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溫言本來是真不想跑一趟,但總部長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這每月產的虎骨,是可以入藥的,而且因為藥性太強,一般人承受不住,必須是稀釋再稀釋。
所以就那麽點虎骨,卻有了規模化生產的可能。
再加上藥王山的配合,合夥成立個公司,就算不考慮稀缺性,用低利潤模式,那也肯定會血賺。
而藥效很強的壯骨丸,溫言練功的時候也會有需要。
再換個方子,就是治療用的,烈陽部或者三山五嶽、武館之類的地方,才不會等藥監局審批。
因為他們用的部分藥,是壓根不會送去審批,公開在外售賣的。
溫言這倆月都沒管這些事情,小范圍渠道裡,已經開始有在出售了,藥王山的名頭和渠道,還是很好用的。
價格都是其次,主要還是附帶的好處。
藥王山不是三山五嶽,歷年下來,卻一直挺受尊敬,人脈很廣,可不就是因為,大家都需要醫師。
藥王山的很多藥,都是沒藏著掖著,每年的產量多少,除了少部分自用之外,剩下都是會拿出來出售的。
這一重身份很重要,跟其他人沒利益衝突,反而會給其他人帶去好處,這人緣想不好都難。
這次雖然是溫言給了核心材料,可實際上,卻是扶余山在搭藥王山的車。
只是藥王山和扶余山,還有溫言,大家各取所需,都很滿意而已。
總部長只要開口了,那合規的前提下,做事情都會方便很多。
扶余山做更多其他的事情,其實也一樣都會順利很多,很多事都不是一件事就算完了,會有一系列影響的。
你這次這件事,總部長都親自開口了,下次遇到別的事情,別人也會記著上一次的事情,也會好辦很多。
當然,最主要的,看總部長那意思,明顯是很多被溫言拉著辦事的人,統統都會有好處拿到。
這種合法合規的補貼,錢都是次要的,主要還是一個身份的問題。
至少對於馮偉、童姒、還有詩詩、白佳慧等等,甚至包括雀貓在內,補貼都是可有可無,有了更好,沒了也不缺那一口吃的,他們缺的也只是這個補貼代表的意義。
就像很多異類,沒法進入人類社會,他們缺的就是這個認證。
沒有這個認證,他們基本上什麽都乾不了,幹什麽都有可能踩在違規線上。
倒不是烈陽部非得卡這個名額,而是誰簽這個字,誰給作保,誰就得擔這個責任的。
一個沒資歷,沒背景,還沒什麽拿得出手簡歷的妖怪,要是有人肯給作保簽字,那逢年過節拎著禮物上門看望一下,都是最基本的。
溫言掛了電話,拿出手機看了看,原來他身邊的那幾個人,早在好幾天之前,他第一次進入奇跡世界之前,身份就已經完成認證了。
從最基本的備案狀態,進入到了下一個權限級別,可以在城市裡開店,進入私營企業工作,高興的話,自己去擺攤都行,一切跟普通人的待遇一樣。
甚至想要辦個銀行卡,交個社保,都可以走普通人一樣的程序。
沒錯,普通人可以正常享有的很多東西,都是異類沒有的。
溫言查了查,得了,連雀貓這狗東西,每天的夥食補貼,都到了一百六了。
總部長不像蔡黑子,總部長做事大氣,事早就給提前辦好了,只是沒跟他說而已。
真需要他去做點跑腿的事情,才給說了一下。
這性質就不是給他畫餅了,溫言也實在不好意思說,這點小事,他也要拒絕。
看了看時間,他給馮偉打了個電話,請馮偉來一趟。
等到馮偉來了,他看到童姒,眉飛色舞的,似乎是遇到好事了。
“偷吃什麽好吃的了?這麽樂?”
“沒,剛接到個中介的電話。”
“什麽中介?”
“房產中介。”
“哈,房地產中介的電話,能讓你樂的跟吃了鴿子屁一樣。”溫言哈哈大笑,馮偉也跟著笑,童姒自己也樂得不行。
“那中介問我要不要買房子,我說我沒資格買。
那中介就說,哎呀,先生您還不知道啊,您現在是有資格的,恭喜恭喜啊。
跟那中介聊了半晌,他說有個有倆衛生間的房子,現在只要一百二十萬。
我說我沒錢,買不起,他也沒掛我電話,跟我聊了半天。
說他那有渠道,幫我去搞定貸款,流水什麽都不用管,我也沒聽太懂。”
“笑死,中介都比你先知道你身份問題解決了。”
“啊?”馮偉一驚,連忙問了句:“那中介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已經好幾天了,沒人通知你們嗎?”
