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在和州首府明郭的街道上,當日就有傳言說止水鄉的拓峰被造反的人們佔領了。
在街上聽到這消息的祥瓊,馬上飛奔回家,一進大廳的門,就見已經有二十多人聚集在那裡。
“桓,你聽說了嗎?”
坐在中央的桓點了點頭,說:“是拓峰。好像升纊的大宅被人燒了。”桓輕輕一笑,繼續說:“還留下‘殊恩’兩字,那些人的膽子可真夠大。應該就是拓峰的那幫人吧。”
“他們不會有事吧?”
桓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地在沉思著。
“據說放火的犯人已經逃走了,應該是一得手就馬上趁城門沒關就逃了出去。半數好像已經逃出了和州,進入了瑛州境內。但是最重要的升纊好像不在鄉城。”
“那就是說,他們還沒有抓到升纊?”
“所以我就覺得奇怪。我早就知道在拓峰就有那麼一幫人一心要打倒升纊。他們甚至連冬器也準備好了,所以應該轟轟烈烈地幹一場才對啊。怎麼那些人只是燒了房子就逃了呢?”
“那也是……”祥瓊點了點頭。那些人沒理由幹辛萬苦收集了三十件冬器卻只是用來做這種小偷小摸的事情啊。“那些人可能不是拓峰那幫人?那不是他們有會是誰呢?”
“不知道。”桓回答。
“但是,要是確實是他們,那麼升纊可就要吃苦頭了。”
“什麼?”
“因為那幫人可不是傻瓜啊。”
次日早晨,正當祥瓊在廚房裡準備早飯的時候,魅突然走了近來說:“馬上集合!”於是祥瓊立即來到大廳,只見裡面全是雇傭兵,還有柴望。
祥瓊問桓發生什麼事,只聽桓說:“安靜點,等齊人再說!”祥瓊於是不再說話了。等了一會,有三個沒見過的商人模樣的人走了進來,然後大廳的門馬上被關上了。
“今天清晨,從拓峰來的消息。有人在拓峰放火燒義倉,然後從拓峰逃跑出來,去了瑛州。應該是那幫‘殊恩’的人。”
大廳裡一片轟動,馬上又平靜下來了。
“拓峰的官兵傾巢出動,看來那幫人真的想大鬧一番。”
“究竟是什麼事?”祥瓊低聲問桓。他說:“昨天襲擊升纊大宅的那些人,當然不是一些市井流氓做的惡作劇。只有二十人襲擊那大宅,還留下‘殊恩’字樣,然後逃往了瑛州。逃走的目的地都是瑛州,現在的升纊肯定是火冒三丈。因為他根本看不出敵人那些挑撥行為的用意。”
“那也是……”
“接下來升纊必然調動駐守在這裡的州師,鄉師去追擊敵人,要不就到處巡邏,加強對別處的警惕。目的很明確,就是分散升纊的兵力。”
祥瓊聽不懂,她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大多都是滿臉不解之色。
“就是說,在鄉城裡有州師一千五,鄉師一千,弓箭手五百,共三幹。面對這麼強大的兵力要是採取正面攻擊的話,勝算極微。所以先挑撥升纊,使他把兵力都分散到其他地方,而且盡量地分散到鄉城以外的地方。也就是說搜捕犯人啊,加強邊境的警備啊,但是鄉城裡面的兵力還是很強,因為升纊可能會從周邊的縣調派援兵。”
“那情況豈不是反而對自己更不利嗎?”
