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照面料把玩偶分类好,起身正要去卫生间拿桶,无意间撞到沙发,脚步一顿,凝眸想到什么。
临近下班,闻冬收到张星序发来的消息。
【1874】:要不要换个沙发?
闻冬回了三个问号。
【1874】:太小了。
【金鱼不能吃蛋糕】:??它小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突然怎么想起来要换?有人给你推荐家具了?
【1874】:没有。
【1874】:大沙发方便。
【金鱼不能吃蛋糕】:方便什么?
坐哪不是坐?
况且客厅位置就那么点,摆个大沙发指不定多突兀。
1874:【做|爱】
闻冬回完客户消息,切到他的对话框正要打字,看到那条消息时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脸颊绯红一片,手忙脚乱摁掉显示屏。
等了好几分钟,闻冬都没回消息。
张星序问她在想什么,结果显示红色感叹号。
闻冬把他拉黑了。
张星序切到拨号,输入她的电话打过去。
闻冬去茶水间接水,看也没看接通,张星序问:“晚上回来吃饭吗?”
闻冬一口气没喘上来,听见他又说:“外面吃也行,我来接你下班。”
她连忙拒绝:“别!我自己回来就行。”
张星序:“为什么?”
闻冬:“……总之你别来。”
张星序也没追问到底,轻嗯一声,“那你路过楼下超市的时候记得买几盒避孕套。”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张星序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等会儿我下去买。”
闻冬额角突跳,放下水杯,捂着电话去了外面楼梯。
她回身看了眼,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压低声音:“我还没问你床头那些是哪来的。”
张星序相当坦诚:“上次从玉泽山回来买的。”
闻冬一侧眉毛挑起,抬手捂住额头,原地转了半圈,“你……你……”
她‘你’了半天,咬着下唇说不出话。
“冬宝?”唐姐侧头看她,“楼道风大,你站那儿接电话小心感冒。”
闻冬扭头胡乱嗯声,“我这就进来。”
她挂断和张星序的通话回到工位。
之前交到她头上和腾飞游戏公司对接的工作因为这场丧假的缘故,被安排给了其他同事,闻冬过意不去,商量好这周末找机会请人吃饭。
约好时间,闻冬瞅准时机下班关电脑离开。
回到家,厨房小火炖着板栗山药鸡,鸡汤香气四溢,闻冬眼睛放光,踩着拖鞋进厨房洗手,没忍住给自己舀了一小碗。
汤还没放盐,有点淡。
她嘴唇挨着瓷碗一点点喝,转头发现整个客厅恢复如初,连窗帘都一尘不染,哪还有半点狼藉的痕迹,干净得跟田螺姑娘造访过一样。
张星序去哪了?
她喊了一声。
张星序应声说在,提着桶从卫生间出来。
“刚才在洗这些毛绒玩具。”他说,“网上说要避免阳光直晒,我晾到阳台上。”
“你去炒菜,我来晾。”闻冬放下碗,从他手里提走桶。
张星序没拒绝,绕进厨房取上围裙。
闻冬抓上夹子去他卧室阳台。
这个房间背阴,整天除了早上,其余时间都晒不到什么太阳,夏天也总比别的屋子要凉快些。
闻冬晾完进来,脚下踩到一颗滚圆的珠子差点滑倒。
开灯才发现是昨晚崩断的沉香。
珠子只有小指的指甲盖那么点,颜色微微泛绿,表面有点类似蛇皮鳞片的纹理,初闻会有一股清冽的药香,随后涌上淡淡的甘甜花香。
闻冬打着电筒把床上地上的都捡了起来,满满一捧,她找了个纸杯装进去,出门问张星序:“你知道你那个珠子有多少颗吗?”
油烟机的轰声响着,张星序没听清,朝她看来,“什么?”
闻冬捏起一颗给他看,“你这个珠子,总共有多少?”
张星序关火盛菜,“一百零八颗。”
闻冬皱眉,“可我只捡到了九十八。”
张星序喊她过去吃饭。
闻冬纳闷,“不会是滚进床底了吧?”
她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寻思着吃完饭挪开床看看。
饭吃到一半,张星序忽然开口:“你今晚睡我房间。”
正在喝汤的闻冬猛地呛到,侧过头咳得脸都红了。
张星序放下筷子给她顺背。
“为什么?!”她问。
张星序面不改色,“你房间的玻璃窗需要师傅定做,今天只量了尺寸。”
闻冬心底升起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定做需要多久?”
“七到十五天。”张星序浅浅弯唇,“这段时间你睡我那儿。”
顿了顿,补充道:“我还买了床单,应该够换。”
啊啊啊!
谁跟他说这个了!
第57章“我最喜欢你在床上叫我名字。”
闻冬严重怀疑张星序是故意的。
饭后她回房间找沉香珠子,沿着角落捡到两颗。
地铺还没收,她俯身贴近,打着手电筒侧头去看床底。
光照得不远,透过灰尘暗沉一片,闻冬鼻子发痒,强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把头扭了过去。
一道身影笼罩下来,张星序倏尔贴脸,“在看什么?”
闻冬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手一软直接趴在薄毯上,哀怨拖着尾音:“你干嘛啊——”
张星序学着她的样子跟着躺下,鼻尖相对,他说:“你还没回答我。”
地铺位置狭窄,闻冬一侧肩膀抵着床,被他近距离注视,抓住毛毯的手不自觉蜷缩,心跳又快又乱,神经末梢传过类似触电的酥麻,恍惚让她记起昨夜。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带着室内的空气都一片潮湿,她脊背沁汗,热得无暇去顾及踢到一边的棉被。
张星序动作缓慢揉压她的腰,像狩猎者等着猎物掉入陷阱般耐心。
热意源源不断从他掌下散开,闻冬软成一滩水,小幅度扭了扭,皱眉去抓他的手。
他却反手锁住她的双腕,低头吸吮她的侧腰,湿热的唇舌覆印其上,沿着曲线往下。
痒意肆意蔓延,像缠绕的藤蔓在勾她的魂。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偏偏张星序锢着她,难忍抬腿,他却似有所感顶开她的膝盖挤了进来。
闻冬不禁一颤,回过神来,张星序还在看她。
她缓缓吐出口气,摊开掌心,“在找这个。”
手里握着两颗在角落捡的沉香。
此刻散发出一股细若游丝的暗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张星序说了和昨晚一样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