“好像有……”童姒猶豫了一下,翻出手機,拿手指戳了戳,戳到了通話記錄那一頁:“就這個號碼,馮偉說,這種座機號,不是詐騙就是廣告……”
溫言拿著手機掃了下,這個號碼果然是烈陽部的。
“……”
馮偉立刻拿出手機,打開通話記錄,向下一劃,一列通話記錄,全部都是未接的紅色。
“這些全部不是詐騙,就是廣告推銷,推銷什麽的都有。”
溫言看了一眼,這下合理了,人家馮偉說話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不過,現在這些騷擾廣告都這麽猖狂了嗎?
連阿飄都要去給推銷?
溫言撓頭,看來他也不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些事的,當事人自己都把烈陽部電話當廣告電話掛了。
童姒獲得了身份,身份證估計也快下來了,他現在也知道這些東西,代表著什麽。
一路上對溫言千恩萬謝的,要不是溫言攔著,他都想把眼睛挖下來一個送溫言,讓溫言換上自己用。
到了關中郡,溫言沒急著去,來到這,先去朱王爺那坐了坐,跟朱王爺聊天喝茶,順便問了問有關驪山的一些事情。
聊了一會兒之後,朱王爺就神神秘秘地問。
“老弟,你還要什麽人手不?
我手下人倒是沒幾個,阿飄還是有不少的,你要是需要人手,你自己去挑。
裡面好手還是有不少的,就算是伱想要程序猿,都能給你找出來幾個。
不用你管吃喝工資,只要用不死,就隨便用。
要是有需要乾仗的,我這也有擅長乾架的,這些要是戰死了,那也不用你管。
你放心,都是自願的。”
“咦,王爺,您什麽時候還學會兜圈子了?”
“嘿,這可不是我兜圈子,而是我手下的阿飄,自己樂意的。
馮偉跟著你辦事,也算是次次都冒險了,畢竟走冥途挺危險的。
那童姒才來多久啊,跟著辦了幾次事,都能拿到身份了。
我手下的人,想要跟著你去辦事的,那可不算少。
你現在出去喊一聲,半個小時之內,拉來千八百阿飄跟玩一樣簡單。
保準一個個都是自願的。”
溫言啞然,好家夥,他還真沒想到,童姒拿到個身份,對那些阿飄的刺激這麽大。
不過,童姒好歹是跟著冒險好幾次了,眼睛都差點瞎了好幾次。
給個正經身份,溫言也沒覺得太快了。
“有王爺這話,後面我要是有用到人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就怕你客氣,你也知道,我手下跟著我混飯的人多。
我手上每年倒是有名額,可惜,就那麽一點。
我也得保證沒問題了,才敢往上推。
不然的話,萬一真有問題,被打回來,我臉上不好看,關中郡的部長臉上也不好看。
馮偉也好,童姒也好,都是人家自己爭取,自己去拚的,誰也沒話說。
但人多了,我就只能在你這開口了。”
“真那麽容易就好了,這可是玩命,一個月好幾次。”
“人各有命,有人願意拚,但是沒拚的機會,我就厚顏來給他們求個拚的機會,就算是真死了,那也是無怨無悔。”
“話都說到這了,那我也沒啥可說的了,後面要用到人手,我就直接在王爺你這要人了。”
“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朱王爺舉起了茶杯,他對他手下的人,這是真夠意思了。
“王爺,不至於。”
過了幾個小時,烈陽部送來的酒也到了,朱王爺這邊,也以溫言私人的名義,去給那邊送了個帖子,給那位王將軍。
然後那邊回話,王將軍正在值守,正好等了幾個小時。
溫言帶著酒,來到邊緣地帶,就見之前見過的王季勇軍侯,策馬而來。
溫言遙遙拱手。
“王將軍,貿然叨擾,見諒見諒啊。”
“無妨,正好今日休沐,溫先生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無公事,正好在關中郡,得了些特別的酒,我喝就太浪費了,思來想去,就來找王將軍隨便聊聊。”
此話一出,王季勇也松了口氣,頓時露出了笑臉。
“那這邊請吧。”
王季勇來,也是經過了上官允許的。
跟總部長的意思差不多,太官方,地位太高的人,至少現階段,是不能直接對話的。
因為一個吐沫一個釘,說話是要負責的。
王季勇乃是軍侯,雖然比不上常設將軍的職位,但麾下至少也是有一曲將士,有資格在一些地方獨當一面的。