“不過援兵趕來的話,起碼都要兩三天,而且還要日夜兼程。所以把大部分的兵力都調派到城外的時候,就是發起攻擊的最佳時刻。”
大廳內鴉雀無聲的,人們都在聽桓在分析戰況。
“那幫人好像收集了大量的冬器。要是沒有這個情報,可能我也回為他們捏一把汗。現在看情況在兩三天之內他們就會趁各縣援兵未到之時發起攻擊。還要派一對人馬盡量地拖住州師的支援,這可能要比較多的人數。然後其他隱藏的人馬會突然湧出來,殺進鄉城。”
祥瓊十分擔憂,不知鈴現在怎樣了。不知她擔任的是什麼工作,她會平安無事嗎?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桓繼續說,“升纊其實是呀峰的一個重要的棋子。如果是其他普通的地方官,呀峰才不管他們的死活。而那些經常引起民憤,遭到人民反抗的地方官更不受呀峰所重視。但是升纊當止水鄉其間,沒發生過人民造反的事情,所以呀峰必然很看得上升纊,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麼一只好棋的。而且升纊幫呀峰幹了很多不見得光的勾當,所以,升纊要是被人逼急了,說不定會把呀峰的罪行全盤托出,到時候呀峰可就官位不保了。所以呀峰必然準備了大軍,為平定暴亂而不擇手段。因此雖然拓峰那幫人很巧妙地把升纊的三千兵力分散了,但還不是說就可以獲勝。”
大廳內的人開始吵鬧起來,“那我們馬上去支持他們把!”
桓聽他們這麼一說,微微一笑,說:“不,我們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那是什麼意思?”在場的人都一副迷惑不解的神情。
桓繼續說道:“呀峰為了圍剿造反的人,很有可能出動大量的州師去援救拓峰,也就是說,駐守在明郭的兵力必然大大減少,我們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
在場的人恍然大悟,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
桓叫了三個人出來,吩咐道:“我給你們一個洗脫罪名的機會,你們帶齊手下,靜靜地直接奔向拓峰,務必要在州師到達之前趕到!”
“罪名?”祥瓊心中嘀咕了一下。只聽那幾個男人齊聲應道:“是!”
然後桓回過頭來對柴望說:“不知大人有何意見?”
柴望思考片刻,說:“明郭讓我來收拾,你不是很想去拓峰嗎?”
桓笑了一笑,說:“被您看出來了。”
“我看得出你很擔心拓峰那幫造反的人。但是在開戰之前你都留在這裡,做好充足的準備之後才出發。另外我們的目的不是要誅殺呀峰,而是要通過我們的反抗,讓國王知道這裡的情況,所以不要勉強堅持。之後的是,我會料理的了。”
“謝謝!”
這時,祥瓊也開口了,說:“我也去拓峰,請帶我一起去行嗎?”
“哦?”柴望看了祥瓊一眼。
祥瓊說:“我有朋友在拓峰,她就是起義軍的一員……求求你!”
柴望點了點頭,說:“你也要一起去嗎?你會控制騎獸嗎?”
“我會!”
“那好,但是你要和桓同行,那你就一起去幫助拓峰的人們起義吧!”
祥瓊深深地一鞠躬:“謝謝你!”
Ⅱ
“什麼!?”
虎嘯聽祥瓊這麼說,又看了看城外浩浩盪盪向城門挺進的五千民眾,目瞪口呆的。
“去攻打明郭的多少人?”
祥瓊看了看垣魅,只見垣魅輕輕一笑,說:“是來這裡增援的人數的一倍。”
箭樓裡即時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就在那時垣魅率領的軍隊殺到四門,守候在那裡的州師只剩下一百幾十人而己,不用說,那些州師只有投降的分了。而空行兵也死傷過半,落荒而逃。鄉城內外,起義軍的歡呼聲響徹雲霄。
但是,戰鬥並非就到此為止。等待著他們的是與從明郭趕來的州師的一場苦戰。
“真不好意思,看來還得請你們再堅持三天,到時候只要前來支援的州師聽到明郭情況緊急的消息,一定會軍心打亂,退兵回明郭的。這個我們已經考慮好了。”
虎嘯長嘆一聲,說:“真是天外有天啊,想不到你們還想得到趁火打劫啊!哈哈!”
“但我們並非打算打倒呀峰,我們只是想挫一挫呀峰的威風而已,但想不到你們真的把這鄉城給攻下來了。真讓人佩服!”
虎嘯哈哈大笑,說:“這不是我的功勞,是我的兄弟們奮勇直前的結果!”
