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关严门窗,减少出门注意安全。
雨越下越大,但好在错开了国庆的返程高峰期,高速路上车辆不多,张星序怕闻冬不舒服,开得不算快。
快下高速时,闻冬被雨声吵醒,皱着眉睁眼,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中控屏上显示着歌词。
她眨了眨眼,点了继续播放。
Eason的歌声跟着滚动的歌词传到耳里:
没仰天观星,看星宿日记。
无问狮子双鱼,前面有没有惊喜。
闻冬乐了,跟张星序说:“好可惜啊,我不是双鱼座,不然唱的就是咱俩了。”
张星序挑眉,转脸看她,“你生日多久?”
“双十二,射手座。”她歪头对他笑,“怎么,想给我过生日啊?”
张星序轻嗯,“想要什么礼物?”
“想要……”闻冬拿起手机,“你让我翻翻购物车。”
网络不好,页面加载转了好几圈才显示出来。
她不停划动,“这些,这些,你随便挑一个送就行了。”
说着截图给他发过去。
手机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张星序取下手机给她,“登你的号,我来买。”
闻冬:?
她愣住一秒,抿住唇又慢慢松开,轻声问:“你要给我清空购物车?”
张星序看她一眼,表情好像在问:“不行吗?”
闻冬就笑,“不是,我想起我之前在上面看拍卖房来着——”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顿住,心跳加速变快,密集得像砸在车窗的雨点。
“张星序。”她叫他名字,“咱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张星序右打方向盘下高速,反问:“你觉得算什么?”
朋友?情侣?
友人以上,恋人未满?
未满个屁啊!
念头刚出就被闻冬否认。
她抬手去戳张星序,“要不你起个头?”
张星序没理解她的意思,“起什么头?”
“就是……问那个。”
“哪个?”
“表白之后的那个问题啊!”
“……?”
闻冬暗暗咬牙,一动不动打量着他,要不是他脸上的疑惑过于真实,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对你是我第一次表白。”他说,“之后该问什么?”
闻冬真是输给他了,但自己又实在问不出口。
很奇怪,按照平时来说她根本不会在这种铁板钉钉的事上扭捏,偏偏对上他,她怎么都抹不开面子。
张星序早就跟她告白过了,只等她确定自己的心意。
毫无悬念的东西,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几番犹豫,闻冬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可一开口又怂了回去。
最后只好在手机上打字,长按朗诵。
机械女声毫无感情地将文本框里的内容读出来:
“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才说到一半,闻冬就把头埋进了羊绒毯,耳尖烧得通红。
张星序忽地轻笑,“这个问题的确该我来问。”
闻冬铁了心不抬头,热意发酵很快就捂热了脸。
黑色宾利驶出收费站,车里安静好一会儿。
就在闻冬内心小人疯狂争论打架之际,车停了。
滂沱大雨暴力冲刷着这座城市。
车灯照到雨丝成线,泛着道道银光。
张星序解开安全带倾身,近距离看着几乎把自己缩成鸵鸟的闻冬。
他话音带笑,却又不失郑重地询问:“闻冬,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闻冬那急速乱跳的心脏砰一声炸开,整个世界鲜花彩带狂飘。
她猛地抬头,四目相对。
她在张星序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闻冬用力点头:“愿意!”
张星序视线缓缓下移,顺着她的鼻梁落到嘴唇,微微停顿,重新看向她的双眼,“现在是不是该接吻了?”
闻冬一张脸涨红,捂住嘴摇头,脊背紧紧贴着座椅,声音不甚明晰:“我吃了烤饼,不能亲。”
张星序弯唇,退了回去,重新扣上安全带。
闻冬瞪他,“还有,你下次不准再问这种问题。”
张星序:“什么问题?”
闻冬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我们现在是恋爱关系,牵手、拥抱、接吻这些都不用提前打招呼。”
哪有人接吻之前还要询问对方意见的?
直接亲不就好了?
好烦。
张星序嘴角含笑,“那下次不问了。”
闻冬不看他,默默将音乐的音量调高。
车开回敬安,路上枝丫被风吹断,横倒在路上。
张星序减速避开,路面还有很多垃圾杂物,枯枝落叶把排水沟堵住,低洼积水。
闻冬皱了皱眉,“乐城的雨怎么这么大?”
简直像把天捅破了。
张星序说:“最近两天都有强降雨,你明天跟公司那边商量看能不能申请居家办公,这个天出门不安全。”
他缓速驶过水面,把车开进负一楼车库。
车库上来的单元楼离家还有一段距离,车上只有一把伞,张星序一手撑着伞一手提着行李箱,闻冬紧紧环住他的腰,两人艰难穿梭在雨幕中。
还没走一半,惊天大雷撕裂天空,霎时照得小区亮如白昼,闻冬吓得脸都白了。
狂风一吹,直接将伞掀翻,瓢泼大雨兜头淋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浑身湿透。
张星序拽着闻冬往单元楼跑。
秋雨淋到身上,衣服凉浸浸贴在皮肤,不带一丝温度,冷得人瑟瑟发抖。
爬上七楼,闻冬搓着肩膀,牙齿上下打颤。
张星序插入钥匙开门,罡风从身侧刮过,闻冬看见屋里的变故,整个人如遭雷劈,不可置信眨了眨眼,问张星序:“我不是在做梦吧?”
整个客厅一片狼藉,阳台的防护玻璃碎裂成渣,窗口只剩几个空荡荡的铁架,不断往屋里灌着雨。
屋里树枝断芽横倒,多肉东倒西歪掉,桌布吹翻在地,瓶子里的醋染黑了大理石台面。
闻冬卧室的门也被风吹开,玩偶挂包滚到玄关,挂绳互相缠绕打结,乱成一团。
房间窗帘高高吹起,床上全是破窗户吹进来的灰尘和黑渣。
张星序也愣了愣,回过神把门带上,弯腰从鞋柜里重新替她拿了一双厚底棉鞋,“先把鞋换了。”
屋子布满玻璃碎片,连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闻冬低头看张星序,问:“我们今晚睡哪?”
张星序为她解开鞋带,“我房间位置靠里,应该没被吹到。”
开门一看。
果然,连被角都没乱一下。
闻冬倚着门哀嚎:“凭什么啊?!”
“今晚你睡我这儿。”张星序找出她的睡衣,“去洗澡。”
闻冬洗完澡出来,张星序已经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