,一邊還真就在仔細的觀察中間木杖上的法陣紋路,以及破損的裂紋走向。他真不是在開玩笑。
不管最後這天魔如何開解,楊謙都不可能輕易讓對方出來。先給些手段讓對方瞧瞧厲害,後面才好開口問東西。
一開始那天魔並不在意楊謙的言語,覺得不過是虛張聲勢。它雖被關押在此,但從這牢籠的變化以及後面再無人來巡查的事實就能猜到外面必然有了巨大變故。
並且楊謙進來之後居然對它一無所知。
天魔心思可不就活泛起來了嘛。至少在它看來,楊謙這區區修為想要修複仙器?這不扯淡嗎?
可當看到楊謙還真的在一點一點的熟悉,並且經過幾次失敗的嘗試之後,已經可以對法陣做到修補的正向效果了。這下天魔就有些慌了。
這還沒看是修補中間的仙器刑杖呢,怎麽先修補起法陣來了?
“小娃娃,你停一下,有話好商量嘛。這陣法一時半會兒也弄不好,你這麽著急幹什麽?
來來來,先聊聊看嘛。你們人族不是最講究一個先禮後兵嗎?咱們無冤無仇何必這麽落井下石呢?
你可別看到天宮二字就覺得那是你們人族的仙人庇護之地,嘿,我告訴你,對你們而言,天宮才是真正惡行累累的地方!”
楊謙依舊倒騰著手裡的法陣,似乎對對方的言語充耳不聞。但實際上他的注意力已經有很大一部分轉移到了對方的言語上面。
天魔作為仙界的敵人,那肯定是要旗鼓相當才配稱敵人。並且這個叫陰霄的天魔還是被封在這裡,想來應該不是普通的天魔。這種角色口中說的話就算不盡是真的,至少也能聽個大概吧?
這不比楊謙自己蒙頭悶腦的瞎找要好得多? 於是楊謙就一心二用,一邊驚歎於這些石柱上的法陣之精妙,居然超出他的法陣造詣很大一截,心裡明白這必是真正的仙家手段。一邊仔細記下,一邊小心揣摩,並一點一點的試探。暫時還算有些進展。
同時天魔陰霄的聲音也徐徐道來,給楊謙腦子裡關於仙界的畫面添油加醋還上了色彩。
在天魔陰霄的口中,沒有仙界這個說法,而是用的“天宮”。
並且陰霄稱“天宮”把持著所有下界生靈登仙的路徑,甚至還刻意的放大或者減小登仙天劫的威力,以此來挑選登仙的人。
“下界在天宮眼裡就是一個個牧場,抽取資源,也能提供最急缺的消耗品一樣的下位真仙。嘿嘿,你不會以為天宮裡所有仙人都一個地位吧?
嘖,到哪兒都是一樣的。天宮一開始也是松散的,後面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將其合攏成了天宮,然後就開始貪得無厭的要霸佔所有資源。
我們虛靈一族才是大世界裡最早的靈智生命。為天地清理頑疾,確保天地的正常運轉。自然也就跟對天地不停索取從不回報的天宮對上”
楊謙繼續聽,同時手裡第一道修複法陣的印訣手段也完成了,至少看上去還不錯。
“小娃娃,你怎麽還在弄那個鬼陣法?行了行了,別弄了。你沒有天宮的印記,不敢進入這六柱之內。也就沒辦法直接修補這件刑杖。了不起把陣法補好,但還是改變不了這座監牢逐漸崩塌的根本。”
楊謙卻笑了笑,也不回答,但手在六柱外的法陣結構上輕輕拂過,一道特殊的法印就從六柱上溢出,然後衝入中間的木杖上。
雖然很麻煩,但只要弄通了陣法的框架,楊謙想要通過陣法的連接狀態做一些簡單的法印傳遞還是辦得到的。
這一個法印打在木杖上的效果並不怎麽強,但問題就在於有一就有二,這麽磨下去真能慢慢把木杖上的裂紋給修補上的!
“好吧,小娃娃,我認栽,你到底想要什麽,不用再這麽嚇唬我了。”
楊謙這才第一次抬起頭來正視這位天魔。
“這座監牢是如何操縱的?總不可能一直全憑陣法來維系。別想騙我。我剛才修補這裡的法陣時感覺到了其中必然有一個操縱的口子。你身在其中肯定最清楚。”
“你想要幹什麽?”
“控制這座監牢。這樣我才能放心跟你說話。不然在你眼裡我始終只是一隻螻蟻沒有跟我好好說話的理由。
這說你應該能理解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