祥瓊走出過道,只見鈴呆呆地看著眼下的鄉城。
“你沒有受傷,太好了。”
鈴回過頭去,見是祥瓊,她“嗯。”地應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跟陽子說:“陽子,這人是……”
祥瓊看了看鈴身邊的人,馬上驚嘉地說:“是你……”
只見陽子也覺得很意外。鈴看了看祥瓊又看了看陽子,說:“你們認識的?”
陽子點了點頭。祥瓊說:“在明郭的時候,是她救了我一命。我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呢。那時真的太謝謝你了。想不到會在這裡再遇到你了。”
陽子笑了笑,說:“不用謝。”
鈴子驚奇地說:“什麼?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啊,陽子,她叫祥瓊。”
陽子笑著看了看祥瓊,祥瓊也笑著看了看她。然後她們三人就肩並肩地站在過道上俯瞰眼下的鄉城。
“太厲害了,這麼多人……”
聽到鈴像小孩子一樣驚叫,祥瓊笑著說:“嚇你一跳吧。”
“真的嚇了我一大跳。我一開始還以為這次死定了。”
“但是戰爭還沒有結束呢。州師大概在兩三天內就回趕到。我們就只有今天才能稍微輕鬆一下。”
“嗯……”
“升纊被擒獲了?”
鈴點了點頭,看了看身旁的陽子,說:“因為陽子說先不要殺他。其實我們都想把他殺了,但是後來一想,殺了他也沒什麼意義,這樣的家伙,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法律制裁。”
“那也是……”
鈴和祥瓊沉默了片刻。春天的陽光暖哄哄地照在過。
“對,我來慶國之前,是在某個人家裡幹活,那人有很多僕人,但是對每個僕人都很差。現在我想了想為什麼她當時要這麼對我呢?而我為什麼就是吞聲忍氣的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她心情一不好,就會拿我來出氣。還要我做很多可怕的事情。”
“是嗎……”
“要是做錯了點什麼就會受到嚴重的懲罰。因此在那裡的僕人大都是惶惶不可終日的。但是現在回頭想一想,梨耀大人她是我的主人其實她沒有殺我的意思,但根本沒有必要做一些那麼過分的事情,她卻做了。很多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鈴回頭看了看鄉城,繼續說:“我不斷地忍受著,因為我不能不這樣做。不管遇到什麼過分的事情,我都是吞聲忍氣的,要不是這樣,我知道我將會變得更慘。”
“那有可能啊……”
“現在我脫離她了,但是痛苦並非就此結束了。因為有很多很多辛酸的事情,所以我經常問自己,為什麼我要受這樣的苦啊。我想,大概現在躲在家裡不出來的人,也是這種心情。但他們沒有像到,再這樣下去,他們會失去自己的一切。”
祥瓊不得不苦笑一聲,說:“人類就是這樣的生物,他們不斷地進行著不幸的競爭。本來死去的人是最可憐的,但是活著的人有時候甚至比死去了的人更可憐。而他們覺得自己是最可憐的原因,恐怕是這和自己是最幸福的人這樣想一樣,都是很愉快的事情。因為可憐自己憎恨別人,這樣就可逃避一些應該仿的事情。”
“嗯,確實是這樣的。”
“要是有人對自己說,‘這是不對的’的話,自己一定會感到莫名的憤怒吧。自己都那麼不幸了,還要被人家這樣責備,哪能不生氣?”
