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农药销售你OK吗?专业对口,毫无难度。”
闻冬眼神殷切,张星序原本已经到嘴边的拒绝改口变成:“可以试试。”
“行,你去把简历打印出来,我给他们HR打个电话约面试时间。”
“是不是有点快了?”张星序犹疑。
“这还快?”
闻冬想到什么,眼眸瞪大:“哥,你不会连简历都没有吧?”
她问完连忙掐了通话,推着张星序往房间走,“快,赶紧编一个。”
第16章“说吧,你在我之前谈过几个。”
“模板我发你了,你看看哪个适合。”闻冬拉了把吃饭的椅子坐到张星序身旁,腿分开反坐,双手交叉搭在椅背,垂眼瞟了下手机,又抬头看面前的电脑。
张星序登上微信接收文件。
消息列表干净得跟新用户一样,除了闻冬和腾讯新闻在顶部,就剩支付提醒和微信运动。
还有一个叫白叶的人。
消息那一栏是空的。
张星序点进文件下载打开。
新电脑反应快,转了半个圈就加载出来了。
闻冬让他多下两个,张星序一连打开了三份简历。
“你没有工作经验的话就把这栏删掉,换上你的教育经历。”闻冬想了想,扭头看他,“你有证件照吗?”
“手机上有。”他说。
“发上来看看。”
张星序打字一顿,侧目看她。
闻冬:“怎么,拍得很露骨我不能看?”
“……”
张星序懒得跟她争,替换好基本信息开始编辑优点和特长。
闻冬照着手机念:“性格乐观开朗,积极向上,沟通能力强,具有良好的表述能力。”
张星序打了四个字不动了。
“我念太快了?”她正要放慢语速重来一遍,张星序说:“太假了。”
闻冬双手一摊,不可思议指着他的毕业院校:“哪有你假,瓦格宁根大学都让你编出来了。”
张星序:“我没编。”
闻冬扬起眉毛:“你不是说你河南农大毕业的?跟这学校有半毛钱关系。”
“是荷兰,Wageningen。”他看着她一字一顿,“不是河南。”
“……”
闻冬觑了眼下面的观花农业大学,沉默了好一阵,才问:“你什么时候出的国?”
“一九年。”
键盘敲击声再次的响起,闻冬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低头去抠指甲,“我记得……疫情那两年国外的环境……”
“很差。”
“每天都想在后院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最后没死成,捡了条命回来。”他把闻冬刚才念的内容打完,“再来一段。”
闻冬没心思念,直接把搜索结果拿给他看,继续问:“回来多久了?”
“两年。”
“你游手好闲了两年!”闻冬震惊,“应届生身份都没了,你家里人是真的纵容你啊。”
张星序本想说点什么,转念一想她说得也没错,嗯了声,“他们忙。”
“果然,人类痛苦的根源是比较。”闻冬仰头哀叹,“真想和你互换人生。”
张星反问:“你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啊,但你明显更好,谁会嫌日子好过。”
“你有工作,我没有。”
“你马上也要有了。”她歪着脑袋偏向他,“你还不缺钱。”
“啃老也算钱?”
闻冬被他逗笑,“能啃老也是一种实力。”
有的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去往罗马的路,可有人出生就在罗马。
公平吗?
不公平又能怎么样。
命运挥手撒下一盘棋,重要的入不入局,参不参与这个游戏。
闻冬参与并乐在其中,只是偶尔依旧会骂命运不长眼,给她地狱级难度的副本开局。
而张星序就像那种氪金玩家,刚出新手村就领到了她满级才能获得的属性。
她的确羡慕,却并不渴望。
她唯一的渴望,是成为她自己。
成为闻冬。
就像她不关心罗马在哪。
只关心自己走的路硌不硌脚。
李曼悦曾直白地问过她:“外面那些人都说你是因为我有钱才跟我玩,你怎么想?”
其实李曼悦想问的是,跟她在一起她会不会觉得心理不平衡。
闻冬那会儿正在试戴她的鹦鹉螺,闻言笑嘻嘻地掏出手机拍照,“她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后来李曼悦把那只表送给了她。
给她吓得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亲自还了回去。
闻冬在房间挂财神画像,找路边摊算命先生推命格,她喜欢那些好兆头,却又不能心安理得接受朋友的馈赠。
矛盾又纠结。
闻冬说:“我这辈子可能就这样啦!”
“怎么样。”张星序转脸看她。
本以为她会说什么丧气话,没想到她灿然一笑,双手往外一撑,伸了个懒腰:“当然是开开心心一辈子了!”
张星序无言失笑。
把证件照传到电脑,加入简历。
不可否认闻冬的速度确实很快,她趁着单休的一天空隙给张星序约了四场面试。
早晨六点半,破壁机轰隆作响,张星序拉开门,见闻冬穿着睡衣在厨房刷牙。
睡衣是粉红色的HelloKitty,不知道在哪买的,衣袖缝线位置的蝴蝶结印花有点变形。
电动牙刷的声音被破壁机掩盖,她漱完口转身,被突然出现的张星序吓了一跳。
嘴角还沾着白色泡沫,闻冬拍了拍胸口,嘴唇轻碰说了句什么,他没听清。
十几分钟后豆浆打完,闻冬调好面糊下锅烙了几块鸡蛋饼。
张星序换好衣服出来,厨房葱香四溢,闻冬正抓着一块饼仰头往嘴里送。
眼神一斜,看到他。
嘴上咬下一大口,满足的‘嗯’了长长一声,招手喊他:“快来尝尝,我感觉我这手艺都能出摊了。”
张星序吃了两口,闻冬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张星序瞥开视线,端起豆浆喝,“可以。”
“可以那你多吃点。”
闻冬给他夹饼,“对了,如果面试有人问你空窗期这么久在干嘛的话,你就说在家搞自媒体。”
她抽纸擦了擦手,点开手机登上自己发视频的账号,“到时候你就把我后台账号给他们看,虽然数据不怎么样,但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
“你手机呢?我先给你登上。”
张星序的目光从她那一条条手绘教程视频缓缓上移,停在她的脸上。
刚吃完饼嘴角泛着油光,头发松松垮垮地扎成一团,鬓角的碎发像春天新生的狗尾草,双眼微垂在看手机。
光亮映到眼里,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