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雖然覺得這種理由有些荒唐,在今天之前,他其實壓根都不知道這些事。
但他心裡卻很明白,以這種理由,要殺他,那肯定就是衝在前台的極端派。
這種人從一開始,就是棄子。
若是他死了,馬明子這種人必定會在經歷一系列爭鬥,最後被挖出來,然後作為給扶余山的交代。
最後一切塵埃落定,一切照常。
但他沒死,蔡啟東這個南武郡部長,最近幾個月,解決了兩次世界boss入侵,還為烈陽部針對水系,打開了局面的功勳部長死了,那就是在搖擺的天平上,狠狠的踹了一腳。
烈陽部就必須做出選擇了,這一次,沒有中間的選項,非左即右。
溫言一下子就明白,蔡黑子做的很多事,為什麽都非得拉上他。
因為必須拉上他,他就是核心矛盾的中心。
他的想法,他的所作所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在左右這個大方向往哪擺。
這也是為什麽蔡黑子說,他不能死的原因。
蔡黑子是在殉道,他比那些道人還要堅定得多。
蔡黑子一直在試圖引導他,溫言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很多,為什麽偶爾會感覺蔡黑子小心翼翼的。
那不是錯覺,因為他就是在小心翼翼的,他怕自己走歪了路,怕自己走的慢了,也怕自己走的太快。
那些人不會在意一個毫無修道天賦,練武天賦也一般,其他水平也一般的當代烈陽。
但是的確會怕一個墜入冥土,都能歸來的烈陽。
因為怕溫言明明沒有修道天賦,卻還能做出來一些修道之人才能做的事情。
溫言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一次,師叔祖說,他身上有授籙的修道之人才有的氣息。
他猜測,可能就是在解厄水官籙開始推進的之後,有人察覺到了他身上的氣息變化。
溫言不是很信馬明子的話,這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他相信這裡面肯定有一部分是真的,但卻根本不信這就是全部。
他自己想了想,僅僅如此的話,理由根本不夠。
這個馬明子已經怨氣入腦,隻想著把事情搞大,把溫言搞死,在這煽風點火拉仇恨。
溫言很冷靜,他想的就很簡單,你想搞死我,我就搞死你。
他不想把事情搞的那麽複雜,也只要相信身邊人不會害他就行了。
他看著馬明子,搖了搖頭。
“我不殺你,殺伱毫無意義,你這種人又不是只有這麽一個。
你也只是其中一個具有代表性的背鍋俠而已。
我要讓你看著,親眼看著後面局勢會如何變化。”
馬明子一身怨氣如同沸騰,他已經從最普通的陰魂,逐漸向著阿飄發展,他聽到溫言的話,也毫無畏懼,嘿嘿冷笑。
“其實你最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甭管什麽爭端。
只要你死了,那就沒有另外的選項了。
你活著和你死了,同樣的一件事,能帶來的後果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活著,烈陽部和老天師都會站在你身後。
扶余山的人更會不惜代價的支持你。
只要你死了,他們就再無選擇,那這件事只需要有人背鍋即可。
你敢出現在這裡,那就是給其他人最後一搏的機會。
終歸還是有人,已經徹底放棄幻想了。
要做這件事,那不是大成就是大敗,哪有什麽後路可言。”
馬明子的面容開始扭曲,徹底化作了厲鬼,被溫言捏在手裡,溫言身上的陽氣,如同大日一樣灼燒著他的身體,他卻還在狂笑。
伴隨著馬明子的狂笑,溫言抬起頭,向著山上望去。
山中的迷霧,似乎更濃了一些,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一聲聲慘叫和咆哮。
這時,山風順著山谷吹來,裹挾著的水汽裡,便多了一絲血腥氣。
八師叔祖遙望著山中,嗅了嗅鼻子。
“血腥氣,好濃的血腥氣,至少已經死四五個人了。”
七師叔祖眉頭微皺,提醒了一句。
“好強的壓迫感,溫言,趕緊走。”
溫言遙遙向著山中望去,他也感覺到了,比之前見到的夜遊神壓迫感還要更強一點。
尚未看到,就已經能刺激著他的心跳加速,血液陽氣都開始加速流轉。
他不是不聽勸的人,也沒打算硬剛,更不想知道山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他要走的時候,他一直佩戴的“鬼神天敵”稱號,那四個字周圍,開始亮起了微光。