鈴笑了笑說:“對,對……”
祥瓊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語地看著城下的陽子,說:“對不起,盡說一些無聊話。”
“沒這回事。”陽子目光依舊看著城下,說:“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己。我在想,我們大家都被卡在同一個地方。”
“確實是這樣的……”
“我總是覺得幸福不是一樣遙遠的東西,卻很少真正得到幸福。”
“這……”鈴說:“其實活著,愉快的事和辛酸事是各佔一半的。”
祥瓊不住地點頭讚同。
“但是,人光是看到辛酸的事情,而不想承認自己有一些愉快的事情。”
“你的話有點怪,但也有道理。”
“當然啦,哈哈。”
祥瓊和鈴這時候也不說話了,和陽子一起三個人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城市。
“人真是一種古怪的生物。”鈴說著,一陣風吹過,三人的頭發迎風飄揚起來。
“不如我們圍著城牆巡視一下吧。”
Ⅲ
中午過後,仍然是一片寧靜。根本不像是將要進行血戰的情景。
“到了明天,肯定有很多人要死去吧。”鈴一邊走一邊嘀咕著。
“正因為會造成很多人命傷亡,所以如果真的能夠引起景王的注意就好了。”
祥瓊這麼一說,陽子突然停下了腳步。祥瓊回過頭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說:“我們現在造反,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成功。我和桓都沒想過這樣的起義可以對呀峰造成什麼樣的損傷。但是如果我們真的打倒了呀峰,必定會被判處死刑。但是,只要能夠讓景王明白到和州的狀況就行了。”
“對,”鈴點頭說,“景王一定還不知道和州和止水的百姓處於怎樣的環境下。所以這次的起義肯定會讓她知道呀峰,升纊已經被百姓恨主入骨,之後她就會著手調查,思考解決方法。要是這樣的話就好了。”
鈴說著,不禁感慨莫名說:“其實我是為了見景王才來到慶國的。祥瓊大概你也是一樣吧?”
陽子心裡一震,說:“要見景王?為什麼?”
“聽說她和我們年紀差不多。”鈴和祥瓊異口同聲地說,然後都笑了起來。
“只是因為這樣?”
“當然不是,”鈴說,“當然不僅僅是這麼簡單。還因為景王和我同是海客。”
於是鈴就把自己來到這裡的經歷說了一遍,那是一次很長和長的旅途。遇到很多的事,才來到這裡。現在要打仗,是生是死她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現在還活著,而且比想象中的要堅強。
“因為我是海客,所以覺得自己的遭遇很悲慘,得知國王也是一個海客,我想她應該會可憐我吧……”
“鈴真會打如意算盤啊。”祥瓊說。
鈴回過頭去,“什麼!不是啊。”
“至於我呢,一開始的時候是很討厭景王的。因為我自己被人從王宮趕了出來。相反,有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少女卻當上國王,所以一開始我是很不服氣。但是啊……”祥瓊也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從自己的父王如何被起義的人民殺死,如何在裡家受人折磨,如何轉移到恭國,又如何逃到柳國去,如何碰上了樂俊……
“要是我沒有遇到樂俊,說不定現在我也會很憎惡景王的。所以我是很感激他的。”
“樂俊嗎……”陽子嘀咕了一下。
祥瓊回過頭去看了看陽子,說:“他可是一個好人呢。能和他成為朋友的人絕對不殺壞人。景王也一樣……”
“那是我……”
鈴和祥子聽陽子這麼一說,都迷惑不解地停住了腳步,“什麼?”
“我說你們要找的景王就是我。”
鈴和祥瓊驚訝地把嘴巴張得大大的。
“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可能會被你們當作笑話,當時聽到你們剛才那麼說,我實在是沉默不下去了,所以說出來了。”陽子難為情地說。但這更讓鈴和祥瓊費解。
“景王?赤子?”
“對。這是官員們給我的外號,正如你們所見,我滿頭紅發。”
鈴和祥瓊還是驚愕不己。
“那麼你的名字……叫陽子?”
“對,我的真名就是陽子。太陽的陽,子孫的子。”
“這……怎麼會……”
鈴看著陽子,心情很是復雜,她把手探進懷中,摸了摸藏在裡面的短劍,這本來是打算用來刺殺景王的。
祥瓊也盯著陽子,這個就是自己曾經一直憎恨,嫉妒的景王。她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本來已經淡卻了的怨恨之情,不知不覺地又再纏繞在心中。
“如果你真的是景王,為什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堯天的金波宮內嗎……”
“我是海客,對這裡的事情一竅不通,所以我來向遠甫求教的。他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這裡的事情。”
“遠甫?是被人抓走了那個?”
