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闻冬侧眸看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和你一样。”
未来生活里有太多不确定因素,偏偏她和张星序都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并不能保证他们的孩子就一定能在健康的家庭关系中长大。
如果连这点做不到,那不如不生。
至于把孩子交给付岚雪带,闻冬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场谈话到最后,气氛难免有点僵。
本可以就那么结束的,但闻冬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你们要是真的在乎张星序,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遇到我。付阿姨,你开的条件是个已经存在了很久的事实,就算我不答应你什么,这个事实也会一直存在下去,今天是我单方面让步,并不是和你交换了什么。”
“我的家庭你们应该提前了解过,但我并不觉得我配不上张星序。”她看着她说,“爱情是双向选择的结果,他觉得我值得,这就够了。”
没一会儿张星序就来了。
眼中担心难藏,手上还拎着给她买的花糕。
闻冬思绪回笼,笑笑:“一辈子那么长,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她没有斩钉截铁地说不要孩子,但也没有答应付岚雪,就像她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言语怀疑、改变自己。
爱从来不会阻挡她去往更好的地方。
爱是她绚烂人生锦缎上的簇簇鲜花。
而张星序,这个对她怀揣着满腔爱意的人。
她想和他走到更远。
“谢谢你,冬宝。”张星序喉间发紧,话音艰涩。
闻冬踮起脚轻抚他的眉毛,“这有什么好谢的,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街边唱片店有歌声传来,旋律耳熟。
闻冬很少听粤语歌,想了好半天都没想起来在哪听过,挽着张星序走过店门,歌词却无比清晰飘入耳中。
天佑我的爱人
给她永远笑声并常对她偏爱
有她不再觉得生命无奈敢爱
……
很奇怪。
在没看到歌词的情况下她居然听懂了。
就好像烙印在记忆里,重复过一遍又一遍。
闻冬驻足在唱片店门外。
张星序偏头,“怎么了?”
闻冬站着没动。
终于在听到‘没仰天观星,看星宿日记’时,有关那个暴风雨夜里的记忆全部复苏。
张星序带着她开车从莲山回乐城时,车里单曲循环的就是这首歌。
当时她还说自己不是双鱼座,不然唱的就是他们了。
闻冬二话没说拉着张星序走进了店里买了《天佑爱人》那张专辑。
封面是Eason侧身站在蓝天海滩下,仰头看天的鱼眼镜头。
闻冬一一扫过墙上摆列的众多香港金曲,扭头问张星序:“1874那首歌在哪张专辑里来着?”
张星序看了她好一会儿。
时间再次被扯成细线,随着音乐缓缓流淌。唱片店内装潢复古,宛若置身上世纪末香港的破旧大厦。
暖光在她脸上一片柔和,睫毛投下阴影。
她怎么什么知道?
张星序说:“不用找了。”
闻冬:?
“家里有。”他说,“我们回家。”
第72章春光作序,万物和鸣。
回张家大院的车上,张星序问闻冬紧不紧张。
闻冬收回视线看他,不答反问:“那你第一次见我爸妈的时候紧张吗?”
张星序轻笑,“有点。”
当时在高铁站外,他还没想到会发生后来那些事。
闻冬跟着笑,偏头靠在他肩上,压低声音耳语:“你爸是不是很凶啊?”
张星序牵住她的手,“他对别人家的孩子一直很宽容。”
闻冬眨眨眼,“可我们现在是夫妻了,算自己人吧?”
“他不会为难你。”张星序轻轻转动她手上的银戒,“就吃个饭,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随时告诉我。”
闻冬抬起头看他,想到什么,猜测:“你昨晚不会一整宿都在劝他吧?”
张星序沉吟几秒,“不全是。”
大部分时间在找户口本。
折腾得整座大院灯火通明,他打开了所有保险柜翻了个底朝天,最后才在张易源的卧房找到。
到张家大院一路顺畅,车停在门口,保镖打开车门颔首,喊了声少夫人。
闻冬鸡皮疙瘩一激,后颈发毛,靠近张星序,“小说照进现实了,这称呼听起来好羞耻。”
没等张星序开口,她对刚才喊自己的那个保镖说:“我有名字,叫我闻冬就行。”
保镖把头低下去,也不知答没答应。
张星序说:“他们都这样。”
他一直讨厌少爷这个称呼,却还是被喊了二十多年。
张星序带着她往院子里走。
前院很大,青石板铺地,松竹交错,长廊屋檐古韵十足,脚下是连水成片的锦鲤。整座院子宁静清逸、草木生辉,将中式园林风发挥到了极致。
穿过院子抵达前厅,有佣人站立等候。
闻冬的第一反应是人好多。
其次是好麻烦。
进门光是洗手换鞋都用了十分钟,脱大衣四个人站在她身后等。
闻冬向来有话直说,问出疑惑:“等会儿不会还要安检吧?”
张星序没忍住笑,为她披上柔软亲肤的羊绒披肩,牵手扣住,“安检就不用了,没那个设备。”
闻冬冲他皱皱鼻子,“你以前每天放学回来都要这么过一遍?”
张星序轻嗯,“所以大多数时间我都走后门。”
闻冬:“那你不带我走后门?”
张星序看她:“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为什么要走后门?”
闻冬一时语塞,找不到话反驳他。
好吧,他说得确实没错。
他俩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
这顿饭比闻冬想象中要轻松。
她本来都做好了来赴鸿门宴的准备,刚踏进入屋,付岚雪就一脸不耐从厨房走了出来。
她袖口挽起,露出一截戴着玉镯的手腕,手上还沾着水,看到张星序,皱眉催促:“怎么才来?快进去。”
这边相比前厅清冷太多,没有保镖和佣人,偌大的客厅稍显冷清。
张星序往厨房走,看到张易源在里面,“他在做什么?”
“糖醋鱼。”付岚雪沾了满手鱼腥,神色厌烦,“鱼没死,从锅里跳出来了。”
“周师傅人呢?”
张星序不解,家里放着私厨不用,这是做什么?
“问你爸。”付岚雪头也没回去了后院的洗手池。
闻冬朝厨房方向瞧了眼,“他们在干嘛?做饭吗?”
张星序也疑惑。
他从小到大见父母进厨房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除了闻冬,他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