一聲嘶吼,在山中炸響,山中狂風呼嘯,霧氣開始飛速消散。
溫言順著長長的階梯山道,向上望去,看到了那裡層層疊疊往上的建築。
一位渾身鬼氣森森的巨人,站在那裡,抬腳走動,就踩塌了一座大殿。
那至少七八米高的建築,僅僅隻到對方膝蓋的位置。
那巨人手裡不知道抓著什麽東西,就往嘴裡塞。
溫言的眼中,也開始出現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夜遊神(遊光)。”
“曾經是一位凶惡之極的惡鬼,後來因為太過凶惡,被人用來以惡製惡。
以包含其神韻的畫像,阻攔其他惡鬼襲擾,度過最危險的日子。
正因為如此,隨著時間推移,他化作了唯二擁有自己名字的夜遊神之一。
一位真正的鬼神。”
“他被放逐了太久太久,已經許久未曾飽飲鮮血。
進入現世,也未曾真正的吃飽過一次。
他非常的暴躁,非常的饑餓。
沉睡的太久,久到他的理智,都還尚未完全恢復。
他非常危險,被其吞噬,連做阿飄的機會都不會有,建議立刻擊殺。”
“臨時能力:大日印記。”
溫言立刻裝備了大日印記,發現這是永不日落的聯動能力。
他可以將他永不日落的大日,在遊光的腦海中拓印出一個印記。
讓遊光認為已經日出了。
只要這個印記不消失,遊光便會一直處於日出的狀態,也就是會永遠消失。
當溫言死了,或者心中的太陽落下了,遊光才會再次在黑夜之中出現。
這次隻給了一個臨時能力,算是一次封印技能。
溫言再看了看自己的稱號,鬼神天敵。
大概明白為什麽這次給的看起來很強力,因為他有對應的天敵稱號,其實給不給臨時能力都一樣。
溫言取出手機,順手撥出去一個視頻電話,撥出去之後,才發現是給蔡黑子打的。
他掛了電話,繼續給風遙撥過去。
“看到了麽?終南山,太乙觀,出現了一位夜遊神,看起來比上次出現的還要高大一倍,我作為守法公民,遇到這種情況,給烈陽部報告,沒什麽毛病吧?”
風遙苦笑一聲,看了看自己周圍,搖了搖頭。
“沒毛病。”
“好了,那我報告完了,沒我事了。”
“等一下……”
“怎麽了?可不關我事,我都沒踏入終南山一步。”
溫言啪的一聲掛了電話,風遙抬起頭,看了看面前站的大佬,苦著臉。
這時,旁邊的一台座機響起,把風遙給解救了。
總部長的秘書接了電話,然後捂著話筒,低聲道。
“部長,是太乙觀打來的電話,要轉接進來嗎?”
“接進來吧。”
秘書接著電話,面色肅穆。
“好,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稟告總部長,會盡快協調。”
不到一分鍾,秘書掛了電話。
“說是有一位夜遊神忽然出現,大肆殺戮,已經有七八個弟子遇難。
太乙觀觀主如今打電話求援,希望可以盡快派人支援。”
說到這,秘書話音一頓,繼續道。
“他說今日正好扶余山有三位前輩拜訪,扶余山的人對太乙觀有些誤會,如今大敵當前,希望烈陽部協調一下,請他們出手相助。”
總部長淡淡地看了一眼秘書。
秘書立刻面色一肅。
“這是原話。”
總部長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他一眼就看出來,究竟是怎麽回事。
只是很多時候,他不想說而已。
這些人真是瘋了,給他們機會,他們竟然還想垂死反撲。
一念至此,總部長果斷下命令。
“告訴他們,有最多五分鍾時間撤離。”
“接藍軍指揮部。”
桌面上的座機,接通了電話。
“從現在開始,演習變實戰。”
距離終南山百裡之外的地方,藍軍指揮官掛了電話,環視指揮部裡的人。
“傳我命令,從現在開始,演習變實戰。
目標,第71號位置。”
一聲令下,不到三秒鍾,指揮部的屏幕上,就有一塊地方,顯示出太乙觀所在的地方。
那裡一尊比建築還要高不少的巨人,在畫面裡出現。
“這就是目標。”
三十秒之後,耳機裡就傳來聲音。
“洞么洞么,黑麻雀還有一分三十秒鍾抵達目的地。”
“精準打擊。”
“黑麻雀明白。”
漆黑的夜空中,一架低速巡航的載彈戰機,瞬間加速,其身後,兩架僚機緊隨其後。
等到快到了地方,載彈戰機的飛行員問了下僚機。
“確定精確坐標了麽。”
“身高三十米的巨人,你要是一次射不中,旅長肯定讓你滾去開教學機。”
戰機從雲層之中落下,遙遙一眼,飛行員就知道這句話是大實話了。
戰機俯衝而下,到了一定高度,兩發導彈飛出,裹挾著俯衝的速度,如同兩道流星,從天空中斜著墜落而下。
那正抓著一具屍體準備吞噬的夜遊神,剛張開嘴,準備將其吞噬,就見兩發導彈以三四馬赫的速度,幾乎同時命中他的胸口和腹部。