陽子點了點頭,“裡家被升纊襲擊了,遠甫也被抓走了。好像命令升纊的是呀峰。升纊說現在遠甫就在明郭。我是因為要尋找遠甫的下落才來到這裡。剛好遇上你們的起義。”
“你根本就沒必要和我們一起這麼做!”祥瓊憤怒地說,“要是你真的是國王,你完全可以簡簡單單地就罷免了升纊,為什麼要選擇打仗,你知不知道在這場戰爭中有多少人犧牲了嗎,身為國王你為什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國民就這樣死去?桓派來支援的三個人中有一個已經死了。不知不覺地,其他我所認識的傭兵也一個一個地在減少。鈴也是一樣,她的同伴有多少在這戰爭犧牲了,你知道嗎!?”
“要抓拿升纊必須出動王師,我沒權力調配他們……”
“那有可能,你是國王啊!”
“我確實沒有那種權力。我也想景麒說過要他把升纊罷免了,但景麒說不能無憑無據地罷免官員,要是想罷免官員的話就得拿出充分的証據。沒辦法,我是不被下屬信賴的……”
“為什麼?”
“大概因為我的無能吧。我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哪怕拼命地想啊想啊,也想不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官員不相信自己的女王,就是因為自己的女王無能罷了。所以他們覺得根本不可以把國家大事交托給這樣一個蠢才。”
“太過分了!”祥瓊本來想這麼說,但還是把話嚥下去了。慶國的女王是很無能的。這自己也聽過無數遍。
“我也命令景麒幫我調動其他州的州師來支援,但卻不成功,據說瑛州的州司馬和將軍都得了重病。”
祥瓊不說話了。
“我已經沒時間在回王宮去力說那些官員。遠甫被抓走,在裡家的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少女被殺。她的弟弟身中一刀,生命垂危。我急忙命人把他送回王宮治療,盡管王宮裡面有最好的御醫,但那男孩至今還是生死未卜。”
“御醫……”鈴自言自語地說。祥瓊看了看鈴,見她目乖轉睛地盯著陽子。鈴說:“在這裡有一個孩子死了,我到場的時候那孩子已經死了,我根本就幫不了他。”
“難道……你趕得及的話就能救得了那孩子?”祥瓊問。
陽子面露不快之色,“那當然啦,那是人命嘛!”
“要是那孩子不是受了那麼重的傷,也就是說他沒有被升纊所害,只是身體不舒服而已的話,就能夠得救?”
陽子更加不悅,說:“如果是祥瓊你的話,一般都會帶病人去看醫生吧。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
“那……也是……”祥瓊輕輕嘆了一口氣。鈴一聲不吭地伏在牆頭。
“確實,我是一個有很多缺點的國王。以前我不知道,在我的國家裡,有很多人民被殺了,苛捐雜稅繁重。而我所能所的只能是看到誰不幸就幫誰,但沒見到的就沒能力了。這實在太可笑了。雖然我在裡家救了桂桂,但在其他地方肯定又有很多小孩被害。但是,看到眼前受苦的人我又怎麼能拋下他們不管呢。”
“是啊……”
陽子低下了頭,說:“我沒有盡一個國王的職責,對不起……”
祥瓊也低下頭,不知說什麼好。這時,突然聽到鈴大聲地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瘋了似的不斷大笑,眼淚從眼中湧出來了。
“鈴,你怎麼了?”
“好啊,我真是個傻瓜!我真是個大笨蛋!”
“鈴,怎麼了?”
“也不管對方是誰,就對他寄予深切的期望,最後還是失望。我不是期待陽子你,我是期待一個了不起的國王,但是……我真是個傻瓜啊!”
陽子滿臉困惑地看著鈴,鈴還是一個勁地笑。
“但是所謂的國王就是這樣的。雖然人民對他寄予深切的期望,但他卻好像一無所知地讓人民失望!陽子你也是這樣的國王!不是嗎?”
祥瓊仰天嘆了一口氣。“是嗎……”
“那我應該怎麼做啊?”陽子更加困惑了。
鈴猛地一抬頭,看著陽子大聲說:“這個還用問嗎!”
祥瓊被她突然而來的一聲大叫下了一跳,接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對,我們就只有這麼做了,”祥瓊拍了拍鈴和陽子的手臂,“迎擊州師,把呀峰打倒!”
~本章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