只是以私人的身份來聊聊,王季勇本人不介意,上面的人也是在鼓勵。
王季勇從戰馬上下來,讓戰馬自己回去,他帶著溫言,來到邊緣的一座山邊。
他伸手觸摸到山壁,那山壁便似化作了幻影,帶著溫言一起進入其中。
在這裡,溫言就在牆壁上看到了不少眼熟的長明燈。
溫言心說,難怪人家不甚在意,這東西在這裡的地位,估計也就是一個節能白熾燈的地位。
溫言拎著幾壇子寒氣森森的酒,還有一箱子線香,加上半隻燉好切好的羊肉,幾隻燒雞。
這些都不是溫言來做人情的,是給王季勇,讓王季勇拿去做人情的。
來之前,手裡的每樣東西,溫言都給加持了一遍陽氣,保證是任何可以消化陽氣的異類,都喜歡的類型。
溫言也沒專門提,到了王季勇帶到的地方,他也裝作不知道隔壁還有別的兵俑。
擺好了吃的,以自身陽氣點了香,再給斟了酒。
寒氣森森的酒,內裡卻是蘊含溫和陽氣。
王季勇沒有嘗也知道,這東西是少數他能直接喝的酒。
當一口下肚,他竟然還能嘗出來味道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酒也不簡單了。
一杯酒下肚,腹中陽氣徐徐散開,王季勇就有些不太敢喝了。
“溫先生,還是先說說,今日來這,所謂何事吧,不然這酒我都不太敢喝了。”
“隨便聊聊,王將軍別緊張,今天這純粹是我私事。
其實呢,是我一朋友,詛咒爆發,險些身隕。
之後,就有個看不到的狂妄之輩,藏在他體內,天天慫恿我那朋友。
這家夥口口聲聲,說他是被秦皇所害,才中的詛咒。
所以,我一琢磨,不如直接來請教王將軍。”
“這……”王季勇面帶猶豫,牽扯到秦皇,他肯定不能亂說。
“王將軍放心,之前到底怎麽樣,我管不著。
我就知道,這家夥前些天,才剛害死過一個年輕俊傑。
現在又要來坑害我朋友,還有利用我,把我也卷進去。
那就別怪我了,我總得管管。
我要先了解他底細,再琢磨怎麽拾掇他。”
“那人叫什麽?”
“叫什麽不知道,可能是葉氏先祖,可能是魏楚燕齊某國的貴族,跟名為疽的詛咒有關。”
“疽……”王季勇身體一僵,沉默了片刻,道。
“跟疽有關,還自稱葉氏先祖,再加上是貴族。
那就隻可能是楚國的某個貴族,應當是葉公後人。
當年陛下滅楚,有葉姓,冒天下之大不韙,引魔入世。
陛下震怒,滅其族,然而,葉姓已是大姓。
他們引魔入世,化入血裔之中。
陛下便命秘派,施以斷血之刑,斷其血裔傳承,以絕後患。
只是沒想到,終歸還是有漏網之魚,留下了血脈。
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的,血脈竟然能傳到今日。”
“哦,原來是不做人了……”溫言恍然大悟,好家夥,那個透明人,竟然真的是葉氏的先祖之一。
也不知道曾經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們這一脈,沒有血脈斷絕。
竟然硬扛著詛咒,把血脈傳下來了。
聽王季勇這話的意思,這刑罰本來就是為了斷其血裔,意思是讓那個家夥絕後,以此來徹底杜絕一個大麻煩,但還有高手插手了。
“他引的是什麽魔頭?”
“不清楚,我並未參與,只是聽說過。”
“王將軍知道地點在哪嗎?”
“黔中郡,更具體的位置,我並不清楚。”
“好嘞,多謝王將軍。”溫言舉起酒杯,敬了王將軍一杯。
黔中郡是什麽地方,溫言聽都沒聽說過,不過無所謂,烈陽部乾架人才不多,別的人才那是多不勝數。
溫言陪著王季勇聊了兩個多小時,聊各種事情,聊著聊著就開始了鍵政,從神州開始聊到了國外,聊到了溫言家鄰居都是一個入籍的魔王。
溫言只是陪了幾杯,多是聊天扯淡,吹天吹地吹牛逼。
等到的差不多了,溫言就留下了帶來的所有東西,從酒到肉,大半都是沒拆封的,問就是提著禮物上門,找人喝酒,沒有走的時候再提走的道理。
等到溫言走後,旁邊的牆壁轉動了一下,一個穿著文士長袍的兵俑從裡面走出來。
文士也不客氣,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感受著酒裡的陽氣,酒的味道,他長歎一聲。
“可真舍得啊……”
“先生請坐。”王季勇伸手虛引。
“帶這麽多,可不就是要給我也嘗嘗的。”文士也不客氣,坐在一旁,就開始吃吃喝喝。
“先生,我說的可有什麽問題?”