轟的一聲巨響炸開,激烈的氣浪,裹挾著音爆雲,以驚雷之聲炸響。
爆炸的導彈,不是靠著碎片殺傷,而是如同穿甲彈一樣,前段在一瞬間就迸發出超高溫度,裹挾著超高速度的金屬射流。
夜遊神慘叫一聲,龐大的身軀,不斷的後退著向後倒去。
他的後背上,兩道高速旋轉的射流從那裡激射而出,殘留的部分,則在他的腹腔之中,不斷爆發出灼熱的力量。
轟隆隆一聲悶響,夜遊神連續後退幾步,撞到了側面的山上。
火焰與煙霧散去,夜遊神的胸口和腹部,焦黑一片,兩個焦黑的大洞,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
夜遊神抬起頭,遙望著天空中高速穿梭的戰機,張口一吐,月色的光球匯聚,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去。
天空中的戰機,輕輕晃了一下,就輕松避開了這一擊。
又是兩發導彈落下,夜遊神怒喝一聲,張口一吐,兩道光球飛出,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光痕,瞬間便擊中了那兩發導彈。
砰砰兩聲炸響,戰機飛速拉升,消失在雲層裡。
被激怒的夜遊神,仰天怒吼,暴怒的激射出一道道光柱,卻已經無濟於事。
溫言遙遙看著。
“這是個鬼神,不是血肉之軀,這種程度的傷勢,殺不了他的。”
“我們走吧,這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八師叔祖遙遙看了一眼,搖了搖頭。
“這就是衝我來的。”
這時,溫言的電話響起,是風遙給打來的。
“溫言,我剛聽說了件事,太乙觀觀主,打電話到烈陽部求援了,希望烈陽部說服你們,以大局為重,這個時候伸出援手。”
“哈哈哈……”溫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現學現賣,用大義來壓他們啊。
就是這演的的確不怎麽樣。
但只要他們不承認,只要把鍋甩給馬明子就行,馬明子喪心病狂,豢養夜遊神,以至於失控,造成太乙觀多人傷亡。
還是那句話,結果出來了,才會去定過程。
太乙觀的人的確夠狠的,如此喪心病狂,事後他們只要說,他們也是受害者就行了。
溫言看了一眼馬明子。
“他們是在做最後一搏,以受害者的形象出現,趁亂讓這位夜遊神把我殺了。
有一點馬明子說的沒錯,只要我死了,同一件事,最終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你不是想看嗎?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武者的力量。”
溫言從背包裡取出了純鈞鐧。
四師叔祖伸出手,抓住了溫言的手臂。
溫言一臉認真。
“四師叔祖,相信我,我是打不過昨天的那位夜遊神。
但是這位,其實本質上是惡鬼,不一樣。
尋常的武器,尋常的手段,殺不掉他。”
太乙觀的大殿裡,觀主坐在蒲團上,耷拉著眼皮,神情平靜。
他本來準備忍下這一手的,但是見到溫言之後,他就知道,沒有退路了。
因為到現在為止,三山五嶽其他人,沒有一個聯系過他,也沒有一個出現的。
他只能最後一搏。
輸了,那就把祖宗基業輸個乾淨。
贏了,縱然他死了,只要過去一些年,太乙觀就又會重建。
他口誦咒文,以自身鮮血,書寫出一道足有三米多長的符籙。
他將符籙卷起,將其引燃,化作一道靈光,落到了夜遊神身上。
暴躁的夜遊神,一瞬間,眼睛都紅了起來,瘋狂的破壞著周圍的一切。
那夜遊神,轉頭向著山下望去,當看到溫言的一瞬間,怒火便衝上腦門,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衝過去,殺了他,吃了他。
山腳下,溫言遙望著衝下山的夜遊神。
“我沒說錯吧,就是衝我來的。”
溫言以暴烈大日,加持到純鈞鐧上,大鐧瞬間化作了金色,無數的符文漂浮,環繞在大鐧上,最後如同一顆顆流星,砰砰砰的落下,加持在大鐧之上。
溫言繼續攢氣,靜靜的等著。
“幾位師叔祖,你們不用出手。”
溫言拎著純鈞鐧,站在原地,等到那足有三十米高的巨人,大步邁來,已經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溫言一聲暴喝。
他抬頭望向夜遊神,與對方對視的瞬間,大日印記便加持了上去。
那夜遊神微微一怔,前衝的姿態就稍稍放緩了一些。
