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道友,你看……”徐堂主看了看床上的人,一時也想不明白究竟怎麽回事?只是能確定的是屈求名根本就不懂醫術。
雲皎心裡到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想了想才出聲道,“先叫醒他再說吧。”說完直接掏出一根針,朝對方的痛穴上扎了一針。
下一刻,屈求名一聲慘叫,頓時醒了過來。
“啊!”他眼裡還殘留著暈倒之前的恐懼,一邊往後縮一邊道,“妖怪!妖怪啊!”他一路退到了床沿咚的一聲摔了下來,卻仍舊手腳並用的往後退,直到退到了牆邊,退無可退這才停了下來。
驚恐的眼神掃了到對面的眾人,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才反應過來,“我……我還活著!那……那妖怪呢?”
“她現在不在這裡。”徐堂主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問道,“屈……公子,能否告訴我們,你為何要抽取蝶妖身上的妖氣。”剛剛雲皎說蝶妖身上最後的妖氣被他抽走了。之後對方現形也的確證明了這一點。只是妖氣隻適合於妖族,他明明是人,為何可以抽取妖氣?
“什麽妖氣!”屈求名身形一抖,似是想起了彩蝶原型的樣子,下意識脫口而出道,“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妖怪。她裝成人的樣子,肯定是想害我,沒錯,一定是這樣。你們趕緊把那妖怪給殺了!”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頓時都皺起了眉。剛剛還跟對方哥哥妹妹叫個不停,知道對方是妖,卻直接喊打喊殺,這變得也太快了一些。
若是在一年前,玄門跟妖界的關系的確不怎麽樣。特別是五百年前那個蜃妖的事,更是與妖界的關系,降到了冰點。只是近期來,妖界不知道什麽原因,幾次主動向玄門示好。
而且還是妖王主動聯系上的天師堂,時不時送些人間沒有的妖界特產不說,一些危害人間的妖族,他們還會主動提供行蹤。再加上妖族之中,會吃人害人的妖類其實並不多,大多數還是老實本份修練的,並不怎麽來人間。
這事在玄門中並不是什麽秘密,所以對於不惹事的妖怪,跟天師堂報備了之後,各門各派對出來玩耍的妖,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根本不是見妖就抓的地步。這也是為何秋華派掌門,會放心的請蝶妖去養傷的原故,除了愧疚之外,其一是因為它身上沒有血煞之氣,確實是一隻從未傷過人的本份妖怪,其二是因為目前兩界關系還挺和諧的。
屈求名這種見到妖怪,就喊打喊殺的行為,很明顯就是從來沒有在玄門圈裡混過。不然他做為靈醫,不可能不知道這種常識性的問題。
“屈公子,你還未回答我,你為何要抽取別人身上的妖氣?”徐堂主繼續問道。
屈求名僵了一下,眼神四下轉了轉,卻死不承認的道,“你胡說什麽?什麽抽妖氣,我不懂你說什麽。我是靈醫,我只是在治病而已。”
不止是徐堂主,眾人臉色都是一黑,都到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一口咬定自己是靈醫。他們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個獵戶,為什麽他只是除掉了對方體內的妖氣,卻不給對方止血包扎,因為他根本就不會。
偏偏他們還真拿他沒辦法,畢竟嚴格的算起來,他的確是在治病救人。而一直哄騙著蝶妖謀求好處,頂多也只能算是人品道德問題。
“屈公子要是不願說,我等也不強求。”徐堂主掃了他一眼,沉聲道,“只不過公子的醫術存在弊端,請恕我天師堂不能讓你入冊,今後你也不能以玄門靈醫自居。”
屈求名氣急,直接站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是救活了田芳城上百人,我有醫術,你們憑什麽不讓我入冊?”
“憑我們是天師堂!”徐堂主臉色一沉,一字一句的道,“我玄門之中,絕不容欺世盜名之輩!”
“你……”屈求名的臉色頓時黑成了鍋底,卻又不敢直接鬧起來,隻得狠狠一甩袖道,“哼!天師堂又怎麽樣?不入冊就不入冊,我就不信你們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只要他有這個能力,多的是人來找他治病,“總有一天你們會來求我治病。”他冷哼了一聲,十足的小人得志的樣子。
眾人頓時臉色更黑了,到是旁邊的雲皎突然開口。
“以後求不求你,我不清楚,不過很快你可能就要求我了。”
屈求名一愣,“你什麽意思?”
“怎麽,你感覺不到嗎?”雲皎卻仍舊是那一本正經的神情,上下掃了他一眼,才沉聲道,“你治的那些人,不是中了陰氣,就是中了妖氣。難道你不明白這些陰氣和妖氣,對人體都是有害的。別人染上一點都差點要了命,你覺得你這個完全把它們抽出來的人,會變成怎麽樣?”
他猛的一下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唰的一下慘白,連著身形都開始顫抖了起來。臉上出現了萬分恐懼的表情,卻仍舊大聲的道,“不……不可能!我怎麽會……你騙我!我不會有事的,我怎麽可能會有事。”
“你治病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感覺,你自己最清楚,愛信不信!”話雖這麽說,但雲皎一臉嚴肅認真,半點沒有玩笑的意思。
他似是想起了什麽,臉色更白了,腳下直接一軟,似是撐不住一般癱在了地上,眼裡的恐懼也越來越深,像是陷入了某種可怕的猜測之中。
“好好珍惜你現在的日子吧。”雲皎再次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對著眾人道, “入冊考試還沒完,我們繼續去監考吧。”
說完直接就走了出去,眾掌門也隻好跟了上去,不到半會走得乾乾淨淨。
直到一路走回了正殿,旁邊的老頭才忍不住問道,“丫頭,那姓屈的,真的把陰氣和妖氣吸到自己身上了?”
“沒有啊!”雲皎直接回,怎麽可能,要真吸了那麽多的陰氣妖氣早死了。
“那你為什麽……”剛剛那樣說。
“哦。”雲皎一本正經的道,“我誆他的!”
老頭:“……”
徐堂主:“……”
眾掌門:“……”
雲皎回頭瞄了一臉懵逼的眾人一眼,轉身拍了拍某堂主的肩道,“像他這樣……‘珍惜生命’的人,咱們需要給他一點腦補的時間,才會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