“沒問題,他不是烈陽部的人,也不是代烈陽部來問的,他只是自己想去宰了那異類。
這人身上幾乎毫無殺氣,可實際上,就他這種人下手最狠。
哎,這羊肉可真是鮮嫩啊,多少年沒嘗到過羊肉的味道了。
這人可真講究,回頭我寫個東西,你看著重寫一遍,給他送去吧。
不能憑白收他如此重禮,卻隻說幾句話吧。”
“先生,那我等可要插手?”
“不用,輪不到我等。”
另一邊,溫言回來,給總部長回了個電話,說了下結果。
“部長,大概就這些,黔中郡是哪,我也不知道。”
“那是秦時的楚國舊稱,那個寨子,在當時就在黔中郡。”
“咦,意思是就是那個寨子?”
“八成不是,但應該離得不是特別遠,你之前的想法就挺好的,就按你說的辦吧。”
溫言回到家,靜靜等候著,算了算時間,也快到月底了。
他琢磨著,要不要月底最後一天的時候,把張學文帶上。
到時候拓跋武神在場,那甭管什麽情況,至少硬仗應該是沒什麽懸念了。
這家夥雖然平時是個弱雞,就是個普通小武者,按部就班的練武,但月底那天的上限,可基本都是跟著版本走的。
溫言還有點小想法,想要讓拓跋武神試試,畢竟,這家夥在那天是六邊形戰士,不但恢復能力強的離譜,其他方面也不弱。
想了想,他給張學文打了個電話。
“喂,學文啊,過兩天有個活動,我缺個人手,你有空嗎?有空的話,來幫幫忙。”
“喂,溫哥,是我啊,學文在給孩子換尿不濕呢。”
“噢,陸露啊,我都忘了,學文的腿好了嗎?沒好的話就算了,讓他看孩子吧,我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好的差不多了,我昨天還說他呢,溫哥救了他,他都不說給溫哥打個電話,溫哥你不用找人了,讓他去就行。”說到這,陸露才隨口補了句:“這什麽活動啊?”
“嗐,還不就是跟烈陽部有關的一個活動,過兩天就要了,才通知我,我去哪找靠譜的人,又不是什麽緊要的任務,也沒什麽經費,算了,學文沒好利索,就讓他休息吧。”
溫言不等陸露再說什麽,就扯了兩句,掛了電話。
這時候,張學文才裝模作樣的過來問了句。
“誰打電話來著?”
“噢,溫哥打的,說是過兩天有個什麽活動,讓你去幫忙。”
“重要麽?不重要我就不去了,忙著逗兒子玩。”
“應該不算很重要嗎,臨時的活動,也沒什麽經費。”
“那不去了。”張學文隨口回了句,就繼續逗兒子玩。
陸露微微皺眉,走上前,拍了張學文一巴掌。
“哪有你這麽做事的,要不是有必要,人家會專門打電話叫你?肯定是找不到合適的人,才找你臨時幫忙的,不是什麽大事,你才更要去,你這麽做人,小心沒朋友,去,趕緊給溫哥回個電話。”
張學文不情不願的站起來,陸露一看他這鬼樣子就來氣,挽袖子就準備將他按在地上。
“別……別,我去還不行嗎。”
張學文嘟嘟囔囔,拿著電話走下了樓。
到了樓下,他就眉飛色舞地給溫言回了個電話。
“溫哥,有什麽事啊?”
另一邊,溫言一聽張學文這聲音裡都壓製不住的歡快氣調,立刻明白,他老婆肯定不在身邊。
“過兩天跟我出門一趟,去一趟瀟湘郡。”
“幾天?”
“還能幾天?最多也就一天多。”
“別啊,哥,我親哥,我今天就過去,我老婆剛把我罵了一頓,說我這人沒朋友,別人請我幫忙,我能推就推,不能推也推,做人太差勁了,你等著,我今天就過去!這活誰也別跟我搶!”
張學文的余光看到他老婆的身影,聽到了他兒子啊啊的聲音,音調立刻就高了起來。
掛了電話,張學文就開始理直氣壯的收拾東西,今天就準備跑路。
陸露在旁邊揶揄了幾句,張學文就更來勁了,十幾分鍾,就收拾好東西,拎著個行李箱,健步如飛的離開。
另一邊,溫言看著電話,啞然失笑,好家夥,這家夥可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不愧是腿會斷得剛剛好的男人。
這鬥智鬥勇,都搞出來經驗了,竟然能讓他老婆主動催他來幫忙。
溫言打開日歷,看了看時間,好好好,提前來了更好,正好月底前兩天,也能試驗點東西。
(本章完)