而同一時刻,溫言雙手握著純鈞鐧,再次以暴烈大日,將攢好的陽氣,以加持的方式,加持到純鈞鐧上。
溫言雙手握著純鈞鐧,就像是握著一顆數米直徑的太陽。
在夜遊神的大腳落下的瞬間,溫言揮動純鈞鐧,一擊揮出。
那顆刺目的大日,與那隻大腳接觸的瞬間,便自動觸發鬼神天敵的稱號效果。
100%壓製,100%真傷,100%無視免疫。
大日推進而過,所過之處,夜遊神的腳和一部分小腿,都被直接蒸發掉。
在對方失去平衡的一瞬間,溫言就散去了大日印記,剛剛開始消失過程的夜遊神,立刻又蘇醒了過來。
他哀嚎了一聲,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讓大地震顫,煙塵與狂風,化作衝擊波,向著四周擴散。
溫言就像是雙手握著太陽,一步一步走上去,所過之處,那夜遊神的身軀就像是毫無抵抗之力的普通阿飄,接觸到大日的部分身軀,都會被直接蒸發掉。
還不等溫言繼續以大日印記,持續控制的時候。
稱號自帶的特效就被這種高頻率的持續性傷害觸發。
20%概率,觸發冥途魂燈(可將一位鬼神封印,化作冥途魂燈)。
那三十多米高的龐大夜遊神,身軀在不斷的縮小。
短短十幾秒鍾的時間,原地便只剩下一尊三米多高的石雕。
那石雕像是人形,頭戴紗帽,一身長袍,胸口和腹部,也有一個大洞,左腿膝蓋以下,都已經消失不見。
石雕微微昂著頭,張大著嘴巴,像是在哀嚎。
他的嘴巴裡,像是血肉一樣的燈芯,靜靜的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
被七師叔祖控制著的馬明子,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再也沒了之前的猖狂。
溫言像是單手托著太陽,大步行來,如同武神一樣。
沒人明白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能硬扛導彈都只是受傷的夜遊神,在溫言手底下,卻如此不堪一擊。
溫言向著山上看了一眼,轉頭看向馬明子。
“你們若是還有一位擁有血肉之軀的普通夜遊神,我轉身就走。
可惜,這個名為遊光的夜遊神,本質上是惡鬼而已。
你怕是都忘了,我家所在的地方,被稱之為惡鬼禁地。
我最不怕的就是惡鬼。”
溫言回頭向著山上望去,已經有不少道士從山上跑了下來。
溫言沒理會那些面色複雜的普通道士,而是向著階梯的上方而去。
太乙觀觀主站在階梯的盡頭,遙遙望著溫言這邊。
而溫言很少出現的,有關道士的提示,也出現了。
“道士(授籙)。”
“太乙觀觀主,終南山一脈的執掌人。
身為出家道士,一生都在為了如何發揚光大所在門派而努力。
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走偏,一步錯,便再無回頭之路。
越陷越深,越走越歪,直至踏入無底深淵。
他作為授籙道士,身負南光北鬥籙,又修有飛劍之術。
同時身負教導弟子,可為門下弟子授籙的職權。”
“他已經走火入魔,不顧一切,為達目的,可以放棄所有。
走完所有的路之後,他就會賭上最後一筆。
賭上自己的性命和整個太乙觀,來將你扼殺。
他認為你早晚會如同當年的扶余十三祖一樣,發下宏願,另開一道。
將他們存在的根基,直接掀翻。”
“臨時能力。
1:請神。
2:褫奪。”
溫言在看到提示的瞬間,就察覺到,有一股尖銳的惡意,將他鎖定了。
他左手中指的指甲,憑空長出三寸,金屬般的光澤開始閃耀。
他左手抬起,那枚指甲,牽動著他的手臂,自行在身前揮舞著。
叮叮叮的密集金鐵交鳴之聲響起,火花四濺。
一把恍若遊魚一樣的烏黑小飛劍,倒飛了出去。
只是一秒的時間,那飛劍便已經與他的指甲碰撞了十幾次。
“季明子!”
八師叔祖暴喝一聲,腳下大地便驟然炸裂,狂猛的力量爆發。
一眨眼,便見八師叔祖出現在溫言身前,臉上已經露出了大僵本相,渾身煞氣蒸騰。
那柄烏黑的小飛劍,已經刺破了八師叔祖的臉頰,可是其本身,卻也被八師叔祖直接咬住了。
交錯的利齒,直接將那飛劍卡死。
哢嚓一聲,便見那飛劍上浮現出一道裂紋。
剛才靈性十足的飛劍,頓時像是失去了光芒,徹底沒了動靜。
八師叔祖一發力,硬生生將那飛劍咬成兩段。
八師叔祖摘下兩段飛劍,隨手收了起來。
扶余山可是還有一個專精飛劍的三師叔祖呢,八師叔祖早就不知道跟飛劍交手過多少次了,當然也知道如何才能接下飛劍。
推書:《東京第一男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